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观察篇：走进大连，重新认识“北方明珠”

"主要内容

本文从区域经济、产业结构、财政实力、政府债务、城投公司五个角度介绍大连市的区域特征，以供市场参考。

（1）区域经济：在全国城市GDP排名中，2020年大连排名第29位，在东北继续位居第一。按常住人口计算，2020年大连人均GDP为94,358元，为全国人均GDP的130.24%。

（2）产业结构：大连市是东北地区重要的工业基地，以装备制造、石化、船舶制造和电子信息为支柱产业；大连市共有27家A股上市公司和4家香港上市公司，行业分布集中在工业机械、交运仓储、公用事业、零售业等。

（3）财政实力：近年来，大连市财政收入稳健增长，综合财政实力在省内仅次于沈阳市。减税降费政策影响叠加疫情冲击，大连2020年税收收入延续下降趋势；2019年7月底大连正式进入 “四限”时代，楼市严监管叠加疫情冲击下房企资金紧张、土拍更趋理性，2020年大连市土地出让收入有所下降，对政府性基金收入形成拖累。

（4）政府债务：截至2020年末，大连市地方政府债务余额2,064.4亿元。从偿债能力和债务压力来看，大连市财政收入对地方政府债务余额的覆盖程度一般，近三年的覆盖比率均不超过65%；地方政府债务余额/公共财政收入的比率很高，近三年的平均比率为287.01%，债务压力较为沉重。从债务的区域分布情况来看，大连市的政府债务主要集中在市级、长兴岛经济区、金普新区，此外除了市内四区和长海县外，其他区县的政府债务规模均不低。

（5）城投公司：截至2021年9月末，大连共有12家发债城投公司。从主体信用级别来看，AA+级共5家，AA级共7家。从所属区域来看，大连市级共3家，金普新区共2家，旅顺口区共3家（其中1家属于旅顺经开区），普兰店区、长兴岛经济区、庄河市、瓦房店市各1家；从债券市场活跃程度来看，有7家城投公司的活跃度较高，另外还有5家城投公司在2016年及以前所发债券到期之后未再进行发债融资。总体来看，目前大连市所辖城投公司在债券市场上的活跃度并不高，近年来其对债券市场的依赖度有所下降。

大连地处辽东半岛最南端，东濒黄海，西临渤海，是东北唯一的不冻港出海口，东北对外开放的龙头和窗口。同时，大连也是全国五个计划单列市之一，是我国北方重要的港口、工业、贸易、金融和旅游城市。本文将从区域经济、产业结构、财政实力、政府债务、城投公司五个角度详细介绍大连市的区域特征，以供市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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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区域经济

（1）行政区划：大连是副省级市，市主要领导和沈阳平级。总面积12,574平方公里，下辖7个市辖区、1个县，同时代管2个县级市。2020年“七普”数据显示，大连市常住人口为745.08万人，相较2010年增加76万人。在东北36个地级市中，仅有沈阳、大连、长春保持净流入，十年增幅分别为11.84%、11.36%、3.42%（见表1）。大连保持净流入与其较好的工业基础、大学资源有关。

（2）经济水平：大连是计划单列市，具有省级经济管理权限。2018-2020年，大连市经济稳定增长，近三年GDP分别是6,500.9亿元（为统计局下修后的数据）、7,001.7亿元和7,030.4亿元，其中2020年同比增速仅为0.9%，主要系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在全国城市GDP排名中，2020年大连排名第29位，在东北继续位居第一。另外，按常住人口计算，2020年大连人均GDP为94,358元，为全国人均GDP的130.24%（见表2）。

（3）交通网络：港口方面，大连港港阔水深，冬季不冻，可畅通万吨货轮，常年位居全国吞吐量前十，是东北地区最重要的综合性外贸口岸，但受东北经济拖累和营口港的分流，近年来吞吐量明显下滑。2020年在疫情冲击之下大连港吞吐量出现大幅下跌，其中货物吞吐量为33,401万吨，同比下降8.8%，位列全国第11位；集装箱吞吐量为511万标箱，同比下滑41.7%，位列全国第11位，连降3个名次。铁路方面，大连有哈大-沈丹-丹大铁路客运专线，串联辽中南城市群、东北腹地及京津冀地区，是辽宁段区域门户枢纽。但限于渤海的阻隔，大连前往京津冀及山东地区需要绕行较远距离，而开通大连-烟台海底隧道则因成本造价、投资回报、地质条件等多个因素未能真正提上日程。航空方面，大连拥有大连国际机场，飞行区等级为4E，共有国内外航线298条（其中国内航线262条，其余为国际和地区航线），通航城市多达121个，2019年正式进入2000万级，年旅客吞吐量达到2,008万人次，成为中国大型繁忙机场之一。

