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不阅读数学成绩就会好吗？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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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孩子最好的科学教育
编译 七君
许多人都有一种感觉，现代人书读得越来越少了。如果孩子们也不怎么阅读，这对他们真的好吗？
杜克大学文学教授 Katherine Hayles 曾发出感叹：“现在这年头，让我的学生把整本书读下来是不可能的事。”就连世界级奖学金——罗德奖学金（Rhodes Scholarships）在2008年的获得者 Joe O’Shea 都表示：“我不阅读，就是上谷歌搜索，然后迅速吸收相关知识…对我来说坐下来把一本书从头看到尾没有什么意义。”
实际上，古希腊先贤苏格拉底从来没有写过什么书，莎士比亚把剧本写下来是为了给演员一套既定的台词。而在西方，安安静静的阅读文化是从17世纪才开始兴起的。
因此，有些人认为阅读并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必须，家长也无需为孩子不读书而担忧。美国著名教育家、作家 Marc Prensky 提出，“在20世纪前，人们认识世界的主要方式就是通过阅读。不过现在孩子们可以通过电影、电视剧、游戏来认识世界。阅读和写作只是改变了形式而已。”
不过也有人不同意这个观点。德克萨斯州大学认知心理学家 Art Markman 认为，人类的成长比其他动物需要更久的时间，而人类主要是通过语言输入和口语表达来学习的；电子游戏和电影虽然也能提供一部分学习所需的认知刺激，但是它们是不足的。
他说，“从小说中你能够获得对人物内心活动的理解，在阅读时你没有停留在表面，而是进入了思想的形成过程。”
许多电子游戏爱好者认为，多玩游戏可以培养大脑的“多任务”能力。至于这一点，Markman 也不能同意，“人的大脑并不能做到真正的多任务操作，只有当某种行为变得自动化时才可以。从50年的心理学研究来看，不管是经常接触电子产品的年轻人还是不太接触电脑的老年人，同时间做的任务越多，你在每个任务上的效率就越差”。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教育心理学家 Shervaughnna Anderson-Demiraz 也认同这个观点。她认为，老式阅读的细水长流是很重要的，“小孩子总想要立刻就有答案，但是当孩子翻书的时候，大脑可以平缓地将信息转变为长期记忆。”
Anderson-Demiraz 把阅读就比作思维的长跑，而电子媒体的信息就好像是赶公交时追着车跑的那几步，哪一种能够磨练心智，答案不言自明。
许多研究都证明，阅读能力是其他学科的基础。
如果阅读能力差，其他学科也会受到拖累。更关键的是，如果把数学和阅读放在一起看，那么数学成绩好的孩子阅读成绩也不会差，而阅读糟糕的孩子的数学也往往很糟糕。
发表在2016年教育心理学顶级期刊《儿童发展》（Child Development）的一项研究中，美国范德堡大学的研究者对747个小学三年级儿童一年的学习情况进行了跟踪调查。结果发现，那些一开始阅读能力强的孩子在学年结束时也强，数学也是如此。
该研究的作者认为，影响阅读和数学的认知能力有相似之处，阅读和数学能力是可以相互促进的。
▲ 横坐标是2015年美国各个州的美国高考（SAT）数学成绩，纵坐标是阅读成绩。从图中可以很明显地看出，阅读和数学之间有很强的相关性，阅读分数高，数学分数也会高。
和阅读和数学能力都相关的，主要就是记忆提取能力，也就是把学到的知识主动地想起来的能力。不管是阅读还是数学，都需要孩子能够迅速、流畅地从记忆中提取视觉符号相关的语义信息。如果记忆提取能力不强，阅读和数学自然都会受到影响。
虽然阅读有助于孩子认知能力的提高，但男孩和女孩在阅读方面的发展却有很大差异。
▲ 2015年各国PISA数学（左）、阅读（中）和科学（右）三项成绩。第一名都是新加坡，中国大陆分列第6、第27和第10名。
2015年，经合组织（OECD）的学生能力评估计划（PISA）对全世界65个国家15岁男孩和女孩的阅读、数学和科学成就进行了研究。
根据经合组织的这项研究，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家中，男孩在数学上的得分略高于女孩，不过在科学上，男孩女孩的成绩相似。
▲ 2009年PISA阅读测试结果。绿色代表电子书籍，红色代表纸质书籍。柱的长短代表女生比男生高的分值。中国澳门和中国香港分别在图表的倒数第4和第3位。
不管是电子书籍还是纸质书籍测试，测试中的大多数国家的女生的阅读成绩总是好于男生。
数据来源：http://dx.doi.org/10.1787/888932436556
不过，在阅读这一项上，女孩比男孩有绝对的领先优势。
以美国为例。根据乔治华盛顿大学教育政策中心在2010年的一项报告，在美国的每个州、每个年级，男生的阅读成绩均弱于女生。
