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每日书保罗策兰群同题共写的题目是“在你身上发生的减肥或者增肥的故事”,其实任何身体上的变化,也映衬了一个人心理状态的变化。
安蓝写下了自己从二十岁出头、日日暴食的那几年的状态,梦林夕的体重变化也和人生里几场重要的事情相关。但是我们都要把减肥看得如此之重吗?大黄猫陈三郎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如果关于这个话题你有想要分享的故事,欢迎留言告诉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故事,每个人都可以开始提笔写作。
01
/我不是要减肥,我只是不想继续暴食/
作者:安蓝
说来也怪,明明主题是“减肥”,我想到的却是我二十岁出头、日日暴食的那几年。
什么是暴食呢?就是明知道已经饱了,明知道不应该再继续吃,却忍不住一直吃下去,怎么也停不下来,直到食物漫上咽喉、仿佛再增加一次吞咽动作就立刻会吐出来时,才能勉强停住。于是,吃饭成为一件看似欢愉、实则痛苦的事。
那五年里,我一直没思考过自己是因何而痛苦,只是眼看着自己日渐胖了起来。
大三时,我去一家小学门口买“鸡蛋小汉堡”,老板一边用小铲子把“汉堡”挖出来翻面,一边没话找话地与我闲聊,“来接孩子放学啦,读几年级了?”
大四时,我曾去某服饰品牌应聘服装设计师的岗位,面试时人家为难了很久,“其他条件都挺合适的,可是,在我们这里当设计师,自己得试穿样衣,你的尺码……”
回家短住,寻求亲人的安慰,爸爸看着我从楼梯上走下来时脱口说了句,“你现在怎么走路摇摇摆摆的,像只鸭子。”
那段暴食着、肥胖着的时间,从大二持续到了上班后的第三年,那也是我和某某以男女朋友身份相处的那五年。我并不是说他对我不好,相反,他很好,很爱我。唯一的问题是我没能爱上他,却对他的付出全盘接收。是不是那些无以为报的无力感在内心不断翻涌,让我只能吞下更多的食物去压住那句时不时涌至嘴边的“分手”呢?
很多很多年以后,我回看当初那些日子,只看到一个不善表达的姑娘,在不停地用食物压住自己对生活、对感情、对一切的质疑。整整五年后,我看着镜子里那个油腻的、呆滞的、陌生的自己,仿佛从梦中苏醒。
这两天因为写这篇同题,与相交多年的好友聊到了这件十多年前的往事。
“我觉得当年的自己挺蠢的,一直在勉强自己,结果把自己勉强出了问题。”
“你何止在这件事上是这样?这就是你一贯的行为模式 —— 坚定地执行自己当下认为正确的事。至于自己究竟喜不喜欢?想不想做?你根本就没有认真思考过。”
“……好吧,算你说的有理。你看我现在不这样了,我已经决定只做我真正喜欢和想做的事。”
“万一,你现在的选择才是真的‘蠢’呢?”
做该做的?还是做想做的?
怎样的选择才正确?
这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02
/没有穿衣服的增肥与瘦身对话/
作者:童言
那天店里有点忙。老板娘急匆匆帮我弄好手指甲,就去忙另一个顾客。
我躺在沙发上,除了脚丫子被越南妹子占据修理,眼睛闲得无事做,便随意八卦起来。
店里头是没什么可看的,拐角墙上挖出来的小片空间,无论用作生意还是起居,都简易配置,容不下经得回味的地方。刚好电视也坏了,错过了婆婆妈妈的台湾电视剧,只好打量起这里最新鲜的面孔。
那是一个长得清秀的女人,二十来岁时应该很美。但偏黑皮肤与岁月雕琢,把她的美从惊艳拉向朴实,看起来更脚踏实地,很舒服。女人穿了件碎花纤维露肩连衣裙,矜持的脖子立在上面,挺雅的。
老板娘给女人的指甲补色,两人聊得轻而零散,我听不见,也没有心思捕捉,就盼着越南小妹快点弄好。
这时,一个又白又圆,面团一样的女人出现在店门口。她脱了布鞋进来,像到别人家作客一样,热情地打招呼:
“啊呀,阿娇啊!给你发微信怎么没回呀!”
