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联村，位于广东清远连州市星子镇的西北部，下辖盘海村、老村、新村共3个村民小组，以种植生姜、花生、辣椒等农作物为主。目前村子的常驻人口约400人，共有贫困户56户137人，其中有劳动能力贫困户28 户，无劳动能力贫困户28 户。
霞姐：
我总觉得欠了大家
姜联村共19户低保，周霞家是其中一户。霞姐本不是姜联村人，是从安徽嫁到了村里，之后随着丈夫去连州打工生活。“丈夫去世那一年太灰暗了，家里面外面都是丈夫的影子。有时候我真想睡在床上不起来了。女儿那年才6岁啊，在一旁不停叫妈妈、妈妈。”儿子唐烨也是霞姐内心的痛。他因产后窒息患有脑瘫，但由于发现时间太晚（9个月后才发现），严重影响了日后的康复治疗。对此，霞姐一直很愧疚，总觉得是自己耽误了孩子的病。“看到同龄的孩子在街上跑，再想到我儿子只能坐着轮椅在家里，心里太难受了。”唐烨的康复治疗一直做到7岁，这一年霞姐的小女儿出生。由于儿子的身体也在成长，霞姐很难再背着他奔波于康复中心，就买了理疗床在家做康复，确保肌肉不萎缩。霞姐今年44 岁，丈夫去世后一人负担儿女的生活。儿子唐烨患有脑瘫，今年7月就18岁了。周霞说，虽然儿子患有脑瘫，但他很清楚周围发生的事情，只是表达不出来。以前没手机的时候，喜欢听收音机里的说书节目，特别是《霸王别姬》。后来娘家大哥送给儿子一台手机，能看视频看照片。其实唐烨并未完全丧失语言能力，可以说一些简单的语言，比如叫爸爸妈妈、妹妹。在丈夫去世前，霞姐做过几份工作。比如当保安，到佛山工厂打工，之后还给医院的病人配过餐送过饭。然而丈夫去世后，所有的生活压力都压到了霞姐身上，为了照顾生病的儿子，她也再没办法外出打工，只能在楼下弄了一辆架子车卖饺子。饺子生意的收入少，唯一的好处是可以随时上楼看看唐烨的情况。可好景不长，由于霞姐的饺子生意不具备资质，楼下摆摊影响不好，差点被城管没收了架子车。“那时候，我真没办法了。”2016年，她又被查出来脂肪瘤，胳膊肿到抬不起来。“我好怕是癌症啊，要是死了该怎么办呢？”幸运的是，肿瘤切除顺利，霞姐说，不是她怕死，怕的是孩子都还没长大，不敢死。
事实上，自丈夫去世后，霞姐的最大困难在于女儿的学费，以及儿子和自己的医药费。姜联村的对口帮扶工作队广州荔湾区市场监管局在了解到他们家庭情况后，立即帮助其申报了低保户，一方面保障其有基本收入，另一方面每年3000元的教育补助确保了霞姐的小女儿琴琴不会因贫辍学。目前，琴琴就读于连州，下半年就升六年级。据霞姐介绍，女儿擅长画画做手工，是个体谅妈妈、照顾哥哥的乖孩子。家里的墙上贴了很多琴琴的奖状，霞姐说这里不是全部，因为女儿告诉她：贴上去后就撕不下来了，这样长大了就没有回忆了。霞姐的出租房里贴着女儿的奖状，其中的一幅画上写着女儿上大学的心愿。在霞姐眼里，扶贫工作队帮助了他们很多。“我总觉得欠了大家，自己活得没有用，什么都要别人帮。”另外，除了政策性收入、残疾补贴，社会企业有捐助名额时，扶贫工作队会第一时间帮助霞姐申报。兼任工作队队长的耿书记也会经常拍下霞姐的常用药，联系局里的相关同事，帮助霞姐解决日常用药的困难。“扶贫确实帮我改善了生活，如果没有这个，买菜没有钱、交房租没有钱。没有这些钱，我打开门就会怕。有了这些帮扶，至少孩子生活会好些，有肉吃有菜吃。我希望女儿好好读书，长大了也帮助需要帮助的人。”霞姐早上去江边采了栀子花，放在琴琴做的手工花旁边。
唐彦壮：
村里贫困户中第一个本科生
1998年出生的唐彦壮是姜联村贫困户中唯一的本科大学生，目就读于广东中山市的一所大学，即将面临毕业。
