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 | 徐龙森:山不厌高 The Mountain is Still Not High Enough
徐龙森
Xu Longseng
1956 生于中国上海,1976 毕业于上海工艺美术学校,现居北京个展
2017 山水图腾——徐龙森个展,破界.BAZAAR150 周年艺术 巡展,北京,成都,上海
2016 山风——徐龙森山水作品展,汉雅轩画廊,香港
2015 徐龙森独幅作品展 北京798 艺术区圣点空间,北京
香港汉雅轩徐龙森个展,香港
此间花树,半百梧桐院(徐龙森工作室),北京
2014 玉出崑山——徐龙森山水作品展,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浙江杭州
2013 空间之外——徐龙森山水画展,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江苏南京
江山行旅——中国古今山水画展,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美国密苏里州堪萨 斯城
2012 钟神秀- 徐龙森山水画展,北京全国农业展览馆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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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英国艺术史研究巨匠贡布里希有云:“整个艺术发展史不是技术熟练程度的发展史, 而是观念和要求的变化史”。这短短的一句话,是否足以让众多沉浸于“山水画”之中的画手们沉吟半晌?退一步说,实则山水画史上也从不缺乏“观念”和“要求”的“变化”,但当我们将山水经典从孕育它的文化母体中割裂出来(或曰不得其法,不得不割裂),只当作技术的完美范本加以观瞻之时,山水,注定成为了一种没有灵魂的装饰性艺术。
中国人讲“道统”,这亦是一种信仰。圣人穷究天人之际,缘天理而制礼作乐,使人与物各适其所,尽理而达情。这原本并非虚言。画品的雄浑、奇掘、冲淡、峭拔等语亦非单纯品读景致,而无不是画家胸中的一抹丘壑。“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心外无物,心外无山。
徐龙森在偌大的仓库般的画室中,几乎足不出户,高达七、八米的巨幅山水画作挂满四壁。这不是文人的清赏雅玩,也不是仅剩一张皮的儒释道的图示,这是一个独立的灵魂的世界,但却又必须是当今时代的独特产物。当下语境与宋元何啻天壤?一方面现代、当代汹涌而至,网络化虚拟化方兴未艾;另一方面民族主义、王权、父权,愚昧与麻木等前现代症状比比皆是,触目惊心。世界走向何处、灵魂走向何处?任谁能对这样的世界给出一个平允清通的答案?而徐龙森创作巨幅山水这样一种行为,则像是一种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英雄主义行为。层层叠叠节节耸立的群山,像被一种内在的能量鼓动著正在不断向外喷涌,向外扩张,却依然寂寞,依然荒寒。
世界愈加扁平,亦越需要高山;人性愈加卑劣,亦越需要仰止。徐龙森的山水,是英雄的纪念碑,是抵抗者的墓志铭。而这,不分中西古今。
关键字: 山水 体量 纪念碑 崇高 洪荒 会心 宇宙
◎ 琼华 486cm×95cm 纸本水墨 2016-2017 图片提供:关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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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如此小,我画如此大
——写在《天光》前的话
文_ 汪涛(芝加哥艺术博物馆亚洲艺术部主任兼中国艺术总策展人)
英国雕塑家亨利·摩尔(Henry Moore)年轻时常常到大英博物馆去看世界各地的艺术;他曾对著一隻古代埃及石塑像的残臂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是多么地有‘纪念碑性’(monumentality)呀!” 摩尔的雕塑以体积超大而闻名,许多代表性作品都被陈放在公园阔地中,或是巨型建筑物前面。可是,对摩尔本人而言,无论是10 米长的大型作品,还是小到可以放在手掌中的微型雕塑, 它们都是跟“真的人”(life-size)那么大;用他自己的话说:“在我心目中,它们的尺寸从来没有改变。”这里,他所说的尺寸(scale)大小,其实跟“纪念碑性”无甚关系;尺寸是体积上的大小,而“纪念碑性”则是观念的大小,思想的大小,以及文化涵义的大小。
许多人在看徐龙森山水画时也常常惊叹于它们的宏幅巨制,以为这就是他成功的窍门。可是,徐龙森所追求的最根本的东西,其实并不是作品的体积,或者说不是物理学意义上的体积,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体积。这里也可以做一个有趣的对比,徐龙森所表现的却是山水—东方文化里久经不衰的主题;而古典西方艺术家所关心的重点和表现方式的核心是人体;如果把人体作为丈量尺寸的基点,放大缩小,万变可不离其宗。二十世纪西方艺术对尺寸大小的哲学性探索,例如亨利·摩尔及其创作,使现代艺术可以从古典艺术中分化出来。西方现代艺术,或者包括后现代艺术,有点向东方哲学靠拢之嫌,似乎是把人体作为山水表现,强调一种主观性。而东方艺术却是从古至今,一直把山水当成一个像人一样的有机体来对待。
◎琼华486×95纸本水墨2016-2017
山水属于自然,存在人的主观之外;同时,它也存在于艺术家主观之内。艺术家表现自然时其实是在表现自己的内心观照;所以古人说,“画我胸中丘壑”。不好说,哪个来的更容易,哪个更难。但这种差异是中国艺术的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即天生所带的“纪念碑性”。徐龙森在创作中透露出来的“纪念碑性”,就是他对传统基因的解密。从这个角度看,徐龙森是一位很“中国”(Chinese)的艺术家。
可是,在评论徐龙森的作品时,我们发现中国传统绘画艺术的评判标准和术语几乎全部失灵。有人问:构图在哪?笔墨在哪? 我在观看徐龙森山水画作品时,也会问自己看到了什么。画中所表现的深谷浅川,霭霭云气,已经没有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的痕迹;也不再纠结于表面上的骨法用笔和经营位置;而是高度抽象化,化有形于无形;圆常无碍,用思想和眼睛直接进入。 它把观者带入一个具有回山倒海之势的空间,再造意境。这是一种在躁动世界中重归内心的途径。这种新空间,新意境在过去的中国山水画中是找不到的。它代表了一种新哲学,新思想。如果这样看,徐龙森又不是仅仅是一个 “中国的”(China’s) 艺术家。
◎ 三根柱子前后关系的局部 图片提供:关欣
艺术史学家巫鸿曾经写过一本书《中国早期艺术与建筑中的“纪念碑性”》。他发现古代最具有“纪念碑性”的艺术不是大型建筑和雕像,而是用于祭祀的玉器和青铜器。我们对当代山水画可做如是观。古人以礼器通天通神,天人合一。今天,面对分崩离析的世界,社会的衝突,环境的恶化,战争的威胁,我们还信冥冥之中的神吗?“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缓步于徐龙森最新创作的一组山水通天柱之间,我脑海中浮现出那位“搜尽奇峰打草稿的”的苦瓜和尚石涛;他在山林废墟之间驻足留连,口出豪言: “天有是权,能变山川之精灵;地有是衡,能运山川之气脉;我有是一画,能贯山川之形神”。
当代的艺术必须回答这样的问题:如何才能再次糅合破碎的世界,修复人性的光辉,化古今万物而不留渣滓?山水画将是最能够代表我们所处时代的一种“纪念碑性”艺术。有多少艺术家能够应对这个挑战呢?我在徐龙森的画中似乎看到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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