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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秦之变”从何来?——刘三解《青铜资本》书评(一)

十月己酉,劾曰:女子尊择不取行钱,问辞如劾,鞫审·己未,益阳守起、丞章、史完论刑杀尊市,即弃死(尸)市。盈十日,令徒徙弃冢(冢)闲(间)。——湖南益阳兔子山九号井秦简一般来说,我们理解的周秦之变,是从一个较为松散的状态,走向集权的过程。而近年来一些秦代简牍的发掘,又给出不同的视角,如“钱善不善,杂实之”,“百姓用钱善恶杂之,物杆易”,加上《吕氏春秋》描述中,秦人对财富交易的推崇,似乎秦国又变成了促进商品流动、市场发展的积极因素。更有甚者,把金融与集权,秦制与市场化、私有化联系起来。这些结论,其实是似是而非的。刘三解先生的新作《青铜资本》,就是对这些似是而非的现象和结论,从货币运行角度,进行深层的辨析。被理想化的周制谈周秦之变,不能脱离商周之变。小邦周代大邑商,对于周文明本身的建构就是一件意义非常重大的事情。为了加强合法性,周制从祭祀到权力分配上,遵循一套通过文王受天命,殷商的统治合法性转移到姬周的叙事,后来伐纣成功的武王也加入这个叙事体系,文王、武王代表了天命的转授,以后代代周王,原则上并不具备文武二王的地位,他们的统治合法性,又是经天命转授的列祖列宗赐予而来。商周之际,“天”逐渐从涵盖天地万物的庇佑,逐渐转为对于得天命者宗族的特殊保护,所以天命观转变,本质上是宗族意识构建的强化。周人宗族意识是前所未有的强大,如此一来,才有真正意义的宗法制。相比之下,殷人的宗族仍处于自然状态。所谓自然状态,是指按血缘为纽带,以繁殖为主、迁徙为辅进行扩张的共同体。在血缘家庭内,按自然伦理,以父母为家长权威。包括商贾在内,所有社会团体都是自然血缘家庭的衍生品,其尊卑秩序都按血缘关系,所以社区合族而居,以宗族的考、长为尊。随着人口增加,会不断出现有丝分裂,从旧宗分新宗。新宗相对旧宗,旧宗相对更旧的宗族,互为大小宗。这点在人类世界是普遍存在的,于是张光直认为周制宗法与殷商是有共性的。然而,周代宗法上的大宗,并不依照氏族自然演化顺序,而是发端于立法者的礼制。因此,立法者于周来说,变得前所未有的重要,殷代周,需要周文王,周文王以前,入周原,需要古公亶父。在周代建立以后,出现的封建构造也是前所未有的。周的封建,如《左传·桓公二年》所指,分为“天子建国”与“诸侯立家”。天子建国,指周天子先给受封者赐姓,再授土授民,以此分封诸侯。诸侯立家,指诸侯分封卿大夫和士,被诸侯以赐爵食禄的形式授予“氏”的称号,诸侯本身是不具备天子授土授民的权能的,所以只能以“命氏”的形式间接授予土地,因为氏族本身就是与地域捆绑的概念。建国、立家,是按宗法形式,通过赐姓、命氏来进行的,天子可以赐姓也可以命氏,诸侯却只能命氏。姓氏都被现代人视为自血缘顺延,与生俱来的属性,在周代并非如此,尤其是姓,是以权力分配制造血缘脉络的发明。在周以前,氏、姓的概念是一样的,周人赐姓命氏,氏上设姓,可以使异氏集团能寻出他们的共同根源,不至于随着时间推移,人群因地域流动而分化。正所谓“周人重同姓,因此不再分封使别”。制造血缘,再以血缘纽带作为维持权力的工具,并非自然而成,乃周人立宗法的结果,甚至可以说自季历以后,文武开疆拓土,会盟四方,通过赐姓命氏,把原本连血缘纽带都不存在的势力拉入自身宗族的事,不知干了多少。周制构建的原点被低估的周天子血缘共同体掺入了强大的权力构造,共同体顶层的威力就不一般了。《礼记·玉藻》:“诸侯之于天子,曰某土之守臣某。”周以前相对平等的王与诸侯关系不复存在,诸侯开始默认自己就是天子的守土之臣。不仅如此,按宗法秩序,如《礼记·郊特牲》所言:“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诸侯”。如果说对姓氏进行调整,属于亲亲原则的运用。那么尊尊原则才是周人宗法制的重点。尊尊原则重于亲亲原则,也属周人特色。从周开始,臣要有为君斩衰的义务,子若是与所继承的父亲没有直接血缘关系,服丧时对这位父亲的丧礼也必须尊于其生父,生父的丧礼降为齐衰不杖期。亲亲和尊尊一起发力,周天子的威力就大了,西周实质上成了一个形散实不散的权力组合体。将周代称为城邦国家、酋邦国家、分立国家、封建国家还是宗族国家,都是不准确的,李峰教授干脆新创了一个概念,称之为“亲族邑制国家”。大大小小共同体,以邑来命名。小邑与小邑之间通过道来进行连线,“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就是道路宣示主权之用。不仅如此,沿途十里设庐,三十里设宿,五十里设市,作为小型的仓廪。主要是为了从小邑连到作为诸侯国都的大邑,以募集物资,大邑再连到周的王畿。在西周国家里,诸侯分内外服,按权利顺位不同,负有不同的义务,总之,都必须缴纳一定的贡赋给周天子。具体的程序,就先在共同体聚居的邑内,完成征收,孟子说“百亩地而彻”,“百亩”现在被证实是不准确的,不过“彻”作为周人特色的宣示,全体共同体成员都负有对共同体主人缴纳的义务,这点是普遍存在的,也是广大殷遗民服从于周人统治的证明,作为交换,殷遗民里的强大宗族也得以被承认为国人。如果说亲亲、尊尊听起来太虚无缥缈,周王室还有更实质性的统御工具。首先,周王畿不仅包括关中的宗周,还包括处于关东要冲,人力充沛,可以吸纳大量资源的成周(今洛阳一带)。西周建立之初,宗室相对于诸侯就有着绝对性的资源优势。周式封建是周王畿通过大小邑和道,层层吸收封国资源,再根据需要,把资源调配到有需求的封国。周在中心地带的封臣,如卫、郑、召,本身就是重要的中央官僚,长期任职于王畿,便于控制,在相对边缘的鲁、晋、燕,面对数量处于压倒性优势的被统治群体,很难具备自己寻租,建立独立权力的能力,无论疆以周索、启以商政,还是疆以戎索、启以夏政,都有赖于中央赐鼎授铭,假周天子之手,重新向被统治者建立—原来殷商就已建立、被转移到周人的寻租关系。当然,实际上需要镇压的时候,也离不开周王畿的资助。而且,周王室还有向诸侯国命卿、监国的能力。也就是说,利用资源上的绝对优势和意识上的统御地位,中央对诸侯以下更低级的在地势力,以授予卿大夫的形式进行再分封,绕开诸侯对次级势力进行再寻租,以任命直接听命于中央的官吏,还可以把诸侯原来的蛋糕做小。通过簋铭的还原发现,
2023年1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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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中国历史教科书如何进行“历史分期”? | 刘三解

