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天才芒格去世，这位巴菲特黄金搭档跌跌撞撞的成长之路 | 二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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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芒格 图源网络
投资天才查理·芒格去世，他是巴菲特的黄金搭档
文/吴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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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当地时间2023年11月28日，投资天才沃伦·巴菲特的得力助手查理·芒格去世，享年九十九岁。巴菲特随后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如果没有查理·芒格的灵感、智慧和参与，伯克希尔·哈撒韦就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地位。”
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是巴菲特创建于1956年的一家公司。长期以来，该公司牢牢占据着世界五百强企业中的一席。该公司的“一把手”，便是享誉世界的“股神”沃伦·巴菲特。不过，在伯克希尔前无古人的投资奇迹背后，隐藏着一位同样分量十足的人物，他就是查理·芒格。
不同于巴菲特的风光，作为伯克希尔的“二号首长”，芒格十分低调。他总是有意识地躲开聚光灯，这使他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得以惬意地享受不受干扰的自在生活。根据福布斯的数据，截至2023年11月28日，芒格的身家为二十六亿美元。
01
跌跌撞撞的成长之路
1924年新年第一天，查理·芒格出生在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儿时的他好学、自傲、活跃、机敏。
芒格喜欢阅读，尤其喜欢名人的传记。每到圣诞节，父母都会给孩子们送几本书，芒格通常在当天就会把它们看完。芒格还喜欢饲养仓鼠，有时候也会跟其他孩子进行交换，而他往往能够换来更大的或者毛色更为稀有的仓鼠。
芒格一度对医学产生兴趣，镇上最有名的医生戴维斯是他父亲最要好的朋友，芒格常常到他家阅读各种医学期刊，甚至连戴维斯给患者做泌尿科手术的录像，他也看得津津有味。因此，戴维斯一直视芒格为“奇人”，对其信赖有加，尽管那时的芒格不过个小不点儿。
十几岁的时候，芒格曾到巴菲特父子的商店工作，当时的老板正是沃伦·巴菲特的爷爷。在那里，芒格每干满十二个小时可领取两美金的日薪，然后耐心地听老板讲一通“社会主义行不通”的奇谈怪论。
可以说，在巴菲特商店的工作经历给芒格提供了最初的商业启蒙。因为这段经历，他几乎认识了这个著名家族的每一个成员，除了沃伦·巴菲特。
1941年，十七岁的芒格到密歇根大学就读，由于喜欢数学逻辑和推理，他选择了数学专业。不过，很快他就对物理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他认为物理的概念和公式完美地展现了正确理论的力量，因此他常说，“任何人想要获得成功，都应该学习物理学”。
芒格的大学生涯未能持续多久，1941年12月7日珍珠港事件的爆发促使美国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不少大学生因此退学参军，芒格在1942年末入伍成为一名空军战士。
当芒格与战友挤在犹他州帐篷里时，他开始憧憬未来：房子、孩子、书籍、自由的生活、足够的财富……后来，芒格参加部队的统一分级测试，他一口气夺得一百四十九分，很快就成了少尉，并被派往新墨西哥州立大学和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进行深造。
由于一直从事非战斗性的工作，芒格在百无聊赖的日子里学会了打牌，悟出了“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及早认输”“大牌在手则下重注”等与经商相通的原理。
芒格后来申请到哈佛法学院读硕士研究生，但由于没有学士学位而面临困境。所幸该院前院长庞德是芒格家的世交，经其亲自出面，芒格被录取了，前提是芒格必须先修本科的课程。1948年，芒格成为该届三百三十五名学生中十二名优秀的毕业生之一。
