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希望被复制,值得被复制的学校长什么样?马云打算给云谷30年时间去探索这个答案。今天,我们看到第五个年头云谷的探索。
童书妈妈二度访问云谷学校的时机,选择在他们搬进自己亲手建的大校区刚满一个月的时候,这也是云谷学校已经办学五年的时间点。冯晨校长笑盈盈来到校门口迎接我们,兴奋地带领我们看校园的每个部分,大概是当天她穿浅色明亮的衣服缘故,我觉得她比两年前见到的时候,更加轻盈和年轻。两年前我们访问的云谷还借用着其他学校的校园,冯校长在四小时交流之后,告诉我们“今天讲的内容不能写稿不能发表,看见我们遗憾的眼神时,她说:“大家都太关心云谷了,我们想把云谷做得更成样子之后,再展示给公众看。”于是,童书妈妈信守承诺,我们发表第一次访问文章的时机是在一年后,选在马云出席2020学年云谷开学仪式,并发表鼓舞人心的演讲之前。那是已经办学四年的云谷第一次在公众视野中亮相。上一次访问,在冯校长自己的办公室,我们只见到了冯校长、一位语文老师、一位做家校工作的老师,云谷想跟我们交流做阅读写作和家长读书会的经验。后来,童书妈妈为云谷三年级量身打造了一次博物馆研学活动。这一次访谈交流,安排在学校图书馆一楼的正中心,精心布置了茶点饮料,摆好了每个人的位置。冯校长带了不同领域的四位老师来跟我们交流。交流完毕,我们花了近三小时参观新校园,并旁听了在图书馆举行的一个IT教育产品发布会。在来之前,你不得不在头脑中不停想象,马云办的学校,应该是什么样子?是每个角落都花重金打造,实验室、操场、图书馆、报告厅都是全球最高规格吗?是把国内外所有的一流名师都汇集到云谷,甚至让哈耶普斯麻的顶级教授直接来教中国小学生吗?是让国学大儒教小娃们通读四书五经,精研琴棋书画茶香诗花,恢复成岳麓书院那样的古代学塾吗?是像美国的HTH创新学校那样,创新到放弃学科学习,只有项目式学习、体验式学习、哲学对话吗?是像英国的伊顿公学那样培养骑士精神奉献精神的国家精英吗?是向各行各业输送实践性人才,以996为福报的奋斗人吗?这些,都是云谷团队有可能做到的,他们的能量,总在我们想象力之外。也正因为可以有如此多的选择,云谷团队更加应该思考的是:究竟最好的教育是什么?什么样的教育是符合中国国情,并且指向中国未来的?用什么样的教育手法,可以落地实现这些目标?云谷做这些事情跟那些追求利润的教育集团有什么区别?这是让童书妈妈访问团集体兴奋的一天,是在与大脑中的猜测、想象,甚至不切实际的期待对答案的一天。我们非常乐意把我们看到的真实的、鲜活的云谷带给大家。云谷新校区位于杭州市西湖区三墩镇的“云谷板块”,占地约220亩,涵盖了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可同时容纳3000人。跟外界想象大相径庭的是,这个校园整体外观是简洁自然的白色+浅咖色,看上去既不贵族也不豪华。校徽在关键时刻都会出现,但有意放得很小。云谷校园设计没有非常明显的文化符号,比如没有江南地区的素白和墨黑,也没有故宫那样的朱色,也没有西方雅典神庙的廊柱,也没有现代建筑大师如库哈斯那样强烈的建筑语言,建筑是退在某个东西的后面的,那就是对教育的理解和看法。