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伟大的电影 第二季
11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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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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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1985年将《紫色》评为当年最佳电影。约二十年后，我重看了它，比起当年来，我现在能够更加容易地看到它的缺陷。但是我也能理解它为何能够如此深深地打动我，我可以理解，为何一些电影的伟大之处，并不是倚赖其完美或者逻辑，而是它们情感的力量。这部电影可能前后矛盾、令人困惑，而且不像是真实的，但是在其核心中有一种完美之物：那就是由乌比·戈德堡（Whoopi Goldberg)所饰演的西莉（Celie)这个角色。“这就是今年最佳女演员得主，”我在最初的影评中这样写道。它本该成为现实，但是尽管《紫色》获得了十一项奥斯卡提名，最后却连一个奖也没拿到。西莉是一位被这个世界残酷相待的女人，一只羞涩的、受惊的小动物，她生命中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躲避一位想强奸她和暴打她的男人。她最后的绽放给我带来了最为快乐的观影体验之一。那个她被哄劝和说服，最后露齿大笑的场景，它是这个故事的转折之处，也是我们所看到的人性之光冲出银幕、照向我们的那些时刻之一。
导演: 史蒂文·斯皮尔伯格
主演: 丹尼·格洛弗 / 乌比·戈德堡豆瓣 8.5 IMDb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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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波拉创作并执导了这个故事，他认为这是自己最个人化的一部作品。他在水门事件1曝光后的两年展开拍摄，在越战的后遗症中，讲述了一个男人过于依赖高科技，并且对他的个人责任有着无法摆脱的恐惧。哈里·考尔是那个时期美国社会的一个缩影：一个本质不坏的人，恪尽职守，却被内心的罪恶感困扰，为自己的工作感到愧疚。这部电影既是在道德的层面上展开的，同时也是一部紧张、高明的惊悚片。影片以一个炫技的镜头开场，展现了旧金山一个拥挤的广场。远远传来的音乐声混合着电子声波。一个缓慢拉近的镜头跟随着考尔的后脑勺，然后摄影机镜头对准了他。另外一组镜头呈现了位于附近一座建筑顶层的一个手持枪型麦克风（shotgun microphone)的男人，它的十字准线瞄准了一对年轻的恋人（分别由辛迪·威廉姆斯［Cindy Williams]和弗雷德里克·福瑞斯特［Fredric Forrest]饰演），他们是此次侦查的对象。最后我们进入了那辆装着电子设备的货车，哈里的助手斯坦（Stan,约翰·凯泽尔 [John Cazale]饰）正等在那里。
《呼喊与细语》将我们裹挟进一个恐惧、伤痛、憎恶的坟墓之中。为了回击这些强烈的情感，它召唤出了无私之爱。我认为英格玛·伯格曼是在通过这部影片，用自己的方式来探讨他的自我嫌弃，以及他对那些拥有信念之人的嫉妒心理。这个故事发生在瑞典一座巨大的庄园宅邸中，表现了一位名为艾格尼丝（Agnes)的垂死挣扎的女性以及那些过来陪伴她的人：她的姐妹玛丽亚（Maria)和卡琳（karin)、她的女仆安娜（Anna),还有三个偶尔出现的男人：两位是丈夫，一位是医生。在片尾还有一位牧师的小角色，但是这部影片实质上是一个被一段痛苦的往事所牢牢捆绑在一起的女人们的故事。这是一个怪诞的家庭。玛丽亚（丽芙·乌曼［Liv Ullmann]饰）轻薄肤浅，对丈夫不忠，并且在丈夫知道她的风流韵事而刺伤自己后，拒绝伸出援助之手。卡琳（英格里德·图林［Ingrid Thulin]饰）冷漠，怀有敌意，讨厌她的丈夫，用一块玻璃碎片割伤自己的私处，在将血液涂到自己的脸上之后，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在本片最具毁灭性的一幕中，卡琳告诉玛丽亚一直以来有多恨她。
