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终于错过竹马（全）
文：转载 图：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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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男人骗了十九次（下）
01
你的血里流淌着漂泊两个字，所以你不能留下，也不要留下。
我们能打个电话，聊聊天，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和拉达相遇在四川的熊猫基地，拉达是她的名字，换成俄语是一串长长的字母。
她来自俄罗斯，用我们的话来形容，她是个背包客，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是个旅行者。
就像飞往宇宙深处的旅行者探测器一样，一个只有终点，没有归途的孩子。
“这个熊猫真的好可爱，我可以抱抱她吗？”
拉达站在熊猫馆外，和工作人员说着生硬的中文，一看见熊猫，眼睛里都泛出了小星星。
“对不起女士，这只熊猫现在在预产期了，不能和人接触的。”工作人员很礼貌的回答。
听了工作人员的话，拉达期待的脸上挂了失望。
“不能抱熊猫，买个熊猫玩偶也不错啊。”
见状，我赶忙走过去，向拉达推销我的熊猫玩偶。
这就是我工作，背着个大包，在景区里卖玩偶，景区的工作人员不允许我在这里售卖。
每次有工作人员靠近，我都赶忙离开，而这次我不想放过拉达这头“肥羊”，卖了这么久的玩偶，我已经总结出了一个道理：
外国人的钱，是最好赚的。
“哇，这个好可爱，这个怎么卖的？”拉达被我的声音所吸引，目光投到我手里的熊猫玩偶的时候，眼睛里的小星星又闪了出来。
“熊猫在中国人的定义中是和平的象征，所以玩偶的售价也很和平啊，20块而已，用你们本国的货币就可以的，我可以留下当个纪念。”
这是我一直在玩的小把戏，外币和人民币的汇率是不一样的。
在景区和工作人员斗智斗勇这么久，我学会了如何去辨别我的客户是不是个有钱人。
一般来说，和黑色人种的客户，我一般都会要人民币。
因为黑人留学生大多都是来自非洲国家的留学生，他们本国的货币不值钱。
我甚至还遇到过几个黑人客户，他们的本国货币中没有20元，最小的面值都是500的。
而遇到白人客户的时候，我都会向他们所要本国货币，20美元换成人民币能换120多块，而我整整一包的玩偶进货价都花不了120块。
无关种族歧视，我只是想多赚点钱，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就像个昧着良心黑外国人钱的奸商。
02
拉达并没有回复我的话，她自顾自的在我的包里选着小商品，从玩偶到钥匙扣再到绣着熊猫的袜子，选来选去选了三件，拿在手里。
“您好，这些，多少钱。”
我大致看了一眼，都是些小玩意，成本价加起来都到不了五十块，联想到以前外国人出手的阔绰，我一咬牙，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块吗？这几样东西用不了这么多吧。”拉达用质疑的语气问我。
我见过很多这样的客户，自诩为中国通，实际上顶多能说几句简单的中文，面对这样的客户，我自然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这和路边买的小玩意不同，您看看这做工，这可是正品的纪念品，不是小作坊仿冒的。就像你要买个漫威的周边一样，官方发行的价格和网络上随便买的能一样吗？”
“漫威，我喜欢漫威，我特别喜欢钢铁侠。”说完，她挽起袖子，漏出手臂上钢铁侠的纹身。
“您喜欢漫威，您自然就懂了，我的熊猫纪念品也都是官方发行的，这个价格不过分吧。”
“不过分，当然不过分。”说完，拉倒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红闪闪的毛爷爷。
“不不不，我说的是你们本国的货币，我是个收藏家。”说完，我掏出钱包，将钱包中各国货币指给她看。
“熊猫是和平的象征，我用熊猫去换你们的货币，意味和平。”这套话我已经和不同国家的不同人说了几百遍，语气，情绪拿捏的堪比专业演员。
拉达犹豫了一下，对我说：“你，确定？”
见她犹豫的样子，我更加坚信了我的想法，我不能放过这条大鱼，最差也是美元，我能换七百多，好一点欧元英镑什么的，能换更多。
想到这，我语气笃定的说：“和平是不能用价值衡量的，我确定。”
拉达爽快的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面额的纸币塞到我手里，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钱币，一时间拿不定注意。
一番思考过后，我决定旁敲侧击先询问一下她来自哪个国家，我自然地接过钱，对她说：“你是来中国玩的吗？”
拉达一边将自己的钥匙一个一个挂在钥匙扣上，一边说：“是啊，我要环游世界，中国是第一站。”