（4）战略地位：大连处于东北地区最南端，在振兴东北战略中具有重要的政治、经济地位。2016年12月，国务院发布了《东北振兴“十三五”规划》，明确推动哈（尔滨）长（春）沈（阳） 大（连）为主轴的东北地区城市群建设，依托沈阳、大连，增强沈阳经济区和辽宁沿海经济带整体竞争力。2021年3月，国家《“十四五”规划》中，明确提出打造辽宁沿海经济带；9月18日，国务院正式批复；原则上同意《辽宁沿海经济带高质量发展规划》。未来，辽宁将通过“大力发展海洋经济”，“积极参与东北亚经济循环”等举措，切实推动东北振兴取得新突破，而大连作为副省级城市、计划单列市、特大城市、东北地区经济中心，与营口、丹东、盘锦、锦州、葫芦岛等经济带中的其他沿海城市相比，核心地位毋庸置疑，拥有较好的发展前景。

（5）金融发展：大连市2020年末金融机构人民币各项存款余额15,512.5亿元，同比增长9.52%；人民币各项贷款余额12,628.5亿元，同比增长5.26%。截至2021年6月末，大连市共有城商行1家、农商行1家、村镇银行6家（见表3）。此外，大连商品交易所是我国最大的农产品期货交易所、全球第二大大豆期货市场。

二、产业结构

大连市是我国东北地区重要的工业基地，以装备制造、石化、船舶制造和电子信息为支柱产业。近年来，大连市产业结构逐步优化，第三产业占比已提升至50%以上（见表4）。

工业方面：2018-2020年大连市规上工业增加值分别增长15.9%、16.1%和3.8%，其中2020年增速显著放缓主要是受到了疫情“黑天鹅”的扰动。分行业看，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同比增长2.7%，石化工业增加值同比增长12.4%，均较上年出现明显放缓。工业经济效益层面，受疫情影响2020年全年大连规上工业整体营收下降3.1%，营业利润下降0.5%。分行业看，装备制造35.9%的营业收入，2020年营收同比增长1.0%，城市轨道车辆、数控机床、集成电路圆片等产品同比增长25.6%、22.9%和17.3%；石化行业贡献了40.4%的营业收入，仍是支撑全市工业经济增长的重要力量，但受原油价格波动影响，石化业2020年营收下降4.4%，同时2020年石化行业平均资产负债率71.9%，比上年提高1.1个百分点，且远高于全市规上工业企业60.5%的资产负债率平均水平11.4个百分点，高负债率所带来的大量财务费用对利润形成较多侵蚀。服务业方面：大连市拥有以交运、旅游、金融等为主的现代服务业，但受东北经济下滑和疫情冲击较大。以旅游业为例，2020年大连市接待游客3,997.3万人次，同比下降61.5%，国内旅游收入605.9亿元，同比下降62.5%。随着疫情得到有效控制，预计大连市旅游业会逐渐恢复。另外，从上市公司角度来看，大连市共有27家A股上市公司和4家香港上市公司[1]（其中有1家同时在A股和香港上市），行业分布集中在工业机械、交运仓储、公用事业、零售业等，企业性质上以民营企业为主（见表5）。

三、财政实力

（1）财政收入：近年来，大连市财政收入稳健增长，综合财政实力在省内仅次于沈阳市，但税收收入占比处于全省平均水平（见表6）。

减税降费政策影响叠加疫情冲击，大连2020年税收收入延续下降趋势，也直接导致了其税收收入占比与沈阳之间差距的进一步扩大；2019年7月底大连加码房地产市场价格调控，正式进入“限售”、“限购”、“限贷”、“限价”并存的“四限”时代，直至2021年“连八条”出台，大连市的楼市严控政策仍未有实质性放松，叠加疫情冲击之下房企资金紧张、土拍更趋理性、居民购房热情下降，2020年大连市土地市场虽成交量稳中有升，但楼面地价同比下降6.3%，导致土地出让收入较上年有所下降，对政府性基金收入形成拖累；2020年大连市获得来自上级政府的转移支付明显增多，上级补助收入对可用财力形成有益补充（见表7）。

