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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沧海(寒月散文)
点上方蓝字,赏姀月情怀别来沧海,白雾皑皑,来不及归于山径,来不及溪畔告别,满眼云飞起。她感到全身开始麻木,眼睛闪着细小的金星,耳朵顿时失去听觉,知道自己要晕了。在意识完全失去之前,她鬼魂似地移动到门边,打开门拨通了急救电话,地址说到某单元时她眼前阒黑,口不能言,失去了知觉……夜风轻柔袭来,她缓缓打开双眼,觉得自己柔软地像一朵云。“你醒了,不是本地的吧,一个朋友、家人都没有吗?”护士小姐走过来说。她没有回答,微微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正输着液,周围一片安静,自己还不是太狼狈,便轻声地说:“您真漂亮。”“漂亮啥呀,天天在这儿都熬老了!”护士小姐说。她看见微风拂动着洁白的窗帘,那流淌的舞步让她想起了《天鹅湖》,心便开始舞动。“我能走了吗?我觉得自己好多了。”她问护士小姐。护士小姐说:“等这瓶液滴完,交了费就可以走了。”她静待时光流逝,心如丝帘一般柔顺。她从未觉得医院如此安逸过,平常她是最烦来医院的。此刻,她感到祥和、安宁,心绪飘向琼云里。那是你们初次的相遇,在她最幸福欢畅、你最俊朗明亮的时刻。你穿着银色的铠衣在台上深情演唱。她挽着父亲的手坐在台下,跟着哼唱那首《郊外的晚上》,在那个秋天的月光里。她让父亲请你去家中做客。父亲喜爱你也有此意。车辆划过静夜的花镜西城,停在层林尽染的山院处。你和月光打开了她少女懵懂的芳心,飞扬起如瀑的发丝。她在院中徘徊,时而来到书房门口,想知道你们说些什么,却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她悄悄推开书房门,目光正好和你的柔情相撞,惊慌中她立刻离开了。只听见父亲说:“这孩子!”“你不叫个朋友来陪你吗,这么晚了,一会儿你怎么回去呀?”护士小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没事,我自己可以的,谢谢您的关心!”她用柔波一般的声音回答。“唉,你这么漂亮、这么好的姑娘,竟然一个人!”护士小姐有些惋惜的说。“一个人挺好的呀,姐姐不必担心。”她微笑着说。“好啥呀?一个人好,为啥人人都要再找一个人一起过呢?”护士小姐叹息般地说。她不再说话,她知道夜的温柔、水的坚韧,各有宿命。护士小姐离开后,她又开始拣拾秋叶般的回忆。你随着访问团一起离开,带走了她一半的魂灵。只因那一句:“我会想念你!”父亲把这句话翻译给她听时,故意露出吃惊的表情,他和你脸上都带着神秘的笑容。再次相遇,风中飞扬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和汉风款丝质白色长裙,阳光的温暖点亮了每个人。半年的时间,她出落的更加迷人,你还是有着无与伦比的歌喉和身容。她和双亲,你和你表哥,你们一起将山川之色酿成甜酒。她才知道,你们原是亲戚。“去缴费吧,缴齐了,你就可以走了。”护士小姐走过来说,顺手拔下针头,拿走空瓶。她慢慢起身,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带,想借护士小姐的手机打个电话,却不知该打给谁……凌晨的街头,行走其间的大多是流浪的猫狗,这座城的人们都习惯于早睡。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像飘萍般无力,夜带着朦胧的柔光,风带着斩断情愫的壮烈。她想起最后一次见你,是几年前在母亲的丧礼时。她刚下飞机,看见双眼红肿前来接机的你。你揽她入怀,这唯一的一次拥抱,她因突来的变故而麻木,没有感到丝毫的温度。告别时,你站在远处默默垂泪。她回头望向你,茫然无语。十几年的沧桑,除了相看泪眼、无语凝噎,还能怎样细数别后事。一只流浪的长腿狗,带着优雅的舞步打她眼前跑过。北国夜风轻寒,她觉得全身都在颤抖。如今你与她各自天涯,她以为早已将你忘记。不知是哪天,她突然看见手机中存留着你的歌曲,才发现原来你一直都在。她想也许天才和浪漫的人,生来多坎坷,别来沧海事,不可数。如你歌中所诉:
2018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