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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噩梦,他发现了凶手(上)

榴芒鹿 2020-08-17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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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求你原谅妈妈吧!(下)


01


黑暗是混沌不开的迷雾,透着冰冷的触感,从鼻息间进入肺腑的,是浓郁的血腥味。
视线下,是支离破碎的尸体,染满鲜血的白色衬衫,闪着寒光的刀,还有满是狰狞的笑脸。
他喘着粗气,一身冷汗的从噩梦中惊醒,抬眼看时钟——凌晨四时二十分。
这是许默安做的第六个噩梦,连续六天,连续在这个时间醒来。
他起身喝了一杯水,翻开放在书桌上的日记本,用笔写下了这段话:
2018年1月6日,我又做了那个梦。
这一次,我看到了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猜想他们应该是夫妻。
就在我打算进一步靠近的时候,男人似乎发现了我的存在,他拿着刀朝我走了过来。
我在恐怖的追逐中醒来,回到现实以后,时间同样是凌晨4点20分。
我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噩梦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我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写完这些之后,许默安合上日记本回到了床上。
许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他,索性拿出床头的半瓶白酒,一直喝到了天亮。
或许,对于失眠的人来说,天亮是解脱,但是对于许默安来说,白昼比黑夜更加漫长。
最近市里发生了一起命案,作为刑侦科的队长,局里有太多问题等着他去解决。
早上九点,刑侦办公室。
“许队,又喝了不少酒吧!”助手沈婷扇了扇鼻子,显然是被许默安身上的酒气给熏到了。
“关你屁事!昨天要你整理的资料都整理好了没有?
“整理好了。”沈婷吐了吐舌头。
许默安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打开,顺道白了她一眼。
1月1日有一具女尸被人发现,陈尸于北郊公园的排水沟,死亡时穿一套粉色睡衣,身份不明。在死者身上发现多达三十多道刀伤,但是没有一处是致命伤,法医初步判定死者的真正死因,是由于颈部遭受扼制而造成的窒息性死亡。
许默安将文件轻轻合上,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尸源还是无法确认吗?
“她的脸毁得太厉害了,最近也没有报失踪的案子,我们录了她的指纹和DNA,没有案底……”
沈婷越说越小声,小到自己都快听不到的时候,预料中许默安的咆哮声终于响起。
“废物!一群废物!”许默安将文件重重地摔在办公桌上,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沈婷的肩头还是跟着抖了那么一下,办公室的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
“都他妈六天了,连死者姓什么都不知道,派出去的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把车钥匙给我。
“许,许队,您喝了酒,车还是我来开吧!
“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走啊!
“是是是。”沈婷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跑了出去。
许默安跟着走到门口,“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哎哎,你说许队最近怎么回事,脾气这么爆啊!
“是啊!你看沈婷那个样子,都快被他吓哭了。
“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办公室里的人们低声议论着……
02
两人驱车到了殡仪馆,那个遇害的女人被冷冻在这里。
一月的天气本就有些寒冷,加之最近又降了一场雪,所以尸体没有做急冻处理,从冰柜里取出来以后,没过多久就化了。
沈婷先是掀开了遮盖在尸体头上的布,露出了死者的脸。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个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死状非常悲惨,仅面部就被锐器划了十多道口子,眉目不清的脸上表情狰狞。
这段时间许默安已经不止一次的面对这具尸体了,但是当他再次目睹这个女人的惨状时,还是极不情愿地把脸撇了过去。
“真是变态啊!”他叹了一口气,吩咐沈婷把尸体上的布继续往下拉。
随着沈婷手上的动作,女人的脖子,胸口,腹部,大腿,逐渐呈现在了许默安的眼前。
仍旧是数不清的细微伤口,就像无数只哭泣的眼睛般让人触目惊心。
“咦?”许默安顺着尸体的手臂往下看,当他的眼睛落到女人纤细的无名指上时,眼睛不自觉地眯了起来。
尽管女人的皮肤因为失血而苍白不已,但是许默安还是从她的无名指上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把女人的手抬起来,呈现在沈婷的面前。
“在无名指的根部有一些颜色改变,这说明她曾经戴着一枚戒指。”沈婷瞪大了眼睛,惊讶于许默安的敏锐。
