文学 | “秋日黄叶飘落的声响开始恒久地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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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木秋景 梵高
深秋已近尾声,立冬悄然到来,落叶簌簌,满山满眼都是枫红杏黄。
趁着寒风还未刮脸刺骨,在室内泡上一杯热茶或咖啡,透过文字,一起沉浸在遥远的拉美时空中吧。
秋日黄叶飘落的声响......
晚上好,将军阁下,晚上好,老兄,非常感谢,他趴在部长会议厅墓碑般的大理石地板上回应道,而后将右臂弯起放在脸下当作枕头,在那个夜晚,在那一具具冒着烟的身体里、在一汪汪红色的杀戮之月的血泊中,他秋日黄叶飘落的声响开始恒久地流传,他被那响声催了眠,很快睡着了,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孤独。
——《族长的秋天》加西亚·马尔克斯
秋天的雾气罩住花园......
在城市的一颗颗铆钉之间,我什么时候感到过季节的变化?而且墨西哥本来就不让人有所感觉,一季无须改换步伐便融入另一季,“不朽的春天和春的足迹”;季节失去了她的特质,不再反复更新,不再像有节奏、仪式感和某种乐趣的分类文件柜(连接回忆感伤和未来计划的边境上所特有的),也不再有滋养和凝固人类意识的标记。
明天是秋分。今天,在这里,我倒真是重新体验了秋天的来临,带着一股北欧的余味。落笔时正看着的花园,乱入一层灰色的轻纱,一夜之间,不少叶子从藤架落下充胀了草地,另一些正开始变金,仿佛不停息的雨把绿色洗掉带回土里。
秋天的雾气罩住花园,直掩到院墙高,似乎有脚步声,慢慢的,带着呼吸的滞重,在落叶里轻移。
——《戴面具的日子》卡洛斯·富恩特斯
秋天伸出了一只爪子抓了一下......
整个村子像被装在一个水晶球里,不管是在路上走着还是在露台上坐着,人们看上去都像睡着了(超验意义上睡着了!)。
就这样,下午五点钟天空乌云密布,六点开始下雨。街道很快空了。
我感觉仿佛秋天伸出一只爪子抓了一下:一切都开始走下坡路。游客在人行道上狂奔寻找躲雨的地方;小商小贩用尼龙布把摆在街上的商品遮起来;越来越多的橱窗要一直关到明年夏天。
我不知道自己对这样的场景是同情还是不屑。不受任何外在条件的刺激,我只能清楚看见和感知到自己。
余下的都被什么黑暗的东西炸毁了,世界被装修成电影摄影棚,命运终点是灰尘与遗忘,我觉得这无可挽回。
——《帝国游戏》罗贝托·波拉尼奥
一个伦敦秋日的周末......
后来,他每每想起这件事——在大街上,或是坐在火车上穿过田野——总会觉得一切都很荒谬,可戏剧正是先和荒谬签下条约,然后再有效地、风风光光地把它做好。
一个伦敦秋日的周末,百无聊赖之中,莱斯连节目单都懒得好好看一眼,就走进了奥德维奇剧院,戏的第一幕在他看来相当平庸;荒谬发生在幕间休息的时候,一个灰衣男人走到他的座位跟前,用几乎听不清的低沉嗓音,彬彬有礼地邀请他到后台去一趟。他并没有太过惊奇,想着剧院经理大概是在做什么民意测验吧,就是那种为宣传而做的泛泛调研。
“如果是要征求意见的话,”莱斯说道,“第一幕我看没多大劲,比方说灯光……”灰衣男人客客气气地点了点头,仍然用手指着一扇边门,莱斯明白自己该站起身来随他走过去,而不要太拿架子了。
“我倒是想喝上一杯茶。”下了几级台阶、走到旁边一条走廊时,他这样想着,随那人走去,有些心不在焉,又有点不快。
——《给约翰·霍维尔的指令》胡里奥·科塔萨尔
列维坦
抛开所有秋天坐在我身边......
……于是秋天开始,在奥涅尔河与佩德雷拉山丘之间。
陌生女人躺在床上。透过无爱的场景(扁平的身体,施受虐的用具,药丸和失业者的鬼脸)你来到被你称作秋天的时刻,你发现了那个陌生女人。
…………
陌生女人,不管怎样,仍对我微笑,抛开所有秋天坐在我身边。当我期待喊叫或某个场景,她只是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为什么要这样?
——《赫罗纳秋天散文》罗贝托·波拉尼奥
一种朦胧而又甜蜜的旋律......
我知道有人会说:此时此刻
为何不用昔日和谐的狂热歌唱?
这些人看不到时间深刻的作品,
一分钟的劳动,一年的奇思妙想。
我,可怜的树,当我开始生长,曾经产生
一种朦胧而又甜蜜的旋律,柔风的爱情。
青春微笑的年华已经逝去:
请让飓风撼动我的心灵!
——《秋之歌》鲁文·达里奥
秋天的雾气罩住花园......
如果我能重新活一次——我将向着光明旅行,
如果我能再活一次——我将赤脚行走,
从春天的开端一直走到
秋天结束,
我将坐更多的马车,
我将看更多的黎明,和更多的孩子游戏,
如果我还有生命去活着——可是我现在85岁了
——我知道我即将死去……
——《此刻》路易斯·博尔赫斯
*(作者存疑,一说是博尔赫斯翻译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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