综合起来说,这个时代的历史教科书的“分期”所体现的已经是强烈的“民族主体性”,即着眼点收束为中华文化和国家实体在古代、近世、现代的变革之中的盛衰变幻,而不以与世界的交流和近代化、西化程度为标准。
2018年12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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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说东北经济,不如先看看张作霖怎么治理东三省 | 刘三解

经济学家林毅夫团队给吉林省经济把脉,建议发展轻工业,引发了舆论的热议,这不是经济学家们给积重难返的东北经济开的第一剂药方,当然肯定也不是最后一剂,现实已然如此扑朔迷离,莫如先来看看历史。01让我们先来看一组数据:表格据《度支部清理财政处档案》,原数据有湘平银、羌钱、小银元、银元等众多货币单位,为了读者直观理解,三解找了这个换算了单位的表格,想细致了解的,请参阅韩祥《晚清财政规模估算问题初探》,《中国经济史研究》2014年第3期咱按照岁入排个前十名,分别是广东、江宁、江苏、直隶、湖北、奉天、四川、山东、浙江、河南。光绪三十四年是公元1908年,江宁、江苏都是江苏省的地盘,一省之地4590万两岁入其实应该排第一,奉天(今辽宁)作为一省,其实在全国是排第四的,人口呢?1911年,东三省全境人口为18,415,714,奉天为11,018,517,吉林为5,538,405,黑龙江为1,858,792。(据侯杨方:《中国人口史》第六卷)就同时期的宣统年间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来看,广东省共有5,052,418户,未报告口数,《清史稿·地理志》中有一数据为28,010,564人。江苏省含江宁、江苏两个行政区人口数为26,221,089。湖北省含荆州八旗驻防人口数为27,646,651。再排个顺序,依次为:广东、湖北、江苏、奉天。为什么把这么一堆枯燥的数据放在这里?因为做买卖讲究个本钱,给你1万块本钱,存银行1年都变2万了,你赚了8000,那是你经营不善,如果给你10万块本钱,1年后变成了2万,那就是折本了。奉天一省,就是张作霖父子的本钱,在1916年张作霖正式取得奉天一省权力之前,这里不是什么一穷二白的荒蛮之地,而是全国少有的收支盈余的财政大省,财政规模排在它前面的几个省,人口规模都接近奉天的3倍。这也是第一笔账,人口账。电视剧《闯关东》剧照东三省的人口,在晚清和民国出现了爆发式的增长,关内移民"闯关东"络绎不绝,是不是因为张氏父子的"德政"造成了这样的后果呢?事实并非如此。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据不完全统计,东北总人口为542万,其中奉天为464万,吉林为78万。参照一下宣统三年(1911年)的数据可知,13年间,东三省年均人口增长率约为9.862%;再看张氏父子统治东北时期,1930年的东北人口数为27,038,935,1911-1930年年均人口增长率约为2.042%;伪满洲国时期结束后,1947年国民政府统计东北总人口为37,008,648,1930-1947年年均人口增长率约为1.863%。可见,伪满虽然为关内人闯关东设置了一定的障碍,移民规模并不比张氏父子统治时期小多少。伴随着移民激增的是东北农业经济的爆发。1914年到1930年间,东北耕地面积由1.34亿亩增加到2.38亿亩,增长了77.61%;粮食产量从1912年的300万吨增长到1930年的1900万吨,增长了533%;大豆出口额由1906年的90,290吨增长到1912年的661,064吨,到1927年已达1,603,240吨的规模,21年间增长了1600%。必须指出的是,关外的黑土地,对于关内失地农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即使张氏父子什么都不做,随着荒地的开垦,熟地耕种劳动力的增加,其治下的经济力量也在成倍提升。简言之,张作霖抓了一手好牌,怎么打赢,就看牌手的手段了。02有意思的是,清朝灭亡、民国肇建,奉天一省的财政竟乱得一塌糊涂,自张作霖的恩主赵尔巽开始,就一直不断地整顿财政,却收效甚微,不得不说,官僚之中没有最烂,只有更烂。张作霖早年照片1916年4月,张作霖主政奉天,财政困难已极:除负外债一千万元之外,每年尚亏二三百万。