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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发声,不一样又怎样?

三少爷的剑666 剑语诗话 2022-12-28




2000年4月20日,台湾屏东15岁少年叶永志在音乐课上向老师表示想去厕所,出教室后,再未返回,直到被发现他倒在男厕的血泊中,紧急送医后,终因抢救无效死亡。

母亲回忆,叶永志从小长相秀气、温柔体贴。读初中后,饱受同学的言语和身体霸凌。因为性别气质有别于其他男生,常常被取笑“娘娘腔”,甚至有男生曾强行脱下他的裤子,以“验明正身”,并抓他打他羞辱他。长此以往,叶永志不敢在下课时间独自前往男厕,只能在上课时间如厕或者找要好的同学陪同,以至于惶惶不可终日。而他的死因,被法医鉴定为迷走神经性昏厥导致的意外。但是,于他而言,这个不够宽容的世界才是凶手。

(叶永志的妈妈陈君汝)


儿子死后,身为农妇的母亲没有消沉,没有退缩,而是勇敢地为少数群体发声,希望用一己之力保护像永志一样的孩子。她亲自参加活动,也在镜头前呼吁:“孩子们,不要哭,哭会显得我们懦弱,我们没有错。要做自己,不要怕,我们要向着阳光,去争取我们的权利。”不一样又怎样?不一样并不代表错。不要用自己的认知,界定别人的生活;也不要用自己的思想,判定别人的人生;更不要用自己的意识,纠正别人的习惯。

叶永志离开人间18年后,歌手蔡依林将他的故事融进歌曲《玫瑰少年》,此举不只是纪念一个悲剧男孩,也是以音乐的形式为少数群体发声,更是向校园霸凌说不,给予很多人鼓舞与希望。她和叶妈妈一样,在告诉无数个他和他们:“生而为人无罪,你不需要抱歉。”因为,没有人有权力折断想要绽放的玫瑰。



三月底,上海疫情之初,某小区业主举报小区内有群租,引得业主们几乎一边倒地痛斥群租现象。因为他们认为,租客是潜在的最大隐患。于是群情激奋,限定居委会7分钟之内将此事解决,否则报警。最终,警车呼啸而至。

经核实,租住在小区内的几位阿姨拿不出当天的核酸报告,于是那些五六十岁在沪打工的外地阿姨,在深夜拖着行李被“驱赶”出小区,她们的茫然、无措和无奈,就像模糊的照片里她们的背影一样,也模糊的不知去向……业主们还强烈要求对自己门口、对阿姨走过的路,对大门口进行全方位无死角的消毒。


(深夜被要求搬离小区的打工阿姨)


小区业主W看不下去,在微博发帖为阿姨们鸣不平。凭什么租户就该受歧视?难道让她们流落街头?W在文中说:“我很爱上海,但我不喜欢只有咖啡的上海,咖啡和大蒜兼有的上海才立体,咖啡和大蒜是平等的,咖啡没有权利滥用“驱赶”这个词,即便没有48小时报告确实无法入内,那还有更多的词可以协商他们离开。”W希望用更具人情味的处理方式去协商,能不能用更有温度的用词来替代“驱赶”,毕竟这个词有些难听,也有些傲慢。

其他业主正在“同仇敌忾”,却发现小区出了“叛徒”,于是发动人肉搜索战术。曝光W不但是年轻男性,而且是同性恋人士。对此W不但没有隐瞒,反而坦然承认,他不希望性向成为被攻击的角度,所以并没有停止对抗这种来自多数人的施压。魔幻的一幕出现了,W在曝光了业主群对自己的羞辱之后,反而得到广大网友几乎一边倒的支持。

人们对W支持,是因为他为弱势群体发声的勇气,是因为他在众生喧哗中仍然保持难得的清醒,是因为他没有人云亦云丧失人性的温度,是因为他在面对无理的指责时仍然勇于面对不退缩……只要不危害别人,只要坚守人性,只要有同情和悲悯,只要勇敢地为弱者发声,不一样又怎样?



上个月,一位同学和我聊天,劝我不要再写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并建议我多写“正能量”的文字。还说“我认识的两个喜欢写作的朋友,是县作协的会员,人家都不写时评,写的散文也挺好,没有风险,也不用担惊受怕。”而且言之凿凿地提醒我:“你能改变得了社会么?你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笑着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改变社会,也没有想过改变任何人。我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说几句人话和公道话。努力不让你这样的人改变我。”我为什么要和他们一样?他们有他们的风格,我有我自己的选择。最爱梅花枝头雪,不喜媚骨与奴颜——这是我所推崇的风格。



很早以前,我以为能进作协和文联的人都很厉害,令我仰视。后来我才知道,其实里面才华横溢又有风骨的文人凤毛麟角,大多数人很难才华和风骨兼而有之,所以风骨才是稀缺的东西。他们很多人写着无病呻吟的文字,享受着冠冕堂皇的虚荣,拼凑着言不由衷的语句,彰显着矫揉造作的虚情假意,对远方的苦难不屑一顾,对别人的不幸无动于衷……他们乐此不疲地沉醉其中,却时常标榜“大爱在人间”之类的宏大主题,以此营造属于他们的感动。我这种性格实在无福消受。其实,他们当中不乏有才之人,只是他们大都比较鸡贼。

我不需要和他们一样,也不想和他们一样。说他们身不由己也好,被逼无奈也罢,总之怎么做都是他们自愿为之。我朋友圈里也有作协的朋友,从来不见转发社会热点,所写文章也全是岁月静好。其实我们的生活并不重叠,在各自的环境中感受现实的真切,我是底层劳动人民,自然看到的是底层的模样,他是体制内工作者,自然被环境的氛围熏染出静好之感。所以,不必苛求一样,不一样又怎样?各自做自己就好。

我不怕难以预测的风险,也未惧漫长黑夜的凉茶,我愿意替你们或者我们,说出那些真切的心声,因为我们都希望社会变好,不管是否有用,我们需要一个发声的出口,以此寻找希望的寄托,安放我们惶恐不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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