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人啊！你为何如此容易堕落？
人啊！你为何如此容易堕落？
张远来
纵观圣经和历史，我们都不难看出人性的堕落远超我们的预期和承受力。刚刚受过上帝的惩罚而被赶出伊甸园，第二代的该隐就谋杀了自己的弟弟；刚刚被神称为“合主心意的人”，刚刚四境平安，大卫就通奸人妻，谋杀人夫；底马刚刚还在保罗的团队中做同工，却贪爱世界随即离开本质侍奉而去“下海”；就连被成为最谦和的摩西也曾因为怒气而丧失了进入迦南的机会；而被称为上帝之友的亚伯拉罕，被称为信心之父，却两次撒称自己的妻子为妹妹，只为躲过可能性的一劫；而上帝的选民犹太人虽历经忧患，多次亡国，但那个堕落的根却始终没有根除净尽！……圣经中这类堕落的案例不胜枚举！我们不用问，那些属灵的伟人谁堕落过？我们只需要问：有谁没有堕落过？
在现实的历史中，最为大家熟知的例子是美国。1620年这些美国人的祖先——那些虔诚的清教徒，为了他们的信仰和良知，为了他们的理想和使命，变卖了所有家当，远赴美洲大陆，兢兢业业地，历经几代人的努力，建立了一个奠基在圣经真理之上的国家。谁也无法否认上帝对他们的祝福，也不能否认这个国家短短两个世纪创造的伟大成就，谁也不可否认美国的成就与他们的信仰和价值观——过去的美国，过去的清教徒时代的美国的信仰和价值观的因果关联！然而时过境迁，这些清教徒的后代建立的国家已经全然败坏，圣经教育被视为非法，基督信仰的教义被禁止在公共课堂讲授，个人布道在很多基督教国家被视为非法，同性恋被视为时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置国家民族利益于不顾，只为私欲而霸占美国的权力阶层，罪恶败坏的精英阶层左右美国政体，民主选举成了尔虞我诈的游戏，放纵被视为自由，败坏被视为人权，利益被视为国家之本。就连一向慎言慎行的葛培理牧师都惊诧叹息——上帝若不惩罚美国，就要向所多玛、蛾摩拉道歉！因为，今日美国的罪恶相比所多玛、蛾摩拉有过之而无不及！诗11:3 根基若毁坏，义人还能做什么呢？当一个国家的信仰崩溃时，还有什么能让她站稳？
就在一个以宣讲圣经，传播福音为使命的教会中，我们也不难发现其堕落的轨迹超过了我们心理预期的极限。使徒时代刚刚过去，逼迫危险尚未结束，异端邪说和争名夺利之风就开始在教会蔓延，那个因为欺哄圣灵而立刻丧生的圣洁和神迹奇事成为家常便饭的时代似乎一去不复返。堕落成了一种文化和规则。紧接着产生了高举人之权威远超皇帝天子的绝对权威的教皇制。发展到中世纪就出现了异端裁判所和赎罪券，甚至教会禁止信徒读圣经，仅仅只为更好糊弄信徒。新教徒的改革不能说不成功，但几乎就在路德和加尔文时代，五花八门的教派就开始产生，教会宣教的大使命被遗忘整整几个世纪，让异教的恶俗统治了大半个地球。今日的教会，人意横行，信仰不振，成功神学泛滥，功利思想充斥，教会俨然就成了名利场，教会行政就成了江湖混战，毫无圣职的血气之辈霸占教权，不认识上帝的人辖制着教会事务。你也许恰恰是进入教会才更多地受到了莫名其妙的伤害——而且，互相伤害！一些为教会之罪恶忧伤的教牧被边缘化，这个做光做盐的教会，有时甚至需要世俗行政的介入方能解决争端……
就基督徒个人而言，美国那些有名的电视牧师，除了葛培理牧师等的苦苦独守，你看到有多少善终的电视名牧？有些所谓名牧和神棍难有区别！那些我们曾经引以为豪，我们曾经视为典范的牧者，在一个互联网的时代，一个个被揪出难以理解的罪性的硬伤。你甚至难以分辨那是自甘堕落，还是偶尔被过犯所胜？难以区分，他们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人的神棍，还是偶尔堕落的个体现象？
我们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自己知道你里面罪性的败坏有多深！我们自己清楚我们人性的堕落有多么可怕！不！我们的堕落远比我们自己意识到的要可怕，远比我们自己能知道的要严重。我们甚至不是在抵挡诱惑，而是在寻找诱惑！不是在拒绝罪恶，而是在召唤罪恶！我们为自己的行为懊悔，为自己的私欲不耻，但面对罪性，我们又常会再次缴械投降！……
人性之败坏罄竹难书，堕落之诡异瞠目结舌。我们难以想象这坠落式的，似乎是没有底限的堕落，是如何发生，又将走向何方？诚如我们看不见的面酵，看不见，摸不着，却能令整个肌体发酵。人类的堕落远超我们的预期，远超我们心理承受的极限。是什么让人性如此堕落而一发不可收拾，却在成圣之路上寸步难行？是什么让罪恶扎根如此之深，以至于我们甚至找不到那根除的根源，找不到那一劳永逸的制服罪性之法？
当堕落的人性遇上了犯罪的处境我们常会立刻缴械投降！我们的言语很坚决，思想也挣扎难耐，意志却已经崩溃，思想已经妥协，行为已经拥抱罪恶。尚未清醒已经罪恶满地，尚无知觉已经全然败坏。我们都知道罪恶的可怕，恨恶人性的败坏，却无法胜过它轻微的引诱。若不是圣灵的保守，若非上帝慈爱的怜悯与宽容，我们早已全然堕落灭亡！我们所有努力的义行，也不过如污秽的衣服。我们挣扎奋斗，却已经伤痕累累，丝毫不见超脱的圣洁。