日本三菱地所的建筑设计师佐藤琢也是云谷校区项目的主创设计师,他为了云谷项目,驻扎中国4年。项目启动时,设计师和老师们探讨最多的话题不是建筑形状,而是当下云谷教育的教学场景是怎样,世界最先进的教育样态是怎样,未来时代所追求的新的教育环境究竟是什么。所以,现在看到的云谷校园,是为当下和未来可能的教学场景而设计的。走进教学楼,你能明显发现大部分的走廊都比普通学校的宽,有些地方甚至有成人的四五步步幅那么宽——哪怕是几个班同时下课穿过走廊,也不会感到拥挤。靠近教室的一侧走廊,更是被沙发、书架、懒人沙发,甚至小帐篷布置成了一个个班级特色的空间。
老师把课堂搬到了走廊的延伸空间。图/云谷
这些走廊其实是教室的延伸空间。在云谷,孩子们上课的教室都被设计成了“弹簧教室”,由可伸缩的三部分组成:教室本身、外侧露台、内侧灵活空间。云谷的“弹簧教室”。图/云谷
教室本身可满足日常教学,外侧露台可以增加孩子们与自然的接触,课间玩耍、运动无需跑到遥远的运动场,迈出教室即可运动。内侧走廊的灵活空间,给孩子们下课、午休等非正式学习时间提供了一个非常舒服、自在的去处。灵活空间靠隐藏式推拉窗隔开,关上窗户时是宽大的走廊,保持教室的独立与安静;推开窗户就成了和教室连通的空间。从横向看,如果将露台、教室、走廊灵活空间打通,一个20-24个人的班,合计有超过100平方的空间可以使用。从纵向看,露台和走廊的纵向延伸打通班与班的界限,可以满足跨班级的合作。很有意思的是老师的位置安排。云谷的教室里面,除了讲台是老师的,在学生区域后部,有一个区域是老师的座位。老师可以在这里听课、看作业、备课、写计划,随时观察学生的状态,解决学生的问题,师生之间平等并且水乳交融。我们访校当日是一个五月的晴天,阳光大喇喇地洒满整片露台。站在露台上,看着教室里上课的孩子们,想象他们下课后就可以在触手可及的阳光里玩耍,还可以随时把科学实验和讨论环节搬到户外的露台上,甚至可以同一年级的几个班一起合作PBL项目……在我们经常用多变的方式做课程的人看来,这样的设计,简直就是教学者的天堂。据说云谷学校设计之初,有三家设计公司提供了设计方案,马云拍板了最后的方案。打动他的或许就是这一点:最能让人想象到孩子们能随时随地产生链接,随时随地合作学习的美好画面。“弹簧教室”的设计,是非常有价值的,甚至是应当支付重金的,但是“弹簧教室”的建造成本,应该跟造普通学校的不相上下——这就叫值得被复制,和能够被复制。云谷学校的体育馆、游泳池、实验室都是基于未来教学场景设计的,其共同特点是建造成本并不高,但使用者爱用、喜欢用,用着舒服趁手。我们在云谷校区巡回了三小时,见到的孩子都舒展自由,敢跟陌生人交谈说话;同时也并不会流露出“我是名校学生”那种自大和傲气,这些孩子的状态,跟教育空间的设计高度相关。在一般人的印象里,图书馆在学校里一般位于比较边缘的位置,大多时候只是师生课后借书和阅读的地方。云谷的图书馆则位于学校的中心位置。而且有上下两层、不同方向的多个入口,各学部的同学过来都很方便。处在校园“C位”的图书馆,也担负着许多校园学习功能。用云谷人的话说,这里不止是一个图书馆,而是“学习发生的地方”。所以,图书馆在云谷不叫图书馆,而叫“学习中心”。这里有根据需要拼接的活动桌椅、有弧线形的沙发、懒人沙发、沿窗带插座的学习区,还有打通上下两层的木质阶梯、供六七人开会讨论的小会议室——这些设计使得学习中心不仅是一个舒舒服服阅读的地方,还可以容纳孩子和老师来现场上课、举办讲座、开产品发布会和项目讨论会。就在我们跟云谷校方开交流会的同时,一个班的孩子就在老师的带领下来到图书馆,“老师认为这堂课更适合在图书馆上,所以就来了。”旁边的图书馆长叶锦莲解释到。
