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界》：“变迁与挑战—2018年中国新闻业年度观察报告”
【论文摘要】本文从宏观维度的新闻业年度变化，以及中观维度的新闻业行动者、内容、分发、受众等四个方面，以相关案例、事件和数据为基础，整体勾勒2018年中国新闻业的变化图景。
总体上看，媒体平台化和平台媒体化是本年度新闻业的重要变化，新闻业发展的年度特点主要包括：①新闻行动者方面，专业媒体、机构媒体、自媒体和平台媒体共生于新新闻生态中；②新闻内容方面，短视频在严格监管下发展迅猛；③新闻分发方面，平台化和智能化分发机制逐渐占据主导地位；④新闻受众方面，用户呈现参与主动性和表达情绪化特点。未来一段时间，平台媒体比专业媒体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关键词】媒体平台化 平台媒体化 短视频 新闻业
2018年的中国新闻业，是平台媒体在监管中持续崛起的一年，是专业媒体在转型中分化发展的一年，也是自媒体以热点时刻中的社会动员获得广泛关注的一年，更是中国新闻业面临喧嚣舆论场态势不断寻求理性、探索前行的一年。本文试图从宏观维度的新闻业年度变化，以及中观维度的新闻行动者、内容、分发、受众等四个方面，以相关案例、事件和数据为基础，整体勾勒2018年中国新闻业的变化图景。
2018年，以人民日报为代表的主流党媒依托媒体矩阵建设媒体平台，字节跳动旗下抖音等短视频平台强势兴起，“平台”成为中国新闻业的关键词。放眼全球，互联网平台凭借规模庞大用户群和人工智能技术，在信息传播中突显分发优势，越来越具有媒体化特征。而具有内容生产优势的专业媒体，在融合转型的过程中又逐步搭建起平台化的传播网络。
媒体平台化、平台媒体化，是本年度新闻业变化的主要趋势。
1.媒体平台化的三种模式和利弊得失
2018年，传统媒体着力平台布局，人民日报、各省级客户端、县级融媒体等在“平台化”方向动作不断。媒体平台化实践模式各不相同，提升了内容产品在网络传播平台中的影响力，但尚未真正走通自主发展的运营模式。
媒体平台化主要包括三种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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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入驻互联网平台，通过不同平台渠道传播原创内容。2017年11月，新京报社旗下运营的26个新媒体账号全面落户新浪看点平台，同时，报社的图文视频内容将在新浪新闻客户端、微博等多个APP终端实现差异化内容推荐和传播。1此外，新京报也入驻腾讯网、今日头条、爱奇艺等平台，实现一篇稿子通过不同平台推荐给差异化的细分用户。
以人民日报为例，全媒体形态的“人民媒体方阵”包括了报纸、杂志、网站、电视、广播、电子屏、手机报、微博、微信、客户端等10多种产品载体，其中仅微信公众号布局就超过110个。2
传统媒体进驻商业互联网平台，一方面增强了自身内容的传播力和影响力，在不同平台上吸引大量粉丝、扩大了受众群体，为其舆论引导力提升打下坚实基础。另一方面，传统媒体的内容在这些互联网平台上进行分发，大多只扮演着“内容奶牛”的角色，虽然持续输出海量内容，却无法依靠转载授权或平台广告获得稳定的收益，难以实现商业价值的变现和一手用户数据的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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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立足区域化服务，打造服务型平台。这方面，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走在前列。浙江湖州安吉新闻集团以“爱安吉”APP为核心，打造全方位的新闻发布、综合信息发布、便民服务等平台，市民不仅可以在APP上获取地方新闻，还能进行消费维权、医院挂号、预定车票等多种操作。目前，该APP下载用户达到20万，日阅读量5万人次以上，这种模式已经在全国30多个县得到推广应用。由于区域政府的用户、数据和服务相对集中，主管部门横向和纵向整合资源的效率较高，打造服务型平台的效果更加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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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邀请内容生产者进驻，打造开放型内容平台。澎湃新闻开通“问政”栏目，邀请全国性政务机构入驻，以政务号的形式发布信息。同时，“湃客”频道在7月全新上线3，邀请全球内容创作者入驻，包括纪录片媒体“Aha视频”、专注非虚构作品的腾讯“谷雨”、学生媒体“布谷岛”等。封面新闻的“封面号”、南方+的“南方号”，人民日报的“人民号”等均采取相似模式。