在唐彦壮的印象里，母亲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在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离家出走， 再无音讯。“如果在街上遇见她，我肯定也认不出来的，太久了。”
从小，唐彦壮和爷爷奶奶住在姜联村，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一年也很少回来，和村里的其他留守儿童一样，他能见到父亲的时间只有过年。2013 年，父亲在贵州贵阳帮人看工地时出了意外事故不幸去世，那一年唐彦壮读高一。
“父亲是我一生中最亲的人，当时听到了他的噩耗，真的特别绝望。”唐彦壮是和叔叔连夜赶去贵阳的，在重症监护病房里，他看着父亲带着呼吸罩躺在病床上，无法想象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医生告诉唐彦壮，他父亲的瞳孔已经扩散，人怕是要走了。父亲的离世对他打击巨大，承受失去双亲之痛之余，唐彦壮还必须要面对突然而至的现实问题：接下来几年的学习、生活开销该怎么办？尽管亲人还有叔叔，但对方也有家庭要供养，对此也是无能为力。“那时候我想过不读书了，出去打工。每天上课就像完成任务一样，浑浑噩噩，过得十分煎熬。实验班里我的成绩一落千丈，头发也白了，不知道该怎么挺过来。”不过，唐彦壮渐渐调整了过来，高一分班之后，不仅找到了好朋友一起学习生活，成绩也提了上来。“其实那时候最大的担忧是考上大学后。之前高中花费不多，姐姐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虽然工资不多，但供我读高中足够。可是大学不一样，在外地，不仅学费昂贵，其他样样都要花销。”大一时，除去教育补助负担部分，每年还有一万多学费、生活费由唐彦壮姐姐靠打工积蓄负担。不过，在村里扶贫工作队的帮助下，他申请了教育补助，一年7000元，分两学期，每期3500元，能够一定程度上弥补学费缺口。2019 年，唐彦壮的姐姐外嫁，他从户籍意义上失去了经济支柱，扶贫工作队又帮其申请到了低保户，每个月能拿到500元的政策性收入。“这些钱再加上我做兼职的收入，基本上解决了生活费问题，我就没那么担心生计了。”2020年，唐彦壮又获得广州荔湾区教育资助金5000元。今年7月，唐彦壮就要毕业了。虽然国考落榜，但目前在连州专心准备省考。“如果省考没过，就再试试事业单位或者教职。”他现在交往了女朋友，对方家人希望他找个稳定点的工作。“虽然担忧毕业之后，但目前的打算还算清晰。希望能尽快找到工作，早点还上24000元的教育贷款。”
除了霞姐和唐彦壮，姜联村的贫困户基本都生活在村里。46岁的唐笑，早些年在广东佛山三水的餐厅里做服务员，之后生了小儿子后就再没出去，在姜联村种植农作物。九几年时，他丈夫黄永存得了甲亢，镇上没查出来，病拖了好久，人也变得骨瘦如柴，没办法外出打工。“想着去连州的大医院查一下病，但那时候没钱，去连州的车费都是别人借我的。”幸运的是，经过治疗后，身体已恢复健康。如今丈夫在佛山从事保安员工作，但由于疫情影响，今年过年、十五都没办法回家。她一家4口人，大儿子在附近地区就业，丈夫黄永存在佛山从事保安员工作，妻子唐笑在家种植农作物，家庭收入比较稳定。小儿子今年10岁，在村里田北小学上三年级。唐笑这几个月都在张罗盖房子的事情，本来只想盖一层，钱不够，但娘家亲戚们说借钱给她，多盖一层就多两间房子，弄得宽敞些，住着舒服。