（2）财政支出：近年来大连市一般公共预算支出规模变动不大，主要支出偏向教育、社保和医疗等刚性支出。2020年，大连市一般公共预算支出共计1,002.0亿元，支出结构与以往年度基本一致；受城乡社区事务支出增多的影响，2020年大连市政府性基金支出同比增长26.4%至372.4亿元。另外，大连市财政自给率较上年提升1.96个百分点至70.13%，总体上财政自给程度较好（见表8）。

四、地方政府债务情况

2018-2020年大连地方债务余额保持平稳，截至2020年末，全市地方政府债务余额2,064.4亿元，较2019年增长4.42%。从债务结构来看，大连市一般债务余额1368.9亿元，专项债务余额695.5亿元，占总债务余额比重分别为66.3%和33.7%。从偿债能力和债务压力来看，大连市财政收入对地方政府债务余额的覆盖程度一般，近三年的覆盖比率均不超过65%；地方政府债务余额/公共财政收入的比率很高，近三年的平均比率为287.01%，债务压力较为沉重（见表9）。从到期债务的年度分布情况来看，2021-2025年到期的债务分别是269.6亿元、291.8亿元、317.8亿元、193.5亿元、304.0亿元，占比分别为 13.1%、14.2%、15.4%、9.4%和 14.8%，债务期限结构偏长期且未来5年内不存在某一年度大规模集中到期的情形，因此集中偿付压力可控。

从债务的区域分布情况来看，大连市的政府债务主要集中在市级、长兴岛经济区、金普新区，2020年政府债务余额分别为652.54亿元、372.49亿元、365.85亿元，在全市总体政府债务余额中的占比分别为31.61%、18.04%、17.72%。另外，除了市内四区（中山区、西岗区、沙河口区、甘井子区）和长海县外，其他区县的政府债务规模均不低（见表10）。比如，庄河市2020年政府债务余额为132.5亿元，财政收入/政府债务余额的比率为77.43%，政府债务余额/公共财政收入的比率为231.66%，显示政府债务规模较大，且偿债能力指标表现一般，债务压力较重。

五、城投公司及其发债情况

截至2021年9月末，大连共有12家发债城投公司（见表11）。从主体信用级别来看，AA+级共5家，AA级共7家。从所属区域来看，大连市级共3家，金普新区共2家，旅顺口区共3家（其中1家属于旅顺经开区），普兰店区、长兴岛经济区、庄河市、瓦房店市各1家；从债券市场活跃程度来看，有7家城投公司的活跃度较高，其中大连时泰和大连德泰的累计发债规模均超百亿，至今仍分别有11.2亿元和37.5亿元的存续债券，另外还有5家城投公司在2016年及以前所发债券到期之后未再进行发债融资，故存续债券规模为0。

从债市净融资的情况来看，近几年大连市城投公司的新发债券规模均低于到期偿债规模，故净融资额持续为负，也即呈现净偿还状态。2018-2020年我国城投债发行市场逐年升温，其中2019年发行规模和发行只数分别同比增长37%和44%，2020年发行规模和发行只数分别同比增长24%和31%，但在市场整体偏暖的背景下，大连市城投公司却发债寥寥，尤其是2019年仅有1家城投公司发行了不超过5亿元的企业债，这主要是受累于东北整体经济衰落和区域信用环境不佳；2020年，大连市城投公司受益于“宽货币”、“宽信用”的利好市场环境，发行端有所回温，但进入2021年，城投行业监管持续收紧，城投融资区域间分化加剧，受此影响大连市城投公司的发债规模重又掉头下降，前三季度发行额不超过20亿元，全年料难以实现从净偿还转为净融资。

总体来看，目前大连市所辖城投公司在债券市场上的活跃度并不高，近年来其对债券市场的依赖度有所下降。不过，近年来大连市也在通过深化国企改革、加快国有资产重组整合和重新布局，以打造“信用资本航母”，撬动资本市场。在大连市和金普新区的主导之下，去年8月31日大连金普产业控股集团有限公司（系大连德泰和大连时泰的控股股东）正式成立，并于2021年6月获得了AAA级的境内评级，其拟发行20亿元私募公司债的项目也已于10月14日得到了交易所的反馈。综上，我们认为：下一阶段，作为城投“四大天王”之一的大连有望得到更多债市投资者的认可，在债券市场上的活跃度也可能会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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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连还有3家纳斯达克上市公司，分别为万春药业、博琪国际医药、CBAK能源科技有限公司，但本文主要考察从国内的维度考察大连的区域实力，故不再详细介绍纳斯达克上市公司情况。

[2] 注：（1）财政收入=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上级补助收入+政府性基金收入；，下同（2）财政自给率=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一般公共预算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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