毕业后，芒格成为一名律师，并与几位合伙人共同成立了一家美国一流的律师事务所。但是，清高的芒格始终认为，从事法律行业必须与很多低劣的人打交道，这是非常可悲的事情。因此，他开始往外触探。
他开始投资股市，拥有了变压器工程公司的股份。同时，他还涉足了房地产业务，短短三年时间便赚到了一百四十万美金。尽管如此，在做了五个房地产项目后，芒格还是收手了，因为他不喜欢为“三角债”奔忙。
查理·芒格 图源网络
02
与巴菲特邂逅
很多人以为，查理·芒格与沃伦·巴菲特能够成为至交和事业拍档，在于两人都是奥马哈人，相互间知根知底。事实上，尽管两人儿时的住所仅相隔几条街，却他们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圈子里，相互间并不认识。到1959年两人首次相遇时，芒格已三十有五，巴菲特也接近而立。不过，查理·芒格这个名字，倒曾让巴菲特产生过强烈的好奇心。
那是1957年，巴菲特正在管理一笔约为三十万美金的资产，为了进一步筹措投资资本金，他找到戴维斯医生，不断介绍自己的资金运作模式。一开始，戴维斯医生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不想，当巴菲特讲完，戴维斯夫妇商量了一会儿便答应将十万美金交给他。
十万美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即使是聪明绝顶的巴菲特也有点懵了。他忍不住问道：“戴维斯医生，刚才您似乎都没认真听我讲，怎么就放心把钱交给我呢？”
“你让我想起了查理·芒格。”
查理·芒格？巴菲特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时，芒格正在洛杉矶工作。直到1959年，芒格的父亲去世，为了处理后事，芒格回到了奥马哈。作为世交，戴维斯医生的子女决定宴请芒格，同时叫来了巴菲特及其他朋友。巴菲特非常渴望亲眼看看这个据说与自己颇为相似的老乡。倒是芒格，对此类宴会并不抱有太多的期望。
事实证明芒格错了，在一个小包厢里，两个智力超群又趣味相投的年轻人均为对方所折服，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当时，一些在场的朋友还在想，戴维斯特意安排两个自负的年轻人见面，可能是想看他们如何较劲。然而，晚宴的情形却出乎众人的意料。芒格一见到巴菲特便感到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家伙，开始询问巴菲特从事哪一行、如何运作等。
巴菲特（左）与查理·芒格 图源网络
巴菲特照例侃侃而谈，显然，他的回答深深吸引了芒格，两人越谈越投缘。不一会儿，所有人发现，一向在交谈中无比强势、喜欢牢牢掌握主动权的巴菲特居然安静了下来，洗耳恭听芒格的观点，尽管两人的工作领域并无重合之处。
他们谈到了商业、金融、历史等诸多问题。当芒格为巴菲特讲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喘不过气的时候，巴菲特深信自己找到了趣味相投的朋友，他俩不仅是精神上的知己，在性情上也相近相通。芒格显然也有如此感觉，席间，他甚至在端起杯子喝饮料的时候，也不忘举起另一只手阻止其他人开口，以免他和巴菲特的交流被打断。
后来，回忆起这次会面，巴菲特承认：“芒格的思维跨度比我要宽得多……芒格在那一晚比我表现更好，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尤其令巴菲特赞叹不已的是，芒格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对一个项目进行精确评估。因此，当芒格回到洛杉矶后，两人继续通过电话和信件进行交流。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而一封信，有时可以长达九页。
巴菲特准备开拓新项目时，也习惯征询芒格的意见。每次，芒格都会给他指出存在的这样那样的风险。碰上适合自己的项目，芒格也会问巴菲特：“沃伦，这个项目，我能不能参股？”因此，巴菲特常常感叹：大家常说芒格是一名“说‘不’大师”，但事实上，他最大的能耐，是能够牢牢把握出手的机会。
渐渐地，两人成了合作伙伴。巴菲特在收购企业时会请芒格的律师事务所担当法律顾问。而芒格通过与巴菲特的合作，也获得了更多优质的客户。
