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每个人的摇篮，国是每个家的港湾 / 国庆小记

第1449片树叶儿

一早跟几位朋友为庆祝国庆的规范说法，小小地争论了一番，有的坚持应该叫新中国成立72周年，有的认为说祖国生日快乐更好些，双方都拿出了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正确。

我转念一想，反正又不是官方的社论发声，怎么说都行吧；反正说到国庆，大家都蛮快乐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二老上午看上去很忙，倒也不是忙着张罗午饭，午饭因为人少，不必弄得多丰盛而花哨，更关键的是平常的伙食很可以的，节日不节日的，已经不必体现在吃饭上了。他们忙着讨论明天回老家的日程安排，亲戚家孩子结婚，趁着喜宴，其他几个亲戚热情邀请他们索性多住两天。

昨天老爷子拖着老妈去街上买了一身神色旗袍回来，回来发现老妈穿在脚上的旧鞋子不搭，老爷子坚持再去挑一双新鞋来，老妈高低不肯，老爷子只好妥协了，又看了再看，说问题出在袜子上，那就去买一双袜子吧！大概是因为袜子要比鞋子便宜很多，老妈也便很爽快地答应了。

我跟他们开玩笑说，你们是去看人家新娘子，这么隆重搞得像是展示自我了，千万不要喧宾夺主抢镜头啊！二老咧嘴笑起来，开心得不得了。我当然知道他们这么重视，无非是希望让老家的亲戚们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挺好的，这样呢说起来我们做儿女的脸上也有光，更能攒起孝顺的好口碑。说到底还不是为着我们做儿做女的脸面嘛。

饭后还是照常爬上铺午休了，这些年开始我试着逼自己养成午休的习惯，毕竟嘴再凶是没有用的，体力精力的大不如从前是不争的事实。在旁人也许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诚不我欺，自个心知肚明。

前些天里，一个小兄弟半夜打来电话，要跟我聊聊他创业的感慨，因为不忍婉拒就陪他说了一气，结果呵欠连天时才发现已经凌晨4点多了。这倒好，接连两天整个人像过期的面包，或者是隔夜的开了封的酸奶，才看几页书眼睛就花嚓嚓的了。

遥想年轻时候谈对象轧马路，一轧就是差不多一个通宵，天还麻麻亮呢，睡意全无，精神头十足地赶去单位上班，打瞌睡？怎么可能唦！现在呢？廉颇老矣，不能饭了。

午睡的质量不高，迷迷糊糊的，耳边总有高高低低的说话声，知道是隔壁房间里，儿子在研究互联网跟他的队友说话的。在他研究互联网就是打游戏，因为国庆，没有理由管束他，他底气很足地说，我要以痛痛快快地玩玩，来庆祝伟大的祖国过生日，老爸你不会反对吧？你反对，就是对国家有意见！

我故意逗他说，当然不会反对的，我很爱我们的国家哎。但是我觉得你要是以出色的月考成绩，来表达你的敬意，那样国家肯定更欢喜的。儿子小嘴一噘，你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哎！

三点过后，朋友短信过来，约了见面商议事情。这位朋友是从外地回来的，踌躇满志了预备返乡二次创业，请我帮忙给出出主意参谋参谋。在他简陋得近乎寒酸的办公室里，我一眼看到一份吃完的万和盒饭，朋友说时间紧，省得来回跑，15块钱对付下，也挺好的。

他说到这几年在外地的种种心酸，叫我唏嘘不已。这两年的疫情也是沉重的打击，但是没有办法，想要重拾以前的尊严，不再愧对亲友，让年迈的亲人安心，更给自己的余生，一个说得过去的交待，除了咬牙坚持，别无选择啊！

此情此景，我想起从前读过的一句话：哪有什么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

结束聊天往回骑，一路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到底是长假，比中秋热闹多了。我就想团圆是有意义的，但是每个人还有一个现实的考量和选择。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我们没有资格轻易地，去评价他人的得失与对错。

烟火气总是好的，随处撞入视线的鲜艳的旗帜，也是美的。一条街道，一座城市，就像一个家庭，一个人，不能总是孤寂清冷吧，人是群居的动物，孤单到了极点，脆弱的人是会崩溃的。

想起之前扬州疫情吃紧时，朋友圈里传出来的那个年轻人，要不是疫情，她的人生一定要幸福得多吧。

唉，人的一生里，谁知道会遭遇多少糟心事，有些是我们能够抗御的，有些却只能无奈承受。而这时候有知心的亲爱的人陪你站在一起，那是多大的福分。他们分走了的不幸，消减了忧愁，让那些压迫在头顶裹挟了全身的艰难，变得不那么煎熬。

天说黑就黑了，近处的远处的灯次第亮起来了。在家门口接到儿子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吃晚饭，要不要等我一起，还有本来说好的，要带他去看望城西的张爷爷和张奶奶，提醒我千万不要忘记啦。

推车进了院门，儿子在楼上隔着窗户喊，老爸，到家啦？我一边应着，一边架好电动车，转身进了堂屋。堂屋的条几上，摆着一只果盘，果盘里叠放着一摞通红饱满的柿子。是我和儿子的忘年交张爹爹，前些天特意请人捎过来的。

他说今年你们怎么还不来玩的啊？他跟张奶奶不能像往年一样爬高去打柿子了，就这么敲了一些下来，叫孩子先不急着吃，放放，等到国庆节刚好就可以吃啦！

2021年10月1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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