而男生的阅读能力似乎从小开始就没有追上女生。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的美国国家教育进步评估（NAEP）显示，9到17岁的男生阅读能力始终低于同龄女生。比如，2004年美国小学4年级男生比女生低5分，而到了2008年男女差异拉大为8分，高中时男女间的差异达到最大——整整11分。
▲ 各年美国国家教育进步评估（NAEP）中，在阅读这一项上女生超过男生的分数
男女生阅读能力的差异就表现在了毕业率上，从1990年开始，美国女性的大学毕业率显著提升，而男性大学毕业率则迟滞不前。根据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在今年公布的数字，2015年秋季毕业的大学生中，女性的6年毕业率为62%，而男性仅为56%。
▲ 美国教育部国家教育统计中心在今年公布的数字，2015年秋季毕业的大学生中，女性的6年毕业率为62%，而男性仅为56%。
那么，男孩为什么在阅读上落后于女孩呢？
首先，男孩内部的差异非常大。根据经合组织的研究，和女孩相比，更多的男孩不能达到PISA的最低标准，成绩最好的男生和最差的男生间有巨大的鸿沟。而女孩间的差异则比较小。
其次，女孩在作业上下的功夫更大。根据经合组织的研究，女孩平均每周在家庭作业上要花5.5小时，而男孩则只花4.5小时不到。男孩每周整整比女孩少做1个小时的作业。
第三，男孩更爱玩电子游戏，而不是阅读。根据经合组织的调查，男孩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虚拟世界中，他们每天玩线上多人游戏的可能性比女生高17%。而2010年一项发表在顶级心理学期刊《心理科学》（Psychological Science）上的研究发现，电子游戏玩得越多，阅读和写作成绩就越差。
第四，男孩对阅读的看法更加实用主义。美国博伊西州立大学英语教育学教授 Jeffrey D. Wilhelm 认为，男生和女生对待阅读功能的看法不同。女生在阅读时，会对书中人物有强烈的代入感，她们阅读小说多是为了兴趣、为了获得快乐。
而男生在阅读时希望立即获得有用的资讯，他们希望读的东西能增加自己的能力，这就是为什么男生不太喜欢小说的一个原因。
怎么帮助男孩多阅读呢？
让孩子少玩游戏、多做作业当然有益处。家长和老师也可以为男孩提供一些非幻想类的阅读材料，比如历史和传记类书籍。此外，男生更喜欢阅读漫画和报纸，也可以根据他们的这一倾向，为他们挑选适合他们口味的阅读材料。
不过最重要的是，摆脱性别偏见，不带有色眼镜地对待每一个孩子。在经合组织调查的一些全世界最优秀的学校里，男孩的阅读能力远超女孩。而在上海，女孩的数学则超过了男孩。让每个孩子找到适合自己的阅读书目，才是最重要的。
另外，如果家里的男性长辈不读书，男孩更容易认为阅读是女孩子该干的事。鼓励爸爸、爷爷、叔叔带着孩子一起阅读，也能为男孩起到好的榜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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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PrepScholar Blog, Scholastic, Times Higher Education, HuffPost UK,
Signature Reads, Alchetron
参考资料：
Weis, Robert, and Brittany C. Cerankosky. "Effects of video-game ownership on young boys’ academic and behavioral functioning: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study." Psychological Science 21.4 (2010): 463-470.
https://www.oecd.org/pisa/pisaproducts/pisainfocus/49442737.pdf
http://ds.gregvi.al/2016/10/16/SAT-scores-analysis/
https://www.economist.com/blogs/economist-explains/2015/03/economist-explains-3
http://america.aljazeera.com/articles/2014/4/18/is-reading-too-muchbadforkids.html
https://www.greatschools.org/gk/articles/why-so-many-boys-do-not-read/
https://www.cep-dc.org//displayDocument.cfm?DocumentID=322
https://nces.ed.gov/programs/coe/indicator_ctr.a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