主流媒体搭建的开放型内容平台，主要整合的还是下级主流媒体生产的内容和党政机构新媒体发布的内容，以机构化生产的内容为主，而社会化生产的内容较少。
2.平台媒体化的两大特点和监管举措
纵观全球，社交媒体和技术公司凭借其强大的用户群和雄厚的技术力量，短时间内已经成为用户获取新闻资讯的主要途径。4美国社交网站Sulia的CEO乔森纳·格里克用“Platishers”描述平台媒体。在平台链接的传播网络中，不同类型的内容生产者保持实时在线、滚动更新、即时分发，实现了新闻信息的高速流通。
资讯类平台今日头条、一点资讯，社交类平台新浪微博、微信，以及短视频平台梨视频、快手和抖音等，基于海量用户的内容生产越来越具有平台媒体的属性。
社会化生产和社交化连接是平台媒体的两大特点。聚合大量内容生产者，重视高质量内容的输出，是平台运行和发展的基础。今日头条从成立之初就定位于资讯类平台，大力引进传统媒体、政务媒体、自媒体等内容生产主体。短视频头部产品抖音正着力吸引机构媒体进驻，推动产品媒体化的进程。
3月，中央政法委官方网站“中国长安网”作为第一个政务号入驻抖音，4月，“央视一套”作为第一个媒体号入驻抖音，截至8月中旬，抖音已引进政务号2000余个，媒体号近600家。
目前，抖音还推出了“政务媒体号成长计划”，联手政府媒体机构打造更多正能量爆款产品。5这两款产品帮助字节跳动获得日本软银集团30亿美元的注资，企业价值上升至750亿美元，成为世界上最大的“独角兽”企业。
此外，腾讯“企鹅号”也在11月宣布将重点聚焦创作能力，增强内容版权保护，为平台的社会化生产提供更多保障和支持。在社交化连接方面，除了微博和微信以外，今日头条计划推出社交产品“飞聊”，以人际传播巩固新闻流量，并拓展更大的用户群体。腾讯集团在2018年10月宣布进行战略重组，将移动互联网事业群、网络媒体事业群，与社交平台、流量平台等板块重新整合，成立平台与内容事业群，利用庞大用户基数将原来分散的、与内容相关的业务整合在一起，主打“社交+内容”。6
由于平台媒体的快速崛起和海量内容审查的难度，其内容存在良莠不齐、过度低俗和娱乐、甚至导向错误的问题，本年度政府主管部门对平台媒体进行了严格监管，逐步形成政府部门、平台媒体双管齐下的治理机制。
政府主管部门主要通过立法和责令整改两种方法对平台媒体进行管理，其中责令全面整改包括处罚封禁相关主播、暂停更新有关频道、平台应用下架等手段。2018年3月20日，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出台的《微博客信息服务管理规定》正式施行，强调平台要建立健全辟谣机制，要求平台接受社会监督。74月10日，国家广电总局责令“今日头条”永久关停旗下“内涵段子”等导向不正、格调低俗的视听节目。
6月6日，北京市网信办、市工商局针对抖音广告中出现侮辱英烈内容的问题，依法约谈查处抖音、搜狗，责令网站立即清除相关内容并进行严肃整改。811月13日，国家网信办针对自媒体乱象问题，处置了“唐纳德说”“傅首尔”等9800多个自媒体账号。9
此外，平台媒体则主要采取查封问题账号、强化内容审核等治理手段来加强对平台内容的审查。比如微信、QQ等平台，可以暂停短视频链接的播放功能，配合政府和平台的整治。102018年4月，腾讯在“互联网短视频政治”过程中封禁了抖音、火山、西瓜、快手、微视等短视频应用。
表1： 2018年监管部门对平台媒体的治理举措
1月21日 | 微信发布公告，将根据《微信公众平台运营规范》和《微信小程序平台运营规范》，对发布断章取义、歪曲党史国史类信息的公众号、小程序，给予删除文章等处罚。 |
2月6日 | 微信已永久封禁976个小程序，并在注册、认证和审核换环节进行拦截限制。11 |
4月 | 今日头条扩充审核人员队伍，6000人的内容审核队伍扩充到10000 人。12 |
5月16日 | 今日头条禁封发布了含有戏谑侮辱烈士短视频的“暴走漫画”。13 |
8月8日 | 微信开始剔除机器等非自然阅读带来的虚假数据。14 |
9月 | 抖音封禁6万多条视频，永久封禁2万多个账号。15 |
