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涛：垃圾焚烧的六个高质量发展路径
9月13日，在“2021(第九届)上海固废热点论坛”上，E20研究院院长、北大环境学院产学研中心主任傅涛从垃圾焚烧入手，分析了行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来源：中国固废网 整理：赵利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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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固废行业已经形成一股强大的产业升级力量，产业升级的过程必然伴随着挑战，这个挑战在“十九大”以后尤为突出。垃圾焚烧作为固废行业的一个分支，其所面临的机遇与挑战，恰好印证了这个行业各个细分领域共同面临的境遇。在“2021(第九届)上海固废热点论坛”上，E20研究院院长、北大环境学院产学研中心主任傅涛从垃圾焚烧入手，分析了行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
傅涛
未来的发展路径要结合外部环境来看，新时代面临百年未有之变局，如何理解这个变局?还要从国际、国内、行业、产业四个层面入手。
国际层面上，中外关系发生变化。我国改革开放40余年，各个行业和每一个人都在过去的改革中实现着自身的发展，从过去跟跑日本、美国、欧洲，到与美国并跑，再到如今前方已经没有可以学习的对象。垃圾焚烧行业也是如此，从以前向欧洲、日本学习，到现在发现中国已经走在了世界前列。新时代的世界将有两个主流价值主张，社会、经济、文化、政治、生态等方方面面都会产生碰撞，“新冠疫情防控”只是价值观交锋的第一幕。在这样的背景下，国家需要“四个自信”，行业同样需要“四个自信”。2021中关村论坛上，习主席发表致辞时提到，“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加速演进”几个字，意味深长。
国内层面上，首先是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从原来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会生产之间的矛盾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现在的社会是以理性为基础的感性社会，因为美好生活是感性的，老百姓的鼻子成为判断垃圾焚烧干净与否的不可忽略的标准，如果说行业过去只需要满足监测仪器的理性指标，那么现在行业就需要去思考如何满足普通百姓的非理性需求，需求的变化将影响行业发展。
其次，现在所有目标都在对标人民的“三感”：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而不是对标国际标准，发展路径也发生了变化，我国正在经历从基础到高质量，从全面小康到全面现代化的发展阶段，生态文明也应从基础服务向高质量服务转变。
第三，当前国际化思路也在发生转变，以前是全面融入国际社会，认同西方标准，认同美国标准，现在新的国际化是双循环，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疫情防控也是这样，我们有自己的控制标准，不是迎合欧美标准。
需求层面发生本质变化，就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在国内层面上的内涵。
行业层面上，全国在做一盘棋背景下的系统联动。从以前各个城市各自发展到现在长三角、长江经济带、粤港澳大湾区、黄河流域等的系统性统筹布局，系统的黏性比以往任何时期都强;环境治理也从点状治理到三个“十条”规定的效果治理，再到现在环境治理向社会效果导向升级;很多事情的折点都发生在2020年和2021年，“十四五”第一年体现出强烈的折线效应，价值集聚的奇点效应强化，强者恒强。今年2月，国务院发布了《关于加快建立健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经济体系的指导意见》，把环保行业从末端治理推到了经济建设的前沿，在此背景下，环境保护要面向产业的前端，面向城市化的前端，需要在规划层面上优化城市产业布局，优化产业结构。
产业层面上，政府公共服务的支付压力加大;垃圾分类造成技术路线的边界变化;发电补贴的退补加剧收益压力，同时也激发出行业创新的活力。以上危机构成高质量发展的动力，行业不能按照原来的路径发展，必须走出舒适区，找到新的发展路径。近期，北交所的设立，也为民营企业专精特新成为小巨人开辟了新的通道。(相关阅读：北交所上线！将惠及“专精特新”中小环境企业)
面对以上四个层面的变化，固废行业要在“双百跨越”的历史背景下，从建党百年到建国百年做谋划布局的长远行动，用高质量发展引领未来。
以固废行业的支柱——垃圾焚烧为例，我们经历了第一阶段基础设施建设时代，抢规模、抢地盘、建设施，现在建成了五百余座垃圾焚烧厂，成为世界第一，然后花了很长时间把混合垃圾烧起来;第二阶段进入基础公共服务阶段，垃圾要烧得好，稳定达标，烧得比欧盟标准还高，这是行业的核心观点，也是解决邻避效应的核心方法;现在迈入第三阶段，即提供高质量的价值服务阶段，行业要引领未来，引领世界。
傅涛认为，固废行业中的其他细分领域，环卫、危废、有机垃圾等还没有完全进入第三阶段，但发展路径是不变的，现在认真研究垃圾焚烧的高质量发展，就是在启发其他领域的高质量发展。
他表示，垃圾焚烧的高质量发展路径包括六个方面：
第一、精细化是高质量的首选，目前行业正从增量市场转向提升存量市场;污染物排放从全面达标向系统提质增效转变；管理重心也由风险管控转向全面管理提升。行业未来要做精细化提升，不仅仅是提高排放标准，避免经营性风险，而是精细到运营的每一个细节，做系统性全面的提升。