这里面对小学低年级的图书区,是低矮的绘本架,孩子们可以直接看到完整的封面选书;英文书籍是从A~Z的分级阅读,孩子们会在英文阅读能力测试后,被推荐阅读相应级别的书。让我们非常疑惑的是,这里的很多书架并不像一般图书馆一样陈列得满满当当,这一方面是因为云谷新校区刚投入使用不久,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不追求藏书量。“我们不以藏书量不够丰富感到羞耻,但是,如果老师们教学的时候在我这里找不到要用的书,这对于我来说是羞耻”。叶锦莲说。云谷学习中心的把满足学生和老师的教学、学习需求放在第一。学习中心采购图书的最重要的依据,是老师们需要——他们会定期从老师那里收集书单,凡是老师们想看的书,老师们想学生看的书,在学习中心,一定找得到。一个班如果要把某本书列为整本书阅读的书目,那么学习中心一定会准备跟学生数量匹配的数量,而且还不准其他年级的孩子这段时间借这本书,这样,孩子们要读的时候,是肯定在学习中心找得到的。比如四五年级有《三国演义》的“阅读整本书”活动,学习中心会采购难易程度不同的版本供孩子们选择;一年级的学生识字量不多,在图书检索系统里输入汉字困难,他们就增加了语音输入模块;他们还设计了阅读达人卡、故事小达人、装扮图书馆特权等活动,吸引孩子们加入阅读和分享活动。另外,课本正在学鲁迅,那么收集了鲁迅文章的《朝花夕拾》在学习中心是肯定找得到的,老师们在课堂里面推荐什么书,那么,理应学生到学习中心也能马上找到这些书的。这就需要学习中心的老师跟学科老师密切配合,要了解他们学期教学计划,不但要给语文英语这样的学科提供帮助,还要跟体育、数学、科学等等学科提供服务。学习中心不想做“知识的占有者”,而是希望孩子们阅读、学习的各个环节都可以从学习中心受益。叶锦莲馆长在来云谷之前,曾在香港一所知名的国际学校任图书馆馆长,同时也曾担任香港学校图书馆主任学会会长,对学校图书馆如何发挥作用、支持学生学习成长很有经验。她带领的课程团队仔细研读了云谷使用的国家教材课纲,还找一些学科老师一起备课,力求把阅读资讯素养课融入学科课程。很快,叶馆长带领的学习中心也变成了老师和孩子们最喜欢来的地方。我在教育和出版行业多年,我知道学校的图书馆很多时候是蒙尘的,一方面是真实的灰尘,就是少人问津,学生老师都不爱来,因为找不到自己需要的书,久而久之,就蒙尘了;一方面,是道德上的蒙尘,如果你去参加过馆配订货会就知道了,各个出版社在订货会上通过雨伞、U盘、花生油等小礼品以及其他的方式,把出版社的库存书、廉价公版书销售给学校图书馆。所以,当我们知道有如此充满活力熠熠生辉的叫“学习中心”的图书馆时,我们像铁钉被磁铁吸引,在这里呆了很久,问了很多问题,打算把这些经验带回童书妈妈的万有幸福空间。这样把图书馆改成学习中心的做法,并不需要学校花额外的钱,甚至可以省钱,云谷做出的选择,其实是教育观念的改变。只要看见这样观念下的学习中心如此充满活力,如何帮助全校所有人学习成长,那么,我们也可以断定:这是值得被复制,能够被复制的了。