The Discreet Charm of the Bourgeoisie, 1972
所有的电影都在戏弄我们，但只有最好的那些有勇气承认这一点。大多数电影假装它们在讲述真实的故事，我们必须认真对待。而喜剧允许打破规则。路易斯·布努埃尔的大多数电影在某种层面上都是喜剧，不过他既不插科打诨也不抖包袱；他的喜剧如鲠在喉，狡黠而痛苦。如果我们把他最好的两部电影放在一起比较。《泯灭天使》（The Exterminating Angel,1962)讲述的是一群宾客上门赴宴，他们享用晚餐，然后却无法离开。他们神秘地被迫在主人的房子中待上一周又一周。当无计可施的媒体和警方在门外围聚，文明行为被侵蚀。现在看看《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关于那些被困在镜子另一面的人：他们时常出门赴宴，有时甚至已经坐下准备就餐，但总会受到各种阻挠。要么就是在错误的夜晚赴约，要么就是惊恐地发现餐厅老板的尸体就在隔壁房间，或者是被突如其来的军事演习打断。
布努埃尔奉献了电影史第一个百年里最与众不同的作品。他愤世嫉俗，但并不悲观绝望。我们的确言行不一，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是邪恶的－这不过是人之常情，但在他看来，这好笑极了。人们称他是一个残酷的电影导演，但我越看他的电影，就越能找到智慧和认同。他把我们都视为伪君子，承认自己也概莫能外，并且相信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威尼斯疑魂》中的男主角是一位不相信灵魂、征兆和来世的理性男人。这部电影是对其此般质疑的狠狠一击，并将他彻底摧毁。它讲述的是将超自然现象与直觉联系在一起的女性，以及因为拒绝相信超自然现象而受困的擅长分析推理的男性像是建筑师、主教和警察，他们都因故事中的事件而大伤脑筋。建筑师的妻子、盲人女士和她的妹妹试图警告他们，然而没用。尼古拉斯·罗伊格（Nicolas Roeg)这部拍摄于1973年的电影，至今依然是一部恐怖电影杰作。它并不诉诸于惊吓一－这并不难做到，而诉诸于恐惧、悲伤与忧虑。很少有电影能够如此成功地使我们进入一个男人的内心之中，他试图以自己的方式来作出解释，从而摆脱不断滋生的恐慌。罗伊格和他的剪辑师格雷姆·克利福德（Graeme Clifford),从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剪接到另外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这部电影从视觉风格上看是碎片化的，影像层层堆积着，累积成最后揭示真相的血腥结局。
The Earrings of Madame de...,1953
耳环让露易丝得到了教训。但如果通奸是唯一的罪名，她受到的道德谴责并不应比她的丈夫和情人更多。然而如果将军的荣誉是个问题－如果被愚蠢的海军上校妻子告密是最后的结果－那么她必然会受到谴责。男爵当然明白这些，所以他退却了，他的感情在考虑到自己的名声时忽然降温。最后两个男人进行了决斗，耐人寻味的是，此时男爵发觉自己对夫人动了真情。德国导演马克斯·奥菲尔斯（1902-1957)在德国、好莱坞以及法国三地拍片。批评家安德鲁·萨里斯把奥菲尔斯的电影作为作者论的基石。萨里斯对影迷提出过一个著名的建议，用“怎样拍摄”代替“讲了什么”来衡量一部电影的价值。他说，比起电影风格和艺术性而言，故事内容和它所传递的信息并不是那么重要。奥菲尔斯的作品便是明证，因为他看上去似乎是最痴迷于表面的导演_有完美的视觉呈现，有精妙的摄影机运动。许多人认为他的影片徒有华丽的外表，而萨里斯（以及法国的一些作者论拥趸）却力证了他的大师地位。