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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文化到使命、愿景,一所学校的“小目标”如何确立?

“十年之后你还能不能赢得学生的掌声?”

如果有这样一个问题摆在我们的校长面前,我们有多少校长能够自信地回答“能”?这就是我们学校的尴尬现实。



我们的学校能不能赢得后续的掌声也很简单,它取决于我们的学校有没有“文化”,有没有“灵魂”。因为只有“文化”和“灵魂”才能穿越历史,不仅导引当下,还能通向未来。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在我们心中都是如雷贯耳的学校,但他们究竟给我们留下了什么?


我们想起北京大学,自然就想起了它的“思想自由,兼容并包”;想起清华大学则想起了它的“自强不息,厚德载物”。北大、清华之名的实质在于文化,因为文化是一个学校不朽的灵魂所在。正是在这一“灵魂”下,成人、成事。


什么是文化?


龙应台说:“它是随便一个人迎面走来,他的举手投足,他的一颦一笑,他的整体气质。他走过一棵树,树枝低垂,他是随手把枝折断丢弃,还是弯身而过?一只满身是癣的流浪狗走近他,他是怜悯地避开,还是一脚踢过去?电梯门打开,他是谦抑地让人,还是霸道地把别人挤开?”


“文化其实体现在一个人如何对待他人,对待自己,如何对待自己所处的自然环境……人本是散落的珠子,随地乱滚,文化就是那根柔弱又强韧的细丝,将珠子串起来成为社会。它使零散的、疏离的各个小撮团体找到连结而转型成精神相通、忧戚与共的社群。”


文化其实就是一个群体共同的信仰、价值观。如果没有了这“共同的东西”,群体还能叫群体吗?一盘散沙而已,乌合之众而已。


但我们的许多学校正用所谓的“知识”榨干学校里每一个生命水分,让一切都变得“干巴巴”,学生也像果戈里《死魂灵》里描述的那样成了没有生命活力的“行尸走肉”。如果没有文化,学校就像技能(考试)培训中心,贩卖学历文凭的学店,制造平庸的流水线,精神和个性屠宰场,天才夭折之地,社会问题制造工厂……


一位特级教师说:“一名愚笨的教师,越是辛勤工作,他的破坏作用越大。不聪明本是他个人的不幸,而他通过辛勤工作把一批原本可以变得聪明的孩子教得和他一样愚笨时,教育的不幸就出现了。” 没有文化,我们的学校正像失去了光辉的围城,让一批批的教师变得“愚笨”,呕心沥血的辛勤,却换不来十年后的掌声。



雅斯贝尔斯说:“教育首先是学生精神成长的过程,然后才是学科知识获得的过程。” 一个没有精神的学校,谈何让学生精神成长?很少有学校会承认自己没有文化。他们会说“:看!这是我们花了20万做的雕塑,那是我们花了上百万做的文化走廊……”


哦,对不起,你这是“土豪”!靠“硬件”装修装饰起来的文化,就像土豪摆阔的物件,更衬托出了没有文化的可怜。但随着教育投入的不断增加,我们的周围这类的学校正飞速增加。


除了这种土豪型的“文化学校”,我们还有大量沙漠型的“文化学校”,它们在校园里零星点缀着“团结、求实”之类的标语,也常常能拿出校园文化手册告诉你校训是“做未来的合格公民”、校风是“勤奋、求实”……这些词语就像沙漠里风干了的枯树枯枝,标本一样压抑地杵在那里,愈发显出了沙漠的荒凉。


建立学校实实在在的文化,形成共同的信仰和价值观,并采取措施保证它变成学校变革的不竭动力,需要在找到整体优化特色之路、写好学校使命和愿景、通过制度让价值观变“硬”、大规划“小目标”四个方面去定好船锚。


找到整体优化特色之路


“条条大路通罗马”,但究竟哪条大路才是我去教育的罗马最近的?应该走的?


教育的终极价值,也就是“罗马”应该是一致的,特色发展就是要找到你的“核心优势”,进而“整体优化办学”,找到你去罗马“最近的路”。这种特色寻找和挖掘,有时甚至能起到化腐朽为神奇的作用。


我曾经到一所学校去访问,听课的时候,被一阵飞机巨大的轰鸣声所惊扰。校长非常难过地告诉我,他们学校在机场旁边,正处在航线上,每天总有几班飞机要在他们头顶上低空飞过,飞过时的轰鸣声让人根本无法听课。


“那你们为什么不试试把这个事情和你们的学校文化结合一下呢?”我建议道。在我的建议下,学校接受了这一“难堪的事实”,并把它融进了他们的“积步致远文化”,并以“看飞机”统领了学校的科技创新类课程。我再次拜访这所学校时,看到有许多孩子正在学校里的各种飞行器模型面前流连


特色也不只是“好学校”的专有,它不分贵贱,不分地域,不分贫富,即使是位置偏远的学校也可以从这种特色的寻找和发展中“悠然自得”。



我曾经接触过贵州省山区里的一所学校,因为学生都是散布在一座座大山里的“山里娃”,语言和家庭背景各异,学校一度很头疼怎么教这些孩子学习,但经过艰难的摸索,学校竟然摸索出了一套“山歌特色文化”,他们不仅把知识编成了各种各样的“山歌”,各种行为习惯的养成教育也被编成了“山歌”,他们还进一步挖掘了区域的山歌文化……那些从小就在山歌里长大的少数民族孩子似乎一下就找到了自己“学习路径”。


