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疯狂的男粉丝（上）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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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破老公和那些女人的破事（下）
01
2018年12月9号，周日，天还没亮，就有人哐哐砸门。
“大爷的，谁啊，大清早让人不安生！”
我一边骂一边爬起来去开门。
夏沫也听到了动静，从自己的卧室里探出乱蓬蓬的脑袋。
“看什么看？衣衫不整地，成何体统？”
“嘁——”
夏沫翻了个白眼，又回床上了。
我扒着猫眼瞅了一下，紧接着骂道:“尼 玛 别敲了，吃X药啦，这么兴奋？”
“哗啦！”
门只开到一半，耗子腆着脸，一颠一颠跑进来。
“你丫疯了，报丧啊？”
我抬腿想踹他一脚，楞被他躲过去了，自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大腿根随即一阵疼痛。
“小五哥，好事儿，我给你接了个活！”耗子斜跨在沙发靠背上，气喘吁吁地说。
“你丫是不是在外面跟人吹牛比了？”
“吹啥吹，好歹我也算半个私家侦探！怎么着，要不你以后有事别找我，你就是个恩将仇报重色轻友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负心汉！对吧，夏沫姐姐？”耗子故意提高音调喊道。
“闭嘴吧，可别糟践成语了！说，什么活？”
“小五哥，来，过来，”耗子突然压低声音，冲我招招手。
我提提睡衣裤子，一脸鄙视地靠近他。
“夏沫姐姐还没起来么？”
“没，干嘛？”
“嘿嘿，你俩悠着点，所谓来日方长……哎？你这么生气，是不是刚才在打晨 P，被我搅和了？嘿嘿……”
“是，你丫一砸门，直接把我吓软了！”
“我 cao，真的啊？严不严重？哥们儿我认识一老中医，专治阳X早X……”
“滚犊子！竖根杆子你就往上爬啊？属猴的？有事说事，没事别扯淡！”
“说，我说，有起床气的人惹不得啊！”
耗子嘟囔着，一翻身，整个人跳进沙发里。
02
情况是这样的，昨天半夜，耗子在家闲得蛋疼刷快手玩，一个他关注很久的女主播发私信问他能不能帮个忙，调查点事儿。
耗子装大尾巴狼，当即答应下来，拍胸脯保证说自家兄弟开调查事务所，肯定没问题。
女主播告诉耗子，她觉得家里进了陌生人，有时候出门逛街，回来就发现房间里有些异样，比如桌上的化妆品动了摆放位置，比如卫生间的牙刷沾上奇怪的味道，比如喝剩的半瓶柠檬水莫名其妙见了底……
一开始她并没在意，以为记岔劈了，可时间一长，越想越不对劲儿，晚上睡觉都睡不踏实。
前几天为了验证猜测，她出门前特地把床单铺得很平整，几个小时后回来一看，不仅有了褶皱，而且被人躺过，压出了明显的痕迹。
女主播害怕了，但又琢磨不明白，就想起了同在济南的耗子。
耗子对人家显摆过自己是私家侦探，加上他人长得帅，又给女主播送过不少礼物，女主播对他颇有好感，于是请耗子帮忙。
怪不得耗子这么上心，一改中午起床的作风，赶早跑来砸门，原来是女主播拜托的事儿啊。
提起女主播，在这个直播行业泛滥的时代，绝对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群体。
不论是有经纪公司包装的大主播，还是打野单蹽的小主播，归纳起来不外乎三种类型，才艺型，卖肉型，逗比型。
有才艺的，唱歌跳舞拼才艺，没才艺的露胸露腿开火车，如果两样都不行，那就走装傻犯二发神经路线，也能俘获一大批粉丝。
正所谓，吊 丝 意 淫的天堂，土 豪 约 P 的阵地。
当然，纯属我个人意见，仅供参考。
以前，我也喜欢过两个女主播，不幸的是，她们都出事了。
一个是熊猫直播上的“请 叫 我 青 春”，2016年，她和一大款 luo 聊的视频流出，沉寂了一段时间，改头换面转战歪歪，虽然简短了头发，只跳舞不说话，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也仅仅是一眼罢了，因为我满脑子都是她穿着学生装 张开 腿的模样。
另一个是斗鱼的 陈 一 发 儿，她的事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总之，我的心哇凉哇凉地，基本不看直播了。
今天听耗子讲到女主播，我依旧提不起兴趣。
我只是对她遇到的这档子怪事儿好奇。
03
“没丢东西么？”我问道。
“怪就怪在这儿了，什么都没丢，报警警察也没法儿管！”耗子摊手道。
“衣服呢，也没丢？”
“衣服？啥衣服？”耗子重复着，有点恍神儿。
“笨，非要我明说呀！内 衣 裤！明白了吧？”
“我 cao，你丫太龌龊！”
“去你大爷的，是我龌龊么？真正龌龊的人从来不说，光gan！”
耗子撇撇嘴，继续说道:“衣服这茬儿她没讲，兴许没发现吧，也不容易发现，哪个女主播不一堆一堆的 内 衣？有的还靠卖 原 味 内 衣发财呢！”