老板娘每天见人见多了,抬起头,意思意思说:
“今天忙,还没来得及看呢。你先坐会。”
“好。可给你带水果来了。我老公刚出差买回来的。”
面团女人没有忌讳,熟模熟样就把红色塑料袋堆在收银台那儿。她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但看到大家都各忙各的,自己双手也不知道哪儿放了,更别说屁股了。于是,她就立在店中央,好像和自己说话,也好像开个话茬:
“唉,最近又胖了,真想减肥呀!”
老板娘正专心画图,“嗯”了一声。我一般对减肥话题没兴趣,装作听不见。越南妹子正搓得起劲,也没功夫。大家正想着这个线头不知道要滚向何方时,一个声音跳出来:
“哎,我教你减呀!”
是那个女人。
我看到她的脸与脖子,像被打了鸡血,一下机灵起来了。
“我刚减了13公斤!”她说,炫耀得像贴满了闪片,亮得让人怀疑。这个瘦得都看得见锁骨的女人,哪儿来13公斤可以减?
但面团女人信了。
好奇与希望,让她热烘烘地凑过去。
“你在哪儿减的?” 她问。
“我的美容院呀,自己开的。” 女人腾出食指与中指,从钱包里夹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面团女人接过来,偷偷看了名称与地址,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
“我减肥不是为了美。阿娇知道的,我最不在乎美了。就是想健康。”
听到这里,我偷偷笑了。面团女人脸上,刷了一层又一层粉霜,咋还不爱美?
女人应该也看到了层层做作的嫩白,但她不在乎,赶紧多添点笑容与可信度,把潜力顾客给罩住:
“你有电话吗? 我记下你的电话号码?”
两个女人兴冲冲地拿着电话相认。相认完毕,女人也要走了。谢过老板娘,回头叮嘱面团女人说:
“随时联系啊!”
“哎,好!”
面团女人向门外挥手,转身回来,些许失落,像告别了挚友。但很快,加厚了的脸皮,发挥了重要作用。她终于在靠近我的的角落,坐下来,自己给自己打圆场:
“胖人就是难减肥。看看你们瘦子多好啊,没这个烦恼。”
她的目光,同时指向我和越南妹子。
“没有!”越南妹子带着口罩说,露出的眼睛和她说中文的语调一样跳跃:
“我们瘦人很难买裤子啦!”
越南妹子向着我,像要催我表态,我赶紧点点头。
面团女人一听到有人附和了,高兴极了,笑容如山东肥沃的土地,热烈张开怀抱:
“哈哈,就是不一样。我们喝水都胖,你们怎么吃也不胖!”
“这叫吸收不好!”
老板娘在旁边,很权威地总结道。
“你看妹子,”老板娘指越南妹子:“天天吃几顿也拉几顿。胖人就肯定便秘!”
“嗯嗯!”面团女人很用力点头,表示同意。
“对呀”,越南妹子说,“我老公一天拉3次呢!”她说的“老公”声调全反了,听起来更像“劳工”。
我被这七嘴八舌夹在中间,心里悄悄觉得尴尬。减肥与增肥的对话,来得直白与赤裸,就像strip club里的脱衣舞娘,一眨眼,已经光秃秃呈现在面前。
我还是决定不去直视,勉强笑笑打发过去。幸好老板娘饿了,说起要点餐。我还未等指甲油干透,就匆匆夹着拖鞋,回家去了。
03
/减肥或是一场上瘾的“自我骗局”/
作者:觅雨
我有一个叫霖的朋友,五官精致打扮入时,追求者众多。
霖有一个习惯,每当有男人要接近她,赞美她的容貌,她总是要从钱包夹层里掏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姑娘比较壮实,留着一头比板寸长不了多少的男发,身上套着宽松的T恤和绵绸及膝短裤。她总是要说:“你看,这是我以前的样子。”
男人们往往不明就里,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总是敷衍两句,就继续赞扬她现在韵味十足。也有些不懂事的,开口就感叹道:“哇,你以前这么胖啊!”丝毫没注意到霖的白眼瞬间翻到了脑后。
十来年前我认识了霖,那时的她正是照片里的模样。
那时我们会聊些情窦初开时的悄悄话。有一次我们坐在黄昏的天台上吃着美怡乐蛋筒,她舔舔嘴唇上的奶油,问我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
我实话实说地告诉她没想过那么多,我说,现在聊这些太早了吧。
她有点羞涩地挠了挠头,性格直爽的她少见地露出了这样的一面。于是我问她,“那你呢?”
