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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录》里的官伎生活是真实的吗

文汇学人 2022-10-22


热播的《梦华录》改编自关汉卿杂剧《赵盼儿风月救风尘》。《梦华录》剧中,姐妹三人团里的宋引章是个比较有争议的角色,谈得一手好琵琶,颇有事业前景,但也因为一心摆脱身在乐籍的官伎身份而一次次陷入自以为是的“真爱”。历史上,像宋引章这样的官伎,生活状态是怎样的呢?


不知道诸位是否注意到一个现象:中国古代文人与青楼文化密切相关,在有的时代甚至可以说携妓出游是读书人和官员的标配。举凡名妓如薛涛、李师师、柳如是、董小宛、陈圆圆等,莫不与名士密切相关。唐代应举士子结束考试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平康坊,白居易《江南喜逢萧九彻因话长安旧游戏赠五十韵》:“忆昔嬉游伴,多陪欢宴场。寓居同永乐,幽会共平康。”说的就是长安著名红灯区平康坊。平康坊以北的崇仁坊北街当皇城之景风门,与尚书省选院(即礼部南院,与吏部选院同在今天西安钟楼的西南)接近,进京赶考的书生在京城无第宅者多在此租房居住,去平康坊十分方便。另外,平康坊南侧的宣阳、亲仁两坊也是书生们集中住宿之地。孟郊《登科后》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您可想过这个“花”是什么花?到了明代,南京秦淮河畔有江南贡院,贡院附近即是青楼,这与唐人别无二致。文人似乎是离不开流连花丛的“雅致”,青楼也偏爱文人,因为他们有钱有闲又有才,是理想的消费人群。

青楼寄托着男人们的梦想。自古礼教严格,“良家妇女”不仅要三从四德,而且正言、正视、正听,正位乎内,“内言不出于阃”,即便是所谓妇女地位较高的唐代,《女诫》《内范》之类约束妇女的行为规范照样被人们广为接受。妇女们不仅循规蹈矩,而且多数文化水平有限。这样的妇女是男性为主导的社会一手构建出来的。

即便是夫妇也有所谓敦伦之礼,汉宣帝时期大臣张敞为夫人画眉,“有司以奏敞”,汉宣帝特地询问,张敞回答:“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于画眉者。”这是句大实话,但是“上爱其能,弗备责也。然终不得大位”(《汉书·张敞传》)。这种夫妻间的戏谑之举也被有司奏禀皇帝,可见那时之礼教触角是深入家庭的,张敞只是说了句大实话,讽刺这种形式主义,但仕途也照样受到了影响。

宋代司马光夫人因为儿子早亡,于是主动张罗为丈夫纳妾(司马光纪念妻子所写《叙清河郡君》:“御婢妾宽而知其劳苦,无妒忌心。”可能指的就是此事),但是司马光毫不心动,该妾盛装入书房,逡巡一番后拿出一卷书搭讪道:“中丞,此是何书?”司马光行拱手礼,曰:“此是《尚书》。”(《清波别志》)小妾闹个无趣,只好讪讪退出。像这样的男性似乎是动静有礼的“典范”,在当时被作为正人君子的象征受到赞扬,这就是那时候的价值观。

但是封建礼教的虚伪就在这里:男人们心中有一种自然原始的欲望,这种欲望不便在家中释放,而是要在特殊的场合释放,其实他们心目中有“完美的女性”有才华、有自由奔放的性格以及较大的性自由,可以给予男性更多的温存。毫无疑问,青楼女子就是这样的人。

无数骚人墨客留下了关于青楼的无数文字,从青楼女的外貌、言谈、诗文、乐声、戏谑到居所、器具无所不包,其中有笑,有叹,甚至还有泪,像《北里志》这样由文人撰写的“红灯区指南”似乎一点也没有羞涩感,反倒有一种自夸的得意,以及与青楼女性心气相通的人生慨叹。文字涉及过青楼的名人更是举不胜举。青楼文化以唐代为最盛,文人墨客莫不以携妓春游为乐且津津乐道,当时法律亦不禁止官员宿娼,且有官妓专门为之服务。这一点甚至引起后世之“羡慕”,宋代《中吴纪闻》卷一:“白乐天为郡时,尝携容、满、蝉、态等十妓夜游西武丘寺,尝赋纪游诗,其末云:‘领郡时将久,游山数几何。一年十二度,非少亦非多。’可见当时郡政多暇,而吏议甚宽,使在今日,必以罪去矣。”即唐代官员尚无嫖娼禁令,所以白居易、杜牧、元稹等才如此风流,清代赵翼《题白香山集后诗》:“风流太守爱魂消,到处春游有翠翘。想见当时疏禁网,尚无官吏宿倡条。”似乎颇有些艳羡之情。

在这无数有关青楼的文字中,有一个格外突出的现象,也是很多人曾经问过我的问题:为什么古代诗人不怕性病?怎么不见他们记载得病?

