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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罪恶-16

本编委 鄂东文史 2022-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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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血肉


春天,正是生命复苏的季节。春天里,生命是不应该结束的。死亡如果在春天里发生,就显得更加残酷。
不信,让我们到一个春天的死亡的现场去看一看一股强烈的农药味儿在屋子里弥漫着。锅碗瓢盆全都被打碎了,碎片撒满了地面,像是洪水刚刚退却。地面上湿漉漉的,那是因为水缸被打破了。
大衣柜、酒柜、桌子、椅子、饭橱,被斧头劈得七零八落;剪刀把衣服、被褥撕扯成一条条的。
屎尿浇在粮食堆上,搅拌得十分均匀,臭气熏天,好像是在沤粪一样。玻璃窗户也被砸烂了,窗台上的那几盆花,花盆破碎,绿叶和鲜花像是被谁用脚揉搓了似的,凄惨地躺在两具死尸的身旁。

一女一男,赤身裸体。
女的是一位青春少妇,蓬乱的头发绝望凌乱地飘撒开来。龇牙咧嘴,耳朵、眼睛、鼻子和嘴……七窍流血!雪白的躯体上,血迹斑斑。
男的是一个幼儿,斜躺在女人的身边,浑身青紫,布满血迹,两只小手祈求似地向前伸着,眼睛恐惧地瞪得滚圆,胯下有稍许的大便……
法医检查了现场。
从尸体上的斑痕看,已经死亡了十小时左右了。
刑警在现场进行了紧张的侦查工作。发现屋子里除了死者的脚印外,没有任何其他人的痕迹。
在那个死去的少妇身边,找到一只贴有钾胺磷的空瓶子,还有小半碗放了糖的荷包蛋。提取瓶子里残存的液体、碗里的糖水和死者口中的唾液进行了化验,均查出了钾胺磷的成分。
显然这是自杀!
面对着如此恐怖的场面,连春天也僵硬了。
屋檐下那刚刚从南方飞回来的小燕子,停止了叽叽喳喳的叫声,胆怯地缩在窝里战战兢兢地注视着主人的悲惨的命运。
死者是3年前来到这个家里的。
婚礼,就是在哭天喊地的厮打中举行的。
新娘,就是这个已经死去了的少妇,叫陈美玉,是新郎花了3000元钱买来的。她本是一个有夫之妇,由于不满意被父母包办的婚姻,她逃跑了,一口气跑了近百里路,爬上一列运输货物的火车。向北,一直向北轰轰隆隆地走了……
不知火车开出多远。反正天气越来越冷。
她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蹲在车皮的角落里,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响,浑身冻得直打哆嗦。眼看就要坚持不住了,忽然有一个人爬上了这列飞驰的列车,而且恰好就跳进了她躲藏的这节车皮。
能够爬飞车的人,不用说,肯定是个男人。
那男人30来岁,身强力壮,看来是个爬车的老手。
“嘿嘿,咱俩真是有缘分啊,爬车斗爬进一个车皮里………”那男人不怀好意地笑笑,阴阳怪气地说“看你,肯定是又饿又冷吧,也亏了我上了这节车,不然连饿带冻,你过不了今天晚上。”.“我……我……”寒冷、饥饿,如今又加了恐惧,使得陈美玉结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话来。
“你别害怕,我不是狼也不是鬼,吃不了你,还能给你吃的呢。”说着,他解开行李卷,从里面摸出一个保温饭盒,“这里面是香喷喷的大米饭,你吃不吃?”
“……”陈美玉没敢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吃!那好。但是有个条件,吃饱了,你陪我睡一觉,怎么样?全当是付给了我的饭钱。”
“不……不……”她吓得一个劲地摇头。
“不?不就算了。对不住,我可要吃了。”说着,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完了,扯开铺盖,便蒙头大睡。
火车不停地向北疾驰。寒风凛冽。
陈美玉连骨髓都要冻僵了。她实在无法忍受了,爬过去,轻轻地碰碰那个正在酣睡的男人,说:“我……我跟……你……”
那男人翻了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不知什么话,又打起鼾来。显然他是装的。
“我跟……”陈美玉急了眼,用力晃了晃那男人,大声喊道,“我跟你睡……”
“说话算话!那男人一骨碌爬起来。“算话!”
在饥饿和寒冷面前,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陈美玉什么也顾不得了。
“米饭没有了,有一块烧饼,你吃不吃?”那男人问。“吃!”陈美玉一把抢了过来,狼吞虎咽,不一会就把烧饼吃没了。
“好了,该你给我了。”那男人也是一副饥渴的样子,一把搂住了陈美玉。
就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就在这轰轰隆隆的火车上,一个女人,为了一块烧饼,为了一点儿温暖,向一个陌生的男人献出了自己的肉体……可是我们能够责备她轻浮吗?能够责备她毫无羞耻之心吗?能够责备她下贱吗?
当我们企图责备她的时候,我们首先应该思索一下这悲剧是怎样产生的!火车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
“下车吧。”那男人说。“跟我走吧,我给你找一个有吃有喝的地方。”
陈美玉几乎像失去了思维和知觉一样,跟着那个在火车上用一块烧饼便换取了她的肉体至今还不知道姓名的男人来到了一个小村庄。
那男人挨家挨户地叫门,就像是卖走私货一样地问人家:“嗨,要女人不要?上等货色。”
陈美玉痴呆呆地跟在他的身后,听着他们双方讨价还价的声音,脸上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似乎买卖的不是自己。
从家里逃出来的时候,她本来就没有想到去寻找、追求什么幸福。
她只是要逃避苦难。
她已经被买卖过一次了,卖主是生养她的亲生父母而买主则是法律给她认定的那个凶狠、残暴的丈夫。她用自己的肉体给父母亲换得了一份钱财再用来给兄弟买一个女人。
在这样的交易中她完全是付出,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这一次,当一个陌生的男人公开出售自己的时候,她反而觉得有些心安理得了。
比起亲生父母出售自己至少没有那种由骨肉关系造成的特殊的痛苦。
何况那男人是用一块烧饼交换了自己的肉体,虽然这种交换是那样的不公。经过了和十几个人的讨价还价之后“生意”终于做成了。

