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本死人日记后,我成为炙手可热的畅销作家
《双城记》作者:静宝
—MX060号作品—
全文字数:6,882
一个丝毫没有写作天赋的人能在文坛上有所建树吗?
不,根本不可能。
这并不是对伏案写作的诸位泼迎头冷水,相反,有人站出来用成功反驳更好,这样我能在黄泉路上走得决然些。
我的脸现在离地面只有一公分,眼前一队蚂蚁正搬着饼干碎屑向远处爬去——只有辛勤劳作的家伙才能得到回报。
至于我,只能得到死亡。
“嘭!”
那家伙一定是我的克星。
我楼上的独居老人死了。
那是个可怜的老头,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是城市的弃子、生活的俘虏。
时光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腿脚,以至于当我搬进这栋廉租楼时,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条蠕虫——
每天拄着手杖,艰难地在楼道里挪动,不厌其烦地敲开一扇扇门,期望门后的住户能施舍他一个闲聊的机会。
我没见过谁搭理他,直到他变成盒子。
楼上传来断断续续的响声,那是房东在清理老家伙的私人物品,很快房子会重新变得干净整洁,然后以一个低价租给后来者。
有些人死了会以另一种方式活着,有些人死了则什么也不会剩下。
楼上的响声愈来愈大,我被声音堵到几乎窒息。
我是个蹩脚的写手,专职写作却一事无成。
六年时间里,和家里断了联系,女友嫌弃我毫无上进心提出分手,我一个人住在四百元一月的廉租楼里不见天日,深夜时常被故事情节惊醒——
我得迅速记下它们,不然一转眼就会彻底忘掉。
其实很多东西大概是不能强求的,例如写作。
我付出了所有精力和所有激情,只换来一堆狗屁不通的行文,它们感动不了编辑也感动不了读者,只能感动某一刻伏案写作的自己。
可笑的是,等到一觉醒来,就连自己再次审阅也不免一阵反胃。
有个编辑曾这么劝告我:“赵先生,我觉得您不妨尝试一下其他形式的文字工作。不怕直说,如果编辑部只有一发子弹用来枪毙稿件,您的大作也得独享殊荣。”
后面一句是我编的,我非常喜欢黑色幽默,特别是难过时。
老头的嗝儿屁让我升起兔死狐悲之感,我也是弃子、失败者,如此推演几十年,大概率会以同样方式离开世界,激不起一朵水花。
我需要去阳台透透气。
掀开门帘,我有些愕然,原本空荡荡的阳台如今四散着杂物,全是我从未见过的玩意儿。
不过很快我就从愕然变为了然——
这些东西带着浓郁的年代感,表面布满灰尘,很明显是房东清理屋子时从楼上小阳台掉下来的。
我在心中反复问候了几遍房东的祖先,随即收拾起满地的废弃物。
此时,一个厚重的本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厚厚的本子通体泛黄,整张封皮像晾晒了数月的橘子皮,内里纸张毛糙而脆弱,如同希伯来羊皮卷。
它是一本日记,那个老头存在过的唯一证据,生前没有一个人愿意了解他的过往,死后亦然。
除了我。
对于灵感枯竭的写手来说,一本日记可以称得上是雪中送炭。
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即使再平庸的人,人生中也有过戏剧般的经历。
如果足够仔细,你就能找到合适的创作素材。
我干脆地找了块光线充足的空地坐下。
我有预感,日记里的东西一定能帮我渡过困境。
也许我不该打开这本日记。
这是我从未读过的日记形式,整本日记没有一个日期标注,但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严谨的时间线。
它讲述了一个中年男人在港口的独特经历,包括参与搬运工的派系斗争、替海上走私商搭线跑货,和蛇头合作偷渡人口,当然还有不可缺少的,与渔船姑娘的爱情。
我原本只是打算用日记内容补充些创作素材,可是直到准备动笔时,我才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
它在操控我。
如果说从前只是创作思维贫瘠,那么我现在已经彻底丧失了思维。
只要坐在键盘前,我的大脑就会变得一片空白,随后,港口的故事就在这片空白上演绎起来。
这本日记似乎有自己的意识,它急切地想要通过我将故事公诸于世,它不想呆在杂物堆里。
我只能服从于它,因为我什么也写不出。
这本日记的笔法是那么老辣,以至于以我的水平根本无法将它改编成小说,它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似乎原本就该长在那里,无法改动。
增删不能,我终于理解了文学界这个最高的评价是什么意思。
我只好机械地将本子里每一个字誊抄到电脑里,转化成文件发给编辑。
我在抄袭,但我一点不觉得羞愧——是这本日记做出的选择,我只是个无能为力的傀儡罢了。
好在也不算完全照抄,我至少给小说起了个合适的名字《空港》。
在引言中我这样写道——再繁荣的港口,最终也将空无人烟。
《空港》不久后出现在大街小巷的每一间书店里,传播速度快过春季流感,就连电视上的综艺节目也在讨论一个问题:《空港》为什么如此火爆?