“谷粒”们在学习中心的梦想阶梯准备听讲座。学习中心的专职老师还为云谷不同年级的孩子们开设了“图书资讯素养课”,这门课程把阅读和各学科相连接,培养孩子探究式学习技能、多元识读、社会担当(知识产权等)和自主学习的能力。图/云谷
五年级语文课要创作童书,邀请叶锦莲来给孩子们上第一课。叶锦莲以“创作一本能收入图书馆馆藏的图书,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开始,带领孩子们认识一本书的构成,及图书版权。图/童书妈妈
这次冯校长安排跟我们一起交流的四位老师,其中一位,浑身都是标签:男,年轻,北大毕业。你们猜,冯校长邀请他来用意是什么?展示云谷能吸引顶级人才到教育行业吗?这是一位八年级的语文老师。他不紧不慢地跟我们分享了他们是如何做语文课的说明文单元的。八年级语文课要学习的“说明文”单元,传统的方法是老师先讲说明的方法、说明顺序,然后拿一篇文章给学生,让学生圈出说明方法和顺序来检验他们的掌握程度。而云谷的老师在设计课程时,始终思考一个问题:孩子们学会说明文到底有什么用?除考试之外还能干嘛?云谷认为,需要让孩子感受到语文不只在教室里,而是能让我们更好地去观察和理解生活。由此,老师们打通整个单元的课时,设计了“国宝会说话”的项目。让孩子们去博物馆里拍下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瓷器,通过自己的介绍,让别人知道它的价值和美。“我们始终告诉学生,你的老师不是最厉害的。老师的价值是把最好的东西介绍给你,让你向那些伟大的作者和比你老师更厉害的人学习。”这位老师说。“当然是故宫博物院的大佬们。”所以,接下来老师就带大家去找故宫博物院的在线文物介绍,分析他们怎么介绍一件文物,学习介绍的结构、顺序和措辞。在这之外,老师还准备了几十份资料,有线上的、图书的、论文的——这些资料无一例外,都具有以下特点:孩子们完成任务的时候都需要,很实用;孩子们读起来很容易理解,很爱读——其实这些材料都是老师们提前模拟学生写文章,梳理出来的学生必定需要读的材料。这时,阅读变成了学生们写自己的文物介绍一个必要而自然的途径,老师还会在这个过程中教他们怎么做笔记。你有没有发现,云谷的老师,把最典型的国家教材单元通过这种方式,变成了最时髦的PBL项目式学习:一切学习行为都由一个真实的项目出发,把需要学习的知识、培养的能力都融入进去。学生们在过程中兴趣和好奇心很容易被激发,而且学得更“透”——不仅学到了知识,综合的能力素养也在提升,还可以举一反三地应用。我们观察到,这些年很多学校都会开展PBL教学,但大多是另外设计项目,用特定的时间去完成——类似“上午上教材、下午PBL”,以至于学生的时间不够用,上了教材就无法PBL的状况。而像云谷这样直接拿国家教材“开刀”,把PBL、批判性思维、体验式教学等先进教学方式真正融入学科教学的,还比较少见。你是不是会想,要是所有班级的说明文单元都这样教,该多好哇!你是不是还会想,要是所有的语文课单元都这么教,该多好哇!你是不是还忍不住想,要是所有学科的所有单元,都这么教,该多好哇!
