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凤梅对话段祺华：段和段的风云30载 开启“八重魔盒”的新时代丨卓越品牌之道

30年前，段和段律师事务所（以下简称“段和段”）在陆家嘴成立。作为中国第一家由留学生创办的律师事务所，段和段为推动中国涉外律师事务所的发展、推进中国企业的“引进来”与“走出去”作出了巨大贡献。

段和段曾被央视誉为“中国改革开放的信号灯”。在30年后的今天，段和段再启程，点亮高光，开启“八重梦幻魔盒”，广发“英雄帖”，翻开3.0时代新章。

• 3.0时代，段和段的新使命与新布局是什么？
• “八重梦幻魔盒”具有哪些独特的吸引力？
• 写剧本、拍电影，打造出一系列爆款中国律政剧的段祺华律师身上有哪些传奇经历？他将如何再跨界，打造“法治文化生态圈”？

律新社“V品计划”启动以来，《中国律所卓越品牌发展报告（2022）》系列调研正在火热进行中。“律新V品会客厅”迎来了卓越之道系列直播的第十四位重量级嘉宾——段和段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主任段祺华，他与律新社创始人、CEO王凤梅对话，共同回顾段和段的30年发展风云变化，畅想3.0时代及“八重梦幻魔盒”发展规划。

段 祺 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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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涉外大律师，曾任第十一、十二届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常委，致公党中央委员，上海市工商联副主席等，曾受聘于美国西雅图著名的威廉•克斯诺及吉布斯律师事务所，并于1991年成为美国华盛顿州最高法院首位外国法律顾问。1992年，他创办了中国第一家由回国留学生创办的合伙制律师事务所。他具有超过30年的执业经验，专业领域包括境外诉讼和仲裁、国际贸易、直接投资、公司、合资和合作企业、证券、银行、项目融资、保险等。他为众多世界500强企业提供常年法律顾问，为麦当劳、可口可乐等外国及境外投资者投资中国市场提供法律服务，以及代表众多国内企业在国际诉讼和仲裁中均有优异表现，已成为代理中国企业和中国居民在境外进行诉讼和仲裁数量最多的中国律师，曾获首届“东方大律师”、全国优秀律师、上海市优秀律师等荣誉称号。

2011年起，段祺华跨界影视业，先后投资、编剧《华胥引之绝爱之城》《金牌律师》《继承人》等热播电视剧。去年，他导演、编剧、投资的梦境悬疑电影《梦境人生》全国上映，并入围第十三届澳门国际电影节、第十七届中美电影节“金天使奖”并荣获年度最佳新晋制片人奖、入围2022年西班牙马德里国际电影节（Madrid IFF）最佳外语片、最佳外语原创剧本、最佳场景设计三项大奖。

▲ 律新社创始人、CEO王凤梅对话段和段律师事务所创始合伙人、主任段祺华

以下为对话内容

王凤梅

Q：最近，段和段广发“英雄帖”，开启“八重梦幻魔盒”招贤纳士，受到了业界的广泛关注。请问段和段3.0时代的新使命是什么？有哪些战略布局？

段祺华

A：提到段和段的3.0时代，要先从1.0和2.0时代说起。这不仅是段和段发展的历史进程，也是我自己做律师30多年来“痛苦领悟”的过程。

段和段的1.0时代，是1992年到2001年，也就是从段和段创办到中国加入WTO的那十年。那个时期的段和段被称为涉外精品所，每位合伙人、律师的创收都非常高，客户全是世界500强企业。那十年可以算是段和段的高光时刻。
段和段2.0时代的标签是彷徨和探索。当时我开始考虑：如何才能让律师生活得幸福快乐一点？于是，我开始着手两件事情：一是事务所的规模化，二是法治文化的多样化。

2006年，段和段建立了香港分所。从此，段和段加速了分所的建设。截至目前，段和段在国内外已有31家办公室，有很多都在“一带一路”沿线地区，人员规模从不足100人发展到了1500人。

我在法治文化多样化方面的发力，差不多是从2012年做影视剧时开始的。因为当时中国没有律政剧，我就开始做电影、电视剧投资，参与制作了《金牌律师》《继承人》等影视作品，在央视和各地方卫视都有播出，后来还获得了“飞天奖”，也算是为中国的法治文化作出了一些贡献。

现在到了3.0时代，我又回到段和段做主任。经过半年的思考，我在事务所的年会上发表演讲时提出，段和段要过“三道关”。

第一关是规则关。总所、分所的1000余名律师必须统一规则，而且这个规则必须电子化，即统一在一个app、一个平台上。从发展客户、立案、办案到案件结束，一共18个流程，全部都能在手机上查看，实现了远程办公情况下的一体化。