“你买过？”
“滚！你才买过！我对那玩意儿没感觉，我只对里面的部分有感觉，嘿嘿。”
“畜生。”
我笑着骂道，起身到饮水机倒了两杯水。
“小五哥，我都说完了，你倒是分析分析呐。”
“分析毛啊，估计就是一个暗恋她的变态干的。”
“靠！”耗子猛地站直身子，“诺拉不会有危险吧？！”
“诺拉是谁？”
“女主播啊，名字叫钱诺拉，快手名叫‘是诺拉呀’！”
“切，一听就是后改的名儿！”
“大哥，这不是重点好嘛！我是问你她有没有危险，那个变态不能伤害她吧？”
“应该没事儿，这种人一般胆小内向又自卑，通过接触暗恋女性的生活物品获得满足，在女性床上躺着想象啦，用女性 内 衣 X 飞机啦，吃她们吃剩的食物啦，等等，除非受到刺激，性情大变，不过目前还是猜测，具体情况得调查调查再说。”
“我cao，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调查！”耗子喊道。
“急个锤子，能不能容我换身衣服吃顿早饭先？！”
“小五哥，不是我说你，你丫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看你目的不纯吧？”
“鬼嘞！我就是想帮忙，人家一个家在外地的小姑娘，刚大学毕业没工作，做做直播赚点外快，遇到这种事得多糟心呐！你却不紧不慢地！”
“拉倒吧你，你就是想 上 人家！”
“上 啥 上？说那么难听！我那是爱，懂什么叫 爱吗？”
我憋着笑，一本正经道:“懂， 上 的文明说法。”
“滚，种 马 思维！”
耗子说着，扑过来打我，我忙闪到一边，嘿嘿地乐。
“你这么浪，你那网红脸女朋友知道吗？”
“轮不着你操心，早分手了！”
“找到人了？你不是说好多天没联系啦？”
“脸整歪了，在她父母家藏着惆怅呢！”
我点点头，“那就好，开始我还以为她被周俊辰害了。”
说到周俊辰，有必要顺嘴插一句，他已经被警方通缉，目前尚未抓到。
从2018年6月起，他用搭讪捡尸的方式，先后杀害肢解了七名女性，大部分尸块都喂他家里养的食人鲳了。
这兔崽子，早晚是挨枪子儿的命。
我和耗子正闹着，夏沫从卧室走出来。
“你俩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回头笑笑，“没啥大事，一会儿出去查件案子，对了，你不用管，在家休息就行。”
“干嘛？我去不方便么？”夏沫反问道。
“不是，怕你累着。”
“得了，不就女主播么，还藏着掖着！”
“你——都听到了？”
“嗯，有意见吗？”夏沫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我的耳朵，“告诉你，你要敢动小心思，看我怎么治你！”
“哎哎，放手，疼——”
耗子则在旁边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夏沫姐姐，你太帅了，就该治他，治得他服服帖帖地！哈哈……”
“一边去，你也不是啥好东西！”
04
在小区门口的南京灌汤包匆匆吃了四笼包子，我们在耗子的催促下，赶往钱诺拉的家。
钱诺拉今年二十三岁，一个人租住在文化东路的山师职工宿舍。
据我所知，这片儿有相当多从事直播的年轻人，都是在校或者毕业不久的女孩，又因为临近山东师范大学和山东艺术学院，所以成了济南著名的美女集中地之一。
耗子打头，夏沫在中间，我殿后，一行三人沿着昏暗的楼道盘旋向上，四周尽是小额贷款疏通下水道的小广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潮湿的味道。
不多时，到了501门前，耗子煞有介事地扯扯衣服，拨弄拨弄微卷的头发。
“别特么捯饬了，你来相亲的啊？”我调侃他。
“你懂啥，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说完，耗子堆出满脸微笑，轻轻敲了敲门。
半晌，没人回应。
耗子看看我，加大力度敲门。
还是没有动静。
耗子又看看我，我不耐烦道:“看个屁，是不是没在家？”
“不能啊，约好今天上午来的。”
“有电话号码么，打过去问问。”
“噢噢，”耗子忙掏出手机，按了几下搁在耳朵上。
很快，他皱起眉头，失望道:“关机……”
“不会出事了吧？”夏沫拽拽我的胳膊。
耗子立马不淡定了，“小五哥，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呀！”
“嚷什么，让开！”
我走上前，蹲下身子摸摸锁眼儿，然后一手一根钢丝，两三下就打开了。
耗子“我cao”一声，率先冲进去。
家里确实没人。
这是套两室一厅的房子，面积不大，顶多九十个平方，收拾得干净整洁。
带阳台的主卧是钱诺拉睡觉的地方，除了床就是琳琅满目的衣服、鞋子，连个下脚的空隙都没有。
另一间卧室布置成了直播间的模样，墙上重新贴了粉红色的壁纸，点缀着装饰画，公主风格的白色雕花床，紫色被子，挂满星星彩灯的鹅黄色窗帘，到处洋溢着浓浓的少女气息。
直播设备正对的角落里，斜躺着一人高的玩具熊，还有一张巨大的的艺术照。
