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达·卡洛:一封带着唇印的小情书
20世纪的拉丁美洲,除了《百年孤独》的魔幻魅影之外,还有一位女性艺术家,也成为了代表着拉美文化撬动人类精神世界的杠杆之一。
这位艺术家就是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 1907-1954),她出生在墨西哥城南部的科瑶坎街区,父亲是德裔犹太画家与摄影师,母亲则是西班牙与美国印第安人的后裔。
她的一生只有短短的47年,而身体和心灵的创伤,却伴随了她大半生的时间。
弗里达·卡洛 我的出生(1932)弗里达后来谈起这张画,说作画那年自己的母亲去世。生死交织,生孕育着死,是弗里达多次表达的主题。
弗里达·卡洛 奶妈和我 (1937),弗里达出生后,母亲很快就怀了妹妹,过早地停止喂奶,找了一个印第安的护士给她当奶妈。这个奶妈时值壮年,丰满的乳汁溢下,哺育小小的弗里达。但是奶妈却戴了一副印第安人参加葬礼的面具,冷冰冰地应付差事,让小弗里达感受不到足够的爱。这里的弗里达是一个无辜的婴儿,默默地承受着上帝给她安排的命运。
6岁小儿麻痹;18岁遭车祸,全身粉碎性骨折;32次手术、3次流产;22岁成婚,互相背叛出轨;32岁离婚,33岁复婚。
她是知名画家、名媛、双性恋者、里维拉的妻子、印在国家钞票上的女人,其作品价格居全球女画家之首。
浓重的八字眉在额头间,连成一条线,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眼角挂着一滴泪,略带轻蔑却又十分专注的眼神,浓郁的民族色彩的服装,以及如地狱梦魇般的幻想背景,构成了弗里达自传式创作的经典形象。
电影中表现的弗里达·卡洛的形象
弗里达·卡洛与自己的作品
流产的孩子、如飞儿扑火般奋不顾身又绝望的爱情、对死亡的迷恋和对来世的向往、酒精带给肉体的片刻淋漓与之后的无尽空虚……,弗里达用画笔传达出她所身处的世界——一个地狱与天堂胶着在一起的迷幻世界。
弗里达曾说:“我的画中的信息就是痛苦,彻底的画出我的生活,我相信这是最好的作品。”
弗里达·卡洛 祖父母、父母和我(1936),弗里达1936年画了一幅自己家族的油画,她的祖父母浑身佩带着大像章飘于云彩之中,她自己则出现在三个地方:一个受精卵的形象,一个是系在她妈妈白色镶边结婚礼服腰带上的胎儿,还有一个是小孩,手拿一条绳子,把一家7口紧紧地系在一起。她的画几乎都是自画像,她说:“因为我经常孤独一人,所以我作自画像,因为我自己最了解我本人,所以我作自画像”。
电影中的弗里达·卡洛形象
而弗里达一生痛苦,除了早年的肉身痛苦之外,更则源自于对她来说、甜美又冷酷的爱情的。
弗里达在1929年8月与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结婚,两人之间年龄相差21岁,弗里达曾是里维拉的学生,现在是他的第三任妻子,他们的结合也被称作是“大象与鸽子的爱情”。
弗里达·卡洛与迭戈·里维拉
弗里达·卡洛与迭戈·里维拉
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1886-1957)是20世纪墨西哥最负盛名的壁画家之一。
弗里达·卡洛 弗里达·卡洛与迭戈·里维拉(1931)
上面这幅作品创作于他们结婚后不久的1931年,现藏于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画中的弗里达穿着嫩绿色的罗裙,搭配同色系的配饰,一条橘红色的披肩让她看上去迷人又娇小;身旁的里维拉则一手拿着画笔、调色盘,另一只手牵着妻子。一对情侣走进婚姻殿堂,本当兴高采烈。但是,女主一只手言不由衷地搭在男主手上,另一只手却有些紧张地拉紧了极具民族特色的披风。显然,女主是恐慌的。哪怕他们的头顶上有一只和平鸽衔着的绶带上祝福的话语:“如你所见,弗里达·卡洛将永远与她心爱的丈夫迭戈·里维拉比肩而立”。
弗里达·卡洛 只是掐了几小下(1935),弗里达夫妇于1935年从美国返回墨西哥,之后迭戈与弗里达的妹妹开始偷情。痛苦的弗里达画下了:一个男人杀了一个女人,还说“我不过是轻轻刺了她几下”。
弗里达·卡洛
然而,志趣相投的政治立场(二人都曾加入过共产党)和艺术趣味,并没有让两人的爱情在童话世界里停留太久。
里维拉虽然相貌平平,体重接近130kg,还不爱洗澡。却非常有“女人缘”,在和弗里达婚姻中频繁出轨,并与弗里达的亲妹妹陷入到一段风流韵事之中。这种不负责任的乱伦,让弗里达陷入到无尽的痛苦中,并在1935年与里维拉分手。