(见陈裕光:《王永江整顿奉省财政之前前后后》,《吉林文史资料选辑》第4辑)张作霖为此,任命王树翰为财政厅长负责开源节流,一年后毫无起色,遂接受王树翰辞呈。按照当时《盛京时报》(1917年5月25日)的报道:财政已渝于不可收拾之境,每年收入计一千四百余万元,而四季度预算应有盈余三百余万元,至决算结果不但毫无盈余且亏短五百余万元。这里有个数据要注意,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奉天的岁入还有1580.7万两,近10年之后,人口增长数百万,货币单位换成了含银仅7钱2分的银元,总数还要少100多万,原因何在?1917年5月就任奉天省财政厅长的王永江帮我们挖出了答案。王永江是辽宁金州人,为奉系财政体系改革立下汗马功劳,民国史家傅斯年留下的《民国史》未完稿纲目中,他名列《循良传》第一,是举世公认的清廉干吏。不过王永江并非某些“大帅粉”所臆想的,是张作霖知人善用挖掘的人才,恰恰相反,俩人还因为做事有点过节。早在1914年,东三省总督赵尔巽(也是张作霖的干爹)就赏识王永江的才华,想任命王为奉天民政司使(即民政局长),却遭到张作霖的反对,其中原因竟是王永江从未给当时掌握奉天兵马大权的“干殿下”张作霖送礼,于是,王永江愤而辞职,并留诗一首:士元竟以酒糊涂,大耳如何慢凤雏?才得荆襄宁志满,英雄通病是轻儒!直到1916年,张作霖在财政问题走投无路之下,才听从袁金铠的极力推荐,任用王永江。王永江像王永江上任伊始,就上下摸查,发现历任财政厅长无不有中饱私囊、亏空公款的恶行,下属各地的税捐局长也多有沆瀣一气者,王下手狠辣坚决,一经查实立即撤换。结果是:一时推税之吏,皆股栗听命。(金毓黻:《王永江别传》)翻译过来就是,税收系统的官员都吓死了,哆哆嗦嗦地听命,铁腕手段治理贪腐,解决了人的问题,王永江开始大刀阔斧地整理税收项目,把捐税分开征收,捐分出出产税、豆税、木植税、粮货税,税则包括契税、矿税、烟税、酒税,前者侧重农业出产,后者侧重工商消费,清晰明了,这还只算是小手笔。真正的大文章却是清丈土地。当时东北的地盘上,有皇庄、有旗地,还有民垦的民田,尤其是清朝数百年积累下来的旗地,盘根错节,隐匿赋税,等到民国建立前后,地方统治混乱,更给了豪强们可乘之机。1916年,奉天在册田亩数为534,843亩,王永江开刀之后,1918年,田亩数增加到585,538亩,等于是2年间挖出来10%,这就完了吗?没有,到1919年清丈结果公布,总数为1,950,134亩,这个数字是改革前的近4倍。《张作霖别传》中说:永江理财无他才,唯剔中饱节冗费。开源之际,仍有节流,一方面王永江提议裁撤机关文职;一方面又提议撤除全省保安团,仅此一项即节约经费178万余元;不仅如此,为了加强对地方财政支出的监督,王永江还决定派出省议会议员到各地检查地方财政款项,防止挪用滥用。一系列组合拳打下来,奉天省财政情况持续好转,1918年度收入1562万余元,支出1211万元,盈余350余万元;1919年年度收入1576万余元,支出1147万元,盈余428万元,到1920年底,奉天不但还清了内外债,库存结余还有1100多万元。所谓:曾不三载,府库充溢。一把难得好牌,老粗牌手知道让贤,让懂行、清廉的牌手来打,自然欣欣向荣,尤其是王永江对吏治的整饬和对于监督手段的运用,不止对当时有意义,对于今时今日,也有参考价值。然而,该说然而了。边业银行发行的1元纸币。左下角哈尔滨三字右侧就是著名的“天良”戳,也就是印章有“天良”二字。张作霖当年看过票样后就说:“咱们发票,他妈的是凭天良,不能坑人,票子上要盖上‘天良’戳子。”所以早期“边业票”是可以通过这个红黑戳子识别的。03张作霖在1921年12月和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师范学院教授孟禄谈话时说:我张作霖是毫无野心。我的惟一志向,就是把国家治理好好的,使能立于世界国家之林。乃外人不察,动谓我有什么什么野心;又说我要复辟,那全是报纸放屁……报纸上的浑诌胡扯,不可听信。这番信誓旦旦之后5个月,1922年4月,张作霖出动12万大军进攻吴佩孚,结果大败亏输,逃出关外,宣布东三省独立、自治。此后的这个阶段,王永江出任奉天代省长、财政厅长,终于大展拳脚。实业方面,1923年耗费巨资开办了奉天纺织厂、呼兰糖厂、弓长岭铁矿等实业,同期大力发展教育,1922年颁布《奉省新学制大纲》,政府拨款成立一大批中等职业学校,次年,成立东北大学,拨付380万元开设实习实验工厂。