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gay的幸福生活
GeorgeMontague在2009年布莱顿同志骄傲游行上
93岁、现居英国布莱顿的George Montague在他漫长又多彩的一生中扮演过许多角色:二战老兵、企业家、父亲、祖父、童军团长,以及罪犯。1974年,根据英国当时的反同性恋法,George被判严重猥亵。
上周,英国政府颁布了“阿兰·图灵法”,旨在赦免现仍在世的、历史上被定罪的数万名男同性恋和双性恋者。然而,George表示,他更愿意接受政府的道歉,而不是赦免。
1.
“我是现存的最幸运最幸福的老gay。”
每天我都这么告诉不止一个人,但却至今无法摆脱当年那项严重猥亵罪名带来的创伤。不知怎么回事,93岁的某天早上醒来后,我想我必须对此做些什么。
因为你一旦接受赦免,就意味着你承认自己是有罪的。但我天生就是如此,这不是我的错。如果非得说错,那也只能说我在错误的年代出生在了错误的地方。赦免,这对阿兰·图灵——我心中的英雄之一,也是不公平的。
政治决议的进程十分缓慢,可能要花一两年时间,但我们会得到一份道歉的。因为我们没有罪,不需要被赦免。
2.
我出生在一个贫穷的工人阶级家庭,爸爸是园丁妈妈是洗衣工。我学习成绩不怎么好,可以说是个文盲。但双手异常灵巧,所以成为了一名制模师。
左:儿童时期的George和妈妈 右:少年George
15、16岁左右,我开始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好像和别人不大一样。但就那个叛逆的年纪来说,自然是选择反抗。拼尽全力不去想它,拼命想找个女朋友。
那时候,“同性恋”这个词是相当不友好的,简直就是离经叛道的代名词。是可怕而糟糕的。人们会直接把你和恋童癖混为一谈,那实在太伤人了。所以你不惜一切也要掩盖真实的自己。
3.
很快,战争开始了,到处弥漫着战火硝烟。我通过了皇家空军的考核,在一家工厂开始了维修技师的工作。虽然最初想作为空勤人员参战,但被拒绝了。
在不列颠战役中,我成为了空军体能训练师,后来又随第一批护送舰队驶向苏伊士运河。
战争一直持续着。
在英国童军协会,我一直被教导“绝不撒谎”,要无条件地诚实。但结婚的压力随之而来,尤其是来自母亲的催促愈加频繁。35岁那年,我决定和Vera结婚。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坦然接受了我是gay。
我做了我能想到的一切来使她开心快乐,努力做一名好丈夫,尽我所能来爱她。但却始终无法忘怀生活中时不时出现的一些男孩子。Vera承受了这一切。我们有三个孩子,孩子出生后,我们之间的性也就完成了它的使命。
后来我们召开了一个小型家庭会议,我告诉孩子们:“抱歉小家伙们,爸爸和妈妈要分开生活了,因为爸爸其实是gay。”
“噢,老爸,我们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啊。”女儿这么回答。
4.
如果你是个生活在小地方的gay,找到同类的唯一方法就是去男士共厕。人们一般都会在墙上作首小诗,然后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仅此而已,没有什么更超越的行为;只要用眼神寻找、交流,就能有所发现。
警察也深谙规则,他们在房顶上钻个洞以便监视,还会专门抓一些不会反抗的年轻男孩去警察局,以暴力威胁恐吓他们。这些男孩最终会不得已供出所有自己认识的gay的名字。我们把这份名单叫做“queer list”。
我也在这份名单上,所以我一直都谨慎行事。
但1974年的一天,我正在卫生间,警察破门而入逮捕了我。尽管当时我是一个人,什么都没做,他们也无动于衷。
我被地方法院判严重猥亵罪,他们迫使我辞去童军协会的职务,那个我为无数重度伤残男童奉献了40年的地方。在当时,如果你是gay,他们就会视你为恋童癖。就是这么颠倒黑白不分是非。
大约在妻子去世的三年前,我在伦敦一个酒吧里认识了Somchai。在他身边醒来的那个早上,我们相爱了。我妻子也很喜欢他,有一天,她对他说:“我已经拥有他这么久了,从现在起他属于你。”
George和丈夫Somchai
现在我和Somchai已经相爱21年了,我们还会一直在一起,一直等那份道歉,直到我们死去。
翻译:一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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