我坐在家里数钱数到手软,嘲笑他们的无知。
那些专家学者只会一遍遍挖掘书里的遣词造句情节构思,可是他们从没有想过,它不是一本死书,它有思想,它会蛊惑人心。
投稿很多年,我见识过各种圈子里的利益倾轧,可所有人面对这本书都默契地选择合作。
它不仅能操控我,还能操控所有人,它要将自己传遍全世界!
我又数了一遍钱,决定继续为虎作伥,《空港》爆火的刹那我就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天赋所在,不是什么狗屁文学创作,而是炒作。
我写了六年小说没有任何像样的成果,但仅仅六个小时我就琢磨出了一整套完善的推广流程——广告、媒体软文、明星背书、线下活动……
我的思路此刻比黄河更为通畅,没什么能阻止《空港》大卖。
“赵先生,有个记者在门外想见您。”美丽的秘书欠身对我耳语,耳边热气冲刷带来的酥麻感使我心猿意马。
《空港》彻底占领市场后我很少接受记者采访,因为毫无必要。
但今天秘书小姐扰得我心不在焉,鬼使神差地,我决定放他进来聊聊。
“见到您十分荣幸。”
这名记者进来后姿态放得很低。
他约莫与我同岁,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木讷,递上来的名片显示他是一名二流报刊的在编记者,但看起来却并无小报记者的狡黠。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你在报社工作期间有什么成绩?”我呷了一口黑咖啡随口问。
“没什么成绩,赵先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记者挠了挠头,“不怕您笑话,总编一直骂我没有灵敏的嗅觉,大新闻从来轮不上我。”
“这很明显,”我强忍住笑意,“如果你是一个有着灵敏嗅觉的记者,你不可能现在才出现在我的家门口。那些京报、邮报的家伙们,两个月前就来过了。”
将二郎腿放下,我决定给这个可怜虫一些忠告。
“如果你真想做出点不一样的东西,你得换个新奇的角度采访我。因为诸如个人经历、心路历程、成功秘诀此类的内容,两个月前已经全被报导完毕了。”
“赵先生,第一个问题,您小时候就展露出了写作天赋吗?”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提问,“这个问题被问烂了,你看看别家的新闻就能找到答案。”
他的脸涨成了酱色。
“是的赵先生,我以前住在廉租楼里,和您离得并不远。”
“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既然是邻居,我就受累再回答一遍,天赋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所以当然会在小时候就展露出来。我初高中时期的老师也接受过采访,他们都表示很喜欢我的作文。”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只是看到您成名了才这么说呢?”
那个记者突然提出的问题让我一愣。
“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他们根本就是胡扯。”他仍旧一脸木讷,可口中吐出的话语却让我脊背升寒,“初高中的作文可真难找啊,好在我弄到了不少原件。”
他从包里抽出一沓复印件摔在我桌上,“大作家,有兴趣看看你的青春回忆吗?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可能会吐出来。”
我捏紧了拳头,“你恐怕是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揭穿你。”他脸上开始出现笑容,笑得像一只厉鬼,“你从来都是个蹩脚的玩意儿,小时候是,长大了是,直到现在还是。”
“抄书抄得很累吧赵先生。”
说实在的,我感到些紧张。
《空港》发行以来,有赞誉我的人,有批评我的人,甚至有诋毁我的人,可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他一脸人畜无害地走到近前,然后告诉你:“你是个西贝货。”
不过我并不是很害怕。
《空港》已经发售几个月,我早就做好了调查。
日记的主人无妻无子,长期租住廉租房,社会经历一片空白,没人会把他和《空港》联系起来,至于日记原本,我把它藏在了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
我定了定心神,脸上挂起愤怒的神情,“我很遗憾你会这样评价我,但《空港》就是我的作品,这是一个讲求证据的社会。”我指了指头顶上的监控,“它已经录下了你的言行,如果我觉得有必要,会向法院提请诉讼。现在你可以离开了,不然我会采取强制措施。”
那个记者仍旧瘆人地摆着笑脸,“我会拿出证据的,赵先生,可是那时候你该怎么办呢?”
一阵门铃声响起。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推开家门,门外的安保人员递来一个盒子说道:“赵先生,一个记者委托我们将盒子转交给您,盒子已经经过了安检,可以放心打开。”
睡意霎那散去。
那个该死的记者每天都会寄来一个包裹,形形色色的照片档案折磨得我夜不能寐,那些玩意儿没什么杀伤力,却也无法无视。
它们就像一只只猴子,无时无刻不在用手里的果子攻击我的脑门。
反锁起房门,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找出开信刀划开包装。
盒子里躺着一堆照片,每一张都拍着一页文字,那粗糙的纸质,熟悉的笔迹——分明是那本早已经被我烧掉的日记!
