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达国际CEO黎诚恩：应对气候变化，全球央行干预措施刻不容缓

作者富达国际CEO黎诚恩女士，

本文首发于英国《金融时报》

全文约1500字，预计阅读时长5分钟

幽默大师威尔·罗杰斯 (Will Rogers) 有句名言：“自从开天辟地以来，人类有三大发明：火、车轮和央行。”

罗杰斯大约在一个世纪前发表这个观点，而现在的央行与时俱进，相较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具有影响力。

01

现行措施尚嫌不足，更积极的央行措施刻不容缓

人类现正面对亟待全球共同合作解决的气候变化问题。即使道阻且长，各国央行也必须再次改革，履行应对气候问题的责任。央行可以通过改变干预资产市场的方式，助力加快减排的步伐，通过改变资产成本，来应对金融体系中隐藏的气候风险。

从现有措施来看，各国央行目前普遍在使用压力测试等工具，分析银行体系能否承受化石燃料资产突然重新定价带来的影响，希望确保经济能以有序和不影响金融市场稳定性的方式，转型为更加可持续的发展模式。

虽然这些都是有效的方法，但只能算作是央行采取更主动措施的前奏和序曲。气候变化将带来严重的自然风险，因此央行需要竭尽全力，协助全球向低碳经济模式转型。并且兵贵神速，采取更积极的措施已经刻不容缓，时不我待。

与其等待各国政府就立法、投资计划或碳税达成共识，央行其实当下就可以立即采取行动，让资金成本更准确地反映气候变化的影响，并通过增加排放者的资金成本，同时降低减碳投资项目的资金成本的方式，推动企业改变行为。

02

碳套利风险仍在，直接的货币政策或将影响市场

在财务影响方面，由于碳排放目前仍属于无风险行为，排放者或投资者无须为此付出任何成本。然而，他们的行为严重破坏地球环境，财务成本却由别人承担。这最终会形成令人忧虑的套利情况：在投资者和舆论的鼓励下，上市公司设法出售“肮脏资产”。不过，部分资产可能会被那些可以获得低成本融资的私募基金买家抢购一空，结果社会环境毫无改善，全球达成减排目标亦遥遥无期。

回顾历史，在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及欧洲债务危机等动荡时期，央行曾被迫使增加应对措施，我们也可运用这些工具来推动全球早日达到净零碳排放。为此，各国央行应该采取强而有力的政策。

如果央行能够推出直接货币政策——表现形式为目标明确的资产购买计划和量化宽松措施，这将有助于降低绿色企业和创新项目的资金成本。

以欧洲央行当前的量化宽松措施为例，将其范围扩大并把日渐盛行的绿色主权债券纳入资产购买计划之内，对于当局来说并未难事。此外，央行还可以增加绿色企业债券的配置比重，作为一项有效的工具，为具有保育生态意识的企业补贴资金成本。另外，央行可以透过个别独立的企业债券购买计划，例如将购买标准与公司的排放量挂钩，将有助改变排放者和投资者的行为。

事实上，只要当局发出政策方针转变的讯号，便足以为市场带来重大影响。在实际推行任何量化宽松资产购买计划之前，投资者行为早已有所转变。

03

尽快建立“绿色”巴塞尔资本协议框架

另一方面，央行可以采取宏观审慎政策，对碳排放活动提出附加资本要求。在完成压力测试的基础程序，并制定适用于全球的绿色投资分类方法之后，各国央行的下一步合理行动是考虑就银行资本措施尽快建立“绿色”巴塞尔资本协定框架。

将于2023年推出的巴塞尔资本协定IV将包括多项有助于降低银行体系危机风险的规则，从而减少国际监管套利的情况。这项有力的措施将适用于全球，并且可以立即实施，以应对商业活动带来的生态风险。

在解决这种碳套利问题时，央行难免遇上有关其指令、市场中立性和缺乏民主监察等难题。不过，气候问题威胁已经迫在眉睫，需要多方采取有力行动，而非继续保持观望态度。 

尽管央行无法独力解决气候问题，但正如前英伦银行行长卡尼在六年前所说：“当气候变化明显威胁金融市场稳定性时，可能已为时已晚，无法补救。”

补充阅读：

“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即将启动

中国央行高度重视发展绿色金融，要进一步以市场化方式动员公共和私人部门资金，支持绿色经济活动。预计2030年前，中国碳减排需每年投入2.2万亿元；2030-2060年，需每年投入3.9万亿元，要实现这些投入，单靠政府资金是远远不够的，需引导和激励更多社会资本参与。为此，需要做好两项基础性工作，包括加强信息披露和完善并统筹绿色金融分类标准。中国央行计划推出碳减排支持工具，为碳减排提供一部分低成本资金。中国央行还将通过商业信用评级、存款保险费率、公开市场操作抵押品框架等渠道加大对绿色金融的支持力度。

资料来源：中国人民银行官网

根据《经济参考报》的报道，全国碳排放权交易系统落地上海，注册登记系统设在湖北武汉，注册登记机构和交易机构由7个试点省市以及福建、江苏共同建设。近期，全国碳排放权注册登记系统完成首批纳入电力企业开户资料审核，该系统主数据中心建成并投入使用，已具备开户、发放配额和履约等功能，将于6月底正式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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