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抑郁的新观点：不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进化的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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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编号：F20220806心理信息共享专刊本文系咖啡心理英语小组翻译 第 683 篇文章

一直以来，生物医学精神病学的一项核心原则是，抑郁症是由血清素低水平引起的。最近的一项研究反驳了这一说法，引起了极大的关注。

该研究标题及关键点

作为回应，一些研究人员呼吁“加倍投入”寻找抑郁症的生物学原因。而我，想呈现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

如果抑郁是有意义的，而不是“病理性”的呢？

如果抑郁症是针对生活问题的一种被身体“设计”的反应，而不是疾病呢？

进化精神病学的理论观点

过去30年来，一些研究人员认为抑郁症不是一种疾病，而是一种进化的适应。尽管有许多特定的假设，但他们都认为抑郁是一种身体的本能反应，是为了告诉我们生活中有些事情进展不顺利的一种方式，特别是在我们的社交互动中。

第一种假设是社会竞争假设。

这种观点认为，抑郁症起源于史前对资源的争夺：

当我发现自己在争夺珍贵资源时被别人“击败”，抑郁会削弱个体对继续战斗的动力。

第二种更普遍的观点是：

抑郁是身体本能的一种帮助我们脱离不切实际的生活目标的方式。

情绪低落会让个体失去追求不切实际目标的动力，让个体专注于现实可行的目标。

第三种假设称为社会风险理论。

这种观点认为抑郁是对于自己可能被别人排斥的回应。

通过抑郁，个体向他人传达了自己是一个“低社会风险”的人，并向亲密朋友和亲戚传达了自身对额外支持的需要。

第四种是分析反刍假说。

这源于一项观察，即抑郁症患者经常反思他们所感知到的失败。这表明抑郁的目的是帮助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在复杂的社会问题上。

“设计假设”的证据

不幸的是，这些进化假说无法直接检验。它们需要从大量不同领域汲取证据。事实上，关于这个研究的经费太拮据了。

尽管如此，仍有一些有趣的证据表明抑郁症是一种适应，而不是一种疾病（del Giudice，2018）。

抑郁症发生在世界各地的人群中，发病率高，遗传风险大。这通常是一个信号，表明它在我们的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如果它是一种疾病，我们不会发现它如此普遍，尤其是对处于生育年龄的人群来说。

人们早就认识到，相比于非社会损失（比如失去房子和汽车），抑郁更可能由感知到的社会损失引发（比如离婚或丢脸的事等）。

抑郁症与其他社会成分占比很高的疾病（如社交焦虑症）共病率较高。此外，抑郁的人往往对被社会排斥的威胁高度警惕。

即使抑郁是一种适应，也不意味着它总能带来积极的结果。在某些情况下，抑郁会变得不受控制，并螺旋式发展得极具破坏性。

例如，抑郁症可能具有“自我强化”的特征。抑郁会导致社会孤立，从而加剧抑郁。当个体对自己所感知的失败进行反省时，这反而可能会强化他的消极思维模式。

此外，即使抑郁症帮助了我们的史前祖先，但也不意味着它在如今也总是有用的。如果抑郁是由不现实的人生目标引起的，那么当充斥在我们周围的媒体不断告诉我们，我们作为人的价值是与我们的成就有关的时候，抑郁对我们就没有帮助。

改变观点就能改变治疗方式

如果抑郁是身体自身的设计的一部分，那这对研究意味着什么？这对治疗意味着什么？

首先，这不是说人们一定应该停止服药。事实上，某种东西是身体自身的一种设计反应，这与服药来缓解它造成的不适是不矛盾的——就像我们发烧时服用阿司匹林或分娩时注射麻醉剂是一个道理。

相反，这意味着，在治疗过程中，我们应该问：

我的抑郁症是对什么的反应？

在我的生活中，有什么事情没有按应有的方式发展？

更具体地说，我们应该仔细研究社会原因。

我们可以考虑抑郁反刍的内容，看看它是否能为抑郁所反应的生活领域提供线索。

抑郁是对问题的一种反应，这意味着它的来源对于没有治疗师帮助的人来说并不是明确可知的。

“抑郁症是一种适应”的想法最好被视为一种补充现有治疗的工具，而不是完全拒绝它们。

最近有有趣的证据表明，将抑郁症视为对生活问题的一种设计性的反应而不是疾病，实际上可以带来更好的治疗结果。这样可以使抑郁的人对康复的可能性更抱有希望，并减少对他们抑郁的耻辱感。

抑郁症是对生活中问题的一种设计反应，这一想法是精神病学目前正在发生的重大范式转变的一部分，是“作为功能障碍的疯狂”到“作为策略的疯狂”（Garson 2022）。

在这种新的范式中，我们能够将一些精神疾病视为一种特征而不是缺陷，视为一种潜在优势而不是劣势。

References:

Del Giudice, M. 2018. Evolutionary Psychopathology: A Unified Approach.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Garson, J. 2022. Madness: A Philosophical Exploration.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End

作者 | 贾斯汀·加森博士是哲学家，也是《疯狂：哲学探索》（牛津出版社，2022年）和《生物思维：哲学导论》第二版（劳特利奇出版社，2022年）的作者。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进行修改和增删。翻译 | 一杯咖啡英语心理编译小组  红富士（86）校对 | 一杯咖啡英语心理编译小组  Kishgal编辑 | 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编辑  张心怡
联系 |  一杯咖啡全媒体编辑部邮箱   [e-m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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