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 OpenProject39 开始报名 | 写字楼不写字

Studio Alpha 每月不定期推出国际设计竞赛或者由SA老师自命题的Open Project供同学们来充实自己的作品集。涉猎范围包含建筑、景观、城市设计。为了鼓励大家的互相协作，并提升学生的主观能动性，竞赛都以1-4人组队报名为单位。SA的竞赛或者Open Project 对于每个学生都可以公平报名申请，老师选拔合适的同学参与。历时从2周至6周不等，只针对SA学员，大多数在使用一对一课时兑换后即可免费参加。SA每年生源有40%来自老八校，15%来自欧美院校，45%来自国内重点大学。学员间自由组队，和志同道合、旗鼓相当的小伙伴们一起参与OP设计。

SA针对19Fall同学们的第一个OP于2018年3月22日开放报名。截至6月19日，今年已有19个新OP上线。SA OP系列是我们邀请相关设计领域的最优秀学者和从业者为给同学设计和作品集水平加分的专题小班课程，我们希望需要的同学都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OP，所以在每个OP开始前都会有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帮助我们控制OP队伍的构成以获得最佳产出。

更多信息请点击SA专题竞赛 | 我们只做你想不到的

OpenProject 39

写字楼不写字

重新村落化背景下的CBD重定义

引言

你有多久没有写字了？然而我们的语言中，办公建筑依然被称为“写字楼”。旧的生产方式依然命名着一种建筑类型，现有的生产模式还有多远可走？人类的主要生产力的发展经历了打猎采集，农地耕种，工厂劳作；直到现在坐在写字楼里敲击键盘。人类身体中使用的部分越来越少，而以效率为目的的生产所依托的建筑系统则越来越宏大。下一个时代，随着技术进步和人类意识形态的更新换代，可以预见的是，大量在今天看来高效的CBD核心建筑也会逐渐显得冗余，如同后工业时代的工业区一样需要重新定位。反观历史规律，也注定会有当下不存在的建筑形式兴起。新的建筑形式依何而起？是继续发展效率还是追求新的意义？亦或是这两者本就是个正循环的迭代？有趣的是，今天的新媒介潜移默化地实施着 “重新村落化”，越来越丰富而个性化的虚拟意义价值系统为建筑设计提供了新的课题。“写字楼不写字”的设计目标即提出一个意义系统，创建一套自发的空间类型，融入以效率至上的写字楼系统中。

这是一组瑞士银行交易大厅的2008年和2016年照片的对比（fig.1），常被引用来表现人工智能对人类工作的冲击。这张照片背后是否与人工智能有强联系我们无从考证，但可以预见的是，随着技术进步和人类意识形态的更新换代，大量在今天看来高效的CBD核心建筑也会逐渐出现冗余。

Fig.1 瑞银（UBS）位于康涅狄克州斯坦福德城的交易大厅 2008 & 2016

人类的主要生产力的发展经历了打猎采集，农地耕种，工厂劳作；直到现在坐在写字楼里敲击键盘，在这张经典的人类演化图中（fig.2），前四个阶段是物种的演化，而后面则只是生产方式的演变。现在的人类和我们的智人祖先在智力上却并没有本质的差距，唯一的区别是社会知识和科技的累积，人类身体中使用的部分越来越少，而以效率为目的的生产所依托的建筑系统则越来越宏大。

Fig.2 人类进化图 黑猩猩-南方古猿-直立人-智人（狩猎）-智人（农耕）-智人（工业）-智人（后工业）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加拿大传播学家M·麦克卢汉首次提出了 “地球村” 的概念，认为交通的发达将使地球上的原有 “村落” 都市化，地域的界限和文化的差异将消失1。进入二十一世纪，托马斯·弗里德曼提出，随着柏林墙的倒下，网络、离岸生产的兴起，这个世界上政治和经济的隔阂都在不断消失2。全球化意味着效率和价格的统一，于是，世界范围内本来多样化的建筑形式也逐渐向效率靠拢。建筑的空间、结构、系统等等，一方面在为具有一定普适性的高效生产的目标而服务，另一方面也要为空间服务的提供者能够高效地盈利而服务，最后还要满足各种建筑规范。在这几方面限制的逼夹之下，形成了今天千篇一律的CBD和写字楼们。下一个时代，随着技术进步和人类意识形态的更新换代，可以预见的是，正如承载着过去“集体记忆”的工业区正被重新定位成了今天更需要的办公空间一样（fig.3），大量在今天看来高效的CBD核心建筑也会如同后工业时代的工业区一样需要重新定位。反观历史规律，也注定会有当下不存在的建筑形式兴起，来为下一个时代的主要生产方式服务。

