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还债她嫁给了哥哥（下）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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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还债她嫁给了哥哥（上）
01
萧暮晴遇见白夜庭时，凌寒只有6岁，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母并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
可哪怕没有爱情，父母也相敬如宾，家里本可以相安无事的和睦相处，而白夜庭的出现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
从不吵架的父母开始争吵，一向顾家的父亲开始晚归，他没看见母亲有任何的失落，相反在母亲的眼睛里看见了从未有过的喜悦和光芒。
偶然翻看母亲笔记本发现的她对未来的期待和向往。
他永远记得母亲离开前对他说的那句话：“一辈子真的太长了，如果没有爱和共同话题，那每天的生活都似炼狱般煎熬。”
那个时候他很恨母亲，也恨白夜庭，他拒绝接萧暮晴的电话也很少和她见面。
父亲很快再婚了，继母对他并不好，好在多年以来继母也未曾给他添个弟弟妹妹，所以并没有分割太多父亲的爱。
他从小好强，名列前茅的成绩可以给他带来更多的来自父亲的赞许，小小年纪就苛刻的要求自己。
挂满墙面的奖状和摆满柜子的奖杯往往是他咬着牙坚持到崩溃得来的成绩，他迫切的期待长大，期待离开这个家。
本以为生活就这样过下去了，直到他见到了一夜苍老的外公和重度抑郁症的萧暮晴。
原本优雅美丽的母亲如昙花般瞬间凋零，这个凌寒心里狠心抛弃他的女人，让他失去原本和睦家庭的女。
原本他以为不会原谅的女人，可看见她的瞬间，凌寒的心里止不住的疼痛了起来。
她的生活原本可以幸福的过下去，她有稳定的工作，可爱的孩子，和睦的家庭。
而为了追求她的爱情，她成了别人口中抛家弃子红杏出墙的不贞之妇。
离开白夜庭后，凌寒的父亲也已再婚，她怀着身孕回了娘家，最终孩子也意外的胎死腹中。
02
“白叔，您能理解抑郁症患者的内心世界吗？如果说正常人的世界如白昼一般，那他们的世界就像只有一轮弯月的黑夜。
我并不恨您从我父亲身边抢走了她，我只是恨您，既然抢走了她，为何不好好对她？“
凌寒用手指轻叩着桌面云淡风轻的说着，没有一点点的激动和愤怒。
在与自己父亲年纪相仿的白夜庭面前，竟显得如此的从容，。
“我可以去看她并跟她道个歉，但是你是否能离开以南，我只有她一个女儿。
你可以找个更适合你的女孩过完这一生，而且你母亲也希望你可以幸福。”
白夜庭没有了王者的姿态，用接近祈求的语气小心试问着凌寒，而凌寒会心一笑反问道：“适合我的女孩？”
“我认为您女儿就是最适合我的，您当年伤害我母亲的时候，又何曾想过她也是我外公的独女。
也是别人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呢，她不需要你的探望，也受不起您的道歉。”
“您以为所有的事情一句道歉就可以释然，然后当作一切没发生过心安理得的生活吗？
您只是为了证明您的魅力，而我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您让我如何专情？”
凌寒的反问让白夜庭无力反驳。
终归是自己年轻时候犯的错，成年人的游戏世界里，他可以承受这一切所带来的结果。
但是他千万般不愿意波及到自己的女儿，更不愿意女儿的后半生要与这样的一个浪子渡过。
“白叔，您可以尝试说服以南让他离开我，您可以告诉他我母亲的今天就是她的未来。
告诉他您那些情场风流韵事，再告诉她我如您一般，就看您有没有勇气打破您苦心经营多年的英雄形象，但结果未必会如您愿。”
“别到最后什么都没得到，毕竟当年我外公也苦口婆心劝说过我母亲，忘了告诉您，我以前的名字叫凌星阳。”
“凌星阳？”
03
白夜庭念着这个名字，脑海中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画面。
一袭白裙的女子温柔蹲在小女孩面前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乖，以南不哭，阿姨给你买新的。”
旁边的男孩急忙把手中的冰激凌递给了她扭头的说：“这个真难吃，我最不喜欢吃这些女孩子吃的东西了。“
女孩破涕为笑拿着冰激凌蹦蹦跳跳的跑到白夜庭面前说：“爸爸， 我们可以永远永远的和暮晴阿姨星阳哥哥生活在一起吗？”
男孩温柔的看着女孩的方向嘴上却抱怨到：“女人真麻烦，一点小事就哭鼻子。“
女子宠溺的摸了摸男孩的头告诉他：”她也是妈妈的家人，答应妈妈以后长大了也要保护她，好吗？“
”嗯，我会保护她的。“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女子的白裙上，像油画一般美好。
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回荡着神圣的誓言。
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你愿意吗？
新娘笑魇如花，深情款款的望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士，认真的回答道：“我愿意。”
白夜庭始终没有勇气将事实说出口，也没能阻止女儿追求爱情，他抬着酒杯和满脸假笑的亲家母说着客套话。