《奉天通志》记载,在王永江代省长期间,奉天教育投入逐年上升,1923年为44万,1925年为47万,1926年投入52万,这组数据却也反衬了一个问题。看一个历史人物,不能看他的漂亮话,而要看他做的漂亮事。此前有媒体报道,张作霖于1916年10月28日,曾训令各道尹重申省令,严责各县知事增加教育经费,要求各县每年的教育经费务占全县岁出总数的40%,如果此令一直得到严格执行,那么反推一下,奉天一省的地方总支出应该有多少钱?不到100万元?事实上,1923年奉天一省的财政收入总计为3340万元,支出分两大项,一为行政费480万,一为军事费2040万,盈余820万元。到1924年,奉天财政盈余则达1640万元。奉天的财政一下子阔起来了,盈余都超过1916年全年收入了,这还不是建设成就吗?还真不是王永江建设的作用,而是东三省自治之后,截留了原本应缴中央的盐税和山海关至奉天的铁路收入,总数有1000多万元。对了,在这个时期,人们最津津乐道的重工业建设成就也出来了,东三省兵工厂。九一八事变前夕,东三省兵工厂正在制造的240毫米口径巨炮半成品1922年张作霖第一次直奉战争战败,将奉天军械厂改称东三省兵工厂,开建枪、炮、炮弹三厂,由丹麦文德公司承建,经费直属张作霖公署,不足则追加。1925年杨宇霆任督办,又派德国技师赴德购买机器,此后几经扩建,到1928年规模数倍于前,有机器8000余部,职工36000人(厂长陈修和解放后回忆为26000人),枪管钢、炮身钢均能实现国产,年产各式步枪6万多支,轻重机枪1000多挺,野炮、山炮、重炮共150门,枪弹1-1.8亿发,各式炮弹20多万发,以及大量的炸药等。东三省兵工厂在旧中国各兵工厂中,以1922年建设的炮厂成就最为突出。该厂以民国年号为标识,仿照日本"三八"式,制成"民14式"160毫米重榴弹炮,射程达5900米。还曾试造两门口径为240毫米的榴弹巨炮,因"九·一八"事变爆发而停止。这个巨大的军工联合体,到九一八事变前已经耗资5亿元,仅刚刚开办的1924年,全年经费即达5,010,974元,到1926年,按照王永江的说法,经费已经达到了2300万元。换句话说,仅1926年的奉天兵工厂经费,就相当于1924年奉天全省的总支出,而且工厂一直在扩建,哪怕是奉系军阀不入关争霸,把所有军费都省下来,最后也养不起这个巨大的国有重工业联合体。更何况,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志得意满的张作霖会不想着逐鹿中原?1923年,奉天的军费支出每月增为170万元,仅第二次直奉战争就向三省人民摊派4800万元。整个第二次直奉战争的支出,据外媒报道,达到奉大洋1.5亿元。到1926年前后,忙于逐鹿中原的张作霖伸手要的军费已经达到每月现洋750万元,每年约需9000万元的地步,仅摊派到奉天一省头上的军费,就包括兵工厂经费2300万、经常军事费用1800万、张作霖个人机密杂费1000万,合计5100万元,而奉天全年岁入才3300万,政府手里没钱,只能滥发奉票,金融紧迫万分,几于崩溃。为了承受快速增长的战费,财政上只能不断加税。1924年,奉省各种税率增加1至7成,全年仅增税一项即达2200万元。1926年时,吉林又增税二成,黑龙江省增税一至十成。(王鸿宾:《张作霖和奉系军阀》)《盛京时报》1930年12月5日的报道称:农民缴纳捐税"在一九二三年间时是每垧二元,但是现在即已增加到四元上下了。农业税翻番,不过,考虑到奉票通货膨胀的因素,这个涨幅还不算高。东三省官银号发行的汇兑券,俗称“奉票”04严格地说,东三省官银号的汇兑券只是奉票的一种,因为当时在奉天有资格发行货币的官方金融机构有东三省官银号、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及奉天公济平市钱号,共发32种纸币,只不过东三省官银号发行量占据绝对多数。奉票的总发行额年年攀升,1916年底为1508万元,1922年底为3600万元,1924年11月为22328万元,1925年为51372万元,到1928
2017年9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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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2000年前的西汉王朝每年死刑犯比苏联大清洗时还多? | 刘三解