11月1日 | 新浪微博上线新版客户端，对不满14周岁的未成年人暂停开放注册功能。 |
11月10日 | 截止发文当天，微信在2018年已封禁及处理发送色情暴力类、低俗类、夸大误导、标题党类内容的帐号179123个，删除相关文章312009篇。16 |
11月12-14日 | 国家网信办约谈腾讯微信、新浪微博、百度、腾讯、新浪、今日头条、搜狐、网易、UC头条、一点资讯、凤凰、知乎等客户端自媒体平台，要求各平台立即对自媒体账号进行一次“大扫除”。17 |
11月16日 | 微信规定个人主体注册公众号数量上限由2个调整为1个，企业类主体注册公众号数量上限由5个调整为2个。18 |
11月20日 | 抖音在2018年10月份累计清理43908条视频，35538个音频，永久封禁51540个账号。19 |
3.专业媒体与平台媒体共生发展
从当下发展态势看，传统媒体和平台媒体的影响力呈现“此消彼长”的态势20，也有研究认为，平台媒体将成为新闻业的操纵者和传播规则的制定者，原本处在新闻生产和传播核心位置的专业媒体风光不再21。从当下媒体发展格局看，平台媒体在用户规模、传播效率等方面具有垄断优势，而专业媒体在原创内容、事实把关等方面具有专业优势，两者呈现出共生发展的关系。
专业媒体入驻平台媒体，可以借助平台的粉丝和技术提升传播力；平台媒体也通过专业媒体的内容供给，满足了用户对海量信息的需求。
在国外，全球规模最大的社交平台Facebook也正在涉足新闻业，旗下Instant Article、Notify和Signal三款APP构建了基于社交媒体平台的新闻产品矩阵。凭借庞大的基数和高度的用户黏性，Facebook控制了新闻信息流向受众的主要渠道，新闻业的传播权力发生了转移，技术寡头成为控制公共生活和媒介生态的决定性力量。22
美国学者克莱·舍基曾经预测，新闻出版业将进入一个“大规模业余化”的时代23，平台媒体给予普通公民更多的发声机会，网民提供的在场的、实时更新的、碎片化的信息，都有可能成为新闻的一部分。这有利于推动事实真相的传播，但也加深了传受者之间边界的模糊，对专业新闻工作者的职业权威形成挑战。
总体上看，平台媒体已成为网民群体获取生活、娱乐和消费资讯的主要来源。平台媒体具有独特的“社交基因”和“技术基因”，其构建的社会化传播网络成为信息分发的枢纽。一方面，平台媒体利用社交网络获得了规模庞大的用户群体，又利用算法技术实现了高效的资讯分发。
另一方面，在商业驱动、用户至上的价值观影响下，平台媒体内容传播的专业价值往往让步于商业价值，使之难以成为严肃新闻的实践者。平台媒体不仅在内容上存在失真、娱乐化、情绪化、碎片化等问题，单纯依靠平台媒体的人工智能推送也容易导致认知上的信息茧房。因此，专业媒体原创的时政新闻、严肃新闻在重大事件传播过程中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由于原创新闻采访权的垄断、舆论引导功能的承担和独特的政治话语资源，中国的专业媒体不会被平台媒体所完全取代，相反，平台媒体囿于采编资格、内容生产人才等不足，其针对重大事件和话题的传播内容仍然依赖于专业媒体的内容供给。
专业化传播和社会化传播并存，已成为当下主流的传播形态，专业媒体、机构媒体、自媒体、平台媒体这四类行动者共同构成当下的新新闻生态系统。其中，除平台媒体主要负责“搭台”，专业媒体、机构媒体和自媒体分别以融合转型、强化服务和社会动员为特色各有侧重地“唱戏”。
1.专业媒体面向移动互联网持续整合转型
专业媒体主要由党媒、市场化媒体及其新媒体延伸所构成。2018年，纸媒面临的生存形势持续严峻，报业产能压缩已成常态，报纸停刊的消息也不再令人吃惊。上半年，报纸广告刊例收入下降30.6%，报纸广告面积减少33.8%24。《环球军事》、《汕头都市报》、《羊城地铁报》等至少18份都市报停刊，《法制晚报》、《北京晨报》、《黑龙江晨报》也计划于2019年1月1日起停刊。25
为了维持经营，不少传统媒体将业务重心转向了商业化经营，专业的新闻报道受到了来自财政经营业务的干预和压力，26传统纸媒记者承担着越来越重的创收任务。同时，职业新闻人才的流失也是必然趋势。中国记者网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10月19日，我国持证记者人数比2017年减少了180人，呈现出负增长的趋势。
表2： 一批知名媒体人的离职去向
1月 | 新京报总编辑王跃春离开工作了14年的新京报，入职山水创投基金。 |
北京青年报总编辑余海波离职，加盟短视频平台“快手。 | |
萧山日报社长、总编辑王平离职，加盟凡闻科技出任执行总裁。 | |
