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村棋：柯文哲政治道德已破产，废“图利罪”不是遮羞布

民众党主席柯文哲涉嫌在京华城案中图利，遭羁押禁见。由于目前检调并未查出可疑金流，遭民众党猛批是入人于罪。有护柯名嘴提出，因为有图利罪，让公务员都不敢做事，并且还欺负民众。例如，民众申请15％容积率，公务员会故意砍5％，只给10％，以示清廉，建议蓝白在台立法机构联手废此罪。还有蓝营主持人引述2017年台“司法院”看法，图利罪定罪率低，不仅不易认定犯罪事实，还可能导致图利与便民界线不明，造成公务员消极被动、裹足不前。

不过，仔细检视这些言论，普遍都存在逻辑漏洞。其一，没有金流，并不代表没有图利，在台湾的《贪污治罪条例》里面，只有收受贿赂罪要求要证明金流。而当前京华城案，现在争执金流怎么证明，本来就不是现阶段检察官侦查的重点，而通常涉及这么大金额、涉及财团的犯罪，金流都会隐藏的非常好，一时间难发现也属正常。

其二，图利罪界定困难，是为民还是为商，若未有明确证据而判刑会引起争议不假，但并不代表柯文哲在京华城案中没有主观犯意，没有执意为之贯彻意志。虽然检方在侦办过程中存在可议之处，也不排除背后有政治因素，但不能因为这些因素就此认为柯文哲清白。这些不同层面的问题不应混为一谈。

民众党主席柯文哲提讯照曝光。（台湾媒体）

在岛内舆论众声喧哗之际，对于图利罪存废以及京华城案，台湾著名的社会活动家郑村棋老师在个人主持的网络节目中，分享了自己的独到见解。

郑村棋先回忆自己1988年走上街头从事劳工运动的经历，期间各种抗争无役不予，到1998年马英九当选台北市市长，邀他出任劳工局局长。由于常年在街头，做过非常激烈的对抗，为了劳工权益经常与官署冲撞，批评、修理官员，而台北市劳工局也不免成为他此前对头，他的新官上任也引起劳工局同仁的惶恐。

郑村棋说，有一天他召集同仁公开和他们讲，我过去是在街头，对行政官员长期不满，现在我来当劳工局长进入体制，我不会滥权秋后算账，一定遵守法律。你们也不能因为讨好局长，在劳资争议中刻意作出对资方不利之事，应秉公处理。但我们都知道，法律是有一定的裁量解释空间，涉及相关问题希望你们在法律容许的前提下倾向劳工权益这边，站在劳工立场，一切我负责……

结合当前对于图利罪存废的讨论，郑村棋认为，即使最终很难以图利罪将柯文哲定罪，但是在侦办过程中揭露真相也有其存在必要，如果因为难办就废掉，他不认同这样的观点。

诚如斯言，因为声援柯文哲主张废掉图利罪的名嘴们，以前有没有质疑高端、超思图利特定人士？恐怕郑村棋老师的一番话，更是对双标者的灵魂拷问。

先前曾有周刊报道，检方掌握了一份2020年台北市都发局的便签，其中柯文哲除了拿京华城容积率的相关资料给当时的副市长彭振声外，还在便签上写下“TO彭副：他们的结论是什么？原则很简单，公务员不坐牢。Ko”

郑村棋指出，形式上合法，事实上不合理的，好好计算不合理的地方，也未必没有定罪可能。而柯文哲的意思是合法的前提下，尽量放手去做。郑村棋质疑，京华城案涉及庞大的商业利益，即使不触法，但你是为谁图最大的利益，是为财团，还是为市民？这种做法，合乎你民众党标榜的道德形象吗？柯文哲对于其他弱势权益的争取，是否也比照京华城的标准干下去呢？

郑村棋强调，因为担心被指图利，而引起的公务员动辄得咎和利用法律灰色地带，图财团之利涉及犯罪是不同层面的问题。而取得政府标案在合理范围内赚取利益与政商勾结获得超额利益，二者也不应偷换概念。而合乎程序正义不等于没有违法，利用图利罪的模糊地带，想贪的人也懂得如何知法犯法。

对于图利罪可能被当成政党斗争的工具，郑村棋不否认这种现象存在，但他更认为，不应倒果为因，因此就把图利罪废掉。图利罪本意是来对付那些表面看没有明确对价，不构成收贿，但实际给予对方好处的那部分人。而这种“对价关系”，更可能是潜在的利益交换。因为不好界定，被坏人拿去用就主张废掉，郑村棋说，这种因噎废食的思维是不对的。

谈到在蔡英文时期，这些案子通通不办，此时才办，郑村棋并不否认这可能是检调选择性办案。他认为，政客互咬让他们自己去咬。对于外界普遍认为的图利罪难以定罪，他引述台媒报道，虽然图利罪长年以来被认为定罪率偏低，曾是司法改革“国是会议”讨论议题，不过根据官方统计，2009年至2023年图利罪定罪率平均为53.2%，但2016年起定罪率开始明显提升，每年逾七成，2021年年之后逾九成，去年定罪率则达百分之百。

对于图利罪难以界定就主张废除的观点，郑村棋认为是因噎废食。（中广新闻网）

报道中称，法界人士认为，过去图利罪定义、要件不明，过去是处罚“行为犯”，但检调在搜证上相当困难，定罪率因此偏低，但经法条修正为“结果犯”之后，图利罪要件明朗化，检调较能锁定方向侦办，证据搜集齐全，定罪率当然也会逐年提高。

至于柯文哲是否具备图利罪成立要件包括“明知故意”、“违背法令”、“获得利益”，郑村棋表示，这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他对检方奉命办事糟蹋“司法独立”不以为然，但他也不能苟同，柯文哲被控涉图利是民众党认为的“政治迫害。”

郑村棋指出，就政治道德而言，柯文哲已经破产。很多小草把理想性的未来都寄望在他身上，你也搞得风生水起，大家拼命追随，小草把血汗钱都抖内（donate）出来了，但他言行不一、严于律人，宽以待己，他当年如何攻讦郝龙斌五大弊案，结果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柯文哲把自己比的那么高，狂妄自大，你如果言行如一，行为端正，能力超强，那没话讲，老百姓高兴都来不及，但柯文哲并非如此。郑村棋回忆，十年前，在民进党人对柯参选台北市长一片欢呼之际，我当时就说，柯文哲早晚会出卖民进党，如今果不其然。

郑村棋在节目尾声表示，站在长期以来的经验立场，废掉图利罪对人民更不利，而回到京华城案本身，他认为柯文哲的政治道德是可议的，有必要创造那么多的可能（容积奖励）独厚一家？对于弱势权益的保护，柯文哲有像对待京华城一样那么认真吗？他利用别人过去对他塑造的高道德形象疏于防范，可能更容易上下其手，今天包括账目（政治献金）很多东西说得过吗？即便当中有“司法追杀”，但能纯然讲这就是“政治迫害”吗，柯文哲真的经得起检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