我想看到这个问题,可能很多人会脱口而出一个答案:古代青楼不是妓院,青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伎不等于妓……诸如此类。这是一个大错特错的观念,这些年随着某些“大咖”在网上的“科普”变得大行其道,误人深矣!中国历史绝大多数时间段不存在“卖艺不卖身”这个现象,只有到了清代以后才有了所谓“清倌人”,多多少少有了点“卖艺不卖身”的意味,但除此之外的历史时间段,青楼女子就是以色和艺侍人,妓与伎相通。后面我们还会谈到,清倌人的出现极可能是梅毒催逼的结果。

“青楼”则原本指的是华丽高楼,《晋书》卷八九《麴允传》:“麴允,金城人也。与游氏世为豪族,西州为之语曰:麴与游,牛羊不数头。南开朱门,北望青楼。”《南齐书》卷七《东昏侯本纪》:“世祖兴光楼上施青漆,世谓之青楼。”后来又指女子居住之地,曹植《美女篇》:“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唐施肩吾《冬日观早朝诗》:“紫烟捧日炉香动,万马千车踏新冻。绣衣年少朝欲归,美人犹在青楼梦。”

把青楼与妓院正式联系起来的是风流才子杜牧。《唐阙史》记载,牛僧孺担任淮南节度使期间,杜牧曾任他的幕僚掌书记。当时扬州商业发达,娼妓业兴盛,据说九里三十步长街,无数绛纱灯映红了整个天空。杜牧在其中流连忘返,每晚悄悄溜出去嫖娼,“无虚夕”。牛僧孺器重他的才华,经常派负责治安的街卒穿便装暗自跟踪保护。后来杜牧被征召为侍御史,临走向牛僧孺告别。牛告诫曰:“风情不节,或至尊体乖和。”杜牧还掩饰称自己“常自检守”,牛僧孺笑而不答,拿出了整整一箱文件,全是每晚街卒的报告,内容均是“某夕,杜书记过某家,无恙”,“某夕,宴某家”。杜牧大惭。此事又见唐丁用晦《芝田录》,但是文字较为简略。杜牧《遣怀》诗描述了自己的这段风流生活:“落拓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此诗不胫而走,自此青楼正式成为烟花柳巷的代名词。

杜牧《张好好诗帖》局部,张好好为杜牧早年结识的歌伎。

青楼女子并不存在卖艺不卖身的现象。古人用字较为随意,娼、倡、妓、伎从字面上来说并无本质区别,《说文解字》:“倡,乐也。”李善注《文选》曰:“(倡)谓作妓者。”此处“倡”与“妓”等同,而且此时的“倡”男女皆有,指有技艺之乐人,《汉书》卷九三《李延年传》:“李延年,中山人,身及父母兄弟皆故倡也。”此即明证。而“娼”字乃是后出,要晚到魏晋南北朝,顾野王《玉篇·女部》:“娼,婸也,婬也。”明代《正字通》:“倡,倡优女乐……别作娼。”《康熙字典》:“娼,俗倡字。”唐房千里云:“夫娼,以色事人者也,非其利则不合矣。”清代赵翼《题白香山集后诗》有“尚无官吏宿倡条”一句,指的是唐代没有禁止官员嫖妓的条例。此处小结一下,“倡”等于“妓”,也等于“娼”。

至于“妓”,与“伎”也没有本质区别。《说文解字》:“妓,妇人小物也。”《华严经音义》上引《坤苍》称:“妓,美女也。”《康熙字典》:“妓,女乐也。”也就是说,“妓”就是女乐,这就与“伎”等同了。而正如前文所述,女乐别写为“娼”,与一般意义上的妓女没有本质区别。西安碑林博物院藏有唐代《故妓人清河张氏墓志》,是唐代名相李德裕的侄子李从质纪念自己的伴侣张氏所做,墓志中用“色艳体闲,代无罕比。温柔淑愿,雅静沉妍”来形容张氏,可见感情之深。但是李从质在这里用“妓”命名张氏,毫无讳言之意,显示出张氏极可能就是伎人,即歌舞演员,二十岁时候跟随了李从质。这样的女子本来可能隶属教坊,有人看中则转而为家妓,可见妓与伎之间本无本质区别。要说有区别,大约也就是以才艺为重还是以色相为重的区别,但不可简单地以“有”和“无”来衡量。