他的作品是最令人愉悦的那类电影。《伯爵夫人的耳环》和《轮舞》（La Ronde,1950)以及《劳拉·蒙特斯》（Lola Montès,1955)皆是丰富的视觉盛宴，无论你是否选择去挖掘它的深度。在《轮舞》那个漫长、无比复杂的开场中，旁白者面对我们娓娓讲述，其间还唱起一首小曲来，真可谓电影史中的一件瑰宝。而在此片中，除了奥菲尔斯还有谁有这般浪漫的勇气，决心把露易丝日复一日给男爵写信的场景表现出来。她的信查无回音，最后在他们终于见面之际，他告诉她，“我一直在给你写信，我的爱人－但我没有勇气把它们寄出。”最后那些未曾寄出的信被撕成碎片，扔进风里，变作了纷飞雪花。
The Fall of the House of Usher, 1928
让·爱普斯坦（Jean Epstein)《厄舍古厦的倒塌》中的大厅，是电影史中最令人挥之不去的空间之一。它铺着巨大的大理石的地板上，杂乱地摆放着各种家具，这些家具在周边空空荡荡的环境衬托下，显得异常矮小。一个古怪的楼梯在远处的一个角落中冒了出来。出现在这部法国最著名超现实主义电影之一中的图景，有可能对《公民凯恩》的仙那度（Xanadu)大厅的设计者有所启发。另外，这两部电影都用影子来取代实际并不在场的细节。而且都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生命的主旋律是他对她的痴情，如同幽灵一般穿过令人不安的空间。
这座大厅不仅仅只是冰冷、巨大、令人望而生畏，而且还有着超现实的细节。树叶不祥地掠过地面，”影评人加里·莫里斯（Gary Morris)写道。白色的长窗帘“危险地飘动着，就好像这座房子一直被心存报复的大自然静静地暗中包围着。”这不是一个可供人类居住的房间，而是一个超现实主义戏剧上演的舞台。
米洛斯·福尔曼的影片《消防员舞会》讲述了一个迷人、温和、诙谐的故事，主题是为前消防局局长举办的一场庆祝会，片中嘲讽了公民委员会、偷窃的风气，以及向问题投降的解决之道。福尔曼和他的剧本创作者伊凡·帕瑟（Ivan Passer)是在构思另一部电影的剧本时找到这部剧本的灵感的。他们刚刚凭借《金发女郎的爱情》（Loves of a Blonde,1965) (1966年的奥斯卡提名影片）在国际影坛取得了成功。那部电影讲述了一名居住在女性数量远远高于男性的工业小镇上的年轻女人的故事；她不幸地爱上了一个对自己心不在焉的音乐家。在围绕着这个新的想法展开工作时，福尔曼和帕瑟搬到了一个小镇上，这样可以远离布拉格的压力。他们参加了当地消防员的舞会，随后意识到，他们已经有了下一步电影的基础。这部电影沿用了当时在东欧很常见的一种模式－－小人物故事似乎反映了生活的一个侧面，但也许的确是对于约束重重的体制的精妙寓言。剧本需要被审核员批准，但在批准到首映之间还存在着诸多变数。这部电影由意大利制片人卡洛·庞蒂（Carlo Ponti)参与投资，但之后也全身而退，直到法国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介入才挽救了这部电影，并为它找到了国际发行。故事是在24小时之内发生的，从消防员为活动做的准备工作开始，接着是出席活动，然后是捱到活动结束。他们为退休的局长准备了一份礼物，虽然它可能来得太迟了：“我们应该去年就颁给他，在他八十五岁的时候，”有人说，“而不是现在，在他快要去世的时候。”那位曾经的消防员被诊断患有癌症，他将要收到的礼物是一把小消防锤，装在天鹅绒衬里的盒子中。有人认为老消防员代表了1948年以前那些几乎已被遗忘的价值和传统。在舞会期间，当地一间谷仓失火了，消防员赶去了现场。不巧的是他们的卡车被积雪困在路上，在他们姗姗来迟之际，谷仓已被大火倾吞。当农民抱怨自己挨冻的时候，消防员做了他们力所能及的－把他的椅子移到更靠近火焰的位置。这个精彩的场景是从一组具有真实生活况味的花絮中发展出来的，也许因为福尔曼拍摄的都是本地居民－－而非专业演员－在扮演他的角色。我们看到消防委员会会议上，大家轮番欣赏了作为礼物的消防斧，计划也准备就绪。在当地的宴会大厅中，一名消防员在长梯顶端摇摇晃晃，他在海报的边缘烧出焦痕；忽然他的梯子滑倒，他悬在横梁上海报被火烧毁了。
导演: 米洛斯·福尔曼
主演: 简·沃斯特塞尔 / 约瑟夫·塞班内克
