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如何进行物、人、数据的融合交汇?
在技术和媒体飞速更迭的今天,如何选择适合自身的内容建设和传播方式已经成为博物馆需要思考的重要内容。承接上篇文章(数字博物馆&智慧博物馆:为博物馆换一种方式讲故事),本文总结梳理了第七届北京数字博物馆研讨会中关于博物馆如何利用新技术和新媒体的发言内容。
数字化技术的角色
无论是早期的数字博物馆概念,还是近几年提出的智慧博物馆,“以人为本”这一发展理念始终贯穿于博物馆建设和发展当中。飞速发展的互联网、虚拟现实、云计算、大数据等技术内容,为博物馆实现人性化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平台。但是,作为征集、保护、研究、传播并展出文化遗产的机构,博物馆依然不能脱离“物”而独立存在。
北京博物馆学会副理事长兼秘书长崔学谙指出,数字博物馆和智慧博物馆实质上都是一种方法手段,其信息源是博物馆的“物”。实体博物馆是虚拟博物馆的根,没有藏品的存在以及对藏品信息的研究,数字化的解读也就无从谈起。
那么,数字化技术到底在博物馆建设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中央美术学院的费俊认为数字化是实现智慧博物馆的基础条件而不是最终目的。他在发言中提出了建设智慧博物馆的可达性目标,即将人、物和社会这三个要素通过数字化、信息化的方式进行连接,使各要素可以完成沟通和交互。运用数字化技术对文化遗产进行演绎,能够使受众与文化遗产之间建立起互动,并生成超级用户体验,最终提升文化遗产的公共可达性。
北京文博远大数字技术有限公司的王伟认为数字化的藏品不可能替代真实藏品,但基于藏品本身的三维数字化展示,则可以激发观众对博物馆的参观热情。博物馆应该通过藏品数字化进一步提高博物馆的公众化传播。
新技术协助文化遗产数字化
在推动新技术带动数字博物馆、智慧博物馆建设的过程中,文化遗产的数字化是一个重要的内容。摄影、三维扫描、虚拟化修复、交互展示等技术在文化遗产的数据采集、记录、修复、展示等方面都发挥着重要作用。
北京工业大学的马伟,介绍了其团队在古代书画数字化方面的研究以及技术平台的开发情况。“走进《清明上河图》”这一平台,运用四维扬声及虚拟空间的技术,诠释了《清明上河图》,使用户在赏析古画的同时,感受沉浸式虚拟体验。此外,多个投影幕拼合的古画互动平台,古画版权保护数字水印技术等也都是这一团队的研究成果。
由于一些馆藏文物的特质,用传统方式对其进行信息采集和记录,往往存在着一定的困难和问题。如钟鼎文,就存在着拓印工作难以实施、拓印效果不理想的问题。北京市计算机中心的季红在发言中提出,利用三维扫描和重构技术对永乐大钟进行数字化三维重现可以解决这一问题。三维扫描和重建技术能够重构平整的碑体表面和清晰的文字边缘棱角,并且能够完成完整的拓印工作,为实现钟鼎文的完整拓印提供可行的途径和方法。
除此之外,西城区文物保护研究所的姚华荣也在论坛中,就二维码技术在文化遗产宣传和保护中的运用情况进行了说明。
新技术推动博物馆展示
博物馆展示该采用何种新技术?又如何利用新技术提升其效果?对此,多家博物馆和相关机构在研讨会中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北京联合大学信息服务重点实验室的刘宏哲在发言中介绍了其实验室在展品数据挖掘和展览展示的研究成果。以互联网、移动终端网作为支撑,其实验室构建了博物馆大数据资源挖掘平台,进行博物馆在线数据挖掘,并在过程中采用了跨媒体数据挖掘和处理方式。实验室研发了基于双目视觉的博物馆参观者行为分析系统、以及基于内容的图像检索技术等。同时,实验室还利用信息技术,在文物展示方面,构建了动态手势感知的文物互动体验系统;利用虚拟现实技术,构建文物虚实融合系统,将文物实体与虚拟景观结合起来。这些技术,使观众与展品进行更加友好、便捷的交互,感受到更全方位、超时空的参观体验。