第二关是文化关，也就是专业化关。段和段是带着涉外基因诞生的，虽然如今的业务范围扩大了，但涉外基因不能丢。在这个基础上，我们还要对律师进行专业分工。段和段要求每名律师必须要有一个主专业和一个第二专业，事务所会按照专业对律师进行划分、培训、分配合作。

第三关是价值观关。现在中国的律师事务所大多数是提成制，基本上都没有过好价值观关。

段和段3.0时代，我把自己称作“找到前进的目标、精神焕发、老当益壮的段律师”。3.0时代不好做，所以段和段发布“英雄帖”，开启“八重梦幻魔盒”。

王凤梅

Q：大家都很好奇，“八重梦幻魔盒”的具体构想是怎样的？被“八大魔盒”列为首位的“第一魔盒”——位于上海中心的新办公室，对段和段的发展有着怎样的助力？

段祺华

A：“八重梦幻魔盒”是我思考了半年多以后设计出来的。“八大魔盒”的首位是办公室。当时有很多争论——段和段在上海中心的新办公楼的租金比现在贵了一倍以上，到底要不要搬？我就跟大家说，我们不能犹豫了。律师事务所要发展，律师就必须穿最好的西装，客户就必须来最好的办公楼。

段和段新办公楼的走廊很厉害，就像博物馆的展览厅，可以展示我们的电影、影视剧，收到的珍贵礼物、荣誉等，以及我们的新产品——“段律师讲法律故事”。第二个很厉害的地方是我们的前台区接待大厅，面积近200平方米，占办公室总面积的8%，非常空旷。而最厉害的地方是我们在办公楼里建设的一个可容纳200人的超大模拟法庭。这不仅仅是为段和段的律师准备的，更是为了段和段能够和专业机关、海内外的法学院等开展合作准备的；将来，段和段的很多竞赛、模拟法庭等都会在这里进行。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一个智慧多功能厅，它既是餐厅，又是大家阅读、休息的地方，还可以进行体育锻炼。

王凤梅

Q：您曾经说过：“律所必须投入，才能做好。”请段律师为我们分享一下“第二魔盒”——段和段与合伙人、青年律师“共同富裕”的情怀是怎样的？在绩效分配和年度分红上是怎样设计的？

段祺华

A：段和段在绩效分配方面，最关键的是有全员的年度分红。在我看来，律所不是合伙人的，而是所有人的，是合伙人、提成律师、行政人员等每一个为律所这个集体作出贡献的人的。按照中央“共同富裕”的理论和政策，我们必须提倡把最后的钱分配给所有做得好的、有贡献的人。

另外，段和段还有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制度，即从2005年开始的退休金制度。这个制度不是我发明的，而是我从原来在美国工作时的律所抄来的。我觉得中国的律所有个很大的危机，即第一代合伙人基本上都已经年过60，但是很少有律所真正解决了退休的问题。在国外，关于合伙人退休已经有很成熟的制度。段和段的退休金制度也是全员的，只要个人对事务所的服务到了一定年限、对事务所有贡献，就都有退休金。关于退休金，段和段有两种做法：一是针对身体很好的年轻人，他们想要现金，律所可以把每年要分配给他们的退休金转为现金发给他们。二是针对年纪比较大的律师，他们比较偏向于参与退休金的增值保值计划。律所的所有退休金都由专业的基金公司处理，从过去几年来看，退休金的增值保值基本上在10%左右。目前，不仅是中国的律师，全世界的律师都很辛苦。如果你一天到晚工作十几个小时，连睡觉时间都不够，那你怎么会觉得人生幸福呢？你怎么还会有时间去享受人生呢？巴菲特的一段话让我特别有感触，大意是一个人如果老想着怎么节约钱，那他就永远不会赚钱，因为他没有赚钱的脑子了！同样，我觉得不管是哪里的律师，都有一个生存态度的问题。当一个人连续十几个小时都在工作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机会去思考怎样在另外一个维度上度过人生、创造财富了。

王凤梅

Q：段和段作为一家国际化的律所，有着怎样的专业培训平台？段和段的青年律师会有哪些与众不同的海外学习交流的机会呢？

段祺华

A：律师是一个需要终身学习的职业。我觉得，律所必须为律师提供一个不断深造的高端平台。这也是为什么段和段在这么困难的情况下，还捐赠超千万元给国内外著名的法学院，用来设立涉外法治研究院和全球培训中心的原因。我们的全球培训中心在西安，这也是响应了“一带一路”战略的布局。

实际上，我很有培训经验。1994年，我带着上海市司法局代表团去西雅图分所开业剪彩。当时，局里给了我一项任务，即要为上海的涉外律师作好培训。上海的第一批涉外律师可以说是我带出去的。从1996年开始连续三年，上海市司法局和上海市律师协会都会利用暑假组织律师去美国参加两周的涉外类培训，我也因此为上海的涉外律师连续作了三年培训。