豆瓣 8.0 IMDb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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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的《逍遥骑士》证明了杰克·尼克尔森是一名杰出的性格演员。1970年的《五支歌》证明了他是一名伟大的演员和明星。正是这部电影，在他拍戏十年之后进入了他的演艺生涯，他在其中塑造了一个深入人心的银幕形象，作为一个浪荡少年，一个局外人，时而愤怒、讽刺、自怜，时而也温柔、悲伤，时刻准备和人干架，却压根不擅此道。我们在他早些时候的电影中也见到过类似的角色（见1967年《地狱飙车天使》［Hell's Angels on Wheels,1968]中的诗人一角），但这部电影具有非同寻常的深度和原创性，关于罗伯特·埃洛伊卡·迪皮（Robert Eroica Dupea)这个男人的画像，他的中间名取自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今天已经很难解释鲍比·迪皮1对于同时代的观众到底有多么重要的意义。我犹记得在纽约电影节上观看《五支歌》的首映时，那些哄然大笑和深深的沉默，片尾令人错愕的力量似乎久久挥散不去，随后才响起掌声来。我们深受启发，这才是美国电影应该发展的方向：深入特立独行的角色，深入粗俗的人和有教养人士的语言，深入存在主义的结尾而不是只求皆大欢喜的结局。《五支歌》是卡萨维茨1的个性电影和处于实验性探索阶段的新独立运动2的融合。你也可以说，它是最早的圣丹斯电影。尼克尔森并不是这部电影的唯一发现。凯伦·布莱克（Karen Black)、罗伊丝·史密斯（Lois Smith)、拉尔夫·韦特（Ralph Waite),这些古怪的配角都完美地诠释了各自的角色，他们的表演对电影而言是新颖的。这部电影奠定了导演和剧本合著者鲍勃·拉菲尔森（Bob Rafelson)美国新浪潮的领导者地位。影片由拉斯洛·科瓦奇掌镜，这位匈牙利人此前也担纲了《逍遥骑士》《地狱飙车天使》的摄影，并由此跻身最优秀的电影摄影师之列。这部电影最大的影响力来自于拉菲尔森和卡萝尔·伊斯特曼（Carole Eastman)合作完成的剧本；它允许迂回和离题，更关心人们的行为而不是情节，以一种令观众始料不及的方式和调性收尾。
并不是每个男人都想成为詹姆斯·邦德（James Bond),但是每个男孩都想。在一场接一场的冒险中，他一次又一次地拯救着世界，击败着稀奇古怪的恶棍，使用着各式各样小巧的玩意儿，并且还引诱出奇性感的女人，或者说被她们引诱着（这对那些小于十二岁的男孩来说，是最没吸引力的一点）。他是一位英雄，而不是狗熊。即便是在濒临绝境之时，他还是能够振作起精神来，而不是首先考虑交上好运的可能性。他沉迷于物质享受，这对他的历任长官们来说是一种折磨。他精通所有的物件，有能力空投到敌方的领域，五分钟之后摇身一变为穿着燕尾服的绅士。谈到间谍片，特工007系列就是一站购物、全套服务。詹姆斯·邦德是二十世纪最为经久不衰的电影主角之一，而且很可能在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继续炙手可热－尽管当然，夏洛克·福尔摩斯（Sherlock Holmes)也是流芳百世的，而且人猿泰山（Tarzan)也可能再度发光发热。（《星球大战》与《星际迷航》系列并不够格，因为它们是群戏，而且时间上的延续性也弱一些。
主演: 肖恩·康纳利、霍纳尔·布莱克曼
豆瓣 7.2 IMDb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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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 宋嘉伟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