唐笑说，大儿子都不敢带女朋友回来，也抱怨过住这样的房子怎么给别人看。之前带过一个女孩来村里，都没带进自家门，直接去了唐笑大哥那里。“不过现在有政府的帮扶，还有亲人的支持，日子真是好多了。”去年11月份，唐笑还从建档立卡的账户里取了钱买砖，她说如果不是这个这个帮扶政策，自己买砖的钱都不够。除了基本补贴，唐笑家还享有村里合作社的项目分红，她小儿子每年也享有3000元的教育补助。丈夫在工作岗位上没办法回来，村民就帮助唐笑家盖新房。家住老村（姜联的其中的一个自然村）的唐存良和唐笑一样，曾因家庭困难连住房都成问题。那时候，一方面家里主要劳动只有他一人，妻子内风湿严重，骨头都已变形，没办法外出工作，27年来只能留在村里照料家人。另一方面，家里孩子年纪小，上学生活开销大。“困难的时候种不起粮食，饿了就吃红薯充饥。”这些年，弟弟对他的帮助很多，目前住的新房子就是弟弟给他的，弟弟去住了老房子，2009年才拆了老房建新房。渐渐地，孩子们长大，陆陆续续外出打工，帮助家庭减轻了生计负担。2016年，姜联村扶贫工作队又帮唐存良申请了贫困户补助，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们家的经济压力。“以前种地想多种一些都不行，因为没有钱买肥料。”如今，唐存良一家除了每个月享有国家扶贫补助外，每年还可以拿到合作社的项目分红，另外自己一年也能种七八百斤的生姜卖些钱，加上两个儿子在外打工，生活基本上稳定了。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唐存良做事认真，为人忠厚，深得村里人信服，2019 年，他被 村民选为老村的村长，带领大家建设家乡。
黄丁上原本是有劳动能力的贫困户，在中山、东莞做泥水工。2017年到2018年， 他做了肠胃手术，稍微用力就疼痛得厉害，从此丧失了劳动能力。他们家一共三口人，女儿黄秋香在广东肇庆就读幼师专业，即将毕业。84岁的母亲由自己照顾，弟弟已分家负责照顾老父亲。
根据医嘱，黄丁上平时只能吃流质。2019 年，扶贫工作队还帮助黄丁上解决了部分日常用药的困难。唐成树是帮扶对象中比较特殊的一位，由于身体残障，生活十分不便。2018年姜联村贫困户申报危房改造（危房改善）6户，累计完成全村贫困户危房改造14户。2019年底，唐成树家的危房也改造完成，他搬进了靠近池塘边的新家。新家就在弟弟家对面，相互走动很方便。唐成树的双亲分别于前年、去年离世，现在弟弟也不常在村里。虽然新房子住得很舒服，但房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条狗陪着他。当扶贫工作队耿书记问及唐成树目前的困难之处时，他想了很久都没说。耿书记继续问：“缺钱还是缺东西呢，我们帮你解决?” 唐成树迟疑着，终于开口：“不缺钱啊......弟弟出去了，就我了......一 个人。”村里贫困户中的独居或者高龄老人格外得到扶贫工作队的关注。黄亚为今年已经87岁高龄，他儿子黄双秀常年在外，基本上与家庭失去联系，因此老人家的日常生活全靠亲属照料。扶贫工作队为其申请了国家低保政策救助，有了比较稳定的政策性收入。黄亚为平时一个人生活。村里的扶贫工作队耿书记只要有时间，就会来探望他。唐杰初，68 岁，国家五保政策救助对象，主要经济来源为扶贫的政策性收入。他身体不好，常年受风湿病痛折磨，需要定期去星子镇检查、治疗，但医保基本上解决了日常用药花费的问题，对他来说也是一份保障。现在，他一个人住在村里，屋内养了一只老母鸡，屋后种了一棵杨梅树。唐杰初的厨房里晾晒了许多鱼。平时他自己照顾自己生活起居。