VR、AR等新技术的兴起和发展,也为博物馆带来了新的机遇。如辛亥革命博物馆就推进了VR项目。辛亥革命博物馆的潘志鹏认为,博物馆诸多工作中都可以运用VR项目,如藏品的展示、博物馆建筑导览、考古发掘现场的重现等等。此外,中国园林博物馆、北京农业信息技术研究中心、中科院软件中心等也在发言中介绍了新技术在博物馆中的实践经验。
新媒体助力公众服务
由于新媒体的蓬勃发展和公众对于博物馆期望值的提高,新媒体被广泛运用于博物馆的公众服务中。数字化、网络化、移动化和互动化的特性使新媒体可以有效地将公众和博物馆连接起来。
无锡博物院在这一方面进行了许多尝试。无锡博物院的吴明锋介绍,锡博从三个方面加强了新媒体在公共服务中的作用:一是强化服务互动性,如开办锡博讲坛、开展教育活动、培训志愿者、发放调查问卷等。二是促进服务精准化,无锡博物院是由无锡博物馆、无锡革命陈列馆和无锡科技馆三馆组成,因此每个馆都有不同的针对性。如在网页设计上,无锡博物馆采用暗色背景,代表历史;革命陈列馆采用红色背景,代表革命;而无锡科技馆使用蓝色背景,代表了创新。网站同时采用长页面模式以方面搜索,使用大字幕、大图片和动态效果,为观众带来视觉冲击。三是增加服务黏稠度,锡博积极促进微信公众号的互动和留言,建立与公众的良好互动关系。
但同时,吴明锋也提到,新媒体的使用也带来了一些问题,需要博物馆特别注意。一是过度娱乐化,不挖掘服务内容。如智能导览,博物馆需要注重其实用性和便捷性,大而全的包罗万象并非优选。二是光追技术新,不重视配套建设。在引进智能导览的时候,博物馆不仅要注重优化用户体验,更要注意本馆无线网络的建设,确保观众能够方便快捷地使用导览。三是忽略老媒体,不注意两者优缺。有些特定的群体,如老年人,由于对新媒体技术难以掌握,因而更倾向于旧媒体。因此,博物馆在发展新媒体的同时也不能忽略传统媒体的作用及其受众。
新媒体促进信息共享与传播
由于大众性、快捷性的特点,新媒体具有信息共享和传播的作用,博物馆应有效利用这些特点进行科学传播和信息共享。
科学传播是科学家之间以及科学家与公众之间的交流,其核心是“公众理解科学”。博物馆作为教育机构,承担了为公众科普知识的职责。在互联网时代,博物馆的职责是将“互联网+科普”这一形式进行尝试和融合,进行全感官的科学传播。中国科学院武汉植物园的李娜认为,为了达到预期效果,科学传播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传播方法,包括组织形式、传播渠道和手段;二是传播内容,包括科学知识、科学方法、科学思想和科学精神的传播;三是传播目的,包括提升公众的科学知识水平、技术技能和科学素养;四是传播意义,包括促进公众对科学的理解、支持和参与。
在“互联网+”的趋势下,李娜介绍,中科院武汉植物园以多种形式进行科学传播,包括搭建科普信息化传播平台(如植物远程观测、科普云平台、NFC&二维码植物自主导览,掌上植物园APP)和多种形式丰富网络化科普内容(如移动端融合创作、远程观测科普展品、科学秀和科普栏目)。信息化技术提升了科普场馆的科普展示及互动体验能力,实现科普场馆科普资源的共建和共享。
北京艺术博物馆的孙秋霞探讨了信息时代的博物馆公共教育。她认为,“互联网+博物馆”这一模式,其实是在“物、人、数据”三者之间建立多元的信息交互通道。在信息共享时,由于公众普遍认为博物馆是值得信赖的机构,博物馆要尤其注重信息筛选和信息信任度,确保信息是真实可靠的。在顺应当下公众学习行为特点的前提下,博物馆应采取相应的教育策略,准确清晰的解读并传播关于博物馆的知识,让文物真正的“活”起来,让博物馆真正成为公众精神的家园。
此外,中国农业博物馆的李双江也介绍了农博数字化展示传播实践。农博建立了网上虚拟展厅和三维全景,向公众传播农业历史和科技知识。
来源:研讨会现场记录
编辑:大橙子&We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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