Fig.3 Wework上海威海路，老厂房改造的集合办公空间

一些敏锐的建筑师已经注意到了这种变化，库哈斯在2012年对农村的研究中3，提出农村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很大程度是因为在全球化背景下，农村正被变得高度制式化（hyper-Cartesian），来满足让城市中的人们“诗意的栖居”（poeticism reserved for city）（fig.4）。对这种二元化割裂的褒贬暂且不提，但我们可以看到的是，即便在城市内部，写字楼等以效率为前提的建筑也同样高度结构化，与伦敦阿塞洛米塔尔轨道塔或芝加哥千禧云门的“诗意”共同组成了今天的城市。

Fig.4 爱达荷州机械耕种巨型农场与伦敦阿塞洛米塔尔轨道塔

如何理解库哈斯所谓的“诗意”？从他的对比对象来看，最直观的首先是非制式化，非正交形式。更进一步地，我们可以认为这是一种与全球化时代的效率系统大相径庭的一种“意义系统”。“意义系统”的概念由以色列历史学家尤瓦尔·赫拉利在其《人类简史》一书中提出。他将人类社会的各种制度、主义、宗教等等都看作是一种“想象建构的秩序”4。认为这些想像存在于主体之间，而这种虚拟的“意义系统”则保证了人类社会的运作。在前工业时代和工业时代，纪念碑、教堂、大型公共建筑的设计往往体现了这种主体之间意义系统。然而，这些代表政教权力具象化的空间，如今也在被逐渐边缘化。

究竟如何的空间在现代人眼中才拥有与传统的政教相当的“意义”？是否只要是让人能够逃离效率系统，得到片刻“诗意”的空间即可？早在20世纪60年代，法国哲学家米歇尔·福柯就提出了“异托邦”的概念。福柯认为，每个时代都存在一些异托邦（heterotopia）5。异托邦和乌托邦最大的区别在于其在社会中真实存在，是一种基于真实场所的对立场所（Counter-site）。福柯定义了异托邦的六种特征，他认为异托邦的终极案例是船舶，因其无场所，系统内向，彻底封闭，自给自足，却受着风和潮汐等现实因素的影响6。在不同地方靠岸时都能与港口形成临时的对立场所。福柯另举例精神病院、养老院、监狱等形式的空间为现代的“偏离异托邦”（heterotopia of deviation）等等。福柯之后，又有许多学者引用“异托邦”的定义对现代生活中的各种空间的异托邦属性进行了分析，而在现存的很多不同时代的“写字楼”建筑中，也不难看到异托邦的影子。坐落于纽约市33 Thomas st的AT&T Long Lines Building（fig.5） 是一座170米高的摩天大楼，然而它却没有一扇窗户。是建于1974年的冷战思维产物。平时的用途是监听电话和网络，而在极端情况下能抵御核爆冲击，内部燃气饮水可在核爆后保证1500两周时间的生存需要。它和曼岛上与之毗邻的无数“写字楼”一样，依然是办公的场所，然而在“冷战”这个强大的意义系统下，成为了曼岛上一个彻底的“对立场所”。

Fig.5 AT&T Long Lines Building at 33 Thomas Street

当然，这种案例是极端的，但一定程度上还算注重效率，在冷战的另一端：社会主义苏联，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从1920年的塔特林塔方案以来，社会主义的建筑一直延续着激进的基因，建筑的首要任务大致已经成了国家意志的一种宣传（fig.6）。商业世界的常见案例往往出现在想要通过空间传达其特定价值观的企业总部或城市地标上，但建筑形式上则要驯服得多。作为其意义系统的“企业文化”同质性也很强，往往不离Open，Creative，Non-hierarchical等字眼。当庄臣行政大楼在1939年落成，“拉辛时报”引用弗兰克·劳埃德·赖特的话描述道：“简单而真诚地诠释了现代商业环境，旨在鼓舞人心地生活和工作，就像在教堂礼拜一样。”7 而直到2017年，尚未完全建成的苹果公司新总部（fig.7）依然在将公司精神通过建筑变成一种宗教式的崇拜。