2月 | 南都报系总经理钟育彬离职，加盟上海寒武创投。 |
4月 | 21世纪报系副总经理戴远程办理离职手续，加盟万达集团品牌部。 |
5月 | GQ编辑总监王锋离职，加盟时尚集团担任副总裁及首席内容官。 |
6月 | 中央电视台《舌尖上的中国》总导演陈晓卿，加盟腾讯视频，出任副总编辑。 |
7月 | 南方周末前总编辑段功伟离职，加盟雪松控股，担任副总裁。 |
数字化转型成为专业媒体求变图存的必由之路。比如即将停刊的《北京晨报》计划与新京报、千龙网深度整合，而新京报已全员转型力推新闻客户端。2019年正式休刊的《法制晚报》也将与上级单位北京青年报社有机整合，向新媒体领域进军，打造融媒体平台“北京头条”客户端。整合力度最大的莫过于天津，首次在省级媒体层面实现天津日报社、今晚报社、天津广播电视台的职责整合，组建天津海河传媒中心。27
令人欣慰的是，主流媒体在面向移动互联网深度融合转型的过程中，逐步建构其强大的舆论影响力。据清博舆论数据显示，2017年度，人民日报、新华社、央视新闻旗下的微信公众号和手机客户端均位列影响力榜单前十名，转型后的“新党媒”仍处于专业媒体的先锋位置。新京报也形成了集新京报网、微信矩阵、微博、客户端于一体的传播网络，单单其微信矩阵就拥有涉及时政、评论、人物等30个公众号，关注人数超过500万。
2.机构媒体聚焦服务功能打造产品矩阵
政务机构媒体主要指党和国家机构所创办的网站、移动客户端，以及在商业平台上创办的网络账号。截至2017年年底，经过新浪微博平台认证的政务微博超过17万个28，政府微博总粉丝量达到24.6亿29。虽然政务机构媒体的新闻传播属性越来越强，承担着正面宣传、民生服务、网络问政等多元功能，但也有研究指出，其存在信息发布滞后、照搬政府公文、信息发布同质化等问题，更多体现的是“保姆”的属性，在受众需要的时候提供权威信息查询和便民服务帮助。30
本年度，政务机构媒体发展的一个新趋势，是继政务微博、政务微信、政务微头条后，政务短视频账号快速兴起，由此催生出视频化政务机构媒体的新类型。据悉，目前已有2万多家政务号入驻抖音。比如中国法院网自8月2日正式入驻抖音、快手两大短视频平台，截至10月16日，其抖音政务号共计发布短视频171条，播放总量7500万，获点赞75.1万，粉丝25万。
此外，中国法院网快手政务号共计发布短视频156条，播放总量14156.5万，获点赞271.9万，粉丝37万31。对越来越多的政务机构媒体来说，合理调配资源、保持用户粘性，持续打造多元化的产品矩阵，正成为内容运营的常态挑战。
3.自媒体更加彰显议程设置和社会动员能力
本年度，自媒体在一些热点事件和话题的传播中发挥出议程设置和舆论动员的重要功能。2018年2月10日，李可在公众号“可望buffett”发文《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几天内获得了“1000万+”阅读量和“15万+”点赞量32，引发公众对流感疫苗、医疗系统和生命的持续思考。
5月28日，微博大V崔永元举报范冰冰签订“阴阳合同”，引发公众对娱乐圈明星逃税避税现象的热议，和税务管理部门的调查处罚。7月21日，自媒体人“兽爷”发布《疫苗之王》一文，梳理了长春长生疫苗事件的来龙去脉，将疫苗安全问题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推动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发布疫苗管理法，此案例也被誉为首例自媒体改变公共政策的经典之作。33
与传统媒体新闻报道遵循的事实复核、多方信源、客观立场等专业标准不同，自媒体往往通过个体视角的叙事，以细节、情感和故事打动读者，最终达到激发公众情绪、进行社会动员的传播效果。
有学者预测，自媒体与专业媒体将呈现出合作大于竞争的状态，自媒体作为信息的由头为专业媒体提供新闻线索和舆论铺垫，专业媒体拥有的行政资源和社会地位可以帮助推动事件的解决。而且，专业媒体和自媒体相互监督，就信息真实性、报道客观性等问题相互核实、相互印证。34
1.新闻短视频渐成主流报道形态
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数据显示，74.1%的中国网民在使用短视频应用。352018上半年，短视频APP排行榜前三名分别是西瓜视频、抖音、快手36，下半年，抖音发展势头强劲，国内日活量快速超过1.5亿37。在抖音、快手、秒拍等娱乐短视频引发全民狂欢的同时，新闻短视频也正乘势兴起，制作60秒即时消息或5分钟深度报道等新闻产品，让短视频成为新闻故事的重要载体。