“我的生命中遭遇过两次巨大的灾难,一次是被车撞了,一次是遇到我丈夫。”
但不久之后,卡洛改变了主意,同意与里维拉复合,并约定好他们的婚姻是“开放式”的,弗里达还为彼此间的关系做了很多约定,如“经济独立,无性生活”就是其中一条。
弗里达·卡洛 在墨西哥和美国边界线的自画像(1932),从1931到1933年,里维拉受美国不同机构的委托为他们做壁画,弗里达也陪丈夫访问美国,但是她却无比怀念墨西哥。画的一边是墨西哥古老的神殿、偶像、太阳月亮和繁荣的热带植物;另一边是美国的摩天大楼、工业和雾霾。弗里达小姐一手拿着香烟,一手持墨西哥国旗。弗里达从不掩饰她对美国的厌恶:“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弗里达·卡洛 戴荆棘项链和蜂鸟的自画像
“做迭戈的妻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甚至允许他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迭戈不是任何人的丈夫,而且永远也不会是,但他是伟大的伙伴。”
在复合后不久的1939年,两人再次离婚,之后又再次复婚,直到卡洛去世。
但不忠婚姻的反复折磨,也让卡洛从一个单纯少女,变成了一个日益复杂的混合体。一方面她的艺术在痛苦中变得越来越成熟,另一方面她也开始不断在婚姻中“出轨”。除了和不同的男人演绎着风流韵事的之外,弗里达还有很多“女伴”,“双性恋”也成为了弗里达此后的身份标签之一。而弗里达在肉体和精神上的放纵,很难说是一种对于里维拉不忠的报复,还是一种本性的流露。
弗里达·卡洛 两个弗里达(1939),弗里达1939年与迭戈离婚,随后她搬到巴黎一段时间,在那里她和杜尚、毕加索成为了好朋友,期间创作了她最著名的自画像——《两个弗里达(The Two Fridas)》。作品描绘了艺术家自己的两面,手拉着手并肩而坐,两颗心脏外露并相互连接着。其中右边这个身穿墨西哥传统的原住民服装,是里维拉所恋慕的她,脆弱的血管环过她的右手臂,接在她手里拿着的护身符上面,这个护身符里面装着里维拉的幼年画像,是她爱意与生命的泉源。另一个穿着欧式洋装的弗里达却已经失去了她的所爱,一失去了一部分的自我,她的心脏只剩下一半,血管刚刚被剪断,鲜血无助地滴下来,只能拿着手术钳聊以控制。这个被遗弃的欧洲弗里达,很有可能会流血至死。不祥的乌云笼罩在两个弗里达的身后,这幅冷洌的画作,陈述着她一生最热烈的爱情和充满磨难的婚姻。
弗里达·卡洛手写的情书
弗里达在婚姻中最著名的一次出轨,是一封印有自己唇印的纸质情书。
这封情书,是写给尼古拉斯·莫瑞(Nickolas Muray)的,在信中她写道:“我清楚地看见春天在空中跳跃,我能听到你的笑——孩子一般的大笑。”
尼古拉斯·莫瑞是一位著名的摄影师,在收到弗里达的情书后,他也为弗里达献上了一份回礼——写真《白椅子上的弗里达(Frida on White Bench)》。
白椅子上的弗里达Frida on White Bench,Nickolas Muray,1939,New York
这张照片拍摄于纽约,后成为《Vogue杂志》最著名的封面照片之一。
弗里达故居
弗里达的故居也是今天的弗里达博物馆,就静静地立在科约尔坎小镇一条叫Londres路的街角,那明净纯粹的蓝,像调进了墨西哥清晨未经世事的透明阳光,浓烈欲滴。弗里达在这里出生,也在这里过世,这所蓝色的房子记录了她的一生。
弗里达故居
博物馆里的大部分主体建筑都被油漆成了清爽的蓝色,分为两个主要的展厅,其一就是昔日弗里达父亲在她出生之前建造的住所,这部分展示着重真实还原她生前的生活状况,而另外一部分在偏院里,以更独特、更直接的展品与方式来让人们了解弗里达本人。
弗里达故居内景
弗里达故居内景
1958年,这间蓝色的房子成为“弗里达•卡洛博物馆”不过,这里的感觉并不像一家博物馆。根据官方记录,房子仍然停留于50年代时的状态。卡萝与丈夫和画家迭戈•里维拉住在这里画画。他们的艺术品,服装,厨具,个人照片,明信片和信件都一直保存着,展示他们不羁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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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耿晓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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