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枫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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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启蒙的时代,我们不怕承认:我们是具有天然情感的人;我们异常珍惜自己古老的偏见,而非将其抛弃;那些新东西越是流行,我们就越是珍惜这些偏见。——埃德蒙·柏克
“在当今急剧变革的时代,一个哲学爱好者应该是个自由主义公知吗?我的结论是:断乎不可!如果一个人既是哲学家又是自由主义公知,就只有如下两种可能:要么是假公知,要么是假的热爱哲学。”——刘小枫
本文不是学术作品,但进入正题之前,有必要简单列出刘小枫先生的部分经历和成就:
刘小枫,男,1956年出生,重庆人。中国人民大学一级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杰出学者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文学院学术委员会主任,古典文明研究中心主任,文艺学学科带头人。代表作有《拯救与逍遥》《沉重的肉身》《走向十字架的真》《施特劳斯的路标》《古典学与古今之争》《海德格尔与中国》《巫阳招魂》《拥彗先驱》《昭告幽微》等。
1978.09—1982.07 就读于四川外语学院,获日耳曼语言文学专业文学学士学位
1982.09—1985.01 就读于北京大学,获哲学硕士学位
1989.04—1993.07 就读于瑞士巴塞尔大学,获哲学(神学)博士
下面进入正文。
刘小枫教授对中西方文学、哲学、政治学、伦理学、神学等均有深广涉猎。
我读过他的《沉重的肉身》,是思考神学与伦理学问题的著作,可以说是一本大散文集,也可以说是一本文艺学、美学著作,其中不仅有对西方神学和伦理学的极深度思考,甚至将钢琴谱也写进文章,增添了一份音乐诠释。
沉重的肉身
刘小枫的学术成就无需多谈,业外人士对此也不太感兴趣。重要的是,刘小枫近年来有两个举动在业内外产生了巨大反响。
其一,刘小枫影响了无数中国知识分子走向了基督教。可以说,中国当代知识分子中的基督徒、慕道友,几乎都是直接或者间接受刘小枫影响而成的。
刘小枫本身就是瑞士巴塞尔大学哲学(神学)博士,其涉及信仰的作品文笔又极其优美,说理极其深邃,自然吸引了众多知识分子对基督教的关注和迷恋。
自新文化运动以来,中国知识分子对洋教普遍不感冒,民国初期还曾有过“非基运动”,所以知识分子中信教的人少之又少。
而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沉重的肉身》《走向十字架的真》等作品出来之后,无数知识分子受其影响接近了基督教,接受了基督教。许多成为了所谓的“文化基督徒”。
国人的思维定式,将基督教与西方整体捆绑,这就造成许多人接受了刘小枫先生笔下的基督信仰的同时,自以为深刻地理解了西方世界的深层伦理。于是,理解和接受了刘式基督教,也就理解和接受了西方文明。
在这一过程中,直接受刘小枫影响的知识分子们也同时把刘小枫视作自己的一个精神路标。所以在刘小枫“国父论”出现之后,引起了中国知识界的强烈错愕。
其二,刘小枫的“国父论”。
2013年,刘小枫明确提出“新国父”论,对教员的贡献和地位推崇得无以复加。
登时,无数高知对刘小枫万炮齐发。
这也难怪,他们刚被你刘小枫的《拯救与逍遥》《走向十字架的真》启蒙出了“信仰”,领悟了西方文明的“圣义谛”,更加坚定了对西方文明引领人类的信心。你却来了个180度大反转,提出教员才是华夏文明的代表,华夏文明是人类文明的顶峰。这让那些知识分子们怎么接受?
刘小枫此论确实太过突兀,在他之前的作品中毫无征兆,并且事后面对诸般讨伐他也没有认真地解答,致使这个事件至今仍是悬案。
其实,刘小枫和那些高知们在这件事上的分歧,正反映出刘的见识远高于他们。
一、刘小枫所理解和传扬的基督精神,和市面上的基督综叫不是一个概念。这就好像中国的道家哲学与怪力乱神的民间迷信不是一个概念。他这个神学博士有可能在十字架上悲悯众生,但绝不会像综叫徒那样相信什么赶鬼治病。
二、刘小枫对基督精神的理解,对比现实的西方社会现象,存在巨大的反差。这一点在近两年越来越明显,西方诸国同性婚姻合法化,吸食大麻合法化,LGBT、100多种性别成了正痔正确,金融掠夺、大选舞弊、社会道德沦丧、价值虚无……这些现象使人不得不思考和追问。
当年流亡美国的索尔仁尼琴也是亲眼目睹了这些现象之后,做出了西方文明已毁的判断;李泽厚也是旅居美国数十年之后得出“是到中国哲学登场的时候了”的预言;汤因比更早也预言“人类文明的希望在中国的儒家和大乘佛法”。
其他高知在自己的专业上尚力有不逮,一个“渍油”就够他们颠倒三生,遑论思考这些终极性问题的能力了。
三、刘小枫学术的一个重要方向是西方保守主义思想,施米特、施特劳斯等人,这些思想家的思想,与刘小枫的“国父论”是契合的。
刘小枫先生震惊公知界的“国父论”,与他早期的“神学”思想并不矛盾:与那些把“自由、平等、博爱”新三位一体等同于基教信仰的人相比,他是真懂基督教的人:即使天地废去,律法也不少一点一画;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也正是对基教的这种理解,促成了刘小枫从早期的渍油主义者转变为今天坚定的保守主义者。
这是一种觉醒,是从300年来用“自、平、博”淫乱正信的迷局中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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