本年度，主要有三类媒体在生产和传播新闻短视频：
（1）专门深耕视频资讯的媒体平台，如梨视频。其遍布全球的拍客体系是进行原创内容生产的强大后盾，身处快手和头条系（抖音、西瓜视频、火山小视频）的强势竞争格局中，梨视频率先打破线上线下场景，成立“短视频户外媒体联盟”，尝试在全国23个省、直辖市的公交、地铁、机场等公共场所的29.3万块终端屏幕上播放梨视频内容38，扩大用户覆盖、实现用户下沉。
（2）新闻媒体推出的原创视频产品，如浙报集团“浙视频”、新京报“我们视频”、界面新闻的“箭厂”等39。以“箭厂”为例，定位于人物和文化短视频，其出品的纪实类视频在优酷平台已更新至97集，总播放数近400万。
（3）专业媒体打造社会化生产的短视频平台，邀请视频自媒体进驻，如人民日报“视|影像”栏目，澎湃新闻“湃客”频道。通过直接转载或简单加工，专业媒体实现了资源的有效配置，用转载自媒体视频产品的版权费用替代了职业摄影记者、剪辑师的工资，充分发挥自媒体的创造性。
新闻短视频满足了受众对视觉化信息的需求，令受众获得更加直接的现场体验。不过，重娱乐、轻资讯，重流量、轻质量，UGC多、PGC少等，40这些短视频平台存在的问题也成为制约新闻短视频发展的因素。新闻短视频能否在快速的叙事节奏中传递有效信息，短视频传播过程中的情感表达如何不过度刺激公众情绪，公众在长期点击短视频的过程中是否会降低严肃思考的能力，这些问题将考验新闻短视频行业的发展。
未来，随着下一代互联网IPv6的普及、5G时代的到来，用户使用短视频的时间将会延长，观看体验会更流畅，新闻短视频业将有更大的发展潜力。
2.重大专题更重视“融合+创意”表达
本年度，针对重大事件的专题报道，专业媒体继续活用各种媒体形式，除图文报道外，短视频、原创歌曲、H5、无人机拍摄、互动游戏等形式得到广泛应用，多元化产品形式的融合报道手法更加成熟。面向同题竞争，专业媒体充分调动记者、摄像、设计人才以及整合外部资源，制作出一系列富有创意的融合报道产品。
10月26日，港珠澳大桥正式通车，央视新闻采用大量的无人机航拍镜头，4分钟大气壮观的视频轻松突破10万+播放量。新华网在抖音上发布10秒小视频，跟随音乐10个鼓点从10个角度航拍大桥的全貌，收获8000点赞。南方日报社记者携手大桥建设者、守卫者推出原创主题曲MV《乘风破浪》41，将新闻信息和市民街采融入到MV之中，使作品颇具感染力。
擅长H5的网易新闻推出《1分钟漫游港珠澳大桥》作品，用户长按屏幕即可沿着55公里大桥前进，还可以随时松开手指暂停拍照并制作明信片，交互性十足，推出24小时突破千万流量，短短三天共收获3500万流量。
11月在上海举行首届进口博览会，人民日报客户端发布动图《“不一般”的进口博览会来了！三大两点提前看》，在图文的基础上叠加动态效果，吸引极大关注。新华社发布3分钟短视频《东方风来》，用一片四叶草连接各大洲的进口商品，最后飞向大开的中国之门，汇聚上海，视频上线24小时即获得136万播放量。新华网发表剧情小短片《幸好，花心的不是我……》，“选择困难症”的看病剧情，加上“小人国”般的微观视角画面，用轻松幽默的形式展示了进博会产品的丰富多样。
新浪微博@央视新闻推出“场馆馆主”策划，美食馆、汽车馆、家电馆等馆主轮番直播，主播用轻松幽默的方式实时转播进博会现况。
3.互联网内容领域的监管力度持续增强
2018年，网络内容监管领域的动作不断，主要针对标题党、信息低俗、违规稿源等屡禁不止的问题。根据《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管理规定》等条例，国家网信办等部门对新闻媒体和平台媒体，特别是短视频平台和自媒体行业，采取了一系列强力监管措施。这些监管举措切实改善了网络内容生态，让网络内容生产领域变得更加规范和有序。
表3：2018年内容领域的一系列监管举措
4月 | 监管部门接连对媒体，尤其是短视频行业进行整顿，包括快手、火山小视频、秒拍在内的众多短视频APP先后被下架整治。 |
4月10日 | 国家广电总局责令“今日头条”永久关停旗下“内涵段子”等导向不正、格调低俗的视听节目。 |
5月11日 | 公众号“二更食堂”对“空姐顺风车遇害”事件细节做出不当描述，浙江省网信办联合杭州市网信办两次约谈二更负责人，永久关停“二更食堂”公众号。 |
5月22日 | 知名情感自媒体Ayawawa因在某线下活动中发表有关慰安妇的严重不当言论，其微博账号被禁言6个月。42 |
7月 | 中央全面审核《关于增设北京互联网法院、广州互联网法院的方案》。43 |
7月26日 | 国家网信办会同五部门依法关停“内涵福利社”等3款网络短视频应用，联合约谈“哔哩哔哩”、“秒拍”、“56视频”等16款网络短视频平台相关负责人，15家短视频平台被下架整改。 |