唐章山，65 岁，独居。国家五保政策救助对象，主要经济来源依靠政策性收入和从事合作养殖场饲养员工作收入。唐俊慷，67 岁。家里共七口人，儿子与儿媳在外务工，他及妻子在村里种植农作物，三个孙 女在校就读。除了关照无劳动能力的、独居的贫困户，为帮助有劳动能力的贫困人口参加免费职业培训，2019年姜联村开展了养鸡和玉米栽培技术培训。村长黄信仕了解到贫困户唐喜连一家的困难后，为其提供了养鸡场的养殖工作，每月支付其工资 2800 元。唐喜连一家六口人，其中三女一子在校就读，女儿2019年考入大学。目前一家人的主要经济来源，依靠丈夫黄程辉从事建筑散工以及自己种植农作物、养殖收入。唐喜连工作的养鸡场是姜联村发展产业扶贫的重点项目之一，其中村长黄信仕是姜 联村产业帮扶的带头人。黄信仕是村里的“实干家”，2014年被村民选为村长，很快就解决了村里的自来水问题。
由于前一晚暴雨大树倒塌压坏了水管，村长带着几个村民修好了水管，保证了日常用水。在当村长前，黄信仕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养鸡专业户，已经养了三十多年，作为盘 海村合作社负责人，他还将自己的养殖经验教给了村民。据村长介绍，姜联村三个合作社都是由贫困户入股组建，并分红给他们。另外，帮扶单位荔湾区市场监管局（原食药监局）十分关注村农产品消费情况，会定期展开消费扶贫，向合作社购买鸡、鸡蛋等农产品。姜联盘海村养鸡场。目前，姜联盘海村种养专业合作社项目经营较稳定，共带动有劳力贫困户13 户。尽管目前种养合作社已展开三个项目，但因未形成规模，总体来说经营还不稳定。扶贫工作队耿书记说：“老村种养合作社规模不够，希望牛场多生小牛。若实现养销将良性循环，这需要时间。另外姜联新村合作社因受疫情影响，目前也在进行种养转型。”为落实精准扶贫工作，姜联村扶贫工作队还开展了公益岗位就业。对贫困户中的半（弱）劳动力通过公益岗位，帮助就近就地就业，安排贫困人口为保洁员等。
黄丁辉身患精神残疾，家里就他一人，为了保障其基本生活，一方面工作队为其申请了低保救助，另一方面请他担任了姜联村的保洁员，并支付工资。黄丁辉负责盘海村的日常清扫，每日完成工作后，他喜欢在村中心的凉亭大树下休息。新冠肺炎疫情带来新的挑战，疫情对脱贫攻坚也产生了影响，其中一方面表现在劳动力外出务工受阻。据国务院扶贫办统计，2019年全国有2729万建档立卡贫困劳动力在外务工，这些家庭三分之二左右的收入来自外出务工，涉及三分之二左右建档立卡贫困人口。如不采取措施，短时间内这些贫困人口的收入就会减少。黄建福与82岁母亲相依，为了生活，之前都在佛山地区工作。但是今年受疫情影响，他一直失业在家。驻村扶贫工作队为了解决他收入问题，帮他在广州物色到一份在饭店的工作，他对工作也很满意。
驻村第一书记：
脱贫摘帽并非终点
在黄建福心里，扶贫工作队耿书记对他帮助很大，如果没有他帮忙联系新工作，他或许还会留在村里。
不仅是黄建福，姜联村村民只要一提到耿书记，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是位“干实事的好队长”。据了解，为推进抓党建促脱贫攻坚，全国共派出25.5万个驻村工作队、累计选派290多万名县级以上党政机关和国有企事业单位干部到贫困村和软弱涣散村担任第一书记或驻村干部，目前在岗91.8万。2019年，耿骁翀也成为青年干部中的一员，作为驻村第一书记，协同村书记一起带领姜联村党村委会干部研究姜联村的产业扶贫方向和村务工作。耿骁翀说，一开始贫困户也不了解自己的工作内容，但是相处的时间久了，彼此信任，工作开展起来顺利很多。现在，他们只要遇到问题，都会第一时间和我反映。