她说:“我吧,就一个标准,能把我公主抱起来的。只要能这样,我嫁给他都可以。”
我记得她说完这句话正好一口吃掉蛋筒的尾巴尖。我看着她一脸满足地把包装纸揉成一个团,突然意识到她好像自觉地把自己安排在了食物链的底层,把自己看得很轻很轻。
后来听说她跟喜欢的男孩子告白了,对方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她,并轻蔑地嘲笑她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胖子。
有一个词叫导火索,点燃它,有些东西可能就此彻底改变。而这个男孩点燃了霖的导火索。
她为了减肥,试过节食,催吐,减肥药,健身,打过瘦脸针,抽过脂,并且一直在抽烟,因为尼古丁会“阻碍身体吸收养分”。
我无法想象她的食道和咽喉受过怎样的摧残,麻小,火锅,二锅头,统统在刚流进去没多久又带着刺激的胃酸一涌而出;也无法忘记那年秋天她抽过脂后为了防止皮肤松弛,给四肢紧紧缠上厚厚的纱布,然后在秋老虎的折磨下几近崩溃。
我说:“算了吧,干嘛这么折腾自己。”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比曾经瘦了一半,也蓄了长发,看起来俨然是个美人儿。然而,因为没有很好地在高温下包裹住自己的四肢,她的腋下挂着松松垮垮的一大块皮肤。
我看着她在长沙炎热的夏季里为了遮丑,穿着长袖衬衣热得受不了的样子,打心眼里心疼。
她端着为了减肥刚开始喝上的黑咖啡,用力吸了一口,拧着被苦楚打败的眉头,说:“不,不行,我不能再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我问她:“为什么?因为你怕别人不喜欢你吗?”
她说了一句让我理解却不苟同,心内油然而生一股酸楚的话,她说:“那些男人,以前我胖的时候都看不起我,现在我漂亮了都来舔着脸说我好看,我就要这样好看下去,我要让他们都对我低头。”
霖脸上的表情,仿佛让我看到了十来年前那个坐在天台上的小胖妞。
不知道她现在照镜子的时候,眼睛里是否还常常出现曾经的自己藏在身体里的某个角落,就像以前一样抱着自己的双膝蜷缩着,想象只要有个人能把自己公主抱起来就好了。
或许她永远不会承认,但是那个自卑的,胖嘟嘟的小女孩从没有离开过,一直都在把身段放低,呼喊着向外渴求着爱和关注。
04
/减肥和自我矮化/
作者:大黄猫陈三郎
我们部门有一个女同事,平时喝红酒爱健身,喝牛奶要看是不是脱脂的,喝一瓶饮料要看瓶侧壁的“配料”里是否包含会使自己变胖的元素,一下班就跑去健身房跑步健身。和我们出去吃饭时,一道菜吃不吃的标准在于这道菜的热量会不会太大。
我的这个同事迷上了减肥,当然,也不能怪她,时下的潮流是“八块腹肌”和“S曲线”,人们在吃饱后的下一步就是关心饮食是否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更“健康”。
在我看来减肥成为流行、被人们如此重视是一件特别可笑的事儿。大多数人没有胖到影响身体健康的地步,但人们对减肥瘦身的迷恋已经到了过度的地步,为了减肥而减肥。你可能会反驳我,人们健身并不是为了展示给异性看,而是为了让自己愉悦和更满意。我不反对这个观点,大猩猩也是通过光滑的毛发、腥红的屁股、强壮的身体等来获得群体、异性的认同。
问题的关键在于,人类进化了这么久,走了一圈,竟然和大猩猩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减肥”竟然成为如今最关注、被讨论最多,和“化妆、美容、护肤、旅游”等一起成为了我们“唯一”所关心的事,被郑重其事地讨论。
我们像巨婴一样在吃饱了之后开始关心肉体上的“完美”,除此之外天下无大事。我们心甘情愿地进行自我矮化、模糊我们的群像。
继续关心减肥吧,孩子们。
05
/三妹/
作者:汤佳
三妹在中学的时候,一直是学校的校花,收到的情书装满了整个抽屉。即使按现在的美女标准来看她那时候的照片,也还是觉得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呢。三妹的皮肤继承了母亲的白皙,即使三十岁了,从来不保养的皮肤仍然是很多姑娘羡慕不来的好。
