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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拉美大国陷入分裂,原因警醒世人

正解局 正解局 2019-05-07

◆蛋糕做大,才好分。


正解局出品


拉丁美洲区域大国,委内瑞拉,目前已经进入最危急状态,甚至有陷入内战、分裂的危险:委内瑞拉国民议会领导人Juan Guaido宣布自己为委内瑞拉临时总统。


这样,委内瑞拉一下出现两个总统:现在在台上的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国民议会领导人Juan Guaido。


Juan Guaido得到美国、加拿大以及阿根廷、巴西、智利、哥伦比亚、哥斯达黎加、危地马拉、洪都拉斯、巴拿马、巴拉圭、秘鲁等拉美兄弟国家的支持。


但马杜罗背后有军方支持。


美国已经向委内瑞拉喊话。


委内瑞拉是世界重要石油生产与出口国之一,也是石油输出国组织的五个创始国之一。这次委内瑞拉危机,势必会影响到世界石油市场。


但今天文章要谈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委内瑞拉早在2012年就陷入动荡。但在拉美国家中间,这其实是稀松平常,甚至形成一种恶性循环。


拉美国家的困境,对很多发展中国家都有警示教育意义。



1. 尴尬,始终跳不过“龙门”


中国神话中有“鲤鱼跳龙门”的传说。据说,能跳过龙门的鲤鱼,就会化身成龙。


20世纪以来,除了欧美这样的先发国家,其他国家要跻身发达国家行列,就像那“鲤鱼跳龙门”一样。


难度极大,而且成功者到现在还屈指可数。


很不幸,拉美国家始终没有跳过“龙门”,变身为发达国家。


拉美国家独立时间


拉丁美洲中一些国家本来是有希望越过“龙门”的。


二战结束时,不少拉美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并不低,像阿根廷、智利甚至比一些欧洲国家还高。到20世纪70年代,智利、墨西哥、巴西、哥伦比亚等国均达到中等收入水平。


整体而言,拉美国家在1950—1980年期间经历了经济高速发展的30年“黄金期”,整个地区年均增长5.3%。


巴西在1968—1973年,更是取得了10%以上的增长率。


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巴西人均GDP接近5000美元,已经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而1980年,韩国人均GDP才2200美元,不到巴西的1/2。


但是,根据世界银行数据,2017年,韩国人均GDP已接近3万美元,但巴西仅为9800多美元,反过来不到韩国的1/3。


巴西和韩国人均GDP比较


时至今日,拉美国家几乎没有能稳稳地站上高收入国家的行列。


这也就形成一个引人注目的难题:经济迅速增长,在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却长期徘徊在同一个水平,无法实现突破,成为高收入的发达国家。



2. “资源诅咒”?没那么简单


有人把拉美国家这种不幸,归结为“资源诅咒”,也就是说,因为自然资源的丰富,反而拖累经济发展。


如果说,世界上真有上帝眷顾的土地,拉美无疑是其中之一。


拉美是指美国以南的美洲地区,包括墨西哥、中美洲、西印度群岛和南美洲,东临大西洋,西靠太平洋,北部有墨西哥湾和加勒比海。共有30多个国家,其中,比较重要的有墨西哥、巴拿马、巴西、智利、阿根廷、委内瑞拉、哥伦比亚等。


拉美整个区域面积1920万平方公里,将近是欧洲的2倍,3/4属于热带,降水充沛。


现代工业所需最基本的20多种矿物资源,绝大部分在拉美都有分布。


墨西哥已探明石油储量达103亿吨,委内瑞拉的石油储量为80多亿吨,均居世界前列。拉美地区天然气已探明储量约3万亿立方米。铜储量约在1亿吨以上,居世界各大洲之首。铁矿储量约1000亿吨,像巴西淡水河谷公司就是世界三大铁矿石巨头之一。


还有潘帕斯草原、秘鲁渔场等在世界都享有盛誉。


伯利兹外海约60英里的“大蓝洞”


