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文速递 | 主-客位视角对旅游者行为研究的启示
编者按
主位与客位研究可能还不仅仅是视角的差异问题，还涉及一系列研究立场、价值、方法论的比对。主位与客位从定义、适用情境到研究优劣的争论由来已久。早期的研究者中，Pike（1954）和Hariis（1964）之间的分歧就很大，相关的争论可以参见Emics and Etics：The Insider/ Outsider Debate 一书。这些分歧直接导致后续使用者的研究结果及其解释的差异，而研究者在研究设计和实际操作中程序和细节的把握不同，又可能进一步扩大研究所能达到的主位或客位深度。因此，在实践中，旅游研究者必须明确你说的主位或者客位研究到底是什么，详细交代主位和客位研究过程和操作细节。包军军等人这篇论文，用库恩范式的框架来分析、比较主位与客位差异及其优劣，对理解和精进旅游的主客位研究有积极意义。事实上，研究者选择了某种范式，就基本明确了主位或客位研究哪个更优先。例如解释主义就特别强调研究者自己领会并且通过科学化的手段及语言去给出解释。作者在文章结论与讨论部分提出的研究建议颇有启发性，综合使用主客位研究确实能够更全面理解现象。当然，在实际研究中，这种在主客位之间的自由切换是比较困难的，二者的相互影响也很难排除。研究者必须具有较为丰富的研究经验，并制定详细的研究计划，调研场景和条件允许，还得有点运气，才能做到位。此外，单纯的主位或者客位研究，只要执行到位，也能够出很好的研究成果。我认为，选择主位、客位或者主客位混合研究，主要取决于研究问题，以及研究者所秉持的科学范式。两位人类学家Crane和Angrosino（1984）的告诫至今仍然有效，主位和客位研究不应该仅仅停留在口号和理念上，而应该采取更严谨的程序和方法，执行更合理的研究操作来实现真正的主位和客位研究。
——本期责任编辑：梁增贤
作者简介
包军军（1991- ），男，甘肃兰州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旅游影响评价与旅游目的地发展，
E-mail：bao_junjun@sina.com。
白凯（1974- ），男，陕西西安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旅游市场开发与旅游者行为，
E-mail：bkshaanxi@163.com，通讯作者。
黄清燕（1992—），女，陕西安康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旅游者行为与乡村旅游地理，
E-mail: hqy1992@snnu.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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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缘起
如约翰∙斯沃布鲁克（John Swarbrooke）所言，“我们必须时常铭记没有旅游者就没有旅游，若我们想有效管理并促进旅游业发展，我们必须理解旅游者和他们的行为”。作为旅游研究的重要组成，其和旅游领域的其他主题相互支持、互相作用并影响其他的研究方向，虽然其不能解决某地区旅游业发展最重要的问题，但仍然是理解旅游现象的重要因素。然而对旅游学者而言，跳出自身文化背景的自我认知束缚，共情地理解不同类型旅游者的异质性行为，是一项很大的挑战。幸运的是，诞生于语言学研究的这对词语可能给予我们若干帮助。
首次接触到“主位”和“客位”，笔者误认为它们就是从游客和目的地住民的立场看待问题，这个错误直至读博期间才被导师指正。为深入了解这对概念，笔者特意查阅了相关文献，发现这两个概念涉及文化研究、心理学、民族学、音乐学等诸多领域。菲利普·皮尔斯（Philip Pearce）《旅游者行为：主题和概念图式》（Tourist Behaviour: Themes and Conceptual Schemes）一书中，对旅游者行为研究中“主-客位”视角的论述给笔者留下了深刻印象：那些能建立与区别主-客位视角的研究者观点，是理解旅游者行为的专业工作和关键构成。虽然当时笔者对主-客位的认识是碎片化的，对旅游者行为研究的发展脉络也不甚清楚，但还是隐约感觉到这一对概念的重要性。之后，经过对旅游者行为研究主线的梳理，整合这对概念的内涵，并将二者联结起来，具体化皮尔斯书中所述的重要性，成为了笔者想要完成的一件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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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文过程
起初，笔者只想找到这对词语的准确定义，但在追溯文献时，发现它们好像并不存在一个确切的定义，每个学者在介绍其内涵时都存在差异，但这些差异之中又隐含着若干共性，加之文献的跨学科特征，使得笔者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非常困惑。在导师建议下，笔者尝试使用范式的基本框架对此对这两个概念的内涵进行解释，发现这一工具非常适合对某个时代特定概念的解读，并且具有将概念置于具体时代背景里阐释的优势，至此，文章结构初现。之后，按照既定框架，在导师的帮助下，搜集并查阅了大量的文献，在此基础上梳理了这对概念从无到有，影响力从弱到强的过程，并且总结了其内涵以及对旅游者行为的若干启示，经与导师多次讨论修改，初步成文。文章从构思到完成历时一年有余，另外还得益于西安外国语大学王晓华老师、云南师范大学赵红梅老师和陕西师范大学许颖老师等的问题解析与指导，才让自己在该文撰写中的思维方式和语言表达等取得了长足进步。时至今日，与导师交流时“争吵”的“面红耳赤”的场面仍记忆犹新，现在看来，幸得诸位老师包容与点拨，才让自己多次茅塞顿开。事实上，文章形成的过程绝非上述寥寥数字所能表达，写作过程中的挑战与收获只有自己体会，但各位师友的帮助实为雪中之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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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意义与体会
在强调个体体验的后现代语境中，捕捉不同主体行为规律的困难更胜以往，在流动性背景下，跨文化交流也成为常态，二者的混合更是让不同主体行为规律的探索愈发困难。作为特殊的思维启发工具，主-客位具有显化和揭开这些“掩饰”的特殊能力，并且蕴含有具体的实践策略，准确契合了时代需求。虽然这对词语已出现经近七十年，但笔者并不认为它们已经过时了。所有的知识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在不同的时代条件和语境中，思想可能表现出新的意义和重要性，因而再次强调和显化这些思想是有价值的，并且很可能延伸产出新的理解方式和有益观点。个人觉得，旅游研究作为新兴领域，尤其需要跨学科、跨领域的兼容并蓄。“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望主-客位能助我们跳出“旅游者行为”这座庐山，寻找其高低远近之不同，探究其成岭成峰之因，终而能识其真面目。
文章选题时，导师就告知了此类文章的写作与发表的难度，笔者也一度为之忧心。但在各位师友和审稿专家，以及编辑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经历多轮交流修改，文章从无到有，从劣到优。谨愿各位学术长青，桃李天下。
引用本文
包军军, 白凯, 黄清燕.主-客位视角对旅游者行为研究的启示[J]. 旅游学刊,2020, 35(2): 108-120.
BAO Junjun, BAI Kai, HUANG Qingyan. Emic and etic: Implications for tourist behavior research[J]. Tourism Tribune, 2020, 35(2): 108-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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