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医师节 | 外科的老大夫们
在医师节来临之际,回望从医之路,不由感叹。自2009年来市立医院实习至今,我已经在这个平台修炼了11年,11年是一个轮回,是一代外科医生的培养周期,我庆幸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了影响我一生的老大夫们,学着他们的样子白衣执剑,治病救人。
“老大夫”是以前我们这群在普外科规培的“小孩”对所有年资比我们高的老师的尊称。他们喜欢提携年轻医生,为了培养年轻一代,所有的基本功都是手把手的教,且要求十分严格,跟着他们干活必须具备两个素质:勤快、大胆;跟着他们管病人,你必须把一切基础工作都干好,以备他们的审验,剩下的时间就是拼命练操作。
我院外科曾经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年轻医生必须每分钟打40个以上的方结才有资格跟着老大夫上手术。因此外科医生值班室的床头,办公室的椅子上,留下了一代代实习医生、规培医生练习时打满的线结。上了手术台后,老大夫们会手把手的教,一板一眼、一招一式都要求正规精准。犹记得我刚开始剪线时,线头总是过长,为此姜海毅主任没少批评指导我,后来又教我左手打结,所以我成手后的剪线永远都是标准的2mm,打结可以左右手自由切换。
记得2011年年底的某个周五,我跟李德辉主治医师说:“礼拜六早晨我不想参加查房了,这一周太累了,而且年底也没几个病人了,我想睡个懒觉。”平素和我们满嘴嘻戏玩笑没有半点架子的他,突然严肃的说:“如果你确实有事可以请假,但是不管病房还剩几个病人,医生都必须每天查房。”从那以后,我几乎没有再缺席过查房,甚至后来为了练技术,干脆搬到病房住,争取更多参加急症手术的机会。
2012年6月某天凌晨,急诊红区接诊了一例62岁消化道穿孔的男性病人,由于长期糖尿病未采取任何控制措施,随机血糖33mmol/l,腹部CT高度怀疑胃癌晚期合并穿孔,来院时已是休克状态。普外科会诊查看病人后,评估手术风险极高且预后极差,家属犹豫不决,在急诊留观治疗。
当天夜里23点左右,病人高热40度,急诊科再次请普外科会诊。我同老大夫田晓卫下去看病人。病人一见我们就抓着我们的手不放,虚弱的说唯一的女儿还有半年就要结婚了,他想撑到那时候再闭眼离开……于是,明知前路艰难,老大夫还是力排众议也要帮他完成心愿。
进手术室后,病人把胃管扯了出来,我回科拿胃管时,被等在外面的家属看见,病人的老婆几乎是用尽了蛮力塞给我一个很厚的红包。
手术比预想的还要难得多,皮革胃在穿孔20小时后水肿严重,切掉瘤子用吻合器完成胃肠吻合后,常规行浆肌层包埋缝合时,刚缝了一针,所有吻合钉全部脱落,残胃水肿已经超过了吻合钉的最大安全吻合范围!凌晨4点的手术室里,本就爱出汗的田大夫不断在我后背蹭额头的汗,没两下我的后背就湿透了。眼看就要结束战斗的我们真的接近崩溃,不得不重新调整情绪,采用费时费力的手工吻合,这是我职业生涯里见过并亲手完成的唯一一例胃肠手工吻合。
手术结束于次日凌晨6:50左右,把病人送到ICU后,我把红包里2000块钱退到病人的住院押金里,去餐厅一口气吃了六个鸡蛋、四根油条。
病人在ICU观察了2天转回普通病房,7天后拔胃管、进流食,9天后拆线出院。后来,他盛装出席了女儿的婚礼。再后来,连续几年他都会买点水果来医院看看我们。
这么多年过去,老大夫那个不计后果的拍板,和蹭在我后背的那半斤汗水,至今历历在目!我感恩遇到的所有呕心沥血培养我们的老师前辈,感恩所有给我们压力逼迫我们成长的人,因为,我明白手中的笔和手术刀虽然不重,但它却凝聚着厚厚的情谊,承载着重重的责任。
文/ 本部急诊科 凌宗准
采编/ 文化宣传部 张瑄
校对排版/文化宣传部 庞智洋 张雪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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