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产业动态 | 中美新冷战后华人科学家回流中国的数据与建议
了解更多全球湾区发展动态，请订阅本刊。
导读
自2018年以来，随着中美之间的局势日益紧张，越来越多的华人科学家在美国的处境开始发生变化，很多人选择从美国回到中国工作。哈佛、麻省理工等名校正在失去经验丰富的中国学者。2021年，超过1400名华人科学家放弃了在美国工作选择回国效力，人数比2020年增加了22%。一项调查显示，因为担心中美关系恶化导致的美国政府对华人科学家的监视、疫情期间日益增多的针对亚裔的暴力行为，有40%的华人科学家考虑离开美国。
一、华人科学家回流中国的数据变化
普林斯顿大学、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收集的最新数据显示，在2021年，超过1400名在美国接受了学术培训的华人科学家放弃了他们在美国高校或企业的机会，选择回国，人数比上一年增加了22%。研究人员根据学术期刊中作者的地址变化做了统计，回流最多的华人科学家主要分布在数学和物理学、生命科学、工程和计算机科学领域。
图1 2010-2021年华人科学家从美国回流中国的数据①
①从2010年到2021年，每年离开美国的华人科学家的数量，以每个学科2005-2010年的水平为标准。
图2 2010-2021年青年华人科学家从美国回流中国的数据
图3 2010-2021年资深华人科学家从美国回流中国的数据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中国政府曾试图招募美国研究机构的顶尖研究人员，但效果并不理想。然而，从2020年开始，离开美国的华人科学家人数急剧增加。当时恰逢新冠疫情，与此同时美国司法部颁布了“中国行动计划”，也让针对中国学者的案件显著增加。
虽然美国司法部在2022年2月宣布停止根据“中国行动计划”追查新案件，然而，这并没有消除华人科学家的紧张情绪。他们担心只要中美关系继续保持紧张，这种情况就会持续下去。2021年夏天，亚利桑那大学的研究人员和由华裔美国人组成的非政府组织“百人会”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发现，有40%的华裔科学家正在考虑离开美国，因为他们害怕受到美国政府的监视。在采访中，近20名已离开美国或正在考虑离开的华人科学家表示，他们十分担心受到政府迫害，以及在疫情期间日益增多的针对亚裔的暴力行为。
“百人会”2021年10月对来自美国顶尖高校的1949名各个族裔科学家的调查表明，旨在针对华人科学家的“中国行动计划”在非华裔科学家中同样引起了恐慌。科学家们被迫与中国合作者断绝关系，不再聘用中国博士后，并限制与中国学者的交流，甚至以牺牲自己的研究项目为代价。在历史上，美国对华人科学家的这种强烈怀疑和排斥的态度并不是第一次。
美国智库MacroPolo在2020年的一项调查中发现，在为美国机构工作的人工智能研究人员中，中国出生的科学家占了近30%，仅次于美国。谷歌母公司Alphabet前执行董事、美国政府人工智能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施密特表示，来自中国和其他国家的科学家一直是美国国家力量的源泉，“我们永远不应该将自己与一个拥有14亿人口、拥有大量人才资源的国家隔绝开来”。
目前，拜登政府也意识到了粗暴打击华人科学家的后果十分严重。由于未能达到预期效果，在学术界的一片质疑和反对声中，美国司法部于2022年2月叫停“中国行动计划”。负责国家安全的助理司法部长马修·奥尔森承认该计划是错误的，不仅助长了歧视，而且损害了美国在吸引尖端人才和推动科技进步方面的利益。
二、吸引中高端人才来华的对策建议
当今世界，科技创新成为国际战略博弈的主要战场，围绕科技制高点的竞争空前激烈。科技的竞争说到底是高科技人才的竞争。近期，欧美发达国家加大了在全球范围争抢高科技人才的力度，放宽了高科技人才移民限制，对优秀科技创新人才进行“掐尖”。
鉴于美国政府已意识到华人科学家从美国回流中国的重要意义，他们势必会加大措施挽留华人科学家。中国如何更好的吸引华人科学家回国工作？必须承认的是，目前中国在吸引人才政策方面与发达国家存在一定差距，特别是人才流动壁垒亟待破除。我们可以学习和借鉴相关国家在吸引人才方面的成功经验，在推出各种计划吸引人才的同时，提升软环境和配套扶持措施。
1.制定开放的移民政策吸引人才移民
为争夺顶尖人才，欧洲传统的三大强国都进行了制度改革。中国可以放宽对技术移民的限制，对于学术、专业上有突出成就的人才，允许其优先加入中国国籍。每年留出一定的移民名额吸引外国高科技人才，并规定达到一定技术水平的外国科学家和高级科技人员可直接到中国合法定居。也可以承认高端人才的双重国籍。可以考虑取消华人回国需要中国发邀请函及华侨回国定居需要侨办审批的规定。此外，对于各项记录良好、原籍是中国的海外华人，以及海外出生、符合高层次人才认证条件的华裔高端人才可考虑简化签证审批手续。
2.完善优化配套环境，提升保障
中国在人才的子女教育环境、医疗保障等方面，可借鉴其他国家的一些经验。比如，为了吸引人才，更为了持续发展，在教育方面，日本对外籍人才子女的教育十分重视。日本和新加坡的国际学校均覆盖了外籍人才子女从幼儿园至高中的教育，学生在校期间可学习AP课程（Advanced Placement，美国大学预科课程）。
在医疗方面，外籍人才在上述国家的医疗需求能够基本得到满足。日本可接待外国患者的医疗机构数量达100所，并加强与跨国医疗中介机构合作，扩大辅助服务外籍患者的社会资源。韩国允许拥有韩国绿卡的外国
人和韩国公民同样享受健康保险。
要使中国成为一个吸引人才的国家，政府应考虑在其他方面打造配套措施，可考虑为专家在住房、生活环境、社区融入等配套与协助上多下功夫，创造世界一流并且充满乐趣的居住环境，以解决人才来华的后顾之忧，从而在各国人才竞争中获得比较优势。
3.完善和改进科研管理体制
尽管近些年来政府对科研、人才等计划做出了许多政策调整，但是科研管理体制、学术氛围等方面仍然需要进一步完善、改进和整治，以吸引更多海外人才回国发展。一些方向性的建议如下。
■适当改变中国高校的行政主导模式。学术行政化影响科技创新人才潜心研究，以致难以产生高水平的创新成果。
■简化项目申请、汇报、审计等手续，放宽科研经费的使用限制，放宽对科研人员的年龄限制等。
END
广州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院是“民间性质、官方支持、非营利性”的研究机构。研究院秉承独立、客观、有效的核心价值理念，汇聚海内外具有“国际视野，中国情怀”的学者和实践者，扎根真实世界，积极回应转型中国的重大政治、经济与社会问题，致力于知识创新和专业的政策研究，为政府、企业和社会组织提供政策咨询和解决方案。
广州粤港澳大湾区研究院
官网：www.gigba.org.cn
邮箱：gig@gigba.org.cn
长按二维码｜关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