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作祟一生的情愫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惩恶扬善，拔刀相助。”这些充满侠气的词汇，激荡人心。

端午节这天中午，吃过粽子，一家人齐聚“家庭影院”，回看电影。

我爱看武侠片，老公如我所愿点开了名为《武痴》的影片。本以为是一个古装剧，打开以后，却是一个现代片，其实更像是纪录片。

整个影片讲述的是武术之乡沧州，人人爱练武，为了传承武术这门技艺，县里决定成立武术研究会，发展沧州武术，使其成为国家品牌。影片拍摄不是很专业，可“武痴”的片名很吸引我。

观看中，老公和女儿都觉得没有意思，几次要求换。可我却被练武的场景深深吸引。

太阳刚刚出来，天空中泛着微微的霞光。芦苇在晨风中摇曳，中间有一块儿空地平整干净。这位武痴一个错步弹踢，一声“呵！”短促有力。

夜幕降临，桃林中，微风吹拂，星星点点的桃花在空中漫舞。清辉下，武痴气沉丹田，八卦步，穿云掌，静谧中的华美。

多么熟悉的场景，我陷入了回忆。

那时，还是青涩少年，跟爷爷练过几天武术。

早晨，五点，我绕着村子一路向南，跑到沙河滩。四周郁郁葱葱，都是大麻，这是母亲补贴家用种的。如果是汛期，沙河滩的很多坑池里会灌满水。我就在这里练功，直到红日升起，大汗淋漓，才往家走。无论春夏秋冬，无论逢年过节，从不间断。

傍晚，早早吃过晚饭，稍作休息，就去爷爷家。爷爷抽上一袋烟，在院子中间扫出一块儿空地。我和爷爷在皎洁的月光下，扎马步，翻云手，爷爷还给我讲短拳破长拳的技巧，兴致高时会讲他在少林寺学武的趣事。

院子西墙山边上，有个小菜园，面积不大，可种类齐全，黄瓜、豆角、茄子、西红柿、小白菜，朝天椒……间歇时，我还会摘个黄瓜、西红柿吃吃。

对战镜头更是吸引我，我不由自主地随着挥动，照着老公的左肩，左腿就出拳，劈掌。老公躲闪着：“普，普，咱不真打好吗？”我兴奋地说：“攻击我，看我给你演示这招擒拿。”

逗得宝贝女儿咯咯地笑。

我又跟他们讲我小时候的傻事。

小时候，我爱看武侠片。《小鱼儿与花无缺》《傅红雪》《楚留香》《少林寺》每次看，就挪不开步。妈妈催我睡觉，不举起笤帚疙瘩我都不动。有时还会在外间屋（农村的叫法儿），把门帘掀个小缝儿，蹲在那里偷偷地看，直到被发现，吼一顿。

有一次，妈妈回姥姥家，让爸爸照顾我们。中午爸爸看电视，我躲在春秋椅后边，透过缝隙偷偷地看。爸爸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不出声响，轻轻地坐在椅子边上，继续看着。三点，爸爸醒来，看见我还在看呢：“你不上学去了，都三点了。”我赶紧撒丫子就跑。

看了《楚留香》，特别佩服那些会轻功的武林高手。

暑假，中午我没有睡觉，和小伙伴相约玩“江湖”。我披着一个红纱巾，手里拿着一个木棍算是宝剑吧，站在一米来高的破墙头上，念念有词：“我乃红衣女侠，看我轻功。”纵身一跃，跳到下面的沙堆上，很是过瘾！

兴奋中，我挑战了最高海拔，刚一着地，“哎吆！”脚正好落在一个碎罐头瓶上，扎了一个大三角口子，里边的嫩肉向外翻着，血不停地流，可我没哭。伙伴叫来妈妈。

妈妈急忙抱我到小凳子上，端来水小心翼翼地冲洗伤口，怕沙子沾到里边，又极麻利地拿布给我缠上，骑车把我送到村卫生所。医生给我杀菌消毒，缝了三针。第二天，我单腿咯噔（家乡话，单腿跳）着去上学。

直到现在遇到阴天下雨，我的脚心还隐隐揪得慌。

还有练铁砂掌。我家旧宅子里，有棵杨树，碗口那样粗，我在上边缠了一层破衣裳，每天对着那棵树猛打，经常把手的表皮都打破了，不敢让妈妈看到。

这些武侠情愫一直种在我心里，从来没消失过。

今天看《武痴》，我竟还有练武的心气，对老公说：“当初，妈不让练，说我是女孩子，学了点儿花架子就行了。要不，你花钱送我去沧州学武术。”“不行！”女儿紧着接过话，“爸，可不能让我妈学武，以后咱俩就危险了。”

闲暇时遛弯，经常溜达到东风公园，那里有个教练教武术。只是都是小孩，没有成年人，不然，我肯定报名学。每次遇到，我都舍不得走，就在那里看，有时还在旁边练练基本功，成套的拳法我是不会打了，以前的都当粥喝了。

可能是骨子里的武术情愫作祟，我就喜欢跑步、踢腿。这个习惯一直陪伴我到现在以致将来，直到跑不动，踢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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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 梁子   审核 | 一墨

内容来源 | 王普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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