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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房产明明是自己从干儿子那里购买的，几百万元的购房款已经交付，怎么会有人出来说自己是房东呢？”面对上门索要租金、自称是房东的女子，丁老伯虽然心生疑惑，但为了保险起见，丁老伯还是询问了这名女子的姓名以及其口中帮自己租房的人。女子表示，这套两居室是她在一年前通过中介租出去的，租客名叫潘家正。潘家正，这个丁老伯夫妇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是两人认了4年的干儿子。4年来，潘家正经常在丁老伯夫妇需要帮忙的时候跑前跑后，这套房产也是他帮助丁老伯夫妇买下并过户的。发现不对劲后，2022年7月18日15时许，丁老伯选择报警。7月22日，公安机关决定立案侦查。丁老伯夫妇与潘家正相识于一次短途旅行。初次见面，潘家正给丁老伯夫妇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往后的两年时间里，潘家正和丁老伯夫妇保持着每月看望两次，每周电话两次的频率，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们带点小礼物。两个女儿都在国外工作，身边陪伴的只有外孙女一人，丁老伯夫妇不免时常感到孤单。潘家正的种种举动让夫妇俩感觉十分温暖，两人也常常留潘家正在家里吃饭。一来二去，潘家正走入两人的老年生活，并成了他们的“干儿子”。自此以后，两位老人对潘家正有了更多信任。从2019年上半年开始，潘家正先后以购买汽车、父亲看病就医需要费用、做生意资金周转需要费用等理由多次向丁老伯夫妇借款，两人也毫不犹豫，陆续向其转账共30余万元。2020年中，当潘家正得知丁老伯夫妇远在国外的小女儿有购房意愿，两人也持有小女儿140余万元卖房款时，他提出愿意将自己名下一套市值220余万元的新房低价转让给老人的小女儿。潘家正把伪造的房产证给丁老伯夫妇看：“这套房产价值220多万元，我150万元卖给你们，你们少付的70万元一部分作为借给我的30万元借款及利息，剩下的钱就算是我孝敬你们的。”这套房子宽敞明亮、价格合适，并且还是干儿子的，丁老伯夫妇不禁心动，很快同意了潘家正的提议，凑齐了150万元，签署了房屋买卖合同。出于对潘家正的信任，即使是办理过户登记这种非常重要的事，丁老伯夫妇也交由潘家正代办，两人则等在房产交易中心门外。买完新房半年后，潘家正又对丁老伯夫妇说：“干爹干妈，你们的房子光线不好，长期住影响身体，我帮你们卖掉，换套好点的吧。”他还夸大了房屋光线不好的危害，以及其他问题。经过潘家正多次劝说，丁老伯夫妇同意置换自有房产。整个房产置换环节，包括选定中介、找下家都是潘家正一手操办的。最终，这套房产卖了140万元，140万元如数转到了丁老伯夫妇的银行卡上。在潘家正的介绍下，丁老伯花费129万元又换了一套新房产。这一次，潘家正还是照例去房产交易中心柜台帮丁老伯办理过户。交易“成功”后，丁老伯夫妇和外孙女就搬到了新买的房子里。两人一如既往信任潘家正，即使潘家正只将这套房产的不动产权证书复印件给了丁老伯，他们也没说什么。据丁老伯回忆，自2019年至2020年，丁老伯夫妇先后向潘家正交付购房款279万元，直到公安机关侦查后，丁老伯才知道不仅自己买的这套房不在自己名下，小女儿买的那套也如此。一次买房、一次换房，潘家正都给了丁老伯夫妻俩伪造的不动产权证明。除了丁老伯夫妇，潘家正还认了个“干妈”徐阿姨。了解到徐阿姨是一位独居老人，潘家正不仅没有表现出任何嫌弃，而且时常携带生活用品上门探望，还会驾车接送徐阿姨去医院看病。拜认干亲也从而顺理成章起来。2022年6月，潘家正去看望徐阿姨时，告诉她自己是开公司的，手下员工达数百人，现在急需资金周转，想跟徐阿姨借款。他承诺7月20日便将钱还给徐阿姨，利息按每月30%来算。古话说，救急不救穷。徐阿姨二话没说，很快将自己储蓄卡里的5万元转给了潘家正。可借款还没一个月，潘家正又到徐阿姨家中借钱，但是徐阿姨已经没钱了。潘家正便怂恿徐阿姨从邻居那里借了2万元钱给他。几天之后，在徐阿姨的养老金发放之日，潘家正又找到了她向其借钱，徐阿姨没多想，就将刚到手的养老金1.5万元全都给了潘家正，利息仍约定为每月30%。除此之外，潘家正还从徐阿姨家“借”走了金项链、金吊坠、金戒指等金器。然而，这些被“借”走的金器，潘家正迟迟没有归还。
除了到处认干爸干妈，潘家正还隐瞒已婚事实，和3名中年女士谈起了恋爱。2020年末，潘家正结识了王女士，迅速和她确立了恋爱关系。之后，他一边编造各种理由向王女士“借用款物”，一边伪造房产证书向王女士“低价售房”。在潘家正的“甜言蜜语”和“空头支票”双重夹击下，王女士在不到一年时间里向其转账130余万元，满心欢喜地憧憬着和潘家正的婚姻生活。让王女士没想到的是，同城还有一位和她经历高度相似的高女士。尽管手头不宽裕，高女士仍向潘家正出借4.5万余元并多次为其垫付个人消费。在丁老伯、王女士等被害人报案之前，潘家正还在与另一名葛女士同居。幸运的是，葛女士在潘家正意欲骗取钱财之前，及时看清了潘家正的本质，所以没有受到财物损失。2022年8月4日中午，民警于当地一家小吃店内抓获潘家正并将其传唤至派出所。次日，潘家正被当地公安机关刑事拘留。9月7日，经上海市闵行区检察院批准，上海市公安局闵行分局对潘家正执行逮捕。经查，潘家正原来是个“惯犯”。自2018年5月第5次刑满释放以来，他编造多个身份，短短4年见缝插针，先后认了一个“干爸”、两个“干妈”，又在已有婚姻关系时同时交往3名女子，通过虚构经济实力、伪造房产证书等方式骗取5名被害人钱款共计人民币400余万元，在此期间竟也没冷落了自己偷鸡摸狗的“老本行”，通过入户盗窃的方式窃取他人价值3000余元的财物。2023年5月，闵行区检察院以涉嫌诈骗罪、盗窃罪依法对犯罪嫌疑人潘家正提起公诉。6月，闵行区法院对该案开庭审理。闵行区法院认为，被告人潘家正入户窃取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其行为已构成盗窃罪；以非法占有为目的，虚构事实、隐瞒真相，骗取他人钱款，数额特别巨大，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被告人潘家正曾因故意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在刑罚执行完毕后5年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同时其兼犯数罪，依法应当数罪并罚。被告人当庭认罪，酌情予以从轻处罚。最终，法院以盗窃罪、诈骗罪判处被告人潘家正有期徒刑十四年十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40.4万元，其所欠被害人钱款仍在退赔中。（文中潘家正、黄慧琳为化名。本文有删减，更多内容请关注《方圆》11月下期）
编辑丨肖玲燕 房佳佳 设计丨刘岩记者丨方菲通讯员丨杨莹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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