上期文章是为了做个铺垫,聊了一下优秀政治家的“说”,以及为什么那么“说”,也就是历史形象“包装”的意义,具体到汉文帝个人,最可贵之处并不是他没有“装”,而是他“装”了一辈子,他的子民,也因之受惠。
2017年9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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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汉太宗文皇帝与唐太宗文皇帝的历史形象这么“像”?

这话扯远了,但是汉文帝没能沾上汉初统一战争的光却是事实,更重要的是,他的“靖难之役”和唐太宗的“玄武门之变”中间,隔着100多个汉初的军功列侯,唐太宗是以军府替代政府,新贵替代旧臣,因为他手里有兵。
2017年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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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政变“吓”出来的文景之治 | 刘三解

更重要的问题就是,立齐王为皇帝,他起兵讨伐诸吕就是皇帝的“功劳”,属于不可抹杀的政治正确,那么屈从诸吕,甚至“公议”封吕氏为王的丞相、太尉、列侯们是什么?这不等于给自己制造“小尾巴”,等新皇来抓吗?
2017年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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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的西汉为什么没有像秦朝一样二世而亡? | 刘三解

最重要的是,作为帝国最大的领主,偏居长安的皇室能够在关东众多诸侯王、列侯、封君的繁荣的市场中抽成获益,对方的力量涨一分,汉朝中央的力量就涨三分,同时,吕后还采取了更绝的手段——单向禁运。
2017年8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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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高祖刘邦的货币战争 | 刘三解

反而因为“劣币驱逐良币”的经济规律,令“盗铸钱”愈演愈烈,正如上文中贾谊所说的,利益在那里放着,你设置杀头的禁令,他们就去犯杀头的罪,你设置黥面的禁令,他们就去犯黥面的罪,利之所在,前仆后继。
2017年8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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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历史也曾有选举登基的皇帝,留下一个什么问题困扰子孙60年? | 刘三解

换言之,他们都是贵族,而刘邦,沛县丰邑中阳里人,《史记》连他爷爷的名字都没有记载,只将他的父亲写作刘太公,母亲写作刘媪,一个刘老爷爷、一个刘家老太太,起码到他父亲这一代,不要说卿大夫,连士都不算了。
2017年7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