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吵闹的世界开启降噪模式,拥抱你喜欢的人生
屏蔽杂音,说出自己的故事
故事是如何从发生到发声的?
阳光常常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写作(记录残障伙伴的故事)”,最开始她回答“因为事情就是那样的,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随着参与的活动越来越多,她逐渐意识到,因残障身份带来的偏见实际上是外界不了解的表现,而非她本应该承受的东西。
阳光结合自己小时候在康复中心的经历,写成了作品《前路》(点击阅读原文),除了自身的残障故事,《前路》中也出现了康复治疗师、病人家属等与残障伙伴相关的身份、职业。让她感到惊喜的是,在书写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所书写的内容逐渐从“我的故事”变成“我们的故事”。
曾有非残障读者告诉阳光,在接触阳光的文字之前,她常常被残障者身残志坚的苦难叙事所打动,“但现在会更多去思考看似苦难背后是否有其他的原因”。
无从选择时,我选择看到生活的美好
肆生的童年在四处求医、吃药和不间断的康复训练中度过。得益于义务教育,她顺利进入小学、初中,最终也按部就班进入高中 — 但这是一段被她形容为“既光明又黑暗”的时光。
那时的肆生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换来她在社会中的合理便利化”。她发了疯地学习,每天学到凌晨两三点。即便如此,她依然无法写字,只能填涂答题卡的选择题,也会有填错答题卡、不算分的情况。“我依然是全班倒数第一”,肆生觉得生活不公平极了,“我明明那么努力,但我好像得不到任何回报,更无法用成绩来证明自己的努力”。
她尝试申请合理便利化考试,但诉求得不到解决,她开始抑郁、焦虑,困顿于自己生命存在的意义,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甚至开始伤害自己的身体。直至经历亲友生病离世,她才意识到,“这一刻”和“来日方长”有多美好,“生命是来之不易的,当下重要且珍贵”。
高中毕业后,肆生来到国家开放大学继续学业,如今的她成为一名远程办公的新媒体文字工作者。回望自己过去的岁月,她理解了其中的众多无奈,也更感触“每个人只是时代洪流的一粒尘埃,我们只能找到自身与社会之间的平衡点”。面对人生给出的难题,她“无从选择,更无从逃避”。
“所以,我选择顺应,选择看到生命中美好的事物和美好的瞬间。”最近,肆生很惊喜地通过残障融合实验室接到和Loop的联合创作,她选择散文与诗歌相结合的形式,叙述自己的成长、家庭生活、工作、乃至内心与外界的碰撞。“我无从选择我拥有什么样的命运与身体、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我可以选择的是去看到生活中的确幸与美好”。
在纷扰的世界寻找静谧,坚定步伐
声音唠嗑
对于噪音,他们怎么看?
郑璇:噪音对我来说很复杂,一方面我是听障者,很容易屏蔽噪音,不戴助听器,什么都听不到。另一方面,我没办法回避噪音,我是助听器的使用者,每天除了睡觉和洗澡之外,都要佩戴助听器。在一些很嘈杂的环境里,为了听清别人说的话,我必须要忍受噪音。我对噪音的感情很复杂,像有人说的,“安静时,我们是正常人;嘈杂时,我们是听障人;人多时,我们是局外人”。
听力辅具没有办法把我们变成听力正常的人,噪音,我们必须和它一起共存。
所以,声音是否是噪音,关键取决于人是否接受中间的某种信息,或者声音是否造成了干扰。某些合适的情况下,噪音也能得到转化。
Loop律谱和噪音
Tegan:Loop律谱的两位创始人是电音爱好者,蹦迪十几年后发现自己只要有重音就会失去平衡感,或是在第二天出现头痛、眩晕及耳鸣的症状。但两人并不想放弃自己的电音梦,于是开始研究起了听力保护——做出了一款在蹦迪时有听力保护作用、且造型美观适合日常佩戴的降噪耳塞 Loop experience 系列。
现场带来的另一款 Loop engage 系列降噪耳塞为日常降噪需求设计,在办公环境中,它不会影响人的正常沟通,但它能屏蔽周边敲键盘、回微信的声音,帮助人专注聆听。在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人与人交谈时、乘坐公共交通或私家车时,都会有很多主动的噪音污染,如周边的建筑装修、城市建设等,这是一些没有办法避免的痛点,我们只能尽力去提升自己自我的保护意识。
噪音本身是通过振动产生的一种频率,即使耳朵听不到,身体也能感触得到。我们外出时,例如喜欢重机骑行者或喜欢音乐节,或者是单纯喜欢自己在家把音乐放的很大声,Loop律谱降噪耳塞都能帮助大家过滤过高或过低的杂音,以及会对耳膜造成最尖锐影响的音波。
大众对听障/残障人士的刻板印象,你怎么想?