尽管如此，巴菲特依然对芒格从事律师行业不以为然。他认为，以芒格的智慧应该能做得更好，而法律，作为爱好是挺不错的。事实上，尽管芒格把法律当成事业上的“大本营”，但其雄心远远不止于此。除了法律，芒格在炒股和房地产开发中已经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1962年，认为时机已成熟的芒格开始听从巴菲特的建议，腾出一定的时间与精力以专业投资人的身份运作他人筹集的资金。至此，两人的业务从各自投资到产生交集已成为必然。
03
强强联合，逐鹿大好河山
芒格有一个叫古瑞恩的朋友，一天，他通过报纸得知加州最大的优惠券公司蓝筹印花的股东们正发生内部纠纷，并导致股权结构发生改变。
古瑞恩认为蓝筹印花在备用账户上有利可图，却又拿不定主意，于是找芒格商量。
考虑到巴菲特对备用账户非常了解，芒格便带古瑞恩去拜访了巴菲特。
巴菲特果然敏锐地发现了蓝筹印花的价值。于是，三人开始慢慢地购进股份，巴菲特甚至在以自己合伙公司的名义购进股份的同时，不忘以私人账户的名义同步买进。几年后，巴菲特成为蓝筹印花的最大股东，芒格、古瑞恩分列第二、第三。
股权的改变令蓝筹印花的董事会倍感惶恐，这是一个顽固的“老年人社团”，对新人，特别是自以为是的新人，非常排斥。
芒格意识到加入董事会的必要性，便率先闯了进去，随后又先后说服古瑞恩和巴菲特加入进来。于是，芒格和巴菲特获得了公司投资委员会的控制权，开始进行一系列的收购投资。
通过蓝筹印花项目，芒格与巴菲特终于成为合作伙伴。此后，他们经常通电话讨论收购业务，当交易开始时，两人便同时出现。当然，如果其中一个未能成行，另一个人也能单独做决定。因此，在很多人看来，芒格与巴菲特总是心灵相通的。但事实上，在投资理念上，两人也有过截然不同的观点。
巴菲特一直对本杰明·格雷厄姆（1894-1976，证券分析之父，享有“华尔街教父”美誉）的观点情有独钟，喜欢“捡便宜货”，芒格却早早地发现了其思想中的盲点，认为其诸多观点脱离实际，并且未能意识到有些生意是需要前期投入的。
芒格不断向巴菲特灌输购买优质资产的理念，数十年如一日，终于，在成功收购喜诗糖果后，巴菲特的投资方向开始转弯。要说起来，喜诗糖果可是蓝筹印花以账面价值的三倍收购的，但事实证明，这是一桩稳健的、永续经营的生意。而此前芒格和巴菲特以低于账面价格收购的一家连锁百货商店，却完全没有收到预期的回报。巴菲特独自以低价收购的风车业务、水泵公司和纺织厂也同样麻烦不断。
这之后，两人均进一步意识到，收购一笔优质业务远比痛苦地挽救一家低价收购的企业要幸福得多。
“格雷厄姆教会了我买便宜货，而在芒格的影响下，我确定了不能光买便宜货，开始热衷于以合适的价格购买优质业务。”巴菲特后来说。
当然，在真正有利可图的“便宜货”出现的时候，无论芒格还是巴菲特，仍然会以投资人的敏锐，迅速扑将过去。
在发现威斯科金融的股份竟然不到其账面价值的一半时，巴菲特和芒格迅速通过蓝筹印花收购了其百分之八的股份。不想，麻烦还是出现了，只是这种麻烦并不是因为他们贪小便宜带来的。
就在蓝筹印花拥有威斯科金融的股份后不久，威斯科金融便计划与另一家借贷公司进行合并。而巴菲特和芒格一致认为，这种做法将导致威斯科金融的股东将手中定价过低的股票换取借贷公司定价过高的股票——那也太亏了！
在这紧要关头，芒格提议大量买进威斯科金融的股票以避免其合并。开始时，巴菲特并不同意，在芒格的不断坚持下，巴菲特才发现此举的确是最有效的应对方法。于是，六个星期的时间里，蓝筹印花获得了威斯科金融公司百分之十七的股份。
仅有的股份尚不足以避免合并，于是芒格亲自拜访了威斯科金融的总裁。总裁表示，蓝筹印花有权投反对票，也有权劝说其他股东反对合并。于是，避免合并的唯一通道摆在了巴菲特和芒格面前，那就是说服一位名叫彼得斯的女股东，这位女士一直希望通过合并提高威斯科金融低迷的股价。
巴菲特披挂上阵了，他自信满满地表示，要提高威斯科金融的股价，并非必须合并，他可以亲自负责。
彼得斯终于被打动，但她有后顾之忧，于是她问了个实在有欠礼貌的问题，而这个要命的问题在未来的商务谈判中，还将从各式各样人士的嘴里蹦出：“巴菲特先生，如果我相信了你，而你却在十字路口被卡车撞死了，那该怎么办？”
“还有查理·芒格呢，他将接替我把事情做得更好。”
查理·芒格 图源网络
事实证明，这是一次双赢的谈判，蓝筹印花的利益得到了保障，而彼得斯女士也避免了一场巨大的损失。因为不久，借贷公司便破产了，而威斯科金融在巴菲特和芒格的打理下蒸蒸日上。
就这样，芒格与巴菲特联手，一边购买优质资产，一边适时“捡便宜货”，打下了大好河山。后来，为了明晰股权、简化机构，巴菲特和芒格将蓝筹印花、多元零售等企业并入了伯克希尔。
之后，擅长收购优质业务的伯克希尔拥有了两亿股可口可乐的股票。再后来，伯克希尔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控股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