这怎么可能?没有人有机会拍照记录,除非在我得到日记之前他就拍好了照片。
我想起他曾和我住在同一栋楼,这个猜想理论上有存在的可能。
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电话适时响起,我听到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赵先生,这是一个讲求证据的社会,不是吗?”
一阵电流在我脑叶间划过,我决定硬扛。
“没错,讲求证据,所以你寄来这堆垃圾干什么?它们倒是很有趣,但也只能算得上有趣。”
“您的心理素质让我佩服,赵先生,但您有必要细心点,照片里还有一卷录影带呢。”电话那头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完后如果您打算认输,我们就约个地方见面。记住,只能一个人哦。”
我伸手向箱子里摸去,底部果然埋着一卷录像带,我将它放进投影器打开,那个记者顿时出现在了屏幕上。
对面坐着一个老人,那张脸我永远无法忘记。
“老人家,上一次我们谈到了走私商与您的合作,这一次您不妨继续讲讲,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呢?”
我干脆利落地关上了投影器,没必要看下去了,我输得精光。
电话依旧通着,我口气软了下来,“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输了,《空港》确实是从日记上一字不漏照搬下来的,你可以向我狮子大开口了。”
在这个远郊的小屋里,我决定低下头颅。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不能商量的问题,只是看代价的高低。”我稳住颤抖的手,浅尝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这会让我看起来更有城府。
“如果只是想要弄臭我,你大可不必单独约我出来。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为什么会突然去采访一个身子没进土里的老头?你甚至没有发表它们,只是默默储备起来。”
“就像是,在等着我犯错。”我开了个玩笑,“我有个奇怪的想法——也许你能预知未来。”
那个记者笑得有些勉强,“这是秘密,我赖以为生的秘密。”
他也有样学样抿了一口茶水,“看起来你想买通我?”
“不是买通,应该叫做利益交换。”我自信满满地靠上椅背,这样的小报记者我见过太多,他们立场松动,狡猾而贪婪。
“你知道《空港》一本书赚了多少钱吗?成名后我花钱如流水,可目前为止我银行账户还有几千万。如果你需要大可以全部拿走,当然你需要把所有证据还给我。”
“你图什么?”他脸上出现犹疑的神色,“你会一无所有。”
“你知道的,我不擅长写作。”我看向他的眼睛,他瞳孔中有闪烁的光。
“我擅长炒作。当整个世界都在讨论《空港》时,他们究竟在讨论什么?”我张开双手拥抱虚空,“没有人关心书,他们关心的是写书的我。现在这个社会,作者比作品重要得多,只要我的人物设定没有崩塌,这钱我能赚一辈子。”
“怎么样,这样的条件够吗?”
“够了够了。”记者的声音此时充斥着亢奋,“真的是太配合了,所有肮脏的想法,您一次就吐了个干净。”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竭力压抑着喉咙里颤抖的声音。
他将手伸进衣服夹层一阵摸索,拽出一支笔,“您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却没搞明白我想要什么。”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股羞愧、愤怒、绝望交织的情绪开始在四肢百骸间乱窜。
好在今天我还占据最后一个优势,这是在远郊——如果世界上突然消失一个小报记者,应该谁也察觉不到吧?
我抄起手中的茶杯向他面门砸去。
一个丝毫没有新闻嗅觉的人能在媒体界有所建树吗?