“没错。”许默安放下女人的手,在尸体旁轻轻地跺着步子。
“她结了婚,死的时候穿着粉色的睡衣,说明是在家里遇害……她死的时候受了这么多伤,现场一定有很多血。”许默安停下脚步,回头定定看着沈婷。
“您是想说,杀她的人,就是她的丈夫?
“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她失踪了那么久,还没有人来报案。因为唯一知道她处境的人,就是杀人凶手。
“但是,就算知道凶手是她的丈夫,我们还是无法破案呀!因为,我们还是不知道她是谁。
“先这样吧!回去再说。”许默安把尸体上的布又拉了上去,在手触到女人的脖子时,一股莫名的感觉,从他的指尖蔓延开来。
“奇怪。”他摇了摇头,把尸体推回冷柜以后,走了出去。
03
夜晚如挥之不去的梦魇,总会在日头西斜之后不可避免地降临。
许默安不敢回去太早,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讨厌孤独的落寞感吧!
待在办公室加班,比待在家里更让他觉得自在,尤其是在办公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
“许队。”沈婷把一杯刚冲好的咖啡递到许默安的面前,并贴心地为他加好了奶糖。
对于许默安的口味,沈婷了然于心。
“谢谢。”许默安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在抬头的瞬间,对上了沈婷关切地目光。
那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透过略施粉黛的娇俏面容,仿佛再坚硬的汉子,都要融化在其中。
“咳咳。”为了避免气氛过于尴尬,许默安干咳了几声,满是胡渣的脸涨得通红。
深夜十一点,许默安看完最后一份资料,抬头环顾四周,办公室的人已经走光了。
他起身伸了个懒腰,披好外套正要走,发现身后的桌子上,沈婷趴着睡着了。
“沈婷。”许默安叫了一声,发现沈婷仍旧酣睡,只好笑着走到她跟前。
“要回去了。”他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却迟迟没有落到沈婷的肩膀上。
因为眼前这一幕太美好了,他实在不忍心打扰。
沈婷就那样安静地枕在臂弯中,脸颊因为暖气而透着粉红,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着,鼻头上还冒出几滴小汗珠。
“许队?怎么了?”似乎是感觉到许默安痴痴的目光,沈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哦,哦,没什么,要走了。”许默安来回晃了几步,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好。
“我送你回去吧!”末了,他说道。
04
回去的路上,沈婷坐在副驾驶,手肘撑着车窗,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
这个城市很落魄,没有经济支柱也没有投资注入,就像一座被遗忘的孤岛。
他们这一代人,生存在时代的夹缝中,承受着老旧观念的禁锢,也经受新思想的冲击。
生活是艰难的,处处都透着糜烂的味道。
她扭过头,看着专心开车的许默安,一颗冰冷的心徒然滚烫起来。
“许队,我喜欢你。”她淡淡地说。
汽车在平坦的公路上突然晃动了一下,轮胎擦出一阵剧烈的刹车声。
待车子停稳之后,许默安双手撑在方向盘上,低下了头。
“许队,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打从我第一次来局里,做了你的实习助手的那一天起,我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
“别说了。我……”许默安正想要义正言辞地说教一番,回过头才发现,沈婷的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人家就是喜欢你嘛!你不接受就不接受,这么凶干嘛!就,就知道欺负人。”沈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说着说着竟然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下许默安可乱了分寸,有心想要安慰沈婷几句,手忙脚乱的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急得直挠头。
许久,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燃,靠着坐垫猛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升腾而起,随着车窗的缝隙钻出了车外。
“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
“真的?”沈婷听他这么一说,马上止住了哭声。
“当然,我还……”许默安还想说点什么,嘴巴已经被沈婷柔软的唇堵住。
两人忘情地拥吻着,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许默安想要更进一步,却被腰上的安全带束缚住,索性把安全带一拉,扑了过去……
激烈的纠缠中,沈婷的挎包应声而开,从里面滚落出一枚亮闪闪的戒指,许默安偷偷捡起,塞在了车子的沙发垫下。
一番动情的翻云覆雨后,许默安用车上的纸巾擦了擦,随后把纸巾丢出了车外。
沈婷香汗淋漓地伏在他的腿上,眉目间尚且残留着一些春色。
待两人重新穿好衣服,汽车再次发动,缓缓地开离了现场。

- 榴芒鹿的第355个原创故事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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