另一所河南农村学校寻找到的特色利器是“快板”。学校所处的乡镇被誉为“快板之乡”,乡镇里的老老少少都会打几下快板。学校就利用这一优势,把不少教育内容变成了快板,并定期在乡镇大舞台上作教育展演。已嵌入到当地生活的喜闻乐见的形式,再加上展演的鼓励,本来物质条件和资源落后的学校,学生却无论是在学习成绩,还是在习惯养成上,都在当地出类拔萃。


当然,特色的寻找还是有不少窍门的。通常有以下几个途径:


1.特色就在眼皮底下,要善于从特色项目中突破。有时学校的某个特色项目里就很可能蕴含着可以扩大为整体文化的东西。


2.从地域特点、历史传统、时代精神里面去寻找、参悟。


3.“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立足实践实际,“全民”征集。从校内到社区,发动学校相关人群,寻找肯定会事半功倍,也最易深入人心。


4.借助专家智慧。专家跳出学校具体办学视域的限制,往往会提出非常好的建议。



写好学校的使命和愿景


在一堆关于学校文化的书中,大概都会提到“CI设计”(办学理念、行为规范、视觉识别)、“战略规划”(形象定位、办学核心理念与学校精神提炼;学校使命与发展总目标的制订;办学策略、管理哲学、服务理念、品牌理念、课程理念、公关理念、质量理念)之类的名词。


这些东西是没有问题的,也是应该做的,但其中最重要的最核心的是写好学校的使命和愿景。使命和愿景,用不了太多字,但它看似简单,却是最难书写和讨论出的。


我们曾经看到过太多“高大上”的东西,一直“高大上”,飘在天上,最后就变成了吹牛皮。听着高兴,看着过瘾,却解决不了温饱这一实际问题。使命和愿景难写,难就难在了一个“实”上。


“国内最好的”“世界一流的”“未来杰出的”……,如何“最好”“一流”“杰出”?美国著名教育专家布兰克斯坦说,一个有效的使命陈述必须足够具体,能回答以下全部四个问题:


1. 如果我们希望所有的学生都学习,我们希望他们学习什么呢?


2. 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是否正在学习这些呢?


3. 我们怎么确保教学法时刻参与其中又不偏离呢?


4. 当他们不学习的时候,我们怎么做?


如果这四个问题没有被全部回答,大家就会对此缺乏共鸣,它就会很快被人遗忘或因毫无意义而被束之高阁。


一个有效的使命其实表明了学校存在的目的和意义:社会和社区为什么要设立你这所学校?你将和大家一起担起怎样的责任?使命其实是基于这种目的和意义,大家一起写下的共同的誓言。


实实在在的誓言,才能让大家去实实在在地担当。使命是提醒我们为什么存在,愿景则是对我们追求的未来的具体描绘,提供指向未来的行动指南,也更像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愿望清单。



制度让价值观变“硬”


什么是价值观?


价值观是一个人或组织所拥有和推崇的态度和行为,它代表我们对周围事物的是非、善恶和重要性的评价。人们对各种事物的评价,如对自由、幸福、自尊、诚实、服从、平等等,在心中有轻重主次之分,这种主次的排列,构成了组织或个人的价值体系。


学校的价值观,简单来说其实就是在学校教育中我们如何看待事物?用什么方式做事情?价值观是一个抽象词语,但具体到学校制定的各项文化制度上,却可以让它变“硬”。


我们循着物质文化(表层)、制度文化(浅层)、行为文化(深层)、精神文化(核心层)的路径,可以把我们的价值追求变成我们工作中的一个个行为规则,处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会学会应该怎么去做合适的事情。



大规划、“小目标”


2016年,著名企业家、万达集团董事长王健林接受采访时“先定一个能达到的小目标,比如挣它一个亿”的豪言,风行一时,“小目标”还被选为了2016年的十大流行语。


王健林给年轻人的“小目标”固然让人争论不休,但其在大规划下寻找“小目标”一个一个地去实现的思路还是对的。我们的学校似乎都有宏伟的规划和蓝图,这些规划和蓝图是否清晰可行咱们暂且不论,它们大多数被束之高阁却是事实。


为什么辛辛苦苦制定出来的规划和蓝图会被束之高阁?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学校没有学会怎么把“大规划”分解成一个个看得见、摸得着的“小目标”。


布兰克斯坦对“小目标”的解释是:“如果我们的愿景是宏伟的目标——我们正在努力的遥远理想——那么我们的目标便是途中短期的小方向。它们将漫长而曲折的学校改进之旅转变为可衡量的步骤,为我们的努力提供间歇性强化,并为我们提供朝向更大视野的进度反馈。


“目标也起到一个更加务实的作用,它们为我们的愿景提供了一个详细、短期的方向,确定了优先事项,并为我们的改革进程建立一个时间表。同样重要的是,目标给相关者建立一种责任感,确保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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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徐启建(原中国教育报刊社人民教育家研究院院长、全国校长会总理事长)

来源丨光明日报《教育家》(强学研究版)2017年第1期

责编丨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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