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与解释”第58辑 ：《弥尔顿与现代政治》

“经典与解释”辑刊（58）弥尔顿与现代政治娄林 主编299页，59.00元，2021年8月华夏出版社

内容简介

弥尔顿是英国17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和诗人之一，对于英国现代思想和政治观念的形成起到了非常重大的作用。

本辑选译相关经典论文，解读弥尔顿重要的政治作品，一方面分析了弥尔顿与英国现代政治的关系以及他“歪曲历史式”的笔法构造，另一方面亦探究了弥尔顿与美国政制之间的关联，进而有助于我们理解英美思想世界的某种内在一致性，也有助于我们进一步理解弥尔顿在思想史上的意义。

其他常设栏目包括思想史发微、旧文新刊、评论等，也各具特色。 

目录

论题 弥尔顿与现代政治弥尔顿与《独立宣言》如何阅读弥尔顿的《论出版自由》《论出版自由》对历史的运用或滥用

弥尔顿与政治正确

古典作品研究《尼各马可伦理学》中自然的正义和正义的自然

意象与情绪

思想史发微从“贵族特权”到“自由人的权利”重思“浪漫的律令

施米特“大地的法”思想的普遍历史意图

旧文新刊

王安石經學概論初稿

评论评《政治哲学与亚伯拉罕的上帝》

戏剧性谋篇与卢梭真面目

内文试读

如何阅读弥尔顿的《论出版自由》（节选）

肯德尔 (Willmoore Kendall)  撰

首先，在关于真理的复杂问题上，弥尔顿的观点是什么？

让我们先注意一下，他在《论出版自由》中采用了大量关于真理的隐喻，有些是他的自创，有些则是从他熟悉的文献中挑选出来的，这些隐喻的确使他看上去与开放社会的倡导者为伍。具体而言，这些隐喻确实强调真理追寻过程中的合作性（页57）和持续性，同时，从这种真理追寻本身的立场来看，这些隐喻还强调了人为强加的一致性将会带来的危险。然而，关于这些隐喻的背景和目的，我们需要在仔细审查之后再作探讨。

约翰·弥尔顿（John Milton，1608–1674）

弥尔顿提醒我们，根据圣经的记载，真理是一泓“涌动的泉水”：它的泉水“如果不经常流动，就会干涸为一个传统与形式的泥淖”（页40）。我们的“信仰和知识”“愈运动愈健康”；一个人如果没有牢牢掌握真理的根基，他就会发现“他相信的真理正是他的异端”（同上）。又说，真理像光一样：我们如果拥有它，就有理由以它为骄傲，但是如果我们只是注视它，不能明智地看待它，而且不用它来“发现我们还远不知道的东西”（页45），它就会把我们打入“黑暗”。那些不让我们眺望远处的人，那些认定“真理的瓶子不能再流油”的人，那些认为“我们将停驻在这里，并认为已经达到了凡人所能看到的宗教改革的最高境界”的人，他们已经注视茨温利和加尔文两人的光芒太长时间了，所以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同上；此句前面两处引言分别来自页39、页44）。

除此之外，我们不仅在教会中需要把所有这些铭记在心，当“经济和政治生活原则”出现问题时，我们也要牢记这一切（页45）；也就是说，这不仅关系到神学问题，而且与社会和政府方面的问题有关。

威廉·布莱克为弥尔顿的田园诗所作水彩画插图

Mirth

此外，真理是圣洁的“处女”，她“以十分完美而灿烂夺目的形态来到这个世界”，她伴随耶稣的传道留在了这个世界。但是当“圣主升天之后”，她遭受一个“恶毒的欺骗民族”的凌辱，他们“把她可爱的形体砍成千万个碎片四散抛开”。从那以后，她的“悲伤的友人”开始“四处奔跑，一块一块地把找到的肢体拼凑起来”。然而，他们没有找到所有碎片，直到圣主第二次降临，唯有圣主可以找全所有碎片，再“把它们铸成永生不死的美妙而完善的形象”。与此同时，我们的任务是“继续寻找”，“继续为殉道的圣者举行葬礼”，任何人都不能“禁止”或“阻挠”这种追寻（页44）——有人认为，“任何人只要放弃了自己的箴言，就是一个极大的灾难”（页45），他们不去帮助“拼凑那些分散的碎片”，也不允许其他人这么做。

我们必须把“找到的真理结合到真理身上去”，因为我们知道真理的身体“本质相同而且比例相称”，而且相互结合的真理终将组成一个完满的整体（同上）。这就是“神学和数学中的金科玉律”，因为它“能构成最美满的和谐”——区别于“冷漠、中立、内部支离破碎的思想在外表上的强制结合”（同上）。我们必须成为“贤明的人民，成为拥有先知和圣者的民族”，而要达成这一目标，缺乏的是：

执笔为文和善于思索的人……［他们］彻夜守伴孤灯；沉思、探讨、创立出新的观念……还有一些同样苦心钻研的人，他们尝试过一切事物之后，也同意推理说服的力量是很大的。（页47）

威廉·布莱克为弥尔顿的田园诗所作水彩画插图

The Youthful Poet's Dream

原因在于“哪儿有学习的要求，哪儿就必然有争论、笔战和分歧的意见，因为善良人们的意见就是正在形成的知识”（同上）。

最后，正是上帝本人激发了“追求知识与领悟的热切渴望”（同上）。我们之所以不能团结一致、“亲如兄弟地共同追求真理”，完全是因为我们缺少“一点对别人的宽容和一丝慈爱”（页48）。当我们设法“把自由良知和基督徒自由硬塞到人们的箴言与信条之中去”时，我们忘记了在建造上帝的圣殿时“有许多教派和小团体分别在采石场和伐木场里工作”，他们“有的采切石材，有的把石材凿方，有的则去砍伐杉树”（同上）。石头被“非常美观地堆砌在一起”，却无法“结合成一个整体”，因为它们不可能“形式完全一致”。已完工的建筑物表现出的完美形态完全体现于“美妙和优雅的对称”，这来源于那些“彼此差距不大的许多适度的变化和亲近的差异”（同上）。那么，在“精神的建筑物中我们应该抱有更明智的态度”，这样，摩西就能看到他的“光辉愿望”的实现：不仅仅是七十个长者，而且是“上帝的所有子民都逐渐变成先知”（页49）。

那些害怕“我们经过这样分裂再分裂会垮台”的人们错了（同上）。那些“敌对者”尤其错了，他们“为我们的差异拍手称快”，并自我安慰说，当我们分成的派别足够小以后，他们的时代就到了。他们看不见“让我们长出枝叶的那个牢固的树根”，也不会醒悟——直到“我们这种分开的小队”有一天“从四面八方把他们团结得很差而尾大不掉的大队切成粉碎”（同上）。

编者简介

娄林，中山大学哲学博士，任教于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古典文明研究中心，《经典与解释》（CSSCI集刊）主编。2014年和2018年中国人民大学教学优秀奖获得者。论著《必歌九德——品达第八首皮托凯歌释义》获2012年古典文明研究工作坊“天骅”学术奖。有《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幽暗的诱惑》《尼采的教诲》《古典政治哲学引论》等多部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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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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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尔顿与现代政治华夏出版社/2021

 ● 新刊 | “经典与解释”第57辑：《全球化在东亚的开端》

 （编辑：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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