所以说,并不存在所谓“伎”不等于“妓”的现象。经常有现代人喜欢在古代文字上故作高深,某碑、某牌匾、某古籍上出现的某字只要与一般写法不同,总有人能阐发出一番微言大义,似乎其中隐藏着密码一般。实际上古人写字真没有今人九年制义务教育语文课那么严格,通假字、异体字、俗体字混用,更不要说古代各个阶段发音往往不一样,文字出现写法的不同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文字上不存在“伎”不等于“妓”之说,那么古代究竟有无卖艺不卖身的现象?

王书奴《中国娼妓史》(1934年)是研究娼妓问题的奠基之作之一,他把中国的娼妓史划分为五个阶段:殷商巫娼阶段、周秦汉的奴隶娼和官娼阶段、魏晋南北朝家妓与奴隶娼妓并行阶段、隋唐至明代官妓鼎盛时代、清代以来私营娼妓时代。这其中“殷商巫娼阶段”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是王书奴根据苏美尔及巴比伦神庙女祭司同时担任“圣职妓女”(sacred prostitute)推论出来的,但是我们在中国的史籍中找不到这样的“职业”。

商业化妓女和红灯区的出现以唐代最为典型。王书奴将唐代妓女分为宫妓、官妓、家妓三种。黄现璠《唐代社会概略》第一章第二节“娼妓阶级”中则将唐代娼妓分为家妓、公妓二类,而公妓中包括宫妓、官妓、营妓三种。日本石田干之助《长安之春》(增订版)所收《长安的歌妓》将唐代妓女分为宫妓、官妓、家妓与民妓。

但不管怎么划分,青楼文化最盛的唐朝的妓女在才艺赢人的背后仍然有皮肉生意,王书奴《中国娼妓史》认为,唐代妓女以言谈诙谐、善音律为主,“以色为副品”。《北里志》是晚唐孙棨的作品,专门描述长安平康坊青楼逸事,堪称“红灯区指南”,这里面可以看到,虽然平康坊妓女名义上隶属“教坊”,当属于某些网络大咖所说的“卖艺不卖身的艺伎”,但实际上却与一般的妓女没有区别。宋德熹《唐代的妓女》中认为:“像北里(平康坊)这种有组织之妓馆的形成,在娼妓史上便代表一个新里程碑,意味着近代式商业化妓女的开始。”廖美云《唐伎研究》观点类似:“总之,从《北里志》的内容看,书中娼妓均具商业性质,她们更接近于今天人们所理解的妓女,活跃于民间,服务于社会和私人,独立经营,自负盈亏。因此《北里志》中妓女的属性当为市井妓女。”

当然,才艺是吸引年轻读书人的重要法宝,唐代文人为什么总少不了妓女题材的诗作?除了他们生性风流视其为雅事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著名文人相当于今天的“大V”,他们对妓女的褒贬直接左右妓女职业生涯,所以妓女们争相巴结他们,希冀并怂恿他们写诗。例如《唐才子传》记载了崔涯故事:“每题诗倡肆,誉之则声价顿增,毁之则车马扫迹。”晚唐《云溪友议》卷中的“辞雍氏”亦云:“每题一诗于倡肆,无不诵之于衢路,誉之则车马继来,毁之则杯盘失错。”他们的一个“好评”,能让妓女门庭若市;他们的一个“差评”,能让妓女门可罗雀。正是因为如此,诗歌唱和似乎成了青楼主旋律,但背后的皮肉生意还是存在的。《北里志》记载唐长安平康坊名妓颜令宾颇有才华,喜诗歌。“有词句,见举人尽礼祗奉,多乞歌诗,以为留赠,五彩笺常满箱箧”,病重之后由侍女服侍,看到落花而流泪,写诗曰:“气余三五喘,花剩两三枝。话别一樽酒,相邀无后期。”令侍女拿着到宣阳、亲仁等坊,看到新科进士及考生就对对方说:“曲中颜家娘子将来,扶病奉候郎君。”然后在家中宴请这些文人,欢乐之余,忽然长叹说:“我不久矣,幸各制哀挽以送我。”其母(其实就是老鸨)认为这是向宾客们索取赙赠(白包),想着能在颜令宾身上最后赚一笔,甚喜。等到颜令宾去世,宾客们送来的是一首首挽诗,老鸨大怒,扔到街上。