“你来自哪个国家？”
“我来自俄罗斯，圣彼得堡。”
俄罗斯，欧洲国家！所以这张钱是欧元！
我心中大喜过望，我之前从未收到过一百块的欧元，但是我知道欧元的汇率是很高的，比美元还高。
我压制住心中的喜悦，生怕她反悔，三言两语打发了拉达，赶忙离开动物园。
然而事实并不像我想的那样，离开动物园后，我先快速的百度了欧元的汇率，得知高达一比八的时候，激动的站都站不稳。
可是当我点开详情仔细查看的时候，欧元的图片和我手上的这张却一点都不一样。
“欧元改版了？”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百度俄罗斯这个国家，一行小字映入了我眼帘：
“俄罗斯位处欧洲东部，主体语言为俄语，流通货币为卢布。”
卢布？卢布是什么东西？
我点开汇率查看器，将欧元换成卢布，点击确定，查询结果让给我懵逼：
1元人民币≈10.262485俄罗斯卢布。
我手里的一百卢布，只值十块钱？
玩了一辈子鹰，老了老了却被鹰啄瞎了眼，顿时我的内心五味杂陈。
忙活了一上午，一分钱没赚到不说，还赔了不少，从小我就占便宜没够吃亏难受的人，什么事儿上吃了亏，最后总是能从别的地方捞回来，而这次，我却不知道怎么解决是好。
拉达已经走了，我不知道去哪能找到她，就算找到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03
想着想着，肚子咕咕叫，提醒我该吃午饭了，我走进路边的四川菜馆，三心二意的点着饭，脑袋里一直想这件事。
“老板，来一碗担担面。”
忽然，一句语调怪异的中文传到我耳朵里。
我抬头一看，嘿，这不坑了我的俄罗斯美女么？
她也看见了我，一脸灿烂的和我打招呼。
“你在这里啊，谢谢你的礼物。很好看。”她对我说。
“礼物？我什么时候送你礼物了？那是你低价在我这买走的好不好。”我心想着，但是嘴上肯定不能这么说。
“没事，象征我们中俄友谊嘛，本来我们两个国家就是邻居嘛。”一边说着话，一边走到她面前坐下——这个钱我肯定是要赚回来的。
“你来这里多久了？”拉达的面比我的饭先上，她小心的吹了吹面条，对我说：“小骗子。”
一句小骗子叫的我心里一凉，她发现我的意图了？
我疑惑的看着她，还没等开口，她就先说话了：“我是外国人，又不是傻子，过去的十几年来，我反反复复的来过许多次中国，你卖我的小玩意，义乌批发城二十块能买一大把。”
既然已经被揭穿，也就没有继续表演的必要了。我假笑了一下，整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说：“怎么的？中国通？”
“中国通算不上，你这种小把戏我见多了。赚外汇，也算是聪明人。”
“你知道我坑你你还往坑里走，怎么的，脑子有坑啊。”
“我以为你要一百人民币，东西我很喜欢，景区的礼品的确比较贵一点，你这贵的还不算离谱，我能接受。”
拉达一边吃面，一边坏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你居然要卢布，你以前没见过卢布吗？”
“没见过，小地方来的没见识。”
“没事，我不介意，而且我也有你想要的东西。”说完，拉达掏出钱包，抽出几张美元，各种面值。
“说吧，要我干嘛？这些小饰品也花不了这么多美元吧。”她手上的美元看的我流口水。
“这里是我在中国的最后一站了，你来当我导游吧。”拉达抛出了她的要求。
“可以啊，兼职导游，我从小在这长大的，这里哪儿我都熟。”
“哦？是吗？”
“我从来不骗人，咱们来谈谈报酬吧。”用我妈的话说我是上辈子没见过钱这辈子才死爱钱，无论什么话题，不到三句我一定能扯到钱上。
“你要多少。”拉达回答的不紧不慢，一看就是个谈判的高手。
“一千美元，怎么样，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一对一导游，体验比旅行社强多了。”
所谓的狮子大开口，说的就是我这样的，我也没指望着能成功，我漫天要价，等着你坐地还钱。
话音刚落，拉达的脸突然就黑了：“你是当我没去过银行吗？还是你不太理解人民币与美元之间的汇率？”
毕竟已经是煮熟的鸭子，我可不想本来都快到手的生意，因为价格太高搅黄了，我继续说：“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看看多少合适吧。”
“五百，不能再多了。”拉达吃着面条，秃噜出这么句话。
五百美元？可以啊，换成人民币三千多啊，这够我卖一个月小礼品了，还能顺道出去玩几天，来四川这么久，我还没有出去玩过了。
04
我并不是四川人，从小在内蒙古长大。
我的家乡紧靠着中俄边境口岸，经常会有俄罗斯人来城里做一些贸易，用他们那边的酒换一些我们这边的粮食。
可以说俄罗斯人也能算上我的半个老乡了。
“你又在想什么坏点子？”见我半天没说话，拉达仿佛戳破了我的心事一样，说：“五百，人民币，别多想，干就干，不干我找别人。“
一句话，将我的思绪从天空拉到深海。
“五百？你逗我呢？您爱找谁找谁去吧。”我感觉我的智商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先拿出一堆美元，事儿都快谈成了跟我来句人民币，怎么着？玩傻子呢？”