在谈论偶遇的这场产品发布会之前,我想讲一个有点悲伤的故事。我很尊敬的一位中学语文老师,他在课余的时间带领着全校同学开展读书会,我看过他办读书会的方案以及学生们的作品,我可以根据我浅薄的经验作出判断,那是世界上最好的语文课之一。这位老师利用自己的业余时间连续做了十七年。但是,让人悲伤的是,学校里面没有一位老师愿意把他的做法放到自己的班级里面去,哪怕那个班级就在隔壁;这位老师快要退休了,也没有一位老师,愿意或者有能力把他17年的读书会办下去。我们不能责怪这个学校的其他老师,因为现有的教学制度里面,很少谈及教师之间的合作教学;教研组会定期讨论课程,但更多的时候讨论的是如何提分,如何上公开课,很少触及这样的好课如何在全校范围内迭代、推广,千秋万代流传下去。在云谷,有一个关键词在老师们口中出现的频率特别高,那就是“迭代”。以云谷的小学部为例,一个年段4个班,大多实行的是集体备课。备课过程中,有共性的教案,也会有针对各个班的特质做的个性部分。有些项目的教案一次跑下来,如果值得沉淀,就会被传承到下一届,而且下一届的老师在拿到这些教案时,还会在此基础上进行迭代。这些教案、PPT、视频等资料,会生成不同版本的课程资料包。云谷还专门开发了一个线上系统:“学习计划平台”,该系统不仅可以上传课程资料包,还可以在线协同备课,更高效地整合、分享资源,为学生设计个性化的学习过程。同时,学生也能够清晰地了解课程的学习路径,获取学习资源,线上线下无缝切换,自主安排学习。云谷的课程就像IT产品一样,在一次次迭代中完成进化和沉淀。老师们是内容的使用者也同时是生产者,很多课程项目需要耗费很多精力设计和开发。“我们不要重复造车轮子,好的东西要把它固定下来产品化。”在我们访校当天,偶遇了“学习计划平台”的产品发布会。发布会之前,该系统已在云谷老师中试运行了一年,进行了数次迭代。我们几乎是满怀激动看完这场发布会的——因为童书妈妈在做同样的事情,我们把几十位老师教某一个写作课的方法都放在一起,比较出一个最值得复制最方便复制的方案沉淀下来,给全国老师使用,老师们使用过程中的创新和疑惑,又会吸收到这个课程包里面。我们发现了云谷用更加专业,更加巧妙的方式解题的时候,感动得掉下了眼泪。
童书妈妈访校当天偶遇云谷“学习计划平台”正式上线。项目负责人正在做最后的准备,等待老师们入场。图/云谷云谷的教学产品运营团队发起这个项目的愿景,是“让云谷的教育逻辑、工作机制和文化、课程内容在产品中沉淀和散发出来,将来有一天甚至可以更直接的影响到中国的教育界”。发布会上,项目负责人说:“云谷今年5岁了,这套系统会跟随云谷一起成长。希望到云谷10岁的时候,有更多学校使用。”云谷校园“中轴线”的两侧,摆放着一些展示牌,远看像是一个人形,走进看才发现一半是人形,另一半是各种词语拼成的这个人的形状。比如,对一个叫俞腾岳的男孩的一半由这些词语拼成:有礼貌、冷笑话王、LEGO、小暖男、幽默、谐音梗、足球小将、活泼、爱笑、自我管理、阳光……左右滑动看图。云谷学生设计的展示牌,意为“看见真实的孩子”。图/云谷 九年级 袁博这套展示牌是由云谷九年级的袁博同学完成的。当时大家在为2020学年马云来云谷给家长上“开学第一课”做准备。那堂课有一个重要的主题:真实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通常大人们的潜意识里会给孩子们一些定义,但其实他们有自己内心想要去做的事情,想要去呼吁的思想,想要去落实的行动。所以,袁博就做了这样一套设计:一个人其中的一半可能是他的形状,另一半是对内核的各种各样的定义。在那堂“开学第一课”前,云谷幼儿园、小学、初中的近10位同学登上Yungu Talks 的演讲台,用舞台剧和演讲的方式,向马云和家长们展示了他们对自己关心话题的思考,以及初中生在暑期完成的“Do something cool”个人项目。这些项目的主题涉及器官捐献、自然灾害、手机游戏设计的心理机制研究等。孩子们用在学校做PBL项目制研究中学到的流程和方法,完成了这些个人项目。他们现场落落大方的展示,以及选择项目的社会责任意识、思考问题的深度和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让在场包括马云在内的所有成人都深受震撼。云谷的教育使命是“让每一位孩子成为最好的自己”。他们希望,孩子们在云谷的学习过程中,通过各种体验梳理出“我要什么”“我喜欢什么”“我适合什么”——这样,孩子们就有了自己的方向感,而不再是那一个被安排、被要求的小孩。同时,他们也树立了目标,愿意为自己的目标去努力、去成长。就像一开始提到的袁博在进入云谷后,一直跟着学校的“小龙虾设计”社团做活动,这让她在八年级开始,就清晰了对未来的志向——做一名设计师。