父母亲从小教育三妹,一个女孩子只有内在美才是真的美。那个年代的人似乎不能容忍一个美丽的人还爱美,所以三妹从小就彻底忽视了自己的美,她甚至不那么爱梳头,在她的心里,穿什么衣服似乎从来不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
我是成年以后,才意识到这种彻底忽视上帝赐予的容貌是一件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就好像打开很久以前收到的一件礼物,发现这件扔在角落里的礼物那么美好,可是它马上就要过保质期了。
最近一次再见三妹,是在黄花机场的停车坪里,她坐在车上,顶着一脸连续熬夜的疲惫。三妹摸着自己的脸,说因为赶一个项目,已经连续熬夜一个星期了。小侄女又是个不省心的孩子,从小就折磨她的妈妈,只要她一生病,三妹就整夜整夜地没法睡觉。
这些年我在外面奔波,没有留意到她是具体什么时候变胖的。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她的胳膊已经比我的胳膊粗了一大圈。我看着她比我宽了很多的背,有些难过,以前我们的衣服是可以换着穿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眼角的小皱纹和鼻翼间颜色渐深的雀斑。旁边的汽车座椅上,小侄女睡得正香。我想起在澳洲的时候她跟我倾诉关于生活的无奈,心头一酸。我那从小过得天真无邪的三妹,那个像天之骄女一样的小公主,如何变成了眼前这个身材臃肿,脸色苍白而疲惫的女人?
难得找了个时间坐在一起,我忍不住告诉了她我看到她的感受,她有了小皱纹的眼角就湿润了。每次她与我诉说在新家庭的各种不适,我们的话题最终都会回归到减肥这件事情上。因为在我看来,她对生活的一切不满意,都源自于对自身的不满意。
这个世界上所有与你相关的生活矛盾,追根溯源一定会回到自己身上。就是你自己开始不喜欢你自己了。所以我总是劝她要健身,要减肥。一个人只有爱自己,才会热爱生活,才有能力爱身边的人,才懂得如何接收身边人对你的爱。
不能说是健身或者跑步拯救了我,但是后来看着自己漂亮的小腿和结实的小腹。我在喜欢自己的道路上开始喜欢自己的身体,这是很重要的一步。
有一个妹妹的感觉很奇妙,她是这个世界上离你最近的人,我们有共同的童年回忆。我走在前面,回头看到她,就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她也是见证着我从黑暗走向光明的人,我在地狱底端的时候,曾经仰着头苦苦看着上空的光让泪水流回眼睛里。如今我看着她,就想起那时候的自己。
前段时间,三妹突然跟我说想离婚。我觉得最黑暗的时候可能要来临了,这大概是低谷期的终点了。我没有劝她离或者不离,仍然告诉她应该健身,爱上自己。
她是看着我从地狱走上来的,我想她是明白我的意思的。
听说最近三妹在游泳,每天早上五点钟起来去城外的湖里游一个小时。今天她乐呵呵地说游泳了一段时间,体重竟然还长了两公斤。我很高兴的告诉她,这很正常,运动初始肌肉重量增加了,虽然体重基数变大,但是体型却是跟运动量成正比的。
她也不甚在意,就像她从来不是特别关心自己的容貌一样。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她已经从谷底开始往上走了。
06
/哮喘,减肥,婚礼,健康/
作者:梦林夕
我自出生就有严重的哮喘,先天性的。据妈妈说,出生三天我就被送回了医院,每天的节奏是:早上咳嗽,中午发烧,晚上开始哮喘。
这样的日子,夹杂时不时因呼吸困难被送到住院部待几天,是我整个童年的背景色。
伴随了我17年的哮喘,除了让我比同龄孩子更早熟外,也让我因持续使用激素药物和服用各类食疗物品给了我double size。
如果知乎上有个问题叫“青少年时期特别肥胖是种什么样的体验”,我会这么回答:
“小学时称体重,喜欢的男生是40kg,我是49kg。
整个中学时代没有一条牛仔裤,因为没有我的尺寸。高三毕业买了第一条,男款改造的。