想必，马丁路德领教过这样的挣扎，因此他甚至感慨：我们没有自由意志行善，只有自由意志行恶！保罗也毫不隐晦地描写了他灵欲相争的痛苦：
罗7:18 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
罗7:19 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做。
罗7:20 若我去做所不愿意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做的。
罗7:21 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
罗7:22 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原文作人），我是喜欢上帝的律；
罗7:23 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
罗7:24 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
这丝毫没有假冒伪善之徒的清高掩饰，而是对罪性赤裸裸的描绘！如此堕落之罪性，如此软弱之人性，一旦遭遇试探引诱，身处犯罪的处境，就很容易缴械投降。
诚然，这个世界原本就充满了诱惑，它虽然是为了上帝的荣耀而设计，但当世界的堕落遇到堕落的人性，它同样成了引诱我们犯罪的工具。这个世界充满荣耀上帝的机会，同样也充满了诱惑人犯罪的诱惑。若我们向世界的虚荣情欲稍微好奇，它就会向你抛出媚眼；你稍微跟它招收，就已经陷入了它的网络，直到它榨干你最后一滴生命的血液。当罪性遇到世界的诱惑，多少人束手就擒，多少人苦苦争战，却又能有多少人能潇洒地凯旋而归？
我们也不要忘记了我们背后那昼夜控告弟兄的撒旦魔鬼的试探。当罪性的诱惑遇到了诱惑人的撒旦，我们常会胜负难分，尚未厘清头绪就已经败坏如斯，尚未看清原委就已经一败涂地。我们的心思就是战场，我们的生活就是争战。我们一直在与我们没有看到的撒旦争战，与我们看不见的掌死权的恶者抗争，与世俗的潮流对抗。撒旦过去的工作就是要窃取上帝的荣耀，牠今日的工作就是要试探引诱人类离弃上帝。牠知道自己的结局已定，就要尽其所能地让我们痛苦，多诱惑一些可怜的人，和牠一同进入地狱。撒旦无比狡诈，也深谙诱惑之道，牠甚至比我们自己更知道我们的软弱。牠清楚我们到底软弱，晓得我们的漏洞。我们胜过撒旦的唯一之道就是上帝之真道，基督之救赎，和我们信仰之见证。
人性全然败坏，我们乏善可陈，也无需掩饰我们罪性的挣扎，我们得胜唯靠基督。我们的生活就是一场挣扎。稍微放松我们就会失败，谨慎自守我们才能靠主得胜。
耶稣就警告我们要警醒祈祷，免得入了迷惑。彼得也提醒我们：务要谨守，警醒。因为你们的仇敌魔鬼，如同吼叫的狮子，遍地游行，寻找可吞吃的人。（彼前5:8）可见，我们多么需要谨慎，警醒。“谨慎”一词在圣经和合本中出现过69次之多；“警醒”一词出现过32次之多。我们的精神警醒是对上帝话语的真诚回应，也是对祂救恩的珍惜。我们需要警醒祈祷，需要每日在有质量的灵修祈祷中亲近上帝，活在祂的里面，如此，我们才能胜过撒旦的诱惑。
加尔文也说过：信徒的生活乃是一场属灵争战。因此，既然是争战就，我们就不能孤军奋战，我们需要团队的力量，需要健康教会的牧养，需要属灵遮盖的保护，需要同伴的支持。保罗就告诉提摩太：你要逃避少年的私欲，同那清心祷告主的人追求公义、信德、仁爱、和平。（提后2:22）。没有团队的力量，没有教会生活，没有团契学习，我们就是孤军奋战，也是依靠自己的血气之勇。是将自己放在危险的境地之中。
不仅如此，上帝给了我们意志，我们也需要“逃避”试探和一切犯罪的环境。我们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软弱。直到基督再来，我们都会带着自己深深的罪性，圣洁是我们的希望，却无法成为目标。前者是我们需要用意志降服基督的愿望与努力，后者是我们无法企及的终点。成圣之旅无终点，我们一直在努力的过程中。但如果你因为罪性而连成圣的希望都放弃了，那就是意志对神圣的疏离。我们得胜唯靠基督，我们得救全是因为祂的恩典。堕落过一次还是上帝的仆人，流浪过一回还是上帝的儿子。我们堕落过却不是沉沦了，犯罪了却不一定就成为罪人了？我们在基督的恩典中称义，在祂的保守中成圣——都因祂的恩典，而我对罪恶的恨恶，对成圣的追求，用意志对祂神圣呼召的回应，我的谨守警醒与祈祷，便是对祂救恩的最佳回应。
康德说：我们学习历史最大的教训就是发现人们根本不知道吸取历史的教训！我们渴望吸取教训而得胜，但人性面对罪性常会一败涂地。根本的成圣之道则唯有保罗的法则——靠着耶稣基督（罗7:25）——一直活在祂的里面！而非罪疚与挫败，也非放任与亵慢里面！——唯独基督！
2016年8月27日星期六
随笔于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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