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跟美女齐失踪 ( 上 )
文：榴芒鹿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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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诱 惑（下）
01
“小五哥，汪晋贤的死，徐琳琳不用承担责任么？”
耗子问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三个正在花园路的东来顺吃火锅。
我从热气腾腾的浓汤里挑出一片羊肉，抹抹碟子里蒜泥、麻汁、韭菜花调配的蘸料，不紧不慢地说。
“法律层面上没有任何责任，至于汪晋贤的家人会不会找她麻烦就不晓得了，我猜测徐琳琳会很快离开济南的，毕竟是个伤心之地。”
夏沫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把一盘大明湖白莲藕片拨进翻滚的铜锅，也问我：“徐琳琳太傻了，这么做值得吗？干嘛不花钱找个女的报复亲生父亲？”
我又伸出去挑羊肉的筷子停住了，悬在半空交错夹了几下。
“可能那样对汪晋贤的刺激不彻底不强烈吧，而且没有手刃仇人的快感，对了，你俩看过一部叫《老男孩》的电影么？”
耗子抢先回答：“筷子兄弟？”
还装模作样唱起来：“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返来不及告别……”
我白了他一眼，“闭嘴，没文化就少打岔，哥们儿讲的是一韩国电影，朴赞郁导演的。”
“嘁……棒子国有啥好的……”
我不理他，转头对夏沫说：“那部片子的反派男，在男主女儿出生不久，偷走她交给别人扶养。
同时囚禁了男主，一囚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之后再把男主放出来，故意让他邂逅失散多年的女儿，父女俩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恋爱，发生了性关系。”
“卧槽！辣——么变态！”
耗子的惊叹吓了我和夏沫一跳。
夏沫朝他丢过去两根金针菇，紧接着问我：“反派男为什么这么做？”
“报复呗，反派男学生时代和姐姐在教室亲密，被男主无意撞见并透漏出去了，导致反派男的姐姐投河自杀。
反派男于是怀恨在心，处心积虑，谋划布置了这个长达二十年的阴谋，让男主体会到和女儿乱伦的痛苦。”
“最后，得知真相精神崩溃的男主在逼迫下跪地认错，亲手割掉了自己的舌头……”
“啊——呸——呸呸呸！”
听我说到这里，耗子赶紧吐出嚼了一半的猪舌。
“小五哥，你丫真恶心，还能不能愉快地吃饭啦？”
我刚想怼他，手机恰巧响了。
摸出来一看，陌生号码。
“喂，哪位？”
另一端很客气，“您好，是李先生么？我有事请你调查。”
我挠挠头，“现在都晚上八点多了，要不你明天去我的事务所？”
“额……嗯……也行……”对方犹豫道。
我干脆说：“你方便的话来找我吧，我在花园路的东来顺，反正在哪儿谈也是谈！”
“方便方便！我就在花园路附近！”
“行，我等你。”
挂断电话，我笑嘻嘻地点点夏沫的下巴，“小妞儿，给爷倒酒，又来活儿了，嘿嘿嘿……”
夏沫一低脑袋，作势要咬我的手指。
“德性！”
02
十分钟左右，一个穿黑色柒牌风衣的男人走进大堂。
他捋捋油腻茂盛的背头，东瞅瞅西望望。
穿着棉旗袍的服务员迈着小碎步过去问他：“先生，几位？”
他摆摆手，指指我的方向。
服务员看看我，微笑地退向一边。
男人快步走到我们桌前，热情地打招呼：“李先生，我就是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
我撤出一把椅子，“来，坐下聊。”
他不好意思道：“没打扰你们吃饭吧？李先生，你本人可比广告上的证件照帅多了！”
我去，这突如其来的马屁令我猝不及防。
我笑了笑，“一起吃点？咱们边吃边聊。”
男人慌忙推辞，“不了不了。”
耗子是个场面人，已经倒满一杯雪花递到了他面前，“甭客气，哪儿不是交朋友！”
“谢谢，谢谢。”
男人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自我介绍道：“我叫宋代志，过年就四十了，在山东卫视做编导。”
我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工作不错啊，出什么事了？”
宋代志赶紧摇摇头，“不是我的事，是我老爸，我怀疑他背着我给我找了一后妈。”
“啥？”我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好事啊，老年人找个老伴儿安度晚年挺正常地。”
“问题就在这儿，”宋代志接着说道，“我妈走了十多年，我爸一个人生活确实不容易，他找老伴儿我不反对，但得找个靠谱的吧？
天天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的混在一块算怎么回事儿？他都奔七十的人啦！”
“你确定？”我问他。
宋代志沉默了几秒钟，“我住得远，工作又忙，十天半个月见不了老头一面儿，这些都是他邻居告诉我的，小区的其他人也见到过。
我问我爸了，他死活不承认，骂我多管闲事，我还特地查了查他的账户，养老金和退休金都没了！只剩了个零头！”
说着，他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就这女人，我从监控视频截图的。”
我仔细瞧了瞧，照片上是一个年轻时髦的姑娘搀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在花园散步的情景。
老大爷笑得很开心，年轻姑娘紧紧贴着他，丰满的胸部挤压得有些变形。
的确不太正常。
“你担心这女的是骗子吧？”我直截了当地说。
“对！”宋代志看向我，“所以请您调查一下具体情况，老头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万一人财两空，非背过气去！”