第二、智能化是高质量的必选。智能化不是简单的自动化，而是以数字化、信息化、自动化为基础的升级，智能化涉及机器学习、深度学习，发挥已有设施的最高水平，摆脱对熟练工人、对经验的长期依赖。面向新技术的发展，尤其是5G时代的到来，智能化将成为每一个垃圾焚烧厂，每一个固废领域设施不可忽略的话题。
第三、低碳化是高质量的新选。以前行业发展的制约因素是排放指标，达标就可以排放。而在低碳化的要求之下，不仅要考虑排放，还要考虑整体能耗，排放不仅要求质量，还有总量。
低碳本身是生态责任与约束的体现，它形成了一个新的制约因素，与之前的经济因素、环境因素一起成为制约行业发展的三大因素。
三大因素之间也有很多矛盾，比如行业存在很多经济而不环保的行为，也存在很多环保而不经济的行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就是在统一经济和环保的不一致问题;行业也存在大量环保而不低碳的问题，为了个别指标的突破去花费大量的设施、成本与能耗，这就是环保而不低碳的行为，也有很多低碳而不环保的问题;低碳和经济也是矛盾的，碳的定价、煤的定价决定了有的行为可能是经济的，但并不低碳，这涉及到能源的价格问题。
总之，经济、环境、低碳三个因素成为共同的制约，要寻找新的平衡点，这给所有行业带来新的挑战。
第四、社会化路径。垃圾焚烧厂首先是处理垃圾的，但它不仅仅是工厂，面向“双百跨越”，垃圾焚烧厂不仅是城市的功能单元，更是城市的社会单元。傅涛介绍，由E20与深能环保联合打造的首座垃圾焚烧“两山科汇馆”，就是环境产业界主动寻求低碳发展路径、共同迈向高质量发展的一次专业性探索，由此挖掘垃圾焚烧厂的社会功能，把科普、教育、行业交流、国际交流、科技展示汇聚到一起。(相关阅读：E20+深能环保，打造国内首座“两山科汇馆”，同期沙龙碳思享)
新价值的具体路径有三种：一是横向系统，不同的废物做协同处理，这在很多产业园有尝试;二是纵向系统，垃圾处理向前端收集延伸，向后端综合利用延伸;三是长效系统，不仅考虑当下，还要考虑过去，也要考虑未来城市发展空间等等。这三个维度的拓展就形成了系统性，最终实现以垃圾焚烧厂为核心的系统价值的挖掘。
第六、枢纽化路径。垃圾焚烧发电对固废处置而言是末端和静脉，但对于其他的行业来说是源头和动脉。生态文明时代要求把垃圾处理从城市的终点站变成中转站，让垃圾处理厂成为枢纽，将废弃的物质和能量进入新的循环，这便是枢纽化的价值。但现在行业已经不堪重负，垃圾焚烧的费用降低、补贴降低，政府支付风险加大、账期变长，如何解决高质量成本增加的效益核算问题是我们需要面对的首要问题。
傅涛认为，问题的解决无非以下两种途径：一是提倡社会为美好付费，需要国家、政府、社会、行业的协同性倡导，提倡绿色消费。其实十九大绿色发展第一条讲的就是绿色消费，促进绿色消费与行业发展关系重大;二是用更高的价值动能驱动社会，做好社会循环，让垃圾厂枢纽产生的资源通向价值链的高端产生更高的势能、产生更高的价值，傅涛表示，“只是把垃圾处理成腐殖土是不值钱的，但如果变成多肽肥，就是工业原料，就可以参与生态循环，可以走得更远。”两山价值规律便是循环层级理论，没有高层级的商业动能，资源就不能转化为价值。
“六化”代表着行业未来的目标和方向，亟需一批行业标杆典范驱动引领整个行业高质量发展。中国面临着从建党百年2021年到建国百年2049年的“双百跨越”，行业发展也将发生历史性奇点效应。垃圾焚烧发电行业是最基础的民生工程，要保障人民利益和争取政策赋能;要整体性和系统性地设计和评价，整合全链条上不同环节的驱动中心和收益中心，使其效益最大化;垃圾焚烧发电已经成为国内垃圾处理建设格局核心和未来主流趋势。垃圾焚烧发电行业市场化集中度高，在技术研发、成套装备、核心炉排、生产应用方面都形成了国际引领态势，已经具备跨入高质量发展的快车道基础。
今年7月，E20环境平台携手垃圾焚烧发电行业领跑企业，在北京召开了“垃圾焚烧双百跨越标杆行动”战略沙龙，共探垃圾焚烧发电行业高质量发展的未来路径，确定发起“双百跨越”垃圾焚烧发电行业标杆行动。沙龙上，垃圾焚烧发电行业领跑企业高度认同“六化”是引领行业未来高质量发展的方向，并倡议联合成立“双百跨越”垃圾焚烧标杆联盟，共同推进行业高质量发展。(相关阅读：“六化”引领垃圾焚烧发电行业“双百跨越”)
面向“双百跨越”的垃圾焚烧标杆行动，是践行高质量“六化”发展的行业行动！傅涛在论坛现场宣读了“双百跨越”垃圾焚烧标杆行动的倡议书：
我们愿意在高质量发展的道路上先行先试。
我们承诺共担行业责任，铸就全新的固废服务价值体系;
承诺积极参与绿色低碳循环工业体系的建立，做生态文明理念的宣传者、传播者和实践者;
承诺用中国品牌、中国技术、一流品质、一流信誉，把高质量的垃圾焚烧打造新的‘国家名片’。
为落实承诺，我们共同发起‘双百跨越’垃圾焚烧标杆行动，以行业领跑企业的集体智慧与行动为垃圾焚烧构建引领国际的评价导则，规范高质量升级路径的实施指南，开发和应用先进的技术产品与装备，树立标杆，引领行业高质量升级。
真诚欢迎具有共同理念的同行携手共进‘双百跨越’!”
标杆引领行业高质量升级之路任重道远，为了更深入地开展垃圾焚烧标杆比选工作，真正为行业提供高质量引领下的“六化”评价指标体系，来自14家行业领跑企业的领导在论坛当天的“上海双百之夜”就“六化”内涵和评价指标体系进行了深入探讨，共同商议和明确下一步工作安排，落实行动组织机制和工作计划，顺利推进行业领跑事业。
“我们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大最好的焚烧炉、最佳的发电效果，期待行业将垃圾焚烧做成像中国高铁一样的‘国家名片’。”傅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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