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犹太博物馆:一栋可读的“文本”
备受争议的尘埃落定
1999年1月,柏林犹太博物馆初次落成开幕,里头空无一物,但是外面却有好几千人排队等着参观。当大门首度开启,人潮涌入时,工人还在进行最后的细部修饰。
第一年,就有三十五万人慕名而来。
两年后,2001年9月8日,这次德国当局把博物馆塞满了展览品,重新举办一次盛大的国际级开幕仪式,把犹太博物馆从地方机构升格为联邦机构,并正式命名为:“柏林犹太博物馆:日耳曼犹太人历史两千年”。
历时十二年,前后经过五次更名,四次政府改组,三任馆长,这栋备受争议与瞩目的建筑终于尘埃落定。
建筑师与“历史伤痕”
就是这栋建筑,使大器晚成的建筑师李伯斯金一炮而红。
建筑师其人
李伯斯金生于1946年,是犹太裔波兰人,小时候随父母移居美国。他的父母是大屠杀的幸存者。他自述虽然成年后一直以建筑设计为业,但直到52岁才算真正有自己的作品。柏林犹太博物馆奠定了他的国际声望,从此来自世界各地的建案邀约不断。美国911事件后,原址重建吸引了全球各方好手角逐,最后也由他拔得头筹,得到“自由塔”设计案及总规划师头衔。
纪念历史伤痕
一栋纪念历史伤痕的建筑,究竟应该长成什么样子?
柏林犹太博物馆原本只是个小建案,当局想在柏林博物馆旁附设一个独立的“犹太部门”,参加比图的建筑师来自世界各地,所有人都提出类似的想法:一个抚慰人心、吸引人的中性空间。
但身为大屠杀幸存者的后代,李伯斯金无法以中性立场来来看待这个议题,把焦点仅放在数字和品味上。他引述哲学家阿多诺的话说,“要是谁能以中性立场来看大屠杀,能够且愿意用统计术语来讨论,那么他就接受了纳粹的立场”。
他的设计不但不抚慰人心,还直接把这道伤痕具象化为曲折破碎的空间,展现在世人眼前。
从空中俯瞰,柏林犹太博物馆就像一道被割裂的伤疤。
墙上的窗,活像用乱刀劈过的伤痕,诉说着犹太人千百年来的痛。
“历史伤痕”的呈现
在他的回忆录中,李伯斯金这样形容自己的作品:
“在我设计的曲折建筑之中,是片虚空间 (Void) – 像某种快捷方式,但其中什么也没有。这片虚空间支离破碎,穿过侧廊,穿过走道,进入办公室,又从中折出。我想,整个犹太博物馆的精神都在那片虚空间之中。”
“我设计了一座花园,植物种在49根柱子上,可望而不可及,而且地面倾斜,让参观者有迷失方向、甚至头晕的感觉。这座花园是要纪念那些被迫离开柏林的犹太人,我希望提醒参观者,德国犹太人的毁灭,以及到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渊源的陌生国度是什么样感觉。”
“这栋新建筑最离经叛道的地方是没有前门。参观者必须先进到柏林博物馆原来的巴洛克建筑,再走进地面下的三条通道。这两栋建筑物所涵纳的历史,彼此之间的联系虽然不是一眼可辨,但实则密不可分,而且留在柏林的根柢永不磨灭。”
一栋可读的“文本”
李伯斯金曾说,他总是把这栋建筑想成某种文本,是要去读的。这就是犹太博物馆最动人之处。
读·忆
有一天,两名犹太老妇人来参观博物馆。她们生在柏林,侥幸逃过大屠杀后侨居英国,在伦敦标准晚报特别安排下,她们战后第一次回到柏林。
李伯斯金陪着她们缓缓走进大屠杀塔。“我们进到里头,一道金属门在我们身后重重关上,毫不留情。当时是冬天,塔里没有暖气,可以听到塔外对街学校的孩子嬉戏声、菩提大道上的车水马龙、博物馆里的交谈声。我们就跟战时的德国犹太人一样,都从正常生活隔了出来。”两位老妇人泪如雨下。
这样的情境,我们只能想象。
启·思
唯有犹太人懂。
那是他们整个民族独特的集体经验,而李伯斯金以一栋建筑,具象了如此错综复杂、恐怖莫名的体验。
对他而言,“重要的是,每一栋建筑都捕捉、表达众人的想法与情感。如果设计得当,这些看似坚硬、没有生气的结构拥有启发的力量,甚至疗伤的力量。”
来源:建筑智慧
图片来自于原文
编辑:Mark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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