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乌苏河·捧着读你(十四)
导语:
在鄂尔多斯草原南端,有一条蜿蜒的河流,它源于陕西西北定边县境内,流经内蒙古鄂托克前旗、乌审旗,然后从巴图湾村东折流入陕北境内,与响水河汇合后向东南方向流入黄河的支流无定河。在地层松散的毛乌素沙漠上,冲刷出一条宽阔幽深的“U”字形河谷。这条河流就被称为萨拉乌苏河。
萨拉乌苏,蒙语的意思是黄色的水。就是在这条河流一带,曾经是古老而灿烂的鄂尔多斯文明的发祥地。
萨拉乌苏动物群化石至少有45种以上,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化石之乡”。这些萨拉乌苏文化遗物和共存的动物群表明,萨拉乌苏河一带,曾经有很多的淡水湖,那里水草和森林茂盛,成群的动物活跃其间。生活在河湖两岸的“河套人”就是在这样水草丰茂的地方创造了自己的文明。为人类的历史的发展谱写了光辉灿烂的一页。
本土学者杨道尔吉长期致力于北方草原文化的研究及创作,他将通过系列文章来为我们释读关于萨拉乌苏河的科学研究史。
萨拉乌苏河,捧着读你(十四)
作者/杨道尔吉
1923年8月1日,德日进、桑志华的科考队伍进入到了萨拉乌苏河湾。驼队、帐篷,日用品及野外工具卸下后,暮色即将降临。
天空有墨渍似的云块氤开;夕阳被峭壁般的沙崖所遮挡,萨拉乌苏河湾里又进入了那种仿佛逃离后的寂静。
似乎是为了迎接,又似乎是为了打破这样的寂静,鸟儿们开始说话了,湾顶和湾底构成的空间如清泉明澈。鸟儿们怡语如歌,一片妙响缀成的和声!
接着便是那种不长不短的提醒式鸣叫,布谷鸟!之后仍然进入安寂。那时在这萨拉乌苏河湾里,沉暮和安宁,让他们仿佛走进了一个半穴的祭台,静候圣洁的无声……
从8月1日到8月25日,法国古生物考察队在萨拉乌苏河湾里认真地进行考察。他们对拉乌苏河河谷地貌、地层和化石点进行了广泛的调查,并选择桑志华于1922年发现的邵家沟湾右岸一个阶地基座地层进行发掘,清理工作面沿河道南北走向长200米,发现了旧石器遗址、石器和大量动物化石,还对邵家沟湾等地地貌和地层做了观察记述和测量。这一次又从萨拉乌苏河河谷中采集到1件人类股骨化石(PA・63)。
在萨拉乌苏河的工作中,桑志华和德日进的分工略有侧重:桑志华主要安排收集、寻找和发掘化石;德日进则主要从事地层工作。最后,德日进把所收集到的化石分为三种:(一)产于黏土中的大多是完整的犀、马、牛骨架;(二)产于阶地的沙砾层中的零散骨头;(三)在“阶地之下”的破碎化石。他们认为:前两种都产自原层位,而第三种则有疑问。桑志华在最高一层阶地中甚至还发现了清中叶的钱币。
8月26日,他们离开萨拉乌苏,前往陕榆林油坊头一带,在三趾马红土和黄土中找到了化石。9月9日,他们又回到萨拉乌苏,9月18日离开。
就在萨拉乌苏河谷,某一个静谧的夜空后,朝阳冉冉升起,德日进写下了那一篇著名的短文——《在世界祭台上的弥撒》:
“上主,又一次地,虽然这一次不是在埃纳的森林,而是在亚洲的大草原上,我既没有饼酒,也没有祭台,我要让自己超越这些象征,到达物自身的纯粹尊荣里:我,祢的司铎,要把整个地球作为我的祭台,在其上向祢献上世界的劳动和苦难。
“在那里,在地平线上,太阳的光芒刚刚从东方的天际绽露,又一次地,在这团运转的火球下,充满生命力的地球表面慢慢甦醒,晃动起来,再次开始它令人敬畏的艰辛劳作。噢,我的主,在圣盘内,我要放上这新的一天劳动所得的收成;在爵杯里,我要注入所有今日自大地的果实所榨取的新鲜汁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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