“你是怕你将来继承不到你爸的财产和房子吧？”耗子口无遮拦地插嘴。
宋代志身子一僵，“兄弟说得没错，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我不藏着掖着，再说这也不丢人，我们家的东西凭什么让外人偷了去？”
“兴许人家是真爱呐，老少恋……”耗子继续嘟囔。
“得了吧，吃你的饭！”我制止耗子道。
又对宋代志说：“这活儿我接了，定金一万，查清了再付两万，如果查不清，定金不退，尾款也不用给。”
“行！”宋代志爽快地答应。
“待会儿你做一份你老爸的详细资料给我。”
“有有有！”宋代志边说边从包里拽出两张密密麻麻的A4纸。
“有备而来啊，哈哈。”
我笑道，仰头喝下杯中的最后一点啤酒。
03
济南的冬天有点干冷和灰暗，已失去了老舍先生笔下的那份可爱。
第二天一早，我、夏沫和耗子碰头，去芙蓉街喝了碗甜沫，吃了几个油旋，热热乎乎地赶往大明湖北岸的菜市新村，宋代志老爸，宋援朝的家。
路上，耗子问我怎么查，直接上门？
“你想把老头吓死么？”我反问道。
“那咋办，除了一张照片，我们手里没有任何这女人的信息。”
我说：“菜市新村是个老旧小区，今年政府又要拆迁改造，里面住的本地老年人居多，街里街坊的，彼此认识熟悉，先转转，摸摸底细。”
耗子缓缓竖起大拇指，“丫百事通啊！”
后座的夏沫则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还纠结之前的油旋，说她第一次吃那阵儿才五毛钱一个，如今涨到两块五，坑。
我接茬调戏她，“拉倒吧，小姑奶奶，你逛商场的时候，六千块钱一双的高跟鞋，你可眼都不带眨地！”
“切，买了还不是晚上穿给你看，不服啊？！”夏沫探过身子捏我肩膀。
我求饶：“哎哎，疼，听话，开车呐。”
“晚上……晚上穿高跟鞋……”耗子阴阳怪气重复道。
神秘兮兮地来回看看我和夏沫，一对大眼贼亮，似乎发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
我斜视他，“贱样儿，踩尾巴了？”
“哈哈哈……”
耗子笑得直拍大腿，“小五哥，没想到你有这种癖好……”
“你丫再笑信不信我给你扔出去？！”
耗子捶捶胸口，“不笑不笑了——哈哈——嗝——”
“吱——嗞！”
我一个急刹车，车子停下了。
耗子瞬间黑脸，“小五哥，我都不笑了，真要把我扔出去啊？”
我捣他一拳，“扔个屁，到地方了！”
04
从菜市新村南门进去，找到二十六号楼，楼前绿地间的空地上，有七八个大爷大妈正在锻炼。
我抬眼望望一单元302的阳台，几盆凋零的君子兰摆得整整齐齐。
“过来。”
我轻声喊道，同夏沫、耗子交头接耳一番。
叮嘱完毕，夏沫按照计划，走向那群老人。
我和耗子紧随其后。
考验演技的时候到啦！
夏沫朝一个穿白色练功服手拿太极剑的大妈弯弯腰，诚恳地说：“阿姨，能打听点事儿么？”
大妈收起姿势，打量打量人畜无害的夏沫，热情地回应，“什么事儿？”
夏沫掏出照片，“阿姨，这是我妹妹，她和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了。
我们找来找去，在监控里看到她出现在咱小区了，跟一位老大爷一起，我们就赶来瞧瞧。”
说完，夏沫指指不远处的我和耗子。
我俩均是一副慌里慌张寻求帮助的神情。
大妈接过照片，“她呀，我知道，这半年经常碰见，偶尔还对我打招呼，挺有礼貌的。”
夏沫紧接着问：“那您知道照片里的老大爷是谁么？”
大妈迟疑道：“老宋头，就住楼上。”
一问一答间，勾起了人们凑热闹的好奇心，纷纷靠过来，围成一圈。
一个穿红色羽绒马甲的大妈夺下照片，八卦地嚷开了，“呦，这不是老宋头和他干闺女么，咋着，感情是偷跑出来的？啧啧啧……”
其他人同时此起彼伏地附和。
“我就觉得有猫腻儿吧，怎么会莫名其妙冒出一干闺女？”
“啥干闺女，什么关系还不一定呢。”
“别瞎扯，老宋头作风还是正派地！”
……
空地上顿时叽叽喳喳一片。
事情进展得相当顺利，我静静观察着，不搭理耗子抛来的小媚眼儿。
一个秃顶的老大爷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见他匆匆瞥了一眼，就面色凝重地退出人群。
没等我寻思明白，那个红马甲大妈倒是叫住了他。
“老赵，你以前不是跟这姑娘熟么，难不成也是你干闺女？”
“哈哈哈……”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齐齐看向窘迫的秃顶大爷。
走出几步的秃顶大爷猛地转过身，“少胡咧咧！什么干闺女不干闺女，她就是一卖保健品的！”
我心里一惊，卧槽，山路十八弯啊，后妈变干闺女，干闺女又变推销员！
夏沫反应迅速，焦急地喊道：“哎呀！我妹妹一定是被骗了，怎么能卖保健品呢？叔叔，你快告诉我，照片里的老大爷住在哪儿，我好找到我妹妹，别让她犯错误！”
秃顶大爷没好气地说：“找也白找，他不在家！”
红马甲大妈又来神助攻了，她问秃顶大爷：“你咋知道？”
秃顶大爷气急败坏，冲红马甲大妈吼：“诚心是吧？我就知道，怎么了？他去裕源大厦参加保健品公司的感谢会了，本来我也要去，被我儿子搅黄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禁不住泛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行了，招呼夏沫撤退。”
耗子不明所以，“撤退？去哪儿？”
“去找你大爷！”
耗子以为我骂他，回头丢过来一句，“你大爷！”
- 榴芒鹿的第323个原创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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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滑动灰色区域，有你错过的小五和夏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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