7月30日 | 全国网信系统会同电信主管部门依法关闭“舆情日报网”“人民新闻视频网”“中国法制西部网”等一批违规从事互联网新闻信息服务网站。44 |
9月26日 | 凤凰新闻因传播违法不良信息、歪曲篡改新闻标题原意、违规转载新闻信息等问题，被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指导互联网信息办公室依法约谈。45 |
9月29日 | 针对网络转载版权专项整治中发现的突出版权问题，国家版权局在京约谈了趣头条、今日头条、微信、搜狐新闻等13家网络服务商，要求其进一步提高版权保护意识，规范网络转载版权秩序。46 |
10月11日 | 针对“主播莉哥戏唱国歌”一事，虎牙直播即日起封禁主播莉哥直播间，冻结主播莉哥直播账号，下架全部相关影像作品，对其进行整改教育。47 |
10月22日 | 国家版权局管理司司长于慈珂透露，今年将集中整治网络转载、短视频、网络动漫等领域侵权盗版多发态势，重点规范网络直播、知识分享、有声读物等平台版权的转播秩序，目前实施重点监管的网站达到3000多家。48 |
11月28日 | 北京网络安全系统第三季度共清理违规短视频140余万部，关闭违规直播间53万间，封停违规账号80万个，行政处罚违规平台3家。49 |
1.多平台联动传播已成常规
在平台化的趋势下，新闻媒体跨平台多渠道联动传播日趋成熟。50同一个新闻事件，同样的内容素材，经过加工，被分发在不同的媒体平台，产生联动共振的效应。
2018年10月30日，著名作家金庸逝世，新华社微博@新华视点发表逝世消息快讯、逝世消息短视频、生平介绍、摄影集、评论等7条微博，累计被转发2346次；今日头条@新华社发表13条相关新闻，内容和微博几乎完全一样，获赞11670；抖音账号@新华社发表医院门口现况和金庸电影片段两条视频，累计获赞 98万；新华社客户端搭建的平台更是汇集来自大小媒体与金庸相关的稿件超过300条。
主流媒体将同一篇稿件或视频投放在不同的网络平台上，可以发挥新闻产品传播的最大价值，也会面临不同平台传播效果差异显著的问题。比如，金庸逝世的短文快讯在微博可以收获540条转发，但在今日头条号上只有1个点赞，而在微博只收获72点赞量的短视频在今日头条可以达到4000以上。
2.智能化生产和分发更加普及
机器人写新闻和算法推送这两种人工智能技术，正在改变新闻选题策划、信息采集、内容生成和产品分发等各个环节，导致新闻生产、分发与消费之间的界限日益模糊。51目前，机器人新闻使用较为广泛的四个领域是财经、体育、气象地质和健康52，其发稿的数量和速度远超记者。
此外，稿件智能纠错和分发推送也是人工智能在新闻传播领域的重要应用。腾讯写稿机器人Dreamwriter于2018年推出中文纠错算法能力，识别准确率达90%以上，可以对同音字、近义字、易错字及上下文语境搭配错误进行识别53。央视新闻客户端推出“听新闻”栏目，由机器人朗读每日资讯。新华社客户端的“小新”可以与用户实现新闻问答，输入“广州”“昨日新闻”等关键词即可获取相应新闻的推送。
本年度，智能化内容生产的一大亮点是新华社推出的“AI合成主播”，依靠最新人工智能技术，提取真人主播新闻播报视频汇中的声音、唇形、表情合成以及深度学习等技术联合建模训练，“克隆”出与真人主播拥有同样播报能力的“分身”。真人主播一天工作8小时，而“分身”主播能够不知疲倦地工作24小时，由此大大提升了电视新闻的制作效率。54
国内多数学者对人工智能保持乐观态度55，认为人工智能有利于更好地实现新闻价值，复杂的、需要深入调查的、调动情感的新闻仍旧是记者的优势所在。也有专业人士持续关注人工智能对职业新闻人权威地位的冲击，以及算法推荐带来的信息茧房效应，如谷歌前人工智能负责人John Giannandrea所说，我们不需要担心机器人，而需要担心AI偏见。
CNNIC发布第4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18年6月30日，我国网民新闻用户规模达到6.6285亿，网民使用比例为82.7%，手机网络新闻用户为6.3128亿，占手机网民80.1%。56主动性参与和情绪化表达仍是网民群体接触信息时的两大特征。
1.积极参与体现主动性
外交部数据显示，中国网民每天产生300亿条信息。57媒体平台化和平台媒体化把UGC（用户原创内容）推向了热潮，头条号、梨视频、澎湃新闻“视频爆料”系统、新华社“现场新闻”，这些栏目和平台为受众生产资讯带来了更大的创作空间。