2000元钱,把陈美玉卖给了一个叫黄和平的28岁的男人。
卖主脸上带着一种发了一笔数额虽然不大,但是却十分合算的小财的得意扬扬的神情,哗啦哗啦地数着钞票。突然、陈美玉像发了疯似地猛扑过去,一把抢过来钞票,紧紧抱在怀里。
她两只眼睛瞪得滚圆,闪烁着一种野兽被抢夺了食物时的那种凶猛的光,高声喊道:“这是我的,我的!我的!”
那男人楞怔了好半天,反应过来后一把扯住了陈美玉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还给我,臭婊子!我一块烧饼换了你,你就是我的了,我卖你,钱就该归我。你算什么?一个东西,哪有卖了东西把钱给东西的?臭婊子,今天你要不老老实实地把钱还给我,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烧饼换我?咱把话说清楚,你用烧饼换的是我的什么?”陈美玉豁出去了,不顾一切地说。
这时候,买了陈美玉的黄和平猛地一拳揍在那男人的下巴上,骂道:“你这个骗子,你说她是清水面,原来早被你涮过了。奶奶的,你把钱还给我,不然我非宰了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不可!”
那男人见事不妙,脚底摸油,撒腿就溜了。
陈美玉拿着钱说“你要不要我?不要,这钱还给你,我走。如果要,我留下给你当老婆,用这些钱买一份嫁妆,全当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
黄和平算了算帐,还是把她留下合算。
虽说这女人已经被人涮过了,但是这就等于一分钱不花,白拣了个女人。算完了帐,他点点头,说:“你留下吧。”
陈美玉自己卖了自己。
她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耻辱和痛苦。
自己卖自己总比父母和人贩子卖自己好些吧。
一个女人经过了种种的羞辱、饥饿、寒冷、肉体的蹂躏和灵魂的摧残,经过了人世间最痛苦的磨难之后,她彻底地绝望了,麻木了,心中美好的一切全部死亡了,剩下来的只是一条活着的生命……这条仅仅是活着的女人的生命,干活成了她唯一的乐趣。种责任田,翻地、撒粪、播种、浇水、锄草、收割,她像一头牲口似地忙碌着。
冬天农闲时,她就背着弹棉花的工具走村串户地给人家弹棉絮。养了3头猪,40多只兔子,还有一群鸡鸭。一年下来,给这个家里赚了3000多元钱。邻居们都说:“黄和平这小子真他妈的有福气,平白拣了个摇钱树回家。”
黄和平装做吃亏的样子说:“是亏是赚,眼下还看不出呢!”
“嘿嘿,你小子是赚了便宜卖乖呀。”邻居们说。对陈美玉,黄和平什么都满意。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晚上。
无论你如何的温存,她始终也热不起来。一年多了,黄和平夜夜都像是搂着一块石头睡觉,根本享受不到男欢女爱的乐趣。
但是,女人如果永远没有热情,男人就无法忍受了。他也变得变态了,一种性虐待的心理和生理的变态。每天晚上都要用皮带抽打她,或者用牙齿咬她,非要见到她流血不可。
一个新的生命就在这野兽般的折磨中孕育了,诞生了。
那是一个男婴儿。
他的第一声啼哭就和母亲的痛苦融合在一起了。
陈美玉紧紧地抱着婴儿,亲吻他,用舌尖轻轻地为他舔干净身上的污浊,不准任何人碰他连丈夫也不准。
她的这种奇特的母亲的爱完全是出于一种动物的本能。
是啊,作为一个躯体和灵魂同时存在的人的陈美玉,在苦难的折磨下她早已经死去了,活着的只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体。
这样的躯体除了动物的本能之外还能有什么呢?“啧啧,啧啧……”她拼命地把乳头往婴儿嘴里塞。“喷喷,啧喷……”给婴儿擦干净屁股之后,总要用舌头舔一舔。
她绝不让黄和平再碰一碰自己的身子,但是地里、家里的那些沉重的体力劳动她依然如故地干着,用不着谁来强迫自己。
“臭婊子,我可不是光雇你来干活、生孩子的!”黄和平一靠身,陈美玉就拿剪刀对着他。
他急得团团转,趁陈美玉不注意,猛扑上去,把她摁倒在地上,草草地宣泄了一通,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那不懂人事的婴儿,被扔在一旁“哇哇”地哭叫着
“畜生,你这个畜生……”陈美玉一边咒骂,一边抱起孩子。
她抱着孩子,神情恍惚,呆呆地坐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出于什么动机,她采取了毁灭的方式。
先毁了家里的东西,能砸的砸了,能烧的烧了,把粪便搅拌到粮食里,用毒药药死了猪和鸡、鸭,然后掐死了孩子,自己就服毒自杀了……
这就是我们在前面看到的那个惨不忍睹的场面。(未完待续)【链接】太白湖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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