段和段强调培训。一家律所有没有培训中心，对律师的吸引力非常不一样，因为每位律师都希望能有深造的机会。段和段还给青年律师准备了一个“大礼包”，即海外实习和工作的机会。目前，段和段的纽约分所已经有十余位律师，他们服务了大量中国企业“走出去”的项目。

王凤梅

Q：段和段的客户案源平台是怎样的？在所内的案源分配和专业合作方面有怎样的机制和创新？

段祺华

A：大家都在说律所的一体化。实际上，很多律所目前的一体化只是行政管理的一体化。客户案源的一体化很难做，特别是现在受经济下行的影响，案源客户更加紧张。尽管困难，但我们还是要做。第一，律所要有统一的客户案源平台；第二，每部手机都要有统一的软件。我们通过一体化和专业化来控制风险，解决利益冲突问题，更重要的是按专业分配案件。

段和段建立了一个客户案源平台。我们希望能够在比较短的时间内，把客户案源平台做成所内的“法律淘宝”，真正实现平台上的案源分享和专业分配。

王凤梅

Q：段和段全球董事局的决策机制是怎样的？段和段的合伙人将拥有哪些民主决策的权利？

段祺华

A：段和段的3.0时代把所有合伙人都清零了，全部按照新的制度重新报名。这样一来，老的合伙人、新的合伙人、权益合伙人等组成的合伙人团队全都是新的；而且我们限定了只有20个团队，这样选出来的团队负责人一定都是有真才实干的。

在段和段，段律师说了不算，大家说了才算，段律师是大家的“公仆”。我跟所有合伙人说，谁要是坐在了主任的位置上，谁就先要牺牲。

王凤梅

Q：您之前提到，要建立“法治文化的生态圈”，这也是“八重梦幻魔盒”的其中之一。请您详细介绍一下建设生态圈的规划。

段祺华

A：这是“八大魔盒”中最厉害的一个！其他几个“魔盒”，别的律所通过努力也可以做到，但是“法治文化的生态圈”是比较难做到的。

我透露一点内容，“法治文化的生态圈”的线上产品是短视频、短剧和直播，大家将来会看到很多这样的产品。段和段厚积薄发，将会在30周年的时候一起呈现。我们编剧写的第一个短视频故事是《林冲案中的证据法》，第二个是《克林顿的口供证词》。每个视频都不会太长，大概两三分钟；但是每个短视频后面都有一个“钩子”，大家可以期待一下。关于媒体价值的思考，是我在20年前作为浦东新区人民政府的法律顾问与美国迪士尼谈判时获得的。迪士尼CEO迈克尔在吃饭时和我们说，迪士尼有两块儿内容，一是主题乐园，二是迪士尼影视媒体。迪士尼在1955年到2016年间，在全球建立了六个乐园；但是如果只靠这六个乐园，迪士尼并不能获得这么多的收益，门票和旅游的收入只能做“加法”。迪士尼如今的市值能达到近2000亿美元，靠的第一个法宝就是《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电影IP；电影火了以后，小孩子都去迪士尼乐园玩，迪士尼的市值就从开始的几十亿美元涨到了一百亿美元。后来，迪士尼又接连推出了《狮子王》等电影，使其市值不断攀升。迈克尔总结说，这就是媒体的力量，媒体可以做“乘法”，实现收益的指数级增长。“法治文化的生态圈”还有线下产品，我也留个“钩子”给大家，谜底将在段和段明年的30周年庆典上揭晓。

王凤梅

Q：非常期待！那么段律师，您认为律师行业未来的发展是怎样的？会有怎样的新蓝海？

段祺华

A：律师职业实际上是一个红海，竞争惨烈，所以做律师很辛苦。如果说段和段小有名气，那是因为我当年回国时，段和段直接进入了蓝海——我没有选择国内的法律圈子，而是进入了涉外圈子。当时，懂涉外法律的中国律师凤毛麟角，因为我会说英语，所以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世界500强企业都来找我。但是现在不行了，如今的留学生很多，涉外领域也有点“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了。

那么，现在的律师事务所要怎样发现自己的蓝海呢？段和段已经找到了，就在段和段3.0里。段和段要建立一个“法治文化的生态圈”，使律师能够在幸福地办理案件、赚得律师费的同时，还能获得另一个维度的共同价值观平台。在“法治文化的生态圈”中，所有的东西都是正循环的，律师正在办理的案件可能成为其下一个产业的原料；下一个产业的成功，则可能成为其投资的初始资金。另外，法治文化的产品实际上也是一个蓝海，但是现在很多律师还没有注意到，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让我们共同探索。

更多精彩内容将收录于律新社即将推出的新书《中国律所卓越品牌之道》（暂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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