而且,拉美还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唯一没有遭受战火肆虐的大陆。


二战中,一大批科技、文化知名人士前往拉美地区躲避战火,比如,我们熟悉的茨威格生前最后就住在巴西。


如果将拉美地区经济发展迟缓下来,简单地归结于“资源诅咒”,显然是过于草率的。


因为,我们知道,澳大利亚成为发达国家和丰富的矿产就密不可分,到今天,矿产出口仍然是澳大利亚重要的收入来源。



3. 不正常的高福利


我们知道,一个经济体要发展,主要靠“三驾马车”:投资、消费、出口。


而其中,政府投资、公共开支,是其中重要的一股力量。比如,国内需要提振经济的时候,我们常常能听到,积极的财政政策,就是要政府多花钱,去修路、架桥等等,拉动经济。


但研究拉美国家却能发现一个显著特点,就是政府的钱主要花在了社会福利上。


下面这张图里,大部分拉美国家人均GDP低于经合组织(OECD)国家,但是人均社会支出却普遍要高很多。


拉美国家人均GDP和人均社会支出增长率与OECD国家平均水平比较(%)


比如,委内瑞拉在查韦斯时代,推出了“大住房计划”,向中低收入家庭免费提供住房,首批工程蒂乌娜社会住房项目占地面积77.04公顷,共建设1.3万多套住房。


再比如,委内瑞拉人享受着世界上最便宜的汽油——很长时间里91号汽油每升大约相当于人民币3分钱,比水都便宜。


还有像在巴西,生病后的所有费用全免,如果要到大城市或者国外就医,费用也由政府全包。医院还要负责住院病人和家属看护的餐食。


根据美国美世咨询公司(Mercer)调查,智利、阿根廷、哥伦比亚是2019年拉丁美洲假期数量最多的国家,三个国家居民在2019年的工作日只有245天。



4. 根源在于收入分化


但稍稍做下回顾就会发现,拉美国家不论是右派上台、还是左派执政,其实,都没法突破“高福利”的困境。


而根源在于:财富分化。


根据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经济委员会的说法,拉美是世界上最不平等的地区。


达沃斯经济年会的一篇报告显示:2014年,拉丁美洲最富的10%人口占据71%的财富。


据估计,拉美约有4000万儿童流浪街头。


墨西哥的一处贫民窟


在票选制度下,不论是左派,还是右派都需要争夺民众手中的选票。


正因为存在巨大的财富分化,所以,为了拿到数量巨大的穷人手中的选票,政客们就无以复加地许诺各种高福利。


但这种“高福利”带的一个后果:国家财政严重赤字。


由此,不少国家采取一个办法,大量印刷钞票,得过且过,最终,又产生恶性通货膨胀。


比如,根据失业率、CPI等指标综合计算的“痛苦指数”,拉美国家是榜单上的常客。


在2018年“痛苦指数”排名中,委内瑞拉以1993“爆表得分”位居榜首,阿根廷也位居前10。


比如,在委内瑞拉一只5斤的鸡,售价1500万玻利瓦尔,而CPI每秒都在上涨,也许一段时间之后,同样的钱连1斤鸡肉都买不到了。



因为高福利开支,严重挤压了政府本应该真正投资的基础设施领域。所以,到今天,拉美地区的基础设施还十分得落后。


比如,巴西政府超过50%的收入被用来发放福利。里约和圣保罗的机场已经几十年没有修缮了。


公路是巴西货运的主要方式,但全国硬化道路只占13%,其余的道路沟壑丛生、崎岖不平,还经常堵车。


阿根廷稀疏的铁路客运服务


最终,这种高福利不可持续。


像委内瑞拉低廉的油价,产生大量浪费,委内瑞拉人均燃油消费量是拉美各国平均值的3倍以上。


委内瑞拉政府一度每年要拿出270亿美元进行补贴,约占GDP 5%。


最后,不堪重负,无力补贴,产油大国竟然闹起了“油荒”。


还比如,免费医院里缺医少药,免费房子根本排不上号……


由此,因为承诺落空,加上经济没法得到发展,通货膨胀,所以,民众就走上街头。



在巨大的利益裹挟下,很难做出改变。


2017年,巴西时任总统特梅尔,希望推动紧缩措施,“将社会开支增长冻结20年”,削弱劳工法、延长退休年龄,降低养老金。结果引发巴西20年来最大罢工。


特梅尔得不到民意支持,最终2年8个月后走人,养老金制度改革也没有通过。


如此反复,致使拉美国家到现在沉陷在发展困境之中。


在蛋糕还没有做得足够大的情况下,争着瓜分蛋糕。


最后,蛋糕只会被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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