眼睛却不停的扫视婚礼现场，他期待却又害怕看见当年那个蓝花楹树下的女子，婚礼现场环绕着抒情的旋律。
而他满脑子里回荡着凌寒问他的那句：“白叔，你相信因果吗？”
婚后女儿搬了新房，空荡荡的三层别墅只剩下白夜庭的孤只单影。
他时常会翻看以前的照片，他用赚到第一笔钱带着女儿去马代，他应酬到半夜才回家，女儿在后座安静的睡着。
从惶恐不安的抓着他的手不愿上学，到后来自己安排好所有的补习班的学习时间，女儿成长的瞬间似乎还是昨天。
而面对空空的屋子对女儿婚后生活的焦虑也让他丧失了去夜场打发寂寥的兴趣，女儿每次都是一个人回家还愈显憔悴。
虽然女儿反复安慰白夜庭她很好别担心。
但女儿手上和腿上残留的淤青让白夜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愿意乖巧懂事的女儿一直隐瞒着自己的委屈。
凌寒从不陪女儿回家他也不主动联系凌寒询问近况，但却悄悄地找人暗中观察着凌寒，还找律师咨询了很多关于婚姻的问题。
却没有得到一丝对他有利的证据，他觉得这是他和凌寒之间的一场博弈，但又心疼女儿夹在这场暗战中左右为难。
他一定会尽力让女儿尽早从凌寒手中脱离出来。
他怕凌寒心中那些放不下的恩怨，更怕他会把这些恩怨报复在女儿的身上。
白以南在商场突然晕倒被送到了医院，白夜庭怒火中烧心急火燎的赶往医院，不忘带上了很早就草拟好的离婚协议。
04
当他怒冲冲地冲到医院，白以南已经苏醒，病房里空无一人，他看着躺在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女儿时。
内心如刀绞一般的疼痛，此刻就算将凌寒生吞活剥了也不足以平息白夜庭心头的怒火。
“离婚，我不管你有多爱他，必须离婚，爸爸在这里，你不用忍耐，对于这个兔崽子你父亲还有收拾他的能力。”
白夜庭强呀这怒火压低声音对白以南说到。“
爸，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
白以南话还未说完病房门突然被撞开，凌寒推门进来，看见白夜庭愣了一下，但没能隐藏住稍纵即逝的一丝焦急。
白夜庭看见凌寒只觉得血液直冲头顶，一拳打在了凌寒的额角。
“爸……”
白以南慌忙翻下病床去阻止父亲。
白夜庭指着凌寒的手指气到颤抖：“如果你不想声名狼藉，今天把离婚协议签了，我不管你是谁，我白夜庭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作践。”
凌寒轻柔着自己红肿的额角冷笑了一声，并未去理会面前歇斯底里的白夜庭。
白以南，量体温血压。”
医院护士推门而入。
“检查结果看上去没有太大问题，但血糖有些偏低，孕妇要注意饮食和营养均衡。还有，不要大声喧哗，会打扰其他病人休息。“
护士良好血压后叮嘱了白以南几句便走了，白夜庭呆站在原地。
“爸，他待我很好，而且我们经常去看萧阿姨。她也待我很好“
05
白以南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白夜庭似赤身立于冬夜寒风中。
如果女儿早已知晓当年事，那白夜庭在女儿面前扮演的一切无异于跳梁小丑。
“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执意和他结婚，如果说日渐憔悴是因为怀有身孕，那你手上的淤青又该作何解释？”
白夜庭试图转移话题缓解往事被揭穿的尴尬。
“家里阿姨有事回了老家，我整理家务时不小心磕到的，星阳哥哥待我真的很好。”
白以南有些害羞的看了一眼凌寒，凌寒生气的敲了下她的头：“我交代过你多少次你一点不胖不要节食，怀孕了还那么不爱惜身体。”
“可我以为只是饿的，不知道是有了……”
白以南低头嘀咕着，“白以南家属，办手续拿药。”
护士的呼唤解救了即将被责备的白以南，凌寒应声出了病房。
父女两相对无言，病房里的空气凝固的很尴尬：“爸，你和萧阿姨分开始终是因为没有缘分。
但星阳哥哥待我真的很好，希望你不要因为和萧阿姨分开了所以加怒于他。”
“而且萧阿姨现在的病情一直很稳定，不会给我们带来困扰的。”
白以南静静地看着父亲认真的说道。“
分开而加怒于他？”白夜庭反问道。
“您一直不喜欢他难道不是因为您曾和萧阿姨相处过一段时光吗？”
而白以南的这句话却让白夜庭无从回答。
初为人母的白以南正认真的向医生询问注意事项，白夜庭站在转角的窗边，嘴角的那只烟迟迟未点。
“要火吗？”
凌寒吐了口烟圈站在了白夜庭身边，沉默良久，白夜庭接过火机点燃香烟深吸了一口：“你没告诉她？”
”告诉了，是因为早年您和我母亲的关系，而且我母亲又一直带病在身。“
凌寒看了看迎面走来的白以南，转身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既知所做是错，就该及时制止，报复或许会得到一时之喜。
但我不愿意这些仇恨世代延续下去，生命很短，珍惜眼前人比报复更重要一些，你或许不是一个好的伴侣，但却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白夜庭愣在原地，看着凌寒温柔的接过白以南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阳光从窗户透下来，映着白夜庭鬓角的白发闪着光。
而白以南望向凌寒柔情似水的眼神，像极了年轻的萧暮晴看他的模样……
- 榴芒鹿的第333个原创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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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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