理论上是不可能,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我叫阿卓,并不是一个卓越的人。
我似乎生来就是要被否定的,而其中对否定我最乐此不疲的则是父亲。
八岁我在课堂上画了一幅画,可惜那是数学课,于是我的父亲被请到办公室。
他没有怒吼,也没有使用暴力,只是轻蔑地看着我,将画撕得粉碎。
他对我说,“别伤心,只是撕掉了一张垃圾,你不是这块料。”
十四岁我开始迷上篮球,有时逃课去打,这次我的父亲又被请到办公室。
他依旧没有怒吼,也没有使用暴力,只是找了个高大的同事,一遍又一遍盖帽我的投篮。
最后他对我说,“逃课打球还被教训成这样,你不是这块料。”
等到了十七岁,我和一个姑娘成为了情侣。
还是我的父亲,他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三下五除二撬走了我的女朋友。
分手那晚,父亲给我买了瓶绿茶,“茶能降火,我没有泡妞的基因遗传给你,你不是这块料。”
往后的日子里,他变本加厉否定着我的一切,直到我毕业后成为一名新闻工作者。
他这次什么也没有做。
“我什么也不需要做,因为接下来没人会迁就你——你不是这块料。”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我决定给自己争口气。
我拼尽全力挤进了一家二流报社做实习生,由于我吃苦耐劳,仅仅半年我就成为了一名在编的正式记者。
可问题随即而来,似乎真的如同父亲所说,我缺乏一名优秀记者的灵敏嗅觉。
整整两个月,我一无所获。
忍无可忍的主编向我下达了最后通牒:“阿卓,我必须承认你是一个勤奋的小子,但勤奋不意味着你可以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我会让你的屁股挪挪位置。”
我想起父亲似笑非笑的脸,这次我决不能输。
据说,曾经有一对父子,儿子被车压倒,父亲情急之下突然徒手抬起几吨重的车头,事后他再次尝试,却怎么也抬不动。
人的潜能只有在危急关头才会爆发,就在这决定去留的时刻,我发现自己有一个独特的能力。
我很会构思故事。
我开始将日常听到的消息混合起来,打乱后再重组为一个个新的消息——需要证人就顶替,需要证据就伪造。
由于我思维缜密逻辑严谨,编造的也是些小新闻,半年间我没有出过一次纰漏,年终总结时我甚至得到了嘉奖。
奖品是一个机会,报社决定做一期老港口的纪实报导,主编将这个任务全权交给了我。
我果然还是把问题想得太过简单。
老港口废弃了很多年,早先在那里工作生活的人们都已无迹可寻。
我努力搜集一切消息,最终还是要向现实服输。
思前想后,我决定做回老本行。
我开始凭借一条条残破的讯息编造故事,很快,一段港口往事在我笔下成型。
当写完最后一个字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它实在太过完美,即使抛去所有主观偏见,我觉得它仍然能和市面上最优质的畅销书一较高下。
或许我本就该当一个小说家。
可我又想起父亲似笑非笑的脸,是他否定了我过去所有的选择。
也许我能作为一个小说家获得成功,但他得知后一定会露出那令人生厌的轻蔑笑容,然后说:
“我想的没错不是吗,你果真不是那块料。”
所以我决不能输,即使面前有更好的选择。
接下来的事情非常简单。
我挖空心思在廉租房里找到了一个孤寡老头,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愿意和他聊天的邻居。
他不想被人遗忘,所以当得知我打算将他塑造成一个港口老炮儿摆上报纸时,老家伙表现出了极大热情。
他以让我瞠目结舌的速度背诵着故事情节,还能声情并茂地在摄像机前将一切娓娓道来——就好似他真的经历了故事里的每一件事。
如果一切顺利,春末时分我将完成一篇优质的纪实报导。
我是说,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病。
春季流感盛行,我没能幸免,病毒以摧枯拉朽之势在我体内肆虐,足足半个月我才走出住院部。
当我带着摄录设备回到廉租楼想要补拍余下内容时,却恰巧看到那个老人正被抬上担架。
他终究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新闻,整个世界都不会留存下任何有关他的痕迹。
主角死了,纪实自然没法再做下去,剩下的时间绝对不够找一个替代品。
一番暴风骤雨过后,我再一次收到了主编的最后通牒: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要么弄一个大新闻,要么弄一篇辞职报告。”
潜能又从身体最深处冲了出来,我想起老头楼下那个蹩脚的写手。
如果抛弃良心的话,或许真的还能再赌一把。
大新闻不适合编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切实发生。
老头死后的第三天,房东开始收拾房子。
我假借帮忙的名义主动去阳台清理杂物,实则顺手向楼下倾倒了一批垃圾。
那里面包含着一本我连夜赶制出的做旧日记,内容正是港口往事。
我打算和楼下的蹩脚写手打个赌,就赌他的品格。
他输的很彻底,仅仅一个月后市面上就出现了一本名为《空港》的畅销书,三个月后更是成为了现象级读物。
这提醒我,该出手了。
我主动拜访了赵先生,不断对他施压,直至将他逼到远郊单独见面。
我在房屋外安插了人手,一旦他说出贿赂我的言语,外面的手下们就会一拥而上,长枪短炮赐予他永恒的社会性死亡。
我没想到他敢杀人,这真是意外之喜。
听警察说他逃走后选择了畏罪自杀,正合我意,毕竟死人不会辩解,发挥空间远比活人大得多。
下一个新闻该做什么呢?
我将目光投向手边的书架,我最近又创作了两个剧本,一个是密室杀人,一个是新型诈骗。这世界上不缺预备役凶手,也不缺预备役骗子,我要做的,只是打一个赌。
就赌,你们的品格。
中年警察正襟危坐,“你们不过是搞诈骗而已,为什么杀他?”
“我们没办法。”身穿橘色马甲的光头佬满脸悔恨,“这个记者真的邪门。”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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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焰焰;排版编辑:闲三里
今日谜想
故事的结局,那个记者最终用“编造新闻”的方式害了自己,“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其实不过是我们走进了提前设置好的圈套之中,你觉得这篇故事写得怎么样?
“世界上不缺预备役的凶手”,你怎样看待这个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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