照片上，一个清纯的女孩穿着女仆装，双手撑住膝盖，裹了白色丝袜的长腿微弯，上身前倾，摆出调皮的动作，眉眼带笑。
头上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似乎还在一抖一抖地。
05
耗子焦急地各个房间乱窜，我则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观察。
夏沫从身后追上我，认真地说:“我闻着有股香烟味。”
“是么，”我使劲抽抽鼻子，“还特么真有！”
耗子也跑过来，“我怎么闻不到？”
“闻不到正常，咱俩都是抽烟的人，早习惯了烟味，夏沫不抽烟，所以对烟味敏感。”
听我这样说，夏沫扬起嘴角，得意地瞅瞅耗子。
耗子报以一个不屑的甩头。
“别愣着了，找找看有没有烟头，这玩意儿通常随手就扔了，没人会带身上！”
接下来，我们三个分头分区域寻找。
找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在暖气片和墙的夹缝里找到了两枚烟头。
我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捡起来，黄色的烟蒂上印着“大 鸡”两个金色的小字。
凑到鼻孔闻了闻，“不是它们散发出来的，从干瘪的程度看，这两玫烟头至少存在半个月了，根本不会有气味。”
“靠，白忙活了！”耗子泄气道。
“什么叫白忙活？这是实打实的证据，对警方办案相当管用，只要确定钱诺拉不抽烟，就能证明确实有外人进过他的家。”
话音刚落，夏沫默契地递过一个密封袋，我把烟头装进去，又递回给夏沫。
06
从钱诺拉家出来，我站在门口环视一圈，楼道内并没有摄像头。
想来也正常，老旧小区的现状如此。
“邻居会不会了解点情况？”夏沫提醒我。
“难说，如今这年头，住十几年不搭一句话的邻居比比皆是。”
“试试呗，万一有发现呢。”
我砸吧砸吧嘴，紧走几步，敲响了502的房门。
过了好大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孩探出身子。
他个头不高，一米六多，带着黑框眼镜，穿着蓝白棉格子衬衫，头发乱糟糟地，八成是刚睡醒。
“你们——找谁？”男孩茫然地打量着我。
“不好意思，小兄弟，打扰你了，我们是501这家的朋友，眼下联系不到她，请问你和她认识么？”
男孩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又瞅瞅我身后的夏沫跟耗子，“只是偶尔碰见过几次，谈不上认识。”
“昨天到现在，你一直在家么？”
“嗯，今天不周日嘛，休息。”男孩羞涩地咧开嘴笑了笑。
“那你有没有听到对面有什么动静？”
“没有吧，”男孩神情严肃，用大拇指拨拨右耳垂，“好像半夜的时候传来过敲门声，哎呀，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地，也不十分确定。”
“还有别的么？”
“没了，”男孩无辜道，“记不得了。”
我看看他重重的黑眼圈，笑道:“谢谢你啦，你继续休息吧！”
07
一下楼，耗子迫不及待地要去报警。
我拉住他，“还没确定是失踪，给警察添什么乱！”
“那你说，怎么办？”耗子干脆不走了，赌气地坐在草坪边缘的方砖上。
我无奈地同夏沫对视一眼，转而问道:“昨晚你和钱诺拉视频聊天的时间是几点？”
“十一点吧，从她下直播开始，聊了一个多小时。”
“我去，一个多小时？那点破事儿至于聊这么久？”
“先聊的帮忙调查的事儿啊，后来就聊别的了。”
“你丫又给人家小姑娘灌迷魂汤了吧，吹牛比说自己高富帅，官二代，电脑高手，外加推理天才？”
“我说的都是事实嘛……”耗子委屈巴巴地解释。
“事实？”夏沫也忍不住了，气势汹汹地，叉腰俯视耗子。
“好吧，就算有点差别，也不打紧呀，哪个男的聊天的时候不美化自己？再说，就凭哥们儿这颜值，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能迷倒一大片！”
我简直哭笑不得，“你就嘚瑟吧，迟早有一天出事儿！”
“切，你就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
“得得得，我承认你长得帅，好吧？说正事，聊天之后呢，钱诺拉说没说要做什么？”
“之后……”耗子猛地抬起头，“想起来了，当时我们正聊得热乎，她说她订的外卖终于到了，然后就下线了，再没上线，我以为她吃完饭睡了……”
“半夜订外卖？”我反问道。
“怎么了？很正常吧，女主播昼夜颠倒地，都喜欢吃夜宵。”
“对！”耗子嚯地站直身子，“那502的眼镜男不是说他听到敲门声了么，我也听到了！”
- 榴芒鹿的第297个原创故事 -
∞
未完待续
【滑动灰色区域，有你错过的小五和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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