“没有关系，你不去就不去吧，反正短时间内你别想继续回动物园骗人了。”
“怎么着？你还要绑架我不成？”见软的不成，拉达开始来硬的，不过我感觉她这个硬气用错了地方，再不济这也是中国，这是我的地盘。
我吃口饭，含糊不清的说：“这儿是中国，四川地方又这么大，我随便找个地方把你弄了埋了，警察还能抓到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拉达并没有接我的话茬，她平淡的说了句：“你要是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也就不用摆摊卖小饰品了。”
我忽然说不上话来，开始慢慢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
“这几天的开销我出钱，你就带我转转就可以了，完事给你五百，不少了。”
拉达气定神闲，仿佛已经吃定了我会答应：“你的行径我已经和动物园的工作人员说了，你别指望再去赚外汇了，小骗子。”
“中国有句话叫，断人财路如同伤人父母，不知道你听过没。”
拉达的做法让我有些无法接受，没了这份工作，我不知道以后还能怎么办。
“小骗子，我都和你说了，恐吓对我来说不管用，还有，我敢一个人出来周游世界，就肯定有点傍身的东西的。”
说完，拉达拿起桌上的易拉罐，用力一捏，易拉罐像纸糊的一样瘪了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目前看来，面前这个俄罗斯女孩无论智力还是武力都要比我高上一大截，和她对着干明显是个不太理智的行为。
所以我决定先答应她，然后从长计议。
“您为了找个导游，机关算尽啊，这威逼利诱用的恰到好处，我再不同意，岂不是太不给您面子了？”
“明白就好，等我吃完饭，我们开始下一站。”
就这样，我不明不白的成了她的免费导游，带着她从成都到绵阳。
转站攀枝花的时候还遇到了劫道的，两个一米八的彪形大汉，被拉达一个人打的趴地上起不来，我很庆幸当初没和她作对。
这些天来，我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导游，因为对这里我也不熟。
正式的导游应该是高德地图，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是个标准的苦力。
走到每一站拉达都要给她在俄罗斯的朋友买东西，小到几个耳钉，项链，大到一米多长的熊猫玩偶，她负责买，我负责扛。
每天的日常就是逛着各种民宿小店儿，逛一家拎一堆东西出来，逛一家拎一堆东西出来。
每晚五点半准时去当地的邮政快递，将这些东西寄给她的俄罗斯朋友。
05
“行了，明天送我去机场。”玩了一个星期，拉达的旅行结束了，她要离开了。
我的苦日子终于也有了个解脱。我们坐在路边，喝着啤酒。
拉达的话宣告着我们旅行的结束，也象征着我们之间的缘分也就到这。
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一想到离别，还是有些舍不得。
“压榨的日子终于过头了。”我递给她一根烟，她熟练的点燃。
“你是不是感觉我挺可笑的。”抽着烟，她忽然跟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她狠狠地抽了口烟，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环游世界，很多时候就是感觉，这世界上有个人在等着我，等着我去寻找他。”
“什么样的人？”
“一个我小时候就喜欢的人。”她抬起头，若有所思。
“小时候我家住在中俄边境口岸，身边都是中国人，可能我对中国人的好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那咱们经历挺相同的，我也是在中俄边境口岸长大的。”
“你不是说你是四川人吗？小骗子。”
她狡黠的对我一笑，像只偷到了肉的小狐狸。
“我们在一起旅行多久了？”
“一个星期啊。”
话音落下，一阵昂长的沉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一阵思考后，我觉得我有必要主动去打破这种尴尬的沉默。
“你接着说啊，一个喜欢的人呢？然后呢？”
“然后有个中国的小男孩，答应我，等我长大了，带我去看熊猫。”
她一边说一边看我，眼神逐渐变冷，有点渗人。
我心里想，她是不是被那个中国小男孩伤害了？
她的武力值可不低，如果真的对中国男人有什么怨恨的，会不会把这气撒我身上。
我一边想着，一边不动声色的往外挪，以便逃跑。
“后来呢？他没有带你去吗？”
我硬着头皮继续问，我发现了一个特点，拉达在叙事的时候就像挤牙膏一样，只要我不问，她就不继续向下说。
“后来我离开外贝加尔了啊，我去了圣彼得堡，和那个小男生也就没有联系了。”
“哦，这样，那也不怪人家，毕竟是你搬家了。”我松了口气，看来问题也不是很大。
她的语气忽然冷漠，有些恨意的说：“是他先搬走的，而且还不告诉我他要去哪里。”