还有一些妓女,以与众不同的性格或举动吸引顾客。《北里志》记载有妓女迎儿无姿色也无口才,“既乏丰姿,又拙戏谑”,但性格彪悍,“多劲词以忤宾客”,总是骂客人。还有一位更彪悍的:“牙娘居曲中,亦流辈翘举者。性轻率,惟以伤人肌肤为事。”此女专门以打人为己任,能一把抓花客人的脸。这些女子却很受某些有特殊爱好的客人的喜欢。《北里志》作者孙棨曾为妓女王福娘题壁三首,其一曰:“试共卿卿戏语粗,画堂连遣侍儿呼。寒肌不奈金如意,白獭为膏郎有无?”所谓“寒肌不奈金如意”就是体表有伤之意,白獭膏可能指的是白獭髓,外伤用。此处有两种可能:第一,孙棨与妓女之间的确有某种性游戏。第二,用典,《拾遗记》卷八:“孙和悦邓夫人,常置膝上。和于月下舞水精如意,误伤夫人颊,血流污袴,娇姹弥苦。自舐其疮,命太医合药。医曰:‘得白獭髓,杂玉与琥珀屑,当灭此痕。’即购致百金,能得白獭髓者,厚赏之。”孙棨疑似以此暗示自己与福娘之间关系如孙和与邓夫人一样香艳。古代有医书曰《白獭髓》,涉及外科瘢痕之类,《本草纲目》卷五一也有“水獭髓”可以“去瘢痕”的记载。

当然,也有非常矜持的妓女,其目的是制造“奇货可居”的氛围。《北里志》记某妓女,其实姿色平平,但善辞令,深受欢迎。有年轻进士刘覃,富二代,听说该女子大名,但未曾谋面,于是出重金求之,损友给该女出主意,礼金照收,就是不见,“得到不如得不到”,结果刘覃越发焦急,出钱越来越多,但该女还是拒绝见面。后刘听说某吏能制住诸妓,重金贿赂该吏,小吏冲进去将该女塞入轿子抬来,刘覃兴冲冲掀开轿帘,却见该女子蓬头垢面,涕泗交下,刘覃大失所望,令人原路抬回去!

至于宋代,虽然官府对官员狎妓有所禁止,但发达的商品经济使得娼妓生意十分兴旺。梁庚尧《宋代伎艺人的社会地位》对于宋代包括妓女在内的“伎艺人”的组成、身份和社会地位进行了探讨,他指出:“事实上,不少女伎艺人,在出卖技艺的同时,兼且出卖色相。”他还对宋代有名的瓦子勾栏中倡优歌伎的阴暗面进行了论述:“瓦子勾栏给人的印象所以如此恶劣,女色的引诱自然是原因之一。不仅在瓦子勾栏,即使在其他处所,有时倡优歌伎也被用来作为以色行骗的工具。”明代谢肇淛的《五杂组》卷八《人部》对明代娼妓现象进行过概括:“今时娼妓布满天下,其大都会之地动以千百计,其它穷州僻邑,在在有之,终日倚门献笑,卖淫为活,生计至此,亦可怜矣。两京教坊,官收其税,谓之脂粉钱。隶郡县者则为乐户,听使令而已。唐、宋皆以官伎佐酒,国初犹然,至宣德初始有禁,而缙绅家居者不论也。故虽绝迹公庭,而常充牣里闬。又有不隶于官,家居而卖奸者,谓之土妓,俗谓之私窠子,盖不胜数矣。”

唐寅《王蜀宫妓图》局部

可以说,在清代以前,娼妓与声乐密切相关,歌舞技艺、诗词歌赋、酒席间的诙谐机巧是她们的首要职能,其次则是以色娱人的功能,清代则变得更“庸俗”,随着私娼甚至洋娼的兴起,清代的妓院更多看重的则是肉欲需求,“有清一代,娼妓可谓无所不在。近代以后,尤其是所谓同治中兴后,华洋娼妓云集,更是‘繁荣娼盛’。所不同的是,近代以来,它的文化成分下降,旧时各擅一技之长,与文人骚客诗酒往还的情景已不复旧观,在商品经济发展的情况下,肉欲的内容大大增加了”(潘洪钢:《中国传统社会中的“具文”现象以清代禁赌禁娼为例的讨论》)。

(本文摘自于赓哲《疾病如何改变我们的历史》,中华书局2021年4月。标题为编者所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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