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外观察 | 欧洲议会发布元宇宙研究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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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杜安琪 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互联网法律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

2023年6月，欧洲议会下辖公民权利和宪法事务政策部发布了一份元宇宙研究报告。该报告指出，元宇宙在商业、工业、军事等领域的应用既带来了机遇，也给日常生活、健康、工作和安全带来了挑战。为了确保元宇宙发挥积极作用，有必要采取措施，促进基本的法律原则、立法和司法监督全面适用于广泛的政策范围。本文梳理了报告的重点内容。

一、元宇宙发展概述

元宇宙是对多维空间的数字模拟。元宇宙可以由公共或私营部门运营，向单个用户提供或者作为一个网络平台。元宇宙可以反映现实，模拟创造全新的空间和行为者，或者两者兼具。元宇宙可以被用于商业、工业、军事或者公共服务等目的。元宇宙的强劲的发展趋势来源于可用服务的便利性以及元宇宙中计算机生成模拟的现实感，其允许个体以一种创造出的现实感来获取内容，并与他人进行实时交流。据估计，元宇宙的颠覆性潜力将在6至8年内实现。

二、元宇宙的潜在风险

元空间的沉浸性、持久性和实时性的环境以及大规模的虚拟平台再现并放大了已经存在于在线平台、服务和应用的问题，如内容管理、隐私、竞争和数字鸿沟。普华永道在其2022年的调查中指出，企业和公民对元宇宙存在不同担忧，其中，企业对元宇宙的担忧依次为：网络安全、隐私风险、技术制约、监管不确定性、知识产权；公民对元宇宙的担忧依次为：个人隐私、黑客入侵风险、技术费用、缺乏保护/监管、效益不明确。报告介绍了元宇宙带来的晕眩症、在线暴力与骚扰、网络安全、广告、商业和政治操纵、赌博等问题，本文重点介绍其中与内容和安全相关的问题。

在不当行为和内容方面，元宇宙可能受到诸如网络暴力、性骚扰、钓鱼行为和仇恨言论等问题的影响。元宇宙所产生的伤害可能比多人游戏、社交应用以及其他Web2.0相关的事项更加隐蔽并产生更大影响，因为VR体验所伴随的现实感很容易转化为当个人受到攻击或威胁时在情感、心理和生理上经历的恐惧。根据数字仇恨统计中心（Centre for Counting Digital Hate）的研究，在Meta的旗舰虚拟现实社交网络Horizon Worlds上，未成年人经常受到骚扰并接触到成人内容。因此，元宇宙中行为的法律界限以及监管主体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目前，很多元宇宙项目都设有服务条款，通过合同方式管理用户行为，并允许对违规行为采取补救措施，如禁止进入平台和没收元宇宙世界内的资产。关于侵权责任（非合同伤害，包括精神痛苦和财产损失）和合同法的一般规则同样适用于元宇宙，但是如前所述，它们可能与元宇宙的特殊性不相适应，所以法院需要研究解决新技术带来的新问题。

在个人数据保护和隐私问题方面，元宇宙的新挑战来自于VR设备的完全可追溯性和日益增长的能力。它可以产生更广泛的数据以揭示用户的动作、身体状态、情绪、能力和愿望。头戴式设备及其外围设备可以捕捉广泛的用户数据，包括神经活动，如用于脑机接口的脑电图。元宇宙收集的数据具体如表1所示。重要的是，随着人工智能和元宇宙的兴起，收集和处理信息和数据（包括消费者和公民生成的信息和数据）的能力和理由，超出了出于营销和广告目的收集个人数据的范围。

表1 XR设备收集的用户数据示例

三、对策与建议

报告指出，欧洲议会已经在人工智能方面做了重要的准备工作，类似准备工作需要在元宇宙方面继续开展，包括伦理层面、人的完整性、道德价值以及法律基本原则。元宇宙和人工智能一样，不只是另一种消费产品。欧洲的道德价值、基本权利和法律规范需要适用于广泛的政策，并且在受国家和公共安全影响的领域同样发挥重要作用。

报告建议，元宇宙应适用更好的监管模式，遵循以下原则：1）普遍的基本权利，而不是例外，2）创新，而不是剥削，3）合作，而不是对抗。此外，数据保护和知识产权可能在帮助欧盟应对新一代数字化浪潮、数字人、AI同事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欧洲议会将这些考虑纳入拟议的《人工智能法》的文本中。同时，了解到元宇宙可能会放大现有问题，需要思考如何将元宇宙与欧洲法律体系的其他要素一起，赋予公民权利，并确保公民可以分享元宇宙带来的经济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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