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补特翁7首:大地深处,未出生的森林已经静待了千年
下面七首诗歌在网上很难找到,资源很少,有几首诗实在找不到,是我对着书本键盘敲出来的,费了不少功夫。我这么说的意思呢,就是说你不收藏转发的话,在别的地方是不容易碰到这几首诗的。
《在野外之二》第一次读就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再也忘记不了了。。这样奇妙自然的形象,又蕴含很深的意蕴,真的很像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那种自然而然又无限深刻的意味。
《交界处》“大地深处,未出生的森林已经静静等待了千年”也是好的不得了。特朗斯特罗姆似乎真的可以在一两句话中就穿透千年的事物,他能感受到这些未生而必生的事物。而大街在看我,我在闪烁,像水洼中的太阳光一样闪烁,也是非比寻常。
《深入》中太阳照透我,我体内一篇文章露脸,就像纸上隐形的字在火上烘烤时显现。这几句和在野外的那几句有的一拼。虽然全诗没觉得特别好,但是有这几句就好得不要不要的了。
《欧洲深处》主要好在第一段,我早晨从旅馆醒来,好像是一艘船在海水中浮动着进港。而早晨怎么又是一种高度呢?奇特。
《巴拉基列夫的梦》写的是演奏音乐时候的幻觉,特翁成功的制造出了梦幻迷离的效果。最后掌声把弹奏的音乐家在梦幻中叫醒了,这时候外面正发生工潮。的确,特翁在这里并列了两个世界,一个是音乐中的梦幻世界,一个是音乐厅的小空间,作为对比,还有另一个,那就是发生工潮的,更为广大也更为混乱的现实世界。三种世界相撞,并在诗中同时显现,你难道感受不到特翁在此显现的非同一般的洞察力和感受力吗?或者别有寓意?
我选择《牧歌》只是因为这里有一个阿米亥似的比喻:警察有很多费了很大气力依然悬而未解的案子,同样的,我们在某个地方也有一个费了很大气力但是依然悬而未解又不了了之的爱情。是不是很多人都有同感?
最后,《局部森林》,且不说特翁用想象力重组了森林奇幻的形象,在这里,森林的安宁让你自己不同的角色都浮现出来了。就像人在安静沉睡,你原本隐藏较深的想法会在梦中浮现,又像酒后你平时压抑的情绪会自然而然的浮上来。特翁说:我深处的角色,它们在那里浮出,像美拉尼西亚岛祭祖台上上干枯的头颅挂着。一个天真的光环笼罩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利品。这真是太奇妙了。每个人都有许多浮面孔,好吧,一般人常听的就是“面具”,谁又能想到它们像“美拉尼西亚岛祭祖台上干枯的头颅挂着”,而其中天真和毛骨悚然的结合,特翁到底要表达的是什么呢?
太阳燃烧着 。飞机低低的飞行 。
投下一个影子 ,一个在地上奔跑的十字架。
有人坐在地里挖掘。
影子到来。
他在刹那间处于十字架的中心。
对于这首诗,我只想说 ,我cao,怎么能这么好呢,好得我都想舔它。
我,两闸门之间浮动的黑色船体
在城市醒来时停在旅馆的床上。
无声的警笛随灰色光芒涌入
把我慢慢抬到另一个高度:早晨。
被窃听的地平线。他们想说什么,死者。
他们抽烟但不再吃饭;呼吸但没有声息。
我将向他们中的一个匆匆穿过大街。
变黑的大教堂,重如制潮的月亮。
冰风吹眼,星星在眼泪的
万花筒里跳舞,我
穿过跟着我的大街,大街
格陵兰岛的夏天在它的水洼里闪烁
我周围簇拥着大街无事
可忆,无物所求的全部力量
车辆地下,大地深处
未出生的森林已经静待了千年
我猛地想到大街在看我
她浑浊的目光让太阳化成
黑色宇宙里的一团灰线
但此刻我在闪烁!街在看我
巨大的城市入口
太阳低垂着。
车辆密集,爬行。
一条迟钝闪光的龙
我是龙的一片鳞甲
殷红的太阳
突然在挡风玻璃上出现
汹涌而入
我被照透
一篇文章在我体内露脸
无色之墨写成的文字
纸放在火上时
显现
我知道我必须远离
横穿城市,然后
继续,知道走出汽车
在森林长时间漫步
沿着穿山甲足迹前行
天黑了下来很难看清什么
哪里,青苔上,石头躺着
有一块昂贵至极
它能改变一切
他能让黑暗发光
它是整个国家的断流器
一切都系在它身上
看它,摸它···············
黑色钢琴,闪光的蜘蛛,
颤动着站在自己的音乐网中心。
音乐厅响起一个国家,
那里,石头比露珠还轻。
巴拉基列夫在演奏时睡去,
梦里看见沙皇的马车。
马车在鹅卵石上飞跑,
飞入乌鸦般扑扇的黑暗。
他独自坐着,在车里张望,
但一边又跟着马车奔跑。
她知道旅行持续了很久,
他的表显示的不是钟点,而是年月。
有一片耕犁躺着的原野,
耕犁是一只坠地的飞鸟。
有一道海湾,熄灯的船,
和甲板的乘客冻结在那里。
马车越过坚冰,车轮,
发出沙沙的丝绸的响声。
一条小战舰:“塞瓦斯托波尔”。
他在船上。船员向他围去。
“你会吹这个,便可免遭一死!"
他们递来一只古怪的乐器。
它像大号,又像老式唱机,
或某个陌生的机器部件。
他颤栗,无奈,知道:
正是这东西驱使着战舰前行。
他向身边的水手转身,
边坐着手势,边哀声乞求:
"像我一样画十字架,像我一样!“
那水手盲人般悲哀地
盯视,伸开双臂,垂头——
像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鼓在敲。鼓在敲。掌声!
巴拉基列夫从梦中惊醒。
掌声的翅膀在大厅震响,
他看见男人从钢琴旁站起。
外面的大街被工潮弄暗,
马车在黑暗中飞快的奔跑。
我继承了一座黑暗森林,那里我很少去。但一天,死者和活者交换起位子,森林活动起来。我们并不是没有希望。那些最棘手的案子警方虽作出了努力,但依旧悬而未了。同样,在我们生活的某个角落,也有一个悬而未了的爱情。我继承了一座黑暗森林,但今天我走入另一座:那明亮的森林。所有活着的都在歌唱蠕动摇摆爬行!这是春天,空气十分强大。我持有遗忘大学的毕业证书,并且两袖清风,就像晾衣绳上挂着的衬衣。
去那里的路沙沙响着一对受惊的翅膀,这是一切,你独自独自走向那里。这是缝隙组成的高楼,一幢总在摇晃但不会倒塌的楼房。上千个太阳从缝隙飞入。颠覆的重量定律主宰着光的游戏:房子根植天空。东西坠落时,朝上飘坠。那里你必须转身。那里你可以哀叹。那里你敢正视一些被包好的旧真理。我深处的角色,它们在那里浮出,像美拉尼西亚岛祭祖台上上干枯的头颅挂着。一个天真的光环笼罩着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利品。森林是多么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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