五年来，耿骁翀所在的广州荔湾区市场监管局（原食药监局）对口帮扶村到村各级扶贫资金443万元，共投入115万元实施村道硬化、党群活活动中心修缮、明亮工程等乡村小型公益项目建设，基本实现环境优美、生态文明、设施便民的帮扶目标;共投入各级扶贫资金277万元落实参加村三个合作社、潭岭水电扩容和入股连州扶贫基金等村、镇、市统筹产业及资产扶贫项目。姜联村村书记唐锋是耿骁翀在村里的工作伙伴，一同研究姜联村的产业扶贫方向和村务工作。由于姜联村语言都是当地星子话，村委会在和村民沟通中村委会发挥了重要的沟通作用。2019年，姜联村56户相对贫困户人口全部实现“两不愁三保障”并达到“八有” 指标。即脱贫人口必须达到“两不愁、三保障、一相当”的基本目标，即在家庭收入、住房安全、子女教育、基本医疗、饮用水、通电、电视和网络等8个方面全部落实。据耿书记介绍，2019年全村村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约19090元，比去年增长 20%。贫困户人均可支配收入13576元，集体收入10万元。帮扶前村集体收入0.6万，帮扶后增长了15倍。提及“三保障”中的医疗保障，村医黄丁伟深刻体会到了其中为民的便利。据他介绍，目前村里的贫困人口都享有家庭医生免费签约服务，免费健康体检。此外，荔湾区市场监督管理局在2019年还为姜联村卫生室捐赠了2000多元的常用药物和医疗器械，使贫困户有常见病来卫生室看病可以得到免费用药和诊治。村医黄丁伟负责姜联村所辖的三个自然村的医疗工作，目前在村里已经工作了三十二年。平时他骑着摩托车出诊，用他自己的话说“随叫随到”。他有一个专门为贫困户设立的花名册，方便其看病时为他们解释相关便利政策以及反映给扶贫工作队情况。除了村医见证了姜联村扶贫工作的成果，村小学校长李长全也感慨教育方面的变化。盘海村田北小学共40多人，其中符合政策的贫困小学生7人，截止到2019年底，全村各类教育补助已全部发放到位。此外，经由扶贫工作队还倡导开展了多项社会企业公益捐助，改善村内学校基本办学条件。田北小学共五名老师，疫情影响了孩子们的上课进度，校长介绍，学校努力正在帮同学们补上课本的内容。李长全也代课，主要负责三年级学生。
李校长今年56岁，已经在教育领域工作了三十多年。他的家人都在清远生活，自己一人生活在姜联村，负责小学的教务工作。“每个月回去一两次，这么多年，家人也很理解我的工作了。”虽然现在田北小学的学生越来越少，班级少的学生只有6人，多的也就15人，但他觉得“少人”这是个好兆头。“说明大家生活条件好了， 有条件去外地上学了。”2019年11月，姜联村已退出贫困村，贫困户也全部摘帽。目前，扶贫工作队的工作还在继续，帮扶力度不减。截至2020年2月底，全国832个贫困县中已有601个宣布摘帽，区域性整体贫困基本得到解决。今年脱贫攻坚任务完成后，我国将有1亿左右贫困人口实现脱贫，提前10年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减贫目标，这对中国和世界都具有重大意义。另外，脱贫摘帽并非终点。中央有关部门 正在研究推动减贫战略和工作体系平稳转型，统筹乡村振兴战略，激发欠发达地区 和农村低收入人口发展的内生动力，促进逐步实现共同富裕。* 南方都市报（nddaily）原创内容未经授权，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