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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世界展评 | 茶部 x 张辽源:半发酵

2017-08-15 展评 艺术世界Art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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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部 x 张辽源:半发酵

中国杭州 | 想象力学实验室 茶部

2017年6月7日 - 6月20日

2017年5月12日 - 6月1日(发酵期)



张辽源,《宝石山上》,艺术微喷,榉木框,115cm x 54cm x 3.5cm,2017,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正如卡纸有别的用途


yali|文


*全文刊载于《艺术世界》321期,购买方式见文末 

每天上午,张辽源从杭州良渚的家中,驱车 40 分钟,来到城西的“茶部”(想象力学实验室一层的空间),开始他一天的工作。这样有规律的“打卡”,持续了 21 天。直到展览开幕,这位艺术家共完成了 75 件作品。茶部和张辽源,把这些作品称为“半发酵”的产物。


展厅现场图,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如果我们有一整个不被打扰的下午,不妨在“半发酵”的展厅里度过。这个展厅的形式感相当柔和,桌上的煮水壶、静默的植物、长凳,甚至放在工作台上的西瓜——让人自然地进入到一个友善、不过分热情的待客状态。很难找到这样一个展厅,在艺术与日常之间,不设置“进入”和“观看”的提示或障碍。而你也在墙边的工作架上,看到各种各样工具、木条、制作途中的试验品——它们看起来没有进行任何艺术上的处理,仅仅为了作品的制作或尝试而出现。在一个观看艺术的语境之中,我们很难去区分,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寻常物件,是否有着什么特殊意味。虽然有时候“想很多”比“什么都不想”,看到得也许更少。至少,在茶部度过的那个下午,我在展厅里四处转悠,无人打扰,有时坐下喝茶,就像偷偷闯入了一个奇妙朋友的家中,擅自翻看人家客厅摆放的非凡物件。有时我为发现了艺术家的某种创作逻辑而感到欣喜,有时我也会遇到艺术家观念系统里难解的谜题,这一切,因为艺术家并不在场,而变得更加有趣,我没有办法在当下去对峙什么观点,毕竟我只是一个不速之客。


展厅现场图,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有规律的“打卡”工作,让张辽源有时候会错觉这里是自己的工作室。我们不妨把这里理解为“现场”——一个艺术家工作后台的现场,一切只是以满足自己的舒服为主。此处的一切物件,也确实是为了作品的产出而存在,并非真的“无关” 。 在这里,我们自然地发现,这位艺术家是如何使自良好的工作状态顺利打开的,简单来说,更容易地创作一个好心情?对于这位居住在杭州的艺术家来说,茶和植物是必需的物品。21天的创作时间,也被称为“发酵期”,持续着一个开放工作室的状态,在这个现场,艺术家强行被置入一个公共空间,在一个规律、持续的工作时间,进入一种“上班”的状态,与助手、空间的工作人员、工人的协作、讨论,甚至夹杂着很多基于尊重而产生的无声揣测与妥协,这些都直接影响到了最后作品的形态。偶尔,还要分割一些工作时间给访客。这并非一个很 “标准”的展览。这让艺术家感到轻松,卸下很多不必要的包袱。只要工作就好,产生什么就是什么。不去预设什么期待,只要让想法往前演进,就是工作的目的。在展厅里工作成了一种发酵的痕迹,艺术家在后台的状态成为了一种表演吗?反正让自己和来这里玩的人都觉得轻松舒服就可以。


展厅现场图,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75 件作品(或试验品),分为 6 个系列,它们以一种直接的方法命名,例如“喷头抬高系列”,“相纸可以很厚系列”,“框是做出来的系列”,“玻璃有很多种系列”,“谁都会系列”,“卡纸有别的用途系列”。

 

从作品的媒介来看,这个展览无法脱离“摄影“的语境。但我们没法简单地把这些作品定义为“摄影作品”。“摄影作品”让人联想到的是“照片”,或者说照片里的具体形象。而木框、玻璃、卡纸,甚至包括用来打印的喷头和相纸,都成为了举重若轻的存在因素。“让材料回到材料本身自有的状态”——图像是图像,墨水是墨水,玻璃是玻璃,框是框,卡纸是卡纸,软件是软件,打印机是打印机,它们各自停留在自己原有的形态,如同静止一般。与照片有关的各种条件和因素,分别成为了被独立对待和观看的主题, 这无疑是让我们观看摄影的既有经验受到了挑战。


张辽源,《蛋糕》,艺术微喷,特种玻璃(小灯芯)榉木框,73cm×53cm×6.8cm,2017,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张辽源,《蛋糕》,艺术微喷,特种玻璃(小灯芯)榉木框,73cm×53cm×6.8cm,2017,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张辽源, 《北京之春》,白色海绵,180cm x 121cm x 30cm,2017,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我们需要在张辽源的摄影作品面前提问,找到“既定观看程序”之中的 bug,正常解法之中的反常。观看习惯被挑战了,“正确”成为了一种反常,而反常才是一种常态。我们在这里发现了种种逻辑和美学上的游戏与试错——把图像打印在不同厚度的海绵上,而不是传统的相纸;喷头的距离似乎不对,它被抬高了 9 毫米;作品的相框尺寸被夸张地缩小,而厚度却保持不变;相框毛玻璃的花纹与起伏,阻碍着我们对图像内容的阅读;原本镶嵌在照片周围的卡纸,反而成为了主角,照片的图像只能从卡纸的镂空花纹中渗透出来。

 张辽源, 《把喷头抬高1厘米》,木板打印,180cm x 120cm x 10cm,2017,想象力学实验室|图片提供


对于艺术家来说,一个重要的问题是:为什么说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看过照片,因为看照片的时候,用的不是眼睛,而是感觉。如果只是观看图像本身,这种观看是没法点到为止、就此打住的,在视觉之外,我们会调动感官、展开联想,去继续感受。最后真正看到的,也许不是图像本身。在艺术家看来,“发起观看的主体不是眼睛而是内心”。我们一直愿意相信的或者试图相信的就是我们的感觉,也许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看到过照片上的实际内容?

 

 

编辑 / Art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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