本年度，公益人雷某被爆涉嫌性侵，并由此并带出一系列公益圈、高校教授、明星主持、宗教界等知名人士涉嫌性骚扰的丑闻，引发自媒体爆料和网民广泛热议。广东潮汕地区发生暴雨灾害，网友在微博上发起话题#汕头暴雨#，用现场视频、图文等形式“直播”汕头的最新情况。还有，自如租房甲醛丑闻、马蜂窝APP数据造假等热点事件，都由普通受众网上爆料为开端，经由网友转发和舆论动员，引发专业媒体的关注和报道。
2.情绪表达仍有非理性
在经历了去年罗一笑、榆林产妇坠楼、刺死辱母者等事件之后，本年度的新闻反转事件仍时有发生，情绪化的表达裹挟着非理性批判。2018年1月，1月，尘封近10年的“汤兰兰案”被澎湃新闻《寻找汤兰兰：少女称遭亲友性侵，11人入狱多年其人“失联”》一文重新提起，网友们纷纷质疑事件真实性，希望当事人尽快现身澄清，舆论话题声量超过13万58。
7月27日，黑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宣判申诉理由不成立，一场由家属和专业媒体掀起的风波告一段落，但是“道德沦丧的家人”和 “污蔑家人的出逃少女”之间的舆论“狂欢”已对当事人造成巨大伤害。随后发生的3月“王凤雅之死”事件、10月重庆公交车坠江事件，都出现阶段性的非理性倾向和情绪化表达特征。
导致公众非理性表达的原因，既与公众针对某些公共议题存在的结构性情绪有关，更与碎片化传播时代的事实复核难度大、信息传播过程中的眼球效应有关。当流量成为考核新闻传播效果的重要标志，不少网络新闻就会倾向于片面调动情绪，夸大甚至歪曲事实。因此，如何提高多元主体的把关意识、增强受众的媒介素养，还需要各界共同探讨和形成有效机制。
综上所述，“平台”是2018年中国新闻业变化的关键词，也是影响未来新闻业发展态势的重要力量。如何让平台媒体有效助力于专业媒体的融合转型，如何在平台媒体崛起过程中促使其担当社会责任，是提升新闻业公共性面临的重要挑战。各类新闻行动者在媒体平台化和平台媒体化过程中和谐共生，需要管理部门的有效监管与多元治理，更需要新闻行动者自身的文化自觉和行业自律。
基于2018年新闻业的变化图景，我们认为，2019年中国新闻业将呈现四个趋势：
1第一，基层媒体的融合化。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8月召开的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表示，要加强县级融媒体中心建设59，目前，北京16个区、江西51个县、浙江长兴等地已经挂牌成立县级融媒体中心。2019年将是县级融媒体中心的集中建设期，县级报纸、广电、网站、双微、新闻客户端等将从组织结构上打通，以移动网络为主要载体，打造新媒体矩阵，力求实现地方新闻资源的整合和便民服务质量的提升。
2第二，新闻生产的智能化。
2018年新华社“媒体大脑”、“AI合成主播”的推出，和腾讯写稿机器人Dreamwriter近年来的应用，给新闻的智能化生产、纠错和分发带来更大的应用前景。未来，智能化技术将更加全面的渗透到内容生产的不同环节，继续提高生产和把关效率，提升精准到达和有效影响的效率。
3第三，报道形态的视觉化。
在5G时代来临之际，短视频的发展潜力被进一步激发。2019年，内容形态将继续往视觉化特别是短视频方向靠拢，短视频将成为更加主流的内容报道方式。
4第四，内容产品的平台化。
头部聚合类平台媒体将继续发力，算法精确度的提升和社交传播的属性强化，是平台发展的两大动力。这方面，以人民日报为代表的中央媒体，以南方+、封面新闻等为代表的省级媒体，还将持续整合政务机构媒体等内容资源，在媒体平台的运营机制上进行探索。
除媒体平台化的力度还将加大之外，平台媒体化的影响力也将持续崛起。未来以互联网巨头为核心的平台媒体，将主要形成以社交为枢纽、以资讯为增值、以算法和人工编辑为主导的生产和传播模式60，其发展趋势包括：平台媒体的社交化属性将持续加强，能实现更紧密的社会链接和人机互动；全球范围内平台媒体的技术和资本流动，将从发展中国家向发达国家“逆向输出”；平台媒体在信息自由、公共对话、隐私保护、网络信任方面需承担更大的人文责任。
注释：
1新京报与新浪达成深度合作，新京报，2017-11-10，http://epaper.bjnews.com.cn/html/2017-11/10/content_701213.htm?div=-1
2崔保国：《2017 年新型主流媒体发展概况及展望》［J］。《新闻战线》，2018年第1期，第10-12 页。
3上线四周年之际~ │【湃客】频道在澎湃新闻全新上线啦！上海报业集团，2018-7-19，
4白红义.重构传播的权力:平台新闻业的崛起、挑战与省思[J].南京社会科学,2018(02):95-104.