云谷203班的孩子画的“二十年后的自己”,这一系列的主题是:“无论多远,都能到达”。图/云谷、童书妈妈云谷对孩子的评价,不仅仅依靠学术成绩,而是结合老师的观察、记录孩子一学期的学习、成长轨迹,通过强大的计算机系统,到学期末生成一份“学生成长画像”。对过程的观察、记录,让云谷的孩子有更多“被看见”的可能。我们兴致勃勃地说到这里,恐怕还是会有人问,云谷的中考成绩怎么样,高考成绩如何?事实一:在去年之前,云谷的初中毕业生大多申请国外高中或上国内的国际高中。因为孩子们表现出的能力和素养,这些高中都非常欢迎云谷的孩子。事实二:去年疫情之后的3月份,云谷临时接到通知,2020届毕业生也要参加中考。去年的初中毕业生只有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中考,九年级学生的整体水平,在整个区域的中位线以上。“三年这样(不应试)的学习安排,孩子们的学科成绩仍然能在区域的中位线以上,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让人鼓舞的事情吗?”校长冯晨说。
云谷五年级的科学造船项目。在云谷,孩子们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探究的空间非常大。图/云谷云谷上上下下的老师都深知,只要冯校长率领老师们出手,让孩子们奋力刷题,把99%的时间都用于准备考试,中考一骑绝尘,高考上清华北大985,海外申请藤校牛剑,都不难,都很有可能实现。冯校长说,“小孩的时间只有24小时,既要睡眠又要保证运动,剩下的时间是用在刷题上拿100分,还是去做能力、兴趣的培养,可能只能拿80分?这是一个价值取向问题,没有对错,但云谷采用后者。因为纯追分数和素养教育在时间分配上肯定是不一样的,我们希望孩子们能去‘折腾’,在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探究。不为80分提升到90分牺牲教育理想。”这其实是马云在云谷的开学典礼上演讲说出来的话,但从云谷的校长、老师,甚至家长那里,你都能听见同样意思的话。这应该就是价值观的深深认同吧。这种“不为80分提升到90分牺牲教育理想”的想法值得被复制吗?能够被复制吗?这对本文读者近乎拷问了。按常理推测,背靠阿里的云谷,在创校时就掌握了大多学校难以企及的全球资源。他们本可以建最壕气的校园;办藏书量最丰富的图书馆;引进世界上最先进的课程体系;找来中外最牛的老师和教育管理团队……但云谷没有这样做。云谷的目的不是为了仅把一所学校办好,更想通过自己的存在对中国的教育产生一些影响。云谷也表示,他们并不想把云谷办成一个超级教育集团,在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开分校。他们希望排除万难,尤其是滚滚内卷的压力摸索出来的教育理念、建设学校的方法、教育方法,能够被中国更多学校接受,更多老师使用,更多家长认同,真真切切地让更多孩子成为更好的自己。马云曾说:“给云谷30年时间,用小火慢炖的心态搞教育。”云谷正在进行的教育,几乎是在不顾一切的条件下探索出来的教育新路。我们看得出来,他们不希望好教育只被少数人享有——这失去了云谷做这件事情的意义。云谷值得被复制,希望被复制,甚至做好了被复制的一切准备——这是童书妈妈两度拜访云谷,得出的感性结论——但是,理性地想一想,真的有那么多人愿意去复制吗?童书妈妈云谷访问团:三川玲、白滔滔、曹弘、榕树、蓝莓
撰文:三川玲 蓝莓
编辑:蓝莓
值班编辑:小羊 若尧 小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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