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疹久治不愈？有人试了活细菌疗法，疗效好得出乎意料！目前已进入临床阶段

●  目前，湿疹的具体病因尚不明确，但研究发现，皮肤微生物群系发挥着重要作用。

●  在一次试验中，医生们探讨在皮肤上施加“好”细菌菌株能否治愈湿疹。

●  试验结果显示，大多数参与者的皮疹和瘙痒现象有所消退。

过敏性皮炎，通常称为湿疹，是一种特异反应性炎症皮肤病，会使皮肤干燥和瘙痒，容易引起皮疹并导致皮肤感染。湿疹的具体病因尚不明确，但早期研究表明，皮肤微生物群落——生活在皮肤表面的所有细菌和其他微生物群落——对湿疹的发生起着重要作用。

然而，值得提及的是，目前所有的湿疹疗法都忽略了微生物群系。此外，目前几乎所有治疗方法，如外用类固醇药膏或乳液都是时间密集型的，必须每天至少在皮肤上应用一次。其他有效的治疗方法，如用于中重度严重湿疹的赛诺菲/再生元Dupixent针剂，每个月需要注射2次，它的应用还不太普遍度，而且该药2017年才刚刚获得FDA的批准上市，因此价格非常昂贵。

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的研究小组决定，从皮肤微生物群落的视角着手，开发出一种新方法。

为什么是细菌？

研究细菌是否会影响湿疹的第一步，就是评估以往的研究揭示了哪些细菌构成了健康的皮肤微生物群。当我们比较病人湿疹通常爆发的身体部位（比如肘部和膝盖）与健康皮肤的微生物组图时，我们观察到一个有趣的模式，凡是容易出现湿疹症状的身体部位，都是革兰氏阴性细菌喜欢生长的地方。

革兰氏染色法是鉴别细菌的一般性实验室方法，金黄色葡萄球菌等革兰氏阳性细菌可以与大肠杆菌之类的革兰氏阴性细菌分离。分离这些细菌的主要原因是为了帮助医生了解人体存在哪些细菌，从而帮助他们选择最有效的抗生素。

我们怀疑，皮肤上有一种“坏”革兰氏阴性细菌会导致湿疹。为了验证这一假设，我们使用了从健康人的皮肤中采集的一种革兰氏阴性菌株，即玫瑰单胞菌，观察这种微生物能否平复发炎的皮肤。

我们研究了培养皿中的玫瑰单胞菌，发现该胞菌能直接杀死金黄色葡萄球菌——这是一种令人讨厌的细菌，它常引起皮肤感染，恶化炎症，加重症状。在小鼠体内，来自健康人群的玫瑰单胞菌改善了小鼠皮肤的屏障功能——拥有在潮湿环境下发生愈合的能力，这样皮肤就不会变干，并且能够防止过敏原（如花粉）的侵袭，进而防止过敏。这种微生物还拥有改善老鼠身上湿疹样皮疹的能力。

“好细菌”与“坏细菌”

在人体中，玫瑰单胞菌增强了人体皮肤细胞的免疫系统。相反，如果从患有过敏性皮炎患者身上采集玫瑰单胞菌，并以同样方式进行测试，则会发现它对湿疹并没有发生任何有利影响，但也没有使湿疹症状加重。这表明用“好”的玫瑰单胞菌株替换掉“坏”的玫瑰单胞菌可能是治疗湿诊的关键。

“好”的玫瑰单胞菌与“坏”的玫瑰单胞菌株究竟有何区别？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迄今为止，我们已经了解到，“坏”的玫瑰单胞菌菌株会对皮肤产生刺激作用——特别是组胺相对物、组氨醇和单甲基戊二酸酯。相比之下，“好”的细菌会制造脂肪分子——脂质，众所周知，脂质可以保护皮肤不受干燥和金黄色葡萄球菌的影响。因为DNA的细微变化，“好”和“坏”的菌株似乎有所不同，但仍需要有更多的研究。

我们所知道的是，在健康人群中发现的所有玫瑰单胞菌都是“好”菌株，而湿疹患者的所有玫瑰单胞菌都是“坏”菌株。虽然有些玫瑰单胞菌分离株的分子细节尚不清楚,但我们的结果却给了我们足够的可操作信息来设计早期阶段的临床试验，从而评估施加3种活性玫瑰单胞菌株的安全性和有效性，这些菌株都是从健康志愿者的皮肤上采集的，并被证明都是“好”的玫瑰单胞菌。

这是评估直接治疗皮肤细菌能否改善皮肤疾病的第一项研究。

微生物药物医疗

作为一项小型的I/II期试验的一部分，我们用含有糖水的喷雾剂和活性玫瑰单胞菌治疗湿疹患者。首先，10个成年人每周2次应用这种细菌，持续6周。

最重要的发现是：没有人出现过任何并发症。而令人兴奋的发现是，大多数参与者的皮疹和瘙痒都消退了。有些报告还宣称，只在局部使用较少的类固醇药就能控制住他们的症状发展。在成人完成这项研究后，我们已招募了5名9到14岁的儿童。

与成人的研究发现一样，没有人受到副作用的影响，大多数人的湿疹症状都得到了改善。随后，这些孩子减少了外用药膏的使用。细菌治疗也减少了金黄色葡萄球菌的数量。

如此深入的研究结果，让我感慨万千。一方面，在听到这些孩子湿疹症状得到改善，并看到他们治疗前后皮肤的惊人差异时，我真的非常高兴；但另一方面，面对那些治疗失败的患者眼中的失望，我们的研究团队没有人能够完全满意。每位志愿者都表现出参与研究的兴趣，了解他们的疾病并贡献医学知识。但如果不是所有患者都得到了100％的改善，我们就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益生菌对肌肤有益吗?

我们的研究结果获得了越来越多的支持，人们认识到，皮肤表面的细菌平衡一旦被打破，将会直接导致湿疹的发生。我们还探讨了普通护肤品中的化学物质是否会通过改变玫瑰单胞菌株或金黄色葡萄球菌的生长环境加重病情。许多含有对羟基苯甲酸酯的产品（一种在化妆品和肥皂中存在的常见防腐剂）在局部保湿的过程中，会阻止有益玫瑰单胞菌株的健康生长，但对金黄色葡萄球菌或湿疹相关的玫瑰单胞菌株的生长则没有影响。这些发现意味着某些产品可能会通过阻碍玫瑰单胞菌株的生长而恶化过敏性皮炎症。

通过使用这种方法，我们希望以合理的成本提供一种减少症状和日常治疗需求的方法。如果好的细菌能够在皮肤上繁殖并使之成为它们的家，那么这些微生物就有可能在积极治疗停止后，仍然使患者长期获益。

我们研究的第一阶段只涉及15名患者。但基于研究结果，我们还计划发起一项更大的试验，可能包括数百名患者，从而评估这种新疗法的威力。就像你现在买的酸奶可以调节你的肠道细菌种类和数量改善你的消化系统健康一样，可以想象，未来我们能够使用益生菌护肤霜促进身体最大器官——皮肤的健康。

本文作者伊恩•迈尔斯（Ian Myles）是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的助理临床研究员。

资料来源：

A possible new weapon against eczema: live bacteria（C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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