5抖音推出“政务媒体号成长计划” 联手政府媒体机构打造正能量传播爆款，大洋网，2018-09-01
6腾讯的生态化涅槃，战略节奏，2018年10月8日
7微博客信息服务管理规定 明确主体责任打击微博谣言，光明日报，2018-2-3
8网曝多平台现侮辱英烈内容 腾讯回应：已删7千余视频，新浪科技，2018-6-15，http://tech.sina.com.cn/i/2018-06-15/doc-ihcyszrz6789378.shtml
9国家网信办“亮剑”自媒体乱象 依法严管将成为常态，网信中国，2018.11.12
102018短视频行业洞察报告，QuestMobile，2018-8-22，https://www.useit.com.cn/thread-20114-1-1.html
11微信公告：永久封禁976个“假货、高仿 ”类小程序，腾讯科技，2018-2-6，http://tech.qq.com/a/20180206/019217.htm
12张一鸣致歉：产品走错了路。今日头条运营审核队伍将扩大到10000人，凤凰网，2018-4-24
13网曝多平台现侮辱英烈内容 腾讯回应：已删7千余视频，新浪科技，2018-6-15，http://tech.sina.com.cn/i/2018-06-15/doc-ihcyszrz6789378.shtml
14微信官方：8月8日起剔除公众号非自然阅读数据，环球网，2018-8-7
http://tech.huanqiu.com/internet/2018-08/12664459.html
15抖音火爆的背后有这几大原因！来源：微信公众号“清博舆论”，2018-6-20
16拒绝违规内容，给你一个更好的微信公众平台，微信派，2018-11-10
17一周传媒动态（11.12-11.17），来源：微信公众号“新京报传媒研究”，2018-11-18
18腾讯收紧公众号注册数量：个人1个，企业2个，观察者网，2018-11-16
19一周传媒动态（11.19-11.24），来源：微信公众号“新京报传媒研究”，2018-11-25
20张志安，曾励《媒体融合再观察：媒体平台化和平台媒体化》，新闻与写作，20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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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告别一个时代！10年间，停刊的100家纸媒！来源：微信公众号“媒通社”，2018-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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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2018上半年短视频App排名，西瓜视频问鼎；小米赴港上市首日破发；《这！就是歌唱·对唱季》7月20日上线|猬报，刺猬公社，2018-7-10
37抖音火爆的背后有这几大原因！来源：微信公众号“清博舆论”，2018-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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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短视频发展简史：从20分钟到15秒的新秩序，盒饭财经，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02306822476573847&wfr=spider&for=pc
40李良荣：短视频将成为未来新闻发布的主要方式，复旦大学传播与国家治理研究中心，2018-10-11
41“港珠澳大桥之歌”MV首发！大桥建设者守卫者携手南方+邀你“乘风破浪”，南方+，2018-10-26
42几十个大号因同一篇文章被禁言1个月，自媒体内容不该碰哪些红线？清博舆论，2018-7-21
43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2018年7月），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8-9-7
44关闭账号72万个、网站1888家！二季度全国网信系统重拳出击！新华网，2018-7-30
45凤凰网被北京网信办约谈，部分频道、“凤凰新闻”客户端及WAP网站暂停更新，经济观察网，2018-9-26，http://www.eeo.com.cn/2018/0926/337835.shtml
46国家版权局约谈13家网络服务商：防止违法转载、洗稿等行为，国家版权微信公号，2018-9-29
47B站成立电竞公司；虎牙回应“主播戏唱国歌”；梨视频推出“中国60秒” | 猬报，微信公众号“刺猬公社”，2018-10-11
48今年截至目前全球86名记者殉职；微信近半年辟谣文章7万篇；国家版权局重点整治网络转载等侵权｜传媒动态（10.22-10.27），来源：微信公众号“新京报传媒研究”，2019-10-28
49一周传媒动态（11.26-12.2），来源：微信公众号“新京报传媒研究”，2018-12-2
50客户端信息生态指数2018年6月榜，来源：微信公众号“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2018-7-24
51智能时代的新内容革命——2017新媒体发展趋势报告，今日头条联合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新媒体研究中心，1月18日，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589924311152476810&wfr=spider&for=pc
52洪杰文,兰雪,李程.中国新闻机器人现象分析:数据与技术困境下的填字游戏[J].中国媒体发展研究报告,2017(00):205-223+243.
53腾讯新闻推出中文纠错算法能力，从此AI拯救“手癌”不是梦，来源：百家号“腾讯研究院”，2018-6-29
54全球首个“AI合成主播”在新华社上岗，新华社，2018-11-07
55白红义.当新闻业遇上人工智能:一个“劳动—知识—权威”的分析框架[J].中国出版,2018(19):26-30.
56第4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CNNIC，2018年8月20日，
http://www.cac.gov.cn/2018-08/20/c_1123296859.htm
57外交部：中国网民每天产生300亿条信息 说没言论自由的什么逻辑？外交部网站，2018-11-07
58媒体“寻找汤兰兰”，为何引网友愤怒？天涯舆情，2018-2-2，http://www.sohu.com/a/220453773_584217
59打通媒体融合“最后一公里”，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2018-8-28，http://data.chinaxwcb.com/epaper2018/epaper/d6823/d5b/201808/90785.html
60张志安 姚尧：《平台媒体的类型、演进逻辑和发展趋势》[J]，《新闻与写作》2018年第12期：74-80。
注：本文首发于《新闻界》（2019年1月，4-13页），作者张志安为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李霭莹为中山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2017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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