Fig.6 原计划400米高的政府行政中心塔特林塔，格鲁吉亚交通部大厦

Fig.7 FLW1939年设计的庄臣行政大楼中教堂般高扬的办公空间，建设中的苹果公司新总部如其产品一样极简而精美，宛如一个巨大的iPhone Home键

基于福柯在60年代的假设，似乎已经打开了丰富的类型学之门。更有趣的是，这个答案现在似乎更为丰富了。在全球化已无处不在的今天，互联网和新媒介又潜移默化地实施着反都市化，即“重新村落化”。在后全球化时代，越来越丰富而个性化的虚拟意义价值系统与真实场所的交互毫无疑问为新的异托邦形式的产生提供了契机。信息爆炸，个体被逐渐从新闻联播和春晚的主旋律中解放出来，分流到了各自的频道。今日头条和抖音这样的App的崛起，更是预示着正当人们以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时，也在大数据算法的精准推送下，被饲养（feed）在了独立的 “孤岛” 上，算法在读取人们习惯，迎合人们的习惯的同时，也强化着人们的习惯，不断迭代，将不同人的行为模式导入了一个内向自发的正回馈系统。随着意识形态的集权逐渐被瓦解， “意义” 可以承载的内容也越来越宽泛。

最后，这种重新村落化时代的意义系统如何用空间来建构，则成为了留给建筑师的问题。“写字楼不写字”把研究目标锁定在了当代社会效率系统的核心：写字楼。设计目标即提出一个意义系统，并设计一块内向自发的飞地。在这里，设计为怎样的意义系统服务？是传统的政治、宗教，还是抖音网红、特异群体。回到效率至上的“写字楼”中，在特定的意义系统的支配下，“写字楼”中的生产方式将如何产生进一步而变化，定义一种新形的“写字楼”呢？

参考文献

1 McLuhan, Marshall. Understanding Media: The Extensions of Man. New York: New American Library, 1964.

2 Friedman, Thomas L. The World Is Flat: A Brief History of the Twenty-first Century. New York: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2006.

3 http://oma.eu/lectures/countryside

4 Harari, Yuval Noah. Sapiens: A Brief History of Humankind. London: Vintage, 2011.

5 Foucault, Michel. Of Other Spaces: Utopias and Heterotopias, 1967

6 Foucault, M. (2001). Over andere ruimten. In H. Heynen, A. Loeckx, L. De Cauter, K. Van Herck (Eds.) Dat is architectuur. Sleutelteksten uit de twintigste eeuw. pp. 391-395. Rotterdam: Uitgeverij 010

7 https://www.archdaily.com/90519/ad-classics-s-c-johnson-and-son-administration-building-frank-lloyd-wright

课程安排

面向所有基础学生，教授Rhino + Grasshopper作为主要建模工具。一至二人一组， 招生数量6组以内，课程时长6 周。仅限SA内部学生报名。(L: Lecture, P: pin up, D: desk critic. Desk critic 时间安排较灵活，不要求参加其他人评图)

Week 1:

C1: 开题讲座L + 阅读分发L + 提出概念L

C2: 读书讨论P + 概念讨论P + 意义系统讲座L

Week 2:

C3: 意义系统设计D

C4: 意义系统设计D

Week 3:

C5: 意义系统评图P +效率系统讲座L

C6: 效率系统设计D

Week 4:

C7: 效率系统设计D

C8: 效率系统评图P + 系统组合讲座 L

Week 5:

C9: 方案深化D

C10: 方案深化D

Week 6:

C11: 方案深化 D

C12: 最终评图 P

难度系数

老师介绍

Joshua Xu

UPENN, MARCH1

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硕士（UPenn M.Arch），辅修房地产设计开发（R.E.D.D.）。致力于探索建筑（乃至社会）的意义与效率之间的关系。在校期间主攻建筑叙事，并师从Cecil Balmond学习参数化设计。曾在藤本壮介（东京），Perkins+Will（上海）实习，项目经验类型广泛，现任职于Gensler（华盛顿）。

评图嘉宾

为了能让学员的作品得到全面的考量，邀请的评图嘉宾的背景和优势差异较大，旨在涵盖项目可能涉及的各个方面，更多评图嘉宾根据开课后实际情况邀请。

Wayne：Perkins + Will 建筑设计师，毕业于UPenn MArch2，上海交大建筑系。

Cater Cao：KPF项目经理，毕业于Cooper Union MArch2，拥有十年工作经验，精通办公，Mixed Use等多种建筑形式。

Cheri：wework 主创设计师，曾就职于藤本壮介建筑事务所，毕业于纽约视觉艺术学院，对办公空间设计有多年产业经验。

Yuheng Ouyang：现居硅谷的UX设计师，毕业于UPenn MArch1， 清华大学生物系。涉猎广泛，脑洞清奇的二次元死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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