不理解同龄女生那种衣服在身上晃来晃去是什么感觉。”
但很庆幸的是,虽然我很胖,又因身体原因不能减肥,但印象中并没有太被歧视。大概是怎么长也不长脸。
这样的日子,一直延续到我进了大学。老妈多年给我的调理,终于让我摆脱了这个疾病。
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让我真正和减肥结缘,是因为婚礼。09年堂姐结婚预约我做伴娘,为了能穿上正常的礼服裙,我决定减肥。
第一次减肥,三个月里掉了20斤,我从150斤的大胖子到了130斤。
年轻人都喜欢急功近利,第一次减肥的我也是。用的方法包括:抹辣椒油凝露后裹保鲜膜,晚饭只吃苹果或抹茶酸奶,低碳减肥法(吃淀粉就不吃肉,吃肉就不吃淀粉),拒绝一切零食,刮痧减肥,敲胆经减肥。每晚睡觉的时候,肚子都跟在火烧一样。
第一个月过去,成效显著,我被学校的啦啦队老师看上,去参加啦啦队培训。这之后,我的减肥才走上了运动的正道。
然而每天高强度的训练加上进食量过少,悲剧很快发生了。某个冬天,我因痛经晕倒在食堂,等醒来时我在室友怀里,一醒来就开始剧痛,被送到校医院打针做理疗。医生说这个痛大概就跟生孩子的痛差不多了。
这之后,我再不敢对自己这么狠。开始正常吃饭。
两个月后,我顺利穿进了当时买的170/xl的礼服裙。虽然是大码,但我已经喜极而泣自己能穿礼服裙。
而后几年,我一直保持在58kg-62kg之间。而这段减肥历史,让很多一个学期不见的大学同学都被惊艳到。我在校内网写过专门的日志来介绍这段经历,转载无数。
时间过去,我毕业开始工作,迷上了骑单车,曾经因为在安徽长途骑行5天,回家后上称一看,好家伙,复胖回65kg(因为一休息就吃巧克力和士力架,三餐又打着补充能量为名,狂吃海喝)。但我算是把运动当成生活的一部分了。
初开始运动,倒不是为了减肥,而是慢慢想开始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但刚开始没有什么章法,我跑步,没练多少就去参加了半马,我骑车那更是环太湖环西山的不学习技巧,不知道什么叫拉伸的我,看上去反而壮了很多。体重保持在58-61kg之间。
一次偶然,我去了健身房认识了一个私教妹妹,知道了用泡沫轴来给自己按摩拉筋,也知道肌肉锻炼比有氧运动对于减肥更有效果。高强度段时间的运动对于提高肌肉含量有很大帮助。于是私教一个月,我达到了历史新低54kg(上一次有这个体重大概是小学?)。
又是一次偶然,在看老傅的《最好金龟换酒》这本书时,知道了一个内观课程,初衷是为了获得内心的平静,而在泰国内观中心的十天,我第一次全然吃素,晚上只喝柠檬水。每天在山里过着日出而做,对着朝阳喝咖啡吃早餐,日落而息,看着夕阳喝柠檬水,这样宁静的日子。十天后,我又瘦了4斤,这时候我的衣服都是s甚至xs码(私教结束有复重到57kg。 外插一句,今年1月份,我又去比利时参加了第二场,十天同样感觉像给心脏做了一个手术般干净清爽。
正当我一点点开始了解身心平衡的关系时,一纸offer,我被阿姆斯特丹大学的MBA录取了。
一切都是新的,欧洲爱饮酒吃奶酪的生活方式,MBA高强度的学习,我再无闲暇关注自己的身体。刚到达荷兰两个月,我患上了一种免疫系统疾病:玫瑰糠疹(百度就知道这对女生来说是什么打击,对于身处啤酒文化中心的我是什么打击),7个月后我发现自己胖了10斤,回到了6字打头。衣服也只能穿欧洲的s码(大概是国内的165)。
而最近的一次改变契机,是因为在7月又一次接到了个伴娘的活儿。这一个月内,我每天自己做早餐,午餐晚餐也都尽量自己做,做菜时都用好厨房秤绝不多加,对于升糖指数高的主食就放弃。很辛苦也很开心,每一周都能看到体重一点点往下掉,每次都特别愉悦享受自己做的饭。
我又重新回忆起一年前打造身心平衡的想法,身体需要锻炼,心灵也一样。减肥瘦身不应该只是为了那个数字,最好的是改变日常作息,帮助一个人形成一套健康的生活状态。Healthy and balanced life大概是我理想中最美好的生活了,冥冥之中种下一个梦,希望能帮助更多的妹子了解身心平衡的愉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