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宇辉的“满腹经纶”遇到李娟，怎么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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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云宇。

不到一年时间，董宇辉的口碑大起大落。曾经是直播界“清流”，现在成为新一代“爹味”代表。

前几天他和《我的阿勒泰》作者李娟的直播访谈又被热议，网友直呼“脚趾扣地”，热搜“董宇辉李娟访谈疑似不同频”则概括了一切。

全程将近2小时的对话，我几乎是快进着看完的。

尬，太尬了。

明明是一个对谈节目，两个人却完全谈不起来。

整个直播的流程可以概括为4个阶段的无限循环：董宇辉抛出问题—李娟回答-陷入沉默-开启下一个问题。

我很能理解李娟7次提出结束直播的行为，因为实在话不投机。

访谈刚开始，董宇辉就问了一个很大但很空的问题：“对文字的把控和运用是怎么学来的？”

李娟说自己有的不是写作的天赋，而是学习的天赋，并就此展开自己的想法。

董宇辉用很不解的语气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写在笔记上，这一行为直接打断了李娟的思路和表达。

接着董宇辉问：“有没有写到哪一本书的时候，觉得自己把想表达的东西都表达出来了。”

李娟回答是《冬牧场》。

但显然董宇辉没了解过李娟的书，于是下个问题他话锋一转，又问：“什么契机让你当时开始写作？”

等李娟回答后，他举了一个自己的例子来表达对李娟的理解。但在我看来，这两件事并不在同一个频道。

显然李娟也这么觉得，于是在董宇辉说完后，不知道说什么的她只能回一句“好吧”。

在接下来的七八分钟里，董宇辉又问了一系列关于写作的问题，包括李娟的写作习惯、写作风格、改文方向等。

这些都是很常见也很基础的提问，放在任何一位作家的采访中都适用。

这些问题也很好回答。只要用一些模板式的套话，就能把问题回答得很漂亮。

但李娟的真诚让这些问题变得困难，因为一个正常人的确很少会对自己的习惯做书面化表达的总结。

于是这些问题放在两人的采访语境下，就很尴尬。

李娟每回答一个问题，董宇辉总会带着质疑的口吻复述，并用一些看似高深的文案做自以为是的概括。

他们的每一次提问和回答都是割裂的，这也是为什么总会出现短暂的沉默。

当然，我们还是要珍惜这短暂的20分钟，因为在接下去的一个多小时里，两人的谈话已经无关书和写作。

在聊天进行到一半时，李娟说来到这个直播间是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豁出去了，才会有今天自然的展开。

董宇辉立刻反驳：“你也没说几句，怎么就豁出去了？”

李娟没说几句吗？

她真诚地聊心里话，剖开自己的内心对谈。

她聊自己内心的成长，聊她的自我保护，聊她在新疆的生活、与牧民的相处，聊她的阅读习惯，聊她的人生观。

她认真回答了每个问题，但她没聊到董宇辉想听到的答案，那种足以在每个社交平台获得高赞的鸡汤式文案。

每当董宇辉想给她贴一个标签时，她总会尴尬地拒绝。

于是他觉得李娟什么都没聊。

这也是为什么，当董宇辉用一堆排比句夸赞李娟时，会出现那么尴尬的场面。

因为那些不是夸赞，而是一个个标签，是董宇辉自以为了解的李娟。

很多弹幕说是因为李娟不好采访，董宇辉已经尽力了，于是我又去看了李娟的另一个采访。

那是凤凰网对李娟的访谈，两人同样坐在室外，气氛却完全不一样。

访谈一开始，记者夸李娟的小马甲好看，一下子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其实和董宇辉采访时，她也穿了那件马甲。但从头至尾，甚至没人提醒她领子没拉好。

在接下去的采访里，记者从搬家聊起，慢慢打开李娟的话匣子，再把话题引向她的作品。

看得出这位记者做了很多功课，她和李娟聊克制的写法，聊《羊道》的序言，聊田园牧歌的滤镜......

她的每一个问题，都是针对李娟的私人订制，所以李娟回答起来也更舒展。

凤凰网的采访，李娟说说说，记者嗯嗯嗯，然后顺着话逐渐深入地聊下去；

董宇辉的采访，李娟说说说，董宇辉嗯？嗯？嗯？然后按自己理解概括一个标签，再另开一个话题。

这让我想到前几天董倩采访奥运冠军，很多人说潘展乐、全红婵不好采访，在董倩面前他们却侃侃而谈。

董倩说：“两个陌生人相对，谁愿意对你打开心思。但是你一旦谈起他感兴趣的话题，这种情绪就会慢慢消失了，他愿意进入一个好好的交流状态。”

为了更全面地作对比，我还去看了董宇辉的其他作家访谈。

发现原来这是他的一贯套路，问肤浅的问题，套“高深”的结论。

遇到圆滑的作者，会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遇到李娟这样没在人情社会浸润过的人，就哑火了。

最有趣的是他和冯唐的对话，简直梦回老男人酒桌局。

你吹你的，我吹我的，好怕两人下一秒就要对着桌上的小零食上价值，从瓜子花生，到宇宙洪荒。

其实董宇辉更适合唱独角戏。

之前做带货直播时，掉点书袋做科普，随口说一篇中学生作文为产品增加一些情绪价值，是清流，是加分项。

一旦把这种说话方式带到对话环节，就会像琼瑶戏的台词般令人尴尬。

你说“青菜真好吃”，他说“人间真值得”。

但近一年的爆火又让他自视甚高、好为人师。

偏偏真实实力不匹配，一遇到比他思想层面更高的人，就露怯了。

听不懂别人说话，还要自以为是地说“理解”。

和李娟聊天时，他把自己当成主导者、教育者、拯救者、质疑者，而非倾听者。

李娟：“我小的时候要是能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就好了。”

董宇辉：“那咱俩现在当朋友也不晚啊。”

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但是面对冯唐，面对霍启刚，面对余华，他又变成了倾听者、学习者。

所以你看，虽然董宇辉不断抱怨自己不满意当下的状态，不满意高负荷、特别累的工作，但他确实很适合现在的角色——一个看人下菜的商人。

就像李娟说的：“不是你没得选，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这样一个现实，是你在人生各种各样的路口，各种各样的选择，累积下来的一个结果。它还是你的选择，其实它是你的......我觉得它仍是你所期盼的一个东西。”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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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介绍：

云宇，努力靠码字养活自己的自媒体人，用文字分享成长与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