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研发过程非常艰难，但药物上市后的销售也走出了不同的命运。年报陆续公布，有的药物上市大超预期，有的一经公布股价大跌。此前，康方生物发布公告，公司研发的 PD-1/CTLA-4 双抗新药开坦尼上市不过 6 个月，已经实现产品销售额 5.46 亿元。该药物也创下了 18A Biotech 上市新药的销售记录，预计能达到管理层 10 亿元的年销售预期。而在另一边，AI制药上市公司 BioXcel 的镇静药物 IGALMI 也公布了半年的销售业绩，仅为 37.5 万美元。销售数据公布后，公司股价在短短几天内下跌40%以上。
BioXcel 声称这是首款用AI辅助上市的药物，为何只有这么惨淡的销量？
150亿市场规模，几十万的销量
BioXcel Therapeutics（下称BioXcel）成立于 2017 年，总部位于美国康涅狄格州，旨在利用人工智能和机器学习等先进技术来确定新的候选药物并优化药物开发，从而提高患者的治疗效果。BioXcel 构建了一个带标签的知识图谱，它在视觉上将神经精神症状、脑回路、药物靶点和现有药物联系起来。通过建立这些联系，现有药物会出现新的潜在用途。IGALMI 就是正是通过该人工智能平台而得来，通过大量的文献检索查看旧分子和新适应症，确定了右美托咪定这类药物能够用于精神病人的激越。激越是指病人不能保持静止或平静的一种状态，在临床上的表现多为思维不集中，出现心烦意乱，容易激怒的状态，严重的还会出现自残和攻击他人的表现。BioXcel 称 IGALMI 的获批是AI的胜利，因为该药物由 BioXcel 的AI平台开发，从获批 IND 到药物上市仅用了4年。但它是一款AI辅助进行老药新用的药物，并不是一个全新的分子。右美托咪定是一款常用的镇静催眠药物，高选择性α2肾上腺素能受体激动药，通过作用于中枢神经系统和外周神经系统的α2受体产生相应的药理作用。该药物于 1999 年首次以注射剂形式获批，商品名为 Precedex，用于重症监护中通气患者的镇静。与注射不同的是，BioXcel 的研发的右美托咪定是一款舌下膜剂，能够在口腔内迅速溶解吸收，III期临床试验表明给药后 20 分钟能够迅速起效。2018 年，BioXcel 获得FDA授予的快速通道认定，将右美托咪定用于治疗急性躁动。2022 年 4 月，FDA正式批准 IGALMI 用于急性治疗与成人精神分裂症或双相I或II型障碍相关的激越。除此之外，BioXcel 还在推进 IGALMI 治疗全谱激越的机会。公司正在进行一项III期临床试验，将右美托咪定用于急性治疗阿尔茨海默症D）患者的躁动。据公司在 2023 JPM周介绍，如果 BXCL501（IGALMI）在阿尔茨海默病躁动的临床试验成功，其在美国市场的机会将会增加 6 倍以上，未来潜在市场机会将达到 150 亿美元。
而上市后的 8 个月，该药物的销量却不佳而受到批评，原因是销售额并未达到预期。也就是说，BioXcel 曾经吹嘘的 150 亿美元的市场空间，可能是个哑弹，而并非重磅炸弹。事实上，这款FDA批准的用于精神分裂症或双相情感障碍患者激动治疗的药物，面临着不利的现实前景。根据 BioXcel 年报，去年三季度药物正式获得收入依赖，IGALMI 的销量仅为 37.5 万美元。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看似壮阔的市场，上市药物却不理想呢？首先，治疗急性激越的市场已经饱和，包括许多已使用多年的药物，例如抗精神病药（如氟哌啶醇、劳拉西泮）、苯二氮卓类药物（如劳拉西泮、地西泮）等。这对 IGALMI 提出了挑战，因为它不提供与现有激越药物相比的独特益处或差异化。另外，不少接受 IGALMI 的患者在给药后两小时出现体位性低血压，以及心跳过缓等症状，因此该药物应该便于监测的环境下用药，防止患者跌倒或者晕厥。这一条件限制了该药物在门诊或者急诊的场景下使用，因为这两个环境可能没法及时检测用药者生命体征，有特定心脏病或危险因素的患者应避免使用。美国部分PBM也建议将 IGALMI 用于不能耐受PRN抗精神病药物或苯二氮卓类药物的患者一锤定音还太早了
但也有人认为，目前就对 IGALMI 的商业化进程持悲观态度还太早了。相较于癌症药物，镇静类药物的销售起步本来就缓慢，同时 BioXcel 并没有选择和大公司合作，而是自己搭建销售渠道和网络，也会拖累其销售步伐。在美国的医疗报销体系中，来自各州政府的P&T委员会主要负责首选药品列表（Preferred Drug List, PDL）的建立，列表中的药物一般无需申诉即可通过报销。截至 3 月 9 日，IGALMI 批准的表格为 65 份，同时还有超过 600 个表格有待审批，而根据当前的审批通过率，预计将会有 400 份获批。
此前 BioXcel 还将销售团队扩大到 70 人，今年目标会有 1100 份待审批。也就是说，公司今年的收入可能会达到 1000 万美元。包括未来的销售渠道，有业内人士预测，IGALMI 在精神分裂症/躁郁症上潜在最大年收入在每年 1.5 亿美元至 2 亿美元之间。- 成功的市场采用：如果 IGALMI 能够克服目前处方和急诊方面的障碍，它可能会获得更强大的市场占有率；
- 积极的临床试验结果：即将进行的 Tranquility and Serenity 试验或其他未来研究的有利结果可能会改善 Igalmi 扩展到治疗痴呆和家庭躁动的前景，从而扩大其市场潜力；
- 证明长期有效性和安全性：如果进一步的研究确定 IGALMI 在 24 小时内的长期有效性，并确认其安全性，可以增加医疗机构对其的信心和使用；
- 与其他治疗方法的比较研究：与其他治疗方案的比较研究可以突出 Igalmi 的竞争优势，并提高临床实践的接受度。
但无论是扩大适应症，搭建更好的销售团队，以及后续的补充性研究，对于 BioXcel 的现金流而言都是巨大的压力。截止 2022 年底，Bioxcel 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为 1.93 亿美元，仅够维持 1.5 年，这意味着该公司可能需要增加债务或发行新股以额外的资金。这也意味着，无论是AI药物还是其他药物，做出上市的药物仍然只是企业的第一步。能否满足真实的临床需求也决定了药物上市的商业化进程，能够切实为患者提升疗效的，必然得到市场的拥护。而那些缺乏突破性进步的，更加依赖于商业的推动与操作。—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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