“额，那时候小啊可能，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去哪呢？”
“都是借口，不愿意履行承诺的借口，我给她留了祖母家的地址，也和他说了圣彼得堡的地址，他答应我会给我写信的，我怎么没看见他的信？”
她咬牙切齿的说：“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搭话，只得呆呆的看着她。
“怎么得，小骗子，还没点自觉吗？”
06
这句话像一声平地惊雷，炸响在我脑海里。
记忆深处的一角似乎被揭开了，儿时的玩伴，满洲里寒冷的冬天，和一个梳着羊角辫的俄罗斯小姑娘。
“你...你...是你？我的天，世界这么小吗？”我惊讶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啊，是我，要不是吃担担面的时候看见了你胳膊上的疤，我还真没认出来你。”
拉达气气的说：“怎么？小时候就喜欢骗人，现在还是满嘴谎话？”
“没有。不是。这，唉，算了算了。”
“这次旅行是你欠我的，欠了十一年，你还真是个人渣。”
“没有，真不是，搬家之后我想过给你写信，告诉你我的新地址，我发誓，我真的有想写。”
我手忙脚乱的解释，越着急越说不出话。
“然后呢？信呢？你的新地址呢？”
“搬家的时候东西太多，记有你地址的纸条我忘记扔哪了，对不起。”
“算了，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早就原谅你了。”拉达续了根烟，语气也重回平静。
“所以，你来四川，是来找我？”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换来的是拉达一个巨大的白眼。
“找你，别闹了，我来四川是看熊猫的，顺便了结一个年少的心愿。”
说完，拉达拍了一下我的脑袋，玩味的说：“你知道这个心愿是什么吗？”
不得不承认，拉达是个很美丽的女人，浓烈的异域风情让我有些招架不住。
我佯装淡定的打趣了她一句：“嫁..嫁..嫁..给我？”
“小时候，有个男孩答应我去看熊猫，我等了十一年，后来我想，我干嘛还要等，我自己不可以看吗？于是我就来了。就这么简单。”
“那你说的环游世界？”
07
“世界当然是要环游的，这次中国之行，就是要放下我心里的这个杂念。我等你的熊猫等了这么多年，都快等成习惯了。不过还好，最后也算是和你一起看了。”
说完，拉达从钱包里抽出五百美金，递到我手里，对我说：“这是你这几天的报酬。”
我轻轻的将她的钱推回去，掏出自己的钱包，夹层里有张照片，两个小孩子坐在草原的枯木上，手拉手，相互对视。
“这张照片我也保存了十一年了，换了好几个钱包照片都没舍得扔。现在它归你了。”
说完，我将照片递给拉达，拉达看了一眼，忽然转过头，沉默不语。
“怎么的，害羞啊，那都小时候事儿了。”
我继续用玩世不恭的语气开玩笑，现在的气氛，的确是有些诡异。
“没有，就是忽然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东西，你还记得我的祖母吗？”
“记得，一个非常粗矿的俄罗斯大妈。怎么了。”
“祖母喜欢喝酒，每次喝多了都会打人，小时候我总是被祖母打。”
拉达手指摩擦着照片，语气有些颤抖。
“那个时候我父母不在身边，祖母打我的时候我只能挨着，每次我挨打后，你都会给我块糖，帮我擦眼泪，你自己还是个小屁孩呢，都会照顾我了。”
“不，我只是单纯的在撩你。”
“后来你走了，我挨了打也没人给我糖吃了，没人给我擦眼泪了，那段时候我特别想你。你就像棵大树一样，住在我心里。”
“长大后，每当遇见困难，我都会想，如果你在我身边，一定会保护我的。可惜，等了这么多年，我也没等到。”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拉达的话，索性什么也不说。
我不知道对于拉达来说这种感情究竟应该被称为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我的形象被拉达美化了很多很多。
我们就这样坐着，抽烟，喝酒。
成都的夜晚很安静，就像安静的满洲里草原，我们坐在路边，十一年前的星星落在肩上，闪烁着光。
那晚我们喝了很多酒，但话却越说越少，后来，我们互相扶着回了酒店。
又说了一些离别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当晚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上。
天花板灰白，上面有荧光星星在闪耀，墙的另一边开始传来动静，我的耳朵跟着跳动。
拉达估计在收拾东西了，看了眼手机，现在是五点整，天还没亮。
我一动不动地仔细听着，行李箱的声音，转动门把手出门又关门的声音。
她迫不及待地走了，我知道她想走得干脆利落，毕竟于她而言我已是旧人。
那就……各自安好，一路顺风吧。
∞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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