残障融合实验室出品「你怎么想?」桌游体验环节
郑璇:大家对听障/视障伙伴经常会有一个误区认为听障一定听不到任何声音,视障的朋友一定看不到任何东西,也没有光感。但我可以说的是,绝大部分的听障/视障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残余的视力和听力。理论上,声音放得足够大,比如100分贝、120分贝,或者炮弹爆炸的声音,绝大多数听障者还是能感知到的。
对听障朋友而言,需要更多关注这个人本身,而不是他的听障。有时候我们可能会自己给自己压力——必须要做到特别优秀,如果不够优秀的话,别人不会认可我。但真的是别人不认可吗?是我们不认可自己。我现在的职业是北师大教授,但我到外面参加活动,和人打交道时,大家更关注的是——我是一个聋人博士、聋人教授,外界将关注更多放在“聋”上面,但其实我们都一样。这是世界观的问题,是理念的问题,需要推而广之。残障这一概念最终是要被消解的。
阿泽:被称为残障设计师,我觉得不OK。被称为设计师也不OK,我不想被职业框住,我认为每一个人在世界上的模样是多维度的,不能被一个职业框住。我们出去接触很多人,会被介绍自己是什么职业/什么身份。但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告诉别人——我是什么人,我喜欢什么。我们会因为兴趣爱好和想法产生共鸣在一起,这是我想要的环境。
葛宇路:我需要补充自己视野中的很多盲区,和不同人打交道,不同角度理解这个世界。我们共同在这个世界上生活,大家因为不同视角,不同环境或身体条件差异,看世界的角度千差万别,怎样让自己能有更多的角度去看,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很重要的命题。
参加这类活动我并没有完全把它当一个残障的活动,而只是接触一群离我距离稍远一点的朋友。很多时候能找到一些把障碍消除的可能性,或者看到大家的努力本身,也会给我一些激励,不同的群体相互之间最后要达成理解,是要明白大家在条件上的差异,而不是把对方完全想象成另外一种东西,这是非常重要的。
大家现场学习手语:恣意生活,音量由你
现场观众Q&A:参与现场活动的观众中,许多人不约而同提出了这一问题——在信息过载的时代,如何将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身上,找回片刻的宁静?
郑璇:人在烦燥、心不定的时候,容易刷手机,陷入碎片式的信息获取。这一两年我开始对残障友善的心理咨询产生了兴趣。通过学习和实践,我自己找到了一个和自己平和相处的方式。我们可以有更多自我觉察,把注意力放在自身。在做咨询时,包括现在和大家一起沟通,我都觉得是一种人和人的相遇,是一种心灵的对话。在这时,我其实不想碰我的手机了。注意力非常集中的时刻,我觉得它是美好的——更多去发现自我,去体会此刻是累了还是困了,也就更能够聚焦当下。
Tegan:想和大家分享Loop的理念,我们希望带给大家这样的体验——在戴上Loop耳塞后,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去聆听自己的声音。也许有很多声音敏感的人士,以前喜欢听音乐,但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某个喜欢的歌手或DJ来自己的城市办音乐会,但你因为噪音敏感没有办法去现场沉浸其中。Loop希望通过小小的耳塞,能让你走进你以前害怕的地方,让你尽力享受你喜欢的音频/视频,或是与其他人的交流,去拥抱一种你喜欢的人生。
阿泽:我本来是坚持很长时间不刷短视频,但没有办法,出于工作需要还是要看。但我私下尽量不刷短视频,当我不刷短视频之后,我发现幸福感会回来,也不会那么焦虑。
和Loop的slogan「Live life at your volume」所倡导的一致,残障融合实验室所提倡的也是一种真实表达、大胆开麦的理念。
正如「野生旁白」主理人心吟在分享中所提到的,“残障伙伴在经历了长期的内省、探索和沉淀后,能够明确了解到自己想要做什么,可以分辨出什么样的声音让我感到不安、困顿,最终逐渐摆脱偏见,活出自己的模样”。
内容:一 含
排版:洛 因
审核:Sally
成立于2010年11月的乐平公益基金会,由中国著名的学者、企业家和社会创新人士共同发起,致力于共建一个包容发展的社会,增加弱势群体的福利,让人人享有平等发展的权利。
残障融合实验室由乐平公益基金会于2021年发起成立,致力与优化提升残障人士福祉的利益相关方携手,作为知识、经验和资源的枢纽在行动者之间建立网络,通过虚拟实验室与实体实验室,围绕残障人士的就业、社交和出行三个方向,来探求共益的解